第四章 汉奸的建议

34日，一列专列火车驶出了上海火车北站，沿着沪宁.国民政府的首都南京开去。列车的中间车厢有一间特别豪华的列车车厢里只有一个人，当然不用说，他就是德意志帝国特别援华顾问团团长威廉的他正坐在一张宽大的沙发上，一边抽着香烟，一边看着桌上的一张非常大的地图。这个地图是今天早上，季明要驻守上海的情报人员给自己准备的中国现在的局势分布图。让季明他颇感到意外的是，和自己上学所学过的历史相比，从这份地图上来看，那个蒋介石和他的国民政府实际所占据的地盘并不是很大，至少在地图上来看，他们只控制着江苏、浙江和江西的一部分、山东的一小部分，湖北、湖南的一小部分、安徽和河南的一小部分。而中国其他的地方则是被其它势力所占据，比如山西的阎西山、山东的韩复、贵州的王家烈、湖南的何建、四川的刘湘和杨森还有广东的陈济堂、广西的李宗仁和云南的龙云，当然，最让季明感到郁闷的是，东北三省还有日本的关东军。“看来整个的形势有点不太妙啊！”季明看着地图，一边开始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起来。虽然他也知道当时的中国是一个四分五裂的状态，不过现在的情况比原来他想的要复杂的多。这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从现在看来虽然蒋介石名义上统一了中国，但是只是表面上的，中国依然是四分五裂。这样的话自己原本的一些措施就不能够实施了。“哎！早知道在德国就应该多打听这里的情况呢。现在！哎！”想到这里季明再次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进来！”季明揉了揉鼻子轻声的对外面说道，过了一会儿派佩尔出现在大门口，他恭敬的对季明说道：“阁下，国民政府的外交部部长汪先生来了。要不要见他一下？”“汪精卫？他来干什么？”季明在心里悄悄的掂量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没有判断出这个超级大汉奸究竟想干些什么。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派佩尔说道：“好的，让他进来。还有，先帮我把这个桌子收拾一下。”三分钟后，汪精卫出现在季明的房间里。“汪部长请！”季明客气的指了指他前面的位子，然后示意对方坐下。接着，他从口袋中抽出了一支香烟，然后慢慢的抽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对汪精卫说道：“不知道汪部长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哦！也没有什么大事！”听了对方的问题，汪精卫谄媚的一笑，然后随口用英文问季明，“昨天晚上阁下有没有休息好啊，看得出来阁下昨晚和西科特将军的会面好像很不高兴啊！”“是啊！”季明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个老古董，思维都已经过时了。他竟然认为我这次前来是多此一举，叫我回去汇报领袖阁下。”季明用熟练的德语说道。“啊？阁下！”汪精卫虽然懂一点点德语，但是季明说的太快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于是，一时间他开始怀疑那个朱家是不是听错了，这么小的一个小孩怎么会说一口熟练的中文。看见对方一头雾水，季明在心里微微一笑。然后，他故意的愣了一下，然后这才用英文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您不会德语。”顿了顿，他这才接着说道：“我生气的原因主要是，昨天和西科特将军谈论的这里的时候，西科特将军说你们中国的基础太差，而且军官和官员的主动性不好，他还说这次援助根本不需要那么多。他还叫我回过和对我们领袖说，中国的事情最好还是按照魏玛共和国一开始采取的暗中支持的策略，根本不需要那么大张旗鼓的采用官方的手段！”季明的嘴巴如同连珠炮一般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听得汪精卫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汪精卫才恢复过来。他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微笑的说道：“威廉阁下，我认为西科特阁下说得并没有错，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同时这个是我们政府的特色。”“哦？”听了对方这么一说，季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汪部长为什么这么说呢？好歹汪部长也是国民政府的高官啊？难道你也这么认为？”“”汪精卫笑了笑，然后大有深意的对季明说道，“阁来中国，并不知道中国的情况。现在的中国表面上虽然统一了，但是军令和政令仍然把持在各个派系的手中，现在我们的国民政府可谓是内有祸患外有强敌，而我们的实际领袖蒋先生却不思进取，一天到晚只顾着和自己的亲戚敛财，而丝毫没有顾及我国的困难。你说这个国家有什么希望么？”听了汪精卫的话季明心里冷笑了起来。“这个大汉奸说话倒是慷慨激昂，但是做事的时候却是畏首畏尾，一点气魄也没有，而且这个家伙的性格如同变色龙一般变来变去。如果让他当国民政府的老大估计连蒋光头都不如。”想到这里季明微微一笑，然后说道：“那么，汪先生的意思是我听我们西科特将军的话立刻回柏林去喽？”“不不不！”汪精卫急忙摆了摆手，然后说道，“不！阁下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阁下应该大力的支持我们国民政府。不仅要在表面上的支持，而且还要从实际的行动上支持我们。”“阁下的意思我怎么搞不明白？”季明皱着眉头说道，“既然阁下认为现在的国民政府并没有能力能够统治这个国家，那么我就应该回德国去，这样才对。为什么阁下还要让我和国民政府合作呢？”“呵呵！”汪精卫邪邪的笑了笑，然后说道，“因为这个国民政府可并不是他蒋介石一个人的。现在在内部反对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有，我告诉阁下一件事情，那就是蒋介石所掌握的军队数量并不是非常多，您知道中国虽然有三百万军队，但是蒋介石和他的手下所掌握的只有大约四十万左右。”说到这里汪精卫看了对方一眼。“阁下说的我怎么不明白呢？你们蒋总司令有多少部队和我有什么关系？”季明非常好奇的问对方，因为他觉得汪精卫此时一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自己还真的不知道。“呵呵！”汪精卫似乎早就知道季明会这么说，他只是微微的一笑，然后幽幽的回答道，“中国和你们德国是不同的，你们德国人讲究的是军队独立于政治之外。军队除了保障国家的安全，其他的一概不能管。而我们这里却不一样，所有的军队都是那些将军们的私产，所以在中国衡量一个人是不是有实力不是靠他有多大的地盘，也不是靠他的号召力有多大，而是他手中的军队。他手上的军队越多，实力就越强，也就越有钱。”“还是不明白！”季明被汪精卫的话彻底的搞晕了，“如果按照您所说的，你们的蒋总司令并不是拥有军队最多的人，但是他为什么是中国实际上的统治者？”季明急忙的说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的确，按照汪精卫所说的理由蒋介石的确不可能当上中国的老大。“这个是蒋介石聪明的地方，但是这个聪明也是他最大的一个弱点，至于为什么我会这么说，请恕我不能直言，相信阁下到时候就会知道了。”说到这里，汪精卫猛地站起来，他微笑的对季明说道：“刚才和阁下聊的很开心。不过车子已经快到镇江了，还有1个多小时就回到首都了。我还是不打扰阁下休息了。”说完他就准备离开。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对季明说道：“哦！对了，我们的蒋委员长去南昌行营了，可能后天回来。马上在南京的车站将有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请阁下务必赏光啊！还有，请阁下好好思考我的话。”说完，他躬了躬身子，快步的离开了车厢。“这个汪精卫在搞什么鬼？”季明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刚才汪精卫和自己的对话，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水平和这些政治油条比起来还差了很远。“今天他悄悄的来找自己可以肯定的是有所企图，他是什么企图？该不会是现在就想想叛变吧？”一个可怕的想法从他的脑袋里冒了出来，不过很快就给自己否定了。“因为如果他现在想叛变的话应该不会跑过来找自己，那么他这么说又是为了什么呢？”想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还是到时候再说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的话，撞直好了！”说完他摁灭了手中快烧完的烟头，而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火车的汽笛忽然发出刺耳的鸣叫，速度也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