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德尔杂七杂八前言不搭后语说了一大堆之后,众人把目光全部集中在了桌子的对面,那里坐着南方集团军群总司令艾里希冯曼施泰因元帅。此时,这位元帅正在用眼镜布慢慢的擦着自己的金丝边眼镜。自从莫德尔在台子上大喷口水的时候,这位元帅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他如此的动作搞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的紧张。因为他们都知道,现在贸然的加入进来绝对会引火烧身。其实,那些所谓的中立者都十分的清楚,虽然表面上是曼施泰因和莫德尔之间的战斗。但是实际上是他们背后的两种势力。代表传统和保守的参谋军官团势力和代表新战术思想的最高统帅部和年轻新军官的势力他们之间的对抗。对于这种对抗,德国的高层也没有办法。毕竟这种对抗并不是现在才有的,而是持续了一百多年。不过此时此刻,曼施泰因却并不召集回答。他只是专心致志的在那里擦着眼镜,而且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仿佛他右手上的这双眼镜就是他的一切似地。于是会场上就出现了极其罕见的一面,原本应该很热闹的会场霎时间就变得鸦雀无声。这种情况出现了好久,一直到坐在中间的元首鲁道夫赫斯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这个声音仿佛是一个信号。曼施泰因将自己的眼镜布轻轻的放在了桌上。然后戴上了手中的那支金丝边眼镜。接着他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其实这场战斗我个人认为也是不必要的。”曼施泰因的话一出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他们都对曼施泰因元帅所说的话给彻底的搞糊涂了。因为自从两种力量开始争斗地时候。双方就遵循这样一个规则。那就是凡是对方反对地自己一定赞成。而反过来。如果是对方赞成的那么他们一定反对。现在莫德尔对于整个战术提出了反对地意见。那么按照道理。作为新势力代表人的埃里希冯曼施泰因元帅应该立刻站出来反驳对方的言论,并且还应该大力地赞扬这个战术。但是现实的情况却是,身为反对者的曼施泰因也大声的反对。这个就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有些搞不懂了。他们并不明白究竟是眼前的这位曼施泰因元帅改换门庭了还是莫德尔弃暗投明了。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双方。看到在场所有人都有点发愣。曼施泰因满意的笑了笑。很显然他对于自己刚才的话让在场地大部分人陷入了迷茫之中感到十分的高兴。于是他决定再接再厉:“我一直强调,我们和俄国人的力量对比并不占据绝对的优势。”他缓慢的开口道。从话语中明显让人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很显明,在丧失了许多主力部队之后,我们帝国军队已经不再有力量来发动另一次类似1941年和1942年初期的那样巨大的全面攻势。不过德军方面若能有适当的方法和对应的指挥官,则还有可能消耗敌军的实力,使我们地对手感到吃不消,而最后被在一系列的战斗中被我们放干鲜血。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并非幻想。而我也曾经说过。如果用纯粹防御性的静态战争。是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地。首先。我们地陆军并无足够的师来防守这条从波罗地海到黑海的绵长防线;其次,国际形势也不允许。虽然我们没有对美国宣战。但是某些美国的媒体已经把我们和那些该死的日本人放在一块了。如果时间继续的拖延下去的话。那么美国可能会转向俄国人。而那些俄国军队也许会等到西方盟军在欧洲登陆之后才再采取行动----而各位,这绝对的有可能。此外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英国还没有屈服。他们还有很多舰队和步兵。只要我们没有彻底的占领他们,这些约翰牛就有可能冲过来咬我们一口。所以这个危机已经日益已经摆在了我们的面前。并且一步步的迫近。”说道这里他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仿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消化这段话似地。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而我们帝国军队若想在东线达成僵持的和局,已经时间紧迫了。要想达到这个目标,必须采取战略守势,以局部的强烈打击消耗敌人兵力,并达到决定性程度----最重要的是大量俘虏或者杀伤其兵员。这个策略的先决条件就是作战应当具有弹性,由于德军指挥组织和战斗部队仍具有优越的素质,所以我们仍然占上风。所以我们自然在考虑一旦泥泞季节结束之后,俄国统帅部将会采取何种行动。斯大林是否会等到其西方盟友在欧洲登陆之后,才再采取行动呢?虽然这似乎是非常自然的想法,但事实上却有许多理由可以反驳它。由于去年的冬季战役那些俄国人取得了巨大成功。而在开春的时候他们又用卑鄙的炸毁堤坝的手段使得我们的的部队止步于莫斯科城下。这一系列的所谓的胜利一定使得俄国人的自信心无疑增加;另外,从心理上来说,俄国领袖们已经把“解放俄国神圣领土”的口号喊得天花乱坠,他们是否好意思中途停止呢?还有如果俄国人取得胜利之后,他们是否想赶在其同盟国的前面把巴尔干和东欧抢到手?那是俄罗斯扩张主义者的传统目标。如果敌军在整补完毕之后,立即恢复攻势,所以,在当时我几乎就可以断定它的主攻方向还是会指向我们帝国的南翼----即向我所指挥的南方集团军群进攻。而正好的是我们的正面有一个突出地区,从顿涅茨河与米斯河的交点起,一直到哈尔科夫附近为止。包括该城以南的重要工矿区,似乎正等敌人来切断。假使敌人在哈尔科夫附近达成突破,甚或只是渡过顿涅茨中游,他也能达到上个冬季中所未能达到的目标,在黑海岸边围歼德军的整个南翼。这个打击同样能使他重获顿涅茨地区和乌克兰宝贵的谷仓。并且打通前往巴尔干和罗马尼亚油田的道路。从而在政治上影响土耳其。在东线没有任何其他的地区,能够比这里使俄国获得更多的军事、经济和政治利益。所以俄国的关键攻势一定会指向南方集团军群。不过俄国拥有数量优势,在其他地区自然也会有较小规模攻势以张声势。为此南方集团军群总部和我已经多次提醒陆军总部和总参谋部应该注意此种趋势。他们应根据全面情况来判断,最终决定我们是否等候俄军发动攻势,然后再实施沉重的反击?还是先发制人,在战略防御的框架之内,进行一次有限的打击。而为此我们集团军群的总部主张采取前一种方案。就战术而言此案比较有希望,所以我们早在12月向老元首提交了一份草案,构想是如果俄军按照我们所料,从南北两方向顿涅茨地区发动一个钳形攻击----在哈尔科夫附近迟早会发动一个辅助性的攻势----那么我方沿顿涅茨河与米斯河上的弧形防线就应该依照预定时间表放弃,以便向西引诱敌军靠近顿河下游。同时,所有能动用的预备队,尤其是装甲兵的主力,则应集中在哈尔科夫以西的地区,首先击碎在哈尔科夫附近所能找到的敌军攻击兵力,然后直趋正在向顿河下游前进的敌军侧面。这样,敌军不但不能在黑海岸边围歼我军,他们自身反而会在亚速海岸遭到同样的命运。但是这个计划没有获得老元首希特勒的批准。他仍然偏重顿涅茨盆地的经济价值,并担心即使只是暂时的撤退,也足以影响土耳其与罗马尼亚的态度。但是他最大的谬误还是认为我们对于在1941年冬季从斯大林手中赢得的土地应该寸土必争,他对自己的成就一向很自负,认为只有那样才能使德军免于拿破仑式的撤退。不过此外,他无疑会感觉这个计划实在太冒险,或许他内心里并不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尽管在战术上有时的确别具慧眼,但他毕竟缺乏一个名将的能力。所以,我们现在一心考虑先发制人的打击,这要求我们在俄军恢复冬季战役的损失之前,先进行一次有限的出击。而随着老元首的意外去世使得整个计划被完全的搁浅。而到了新的计划完全实施的时候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打击时间。而这个计划被制定出来完全不符合我们的总体战略目标。这也是我在一开始就反对这个计划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说道这里曼施泰因停顿了下来。然后他缓缓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并且把目光定格在坐在他对面的莫德尔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