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名间谍(3

沈萧再次被带走，这次进入一间金属风格极重的审讯室内。看上去就像是美国科幻电影里的那种审讯室。刚一进去，沈萧就四处打量，李警官笑道：“看什么呢？没见过？”沈萧讪讪的一笑，解释道：“真没见过，没想到这里还能有这么先进的审讯室。”李警官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见到了？”“嗯嗯，见到了，真没想到。”沈萧收回目光座好，然后又问道：“李警官，您女儿没事吧？”李警官点点头：“没事了，她放学路上出了车祸，但医生说她没有危险，就是腿部骨折，休息几天就好，所以我就又回来了。”“啊？那你不陪着她去？”沈萧表情有些诧异。而此时，有八个摄像头从把个角度，将他的面部表情以最高清晰度，最快拍摄速度记录下来。这几个摄像器可都是能拍摄微观世界纪录片的仪器。李警官叹口气：“唉，没办法，工作需要嘛。”“是是是……”随后沈萧又苦着脸道，“可是警察同志，我想你们一定也调查过我的背景身份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们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必要程序还是要走的，请你理解，毕竟……这可不是一个小事啊。”李警官认真地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沈萧听到这话先是一惊，随后一喜，不住的点头：“是是是，我理解，我理解。”“诶，不过我可跟你说啊，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李警官语气一转，威严道：“你有什么事最好老实交代，要是有所隐瞒，我们可是要按照包庇罪来论处的！”沈萧听完连忙摇手：“不敢不敢！！”李警官语气又放缓：“当然了，要是你如实交代，我们可以从轻处理、甚至不予追究，主动坦白，有立功表现的，还可以受奖。”“知道，知道。”沈萧下意识的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而在屋顶，一个科技扫描机器已经将他此时的体温、心跳、血压甚至模糊的肾上腺素水平都一一记录下来。……监控室里，一名抱着胳膊的龙组成员对旁边的队员低声说道：“这种老词我都会说，还能比他说的更标准，信不？”“经典的歌曲叫老歌，经典的电影叫老电影。就是因为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所以才拥有漫长的历史。”王队长突然答话，下的那名队员一下站正，他接着说道：“就算你能说，未必会用。时机不对，效果可能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李警官先将手中的文件取下一页，双眼注视着沈萧问道：“你没事吧？”“没事，没事……”沈萧搓了搓鼻子。他又问道：“那我们开始了？”“好，好。”李警官示意雪薇：“开始吧。”“姓名。”雪薇开始通用的提问，不过语气比小刘好多了，更像是朋友间的对话。“沈萧。”“性别。”“男。”“年龄。”“十九岁。”“职业。”“嗯……学生。哦对，我是团员，我曾经想要在大学入党来着但是根本没有跟我们这些普通学生说，入党名额就满了。”“问你什么说什么。”雪薇并没有粗暴的打断沈萧的话，“籍贯及住址。”“……”“……”“那么好，我问你几个问题。”基础信息问完后，李警官出声道：“你这三天，也就是四月二十三号到四月二十五号之间都去过什么地方。”“这三天……这几天没干什么去啊……”沈萧思索着，随后他哀求道：“警察同志，我连怎么回事都不清楚呢，能不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啊？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哪、哪怕是让我有个方向也好啊。”“好吧，等会我让雪薇和你说明，不过要等你这次录完笔供才行。”李警官点头答应，“现在先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诶，好。”沈萧回想道，“我二十三号全天都在寝室呆着，就去了一次食堂吃饭。二十四号我也在学校来着，然后上课吃饭……哦对，我那天晚上出了次校门，就是买点东西。二十五号全天的课，我……哦对，一共是去过三间教室，两次食堂，几次厕所，其他的都在寝室。”雪薇问道：“你二十四号晚上出去做什么？”“我去学校外面买东西了。”李警官补充问：“买的什么？几点？去哪里买的？为什么？”“学校要求交作业，我的作业纸都散了，学校超市的夹子卖光了，也没有订书机。所以我……嗯……八点半去学校南边的晨光文具店买的，路上正好遇上同学，他们非拉我聊会，所以大概……九点半左右才回的学校。”雪薇一一记录下来，问：“还有吗？”“我提醒你一下，”李警官道，“根据我们的监控录像显示，你二十三、二十五号的晚上还去过教学楼。”沈萧解释道：“那是社团活动，你要不说我自己都忘了。二十三号晚上是音乐社团的例会，二十五号晚上是心理协会的例会。”“例会的内容是什么？”“音乐协会主要是说下一次演出是什么时候，再鼓励我们一下；心理协会还是心理辅导什么的，再加上给我们说一下下一次活动的安排。”雪薇问道：“你二十四号去买东西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沈萧仔细的想了想，肯定的摇头道：“没有。”李警官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认识照片上的人吗？”沈萧接过照片，上面是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沈萧一边看一边回忆：“我记得我没见过他啊……”李警官又递给他另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十字架造型的吊坠：“见过这个东西吗？”“……也没有。”李警官拿起遥控，将一边墙上一按，墙上内镶的电视开始放画面，同时他解释道：“这是二十四号当晚的监控摄像。”有些模糊的画面上可以看到，一个戴着帽子穿风衣的人从右边走过来，看体形像照片上的那个人；而沈萧玩着手机从左边走来，那人低着头走，和沈萧撞了一下，沈萧连忙道歉，那个人头也不回的压着帽子走了。李警官解释道：“这个人就是这次间谍案中的内线，已经被我们逮捕，但他脖子上一直佩戴的挂件不见了，而他对此拒不交代，我们怀疑他将情报放在挂件中传递出去。而从他得到情报到他被捕，我们已至的全部接触人员一共是六个，你——”他拿笔一指，“是其中唯一和他有亲密接触的人。”沈萧都吓傻了，哆嗦道：“那天我都没注意……警察同志啊……我真是……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啊！”“不只如此。”李警官又拿出一份通讯记录，“知道这个号码吗？”沈萧接过一看，略微一想，小心道：“知道，这是我一个初中同学。”“和你关系如何？”李警官问道。“关系挺好的，三天两头就有联系，”他额头冒出汗来，“这……警察同志，和她有关系吗？她这人挺不错的啊……”李警官和雪薇对视一眼，雪薇按了一下遥控器，说道：“她已经涉嫌间谍，潜逃出国了。”屏幕上是一张通缉令，目标是一个戴眼镜的文静少女。上面标注着姓名性别身高体重样貌等基本信息，还有通缉的罪名，下面有一部分被遮上，标注为“所犯罪证”，不过最醒目的是在位于照片下方，姓名后面的一个标签：“代号：巧克力。所属实力：FBI。状态：未向美国政府提交正式文件。”“这、这……”沈萧脸色煞白，看起来他怎么都想不到会这样。“还有，”李警官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我们通过网络调查发现，我们所追查的间谍小组，唯一查到的端口就是你的网号。”“这……这……”沈萧瞪大了眼睛，浑身颤抖着，他刚想说什么，李警官又说道：“而且，我们在犯罪现场发现了你的DNA。”“这不可能！”沈萧猛然站起，撞的审讯桌都差点翻起来。而这一次，他被一个带长长铁链的手铐锁着无法自由行动，双手无法离开桌面十厘米的位置。“你先冷静一下……”李警官劝道，但是沈萧完全不停，只是低着头睁大了眼睛不断重复着“这不可能”，汗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内衣，而且额头上的汗还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看起来他已经完全崩溃了，无论李警官怎么叫他都得不到回应。李警官对雪薇使一个眼色，雪薇起身去柔声的安抚道：“会没事的，冷静一点……”但是雪薇刚一触碰他的肩膀，就像是火星接触导火索，立刻点着了一个炸药包。沈萧猛地一甩肩膀大吼一声：“这不可能！”然后疯狂的挣扎，弄得金属碰撞声异常刺耳。“让我离开！让我离开！”他不知从何爆发的疯狂的力气将审讯桌都掀到了墙角，而雪薇则一直试图劝说他，同时护着他怕他弄伤自己。“沈萧！给我安静！”李警官大喊一声，拍桌而起，按照规定，他现在是不能离开位置的。“啊！”只见沈萧猛地一用力，铁链另一头的中空铝合金管就被挣断，而雪薇也因为这一下而向后栽倒。而沈萧回头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歉意。一瞬间的停顿，李警官已经反应过来拔出枪来，这时雪薇刚刚起身，沈萧回身，一下用锁链缠上雪薇的脖子。“别动！”李警官拿枪指着他大声喊道。“你别过来！”沈萧劫持着雪薇退到墙角，他双眼充血，声音有些嘶哑。雪薇则有些艰难的挣扎着，不过她脖子上的一个项圈倒是起到了一定保护作用，没有让全部的铁链贴在皮肤上。“好好，我不过去，但是你冷静下来想想你现在在做什么。”李警官连忙示意自己会往后退。“把枪放下！”沈萧大喊，声音有一些走音。“好！我把枪放下。”李警官将手中的抢慢慢放下，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无害。而此，时闻声而来的警察有几个已经冲进来举起枪。“你们出去！”李警官大声道。“可是……”“出去！”那名警察发出的质疑立刻被李警官堵回去。几人放下枪，小步离开审讯室。李警官说道：“听我说，我们现在对你只是怀疑阶段，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你有罪，但是你看看你现在！”他突然又大声说道，“你现在这样就属于袭警和挟持人质！光这两项罪名就和间谍罪一样重了！”“你们逼我的！”他大吼道，脸涨得通红，汗水、鼻涕和眼泪都流了出来，弄得满脸都是。李警官重新放缓声音：“听我说，刚才可能是我的不对，我没想到会对你形成这么大的压力，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我道歉。”几句话就使沈萧稍稍平复下来。“现在，放开白警官。”听到这句话沈萧反而更用力的收紧锁链。“相信我，如果，你现在放开白警官的话，我可以保证不追究你这次的责任，甚至不会出现在你的档案中，一切后果我来负责，好吗？”沈萧有些犹豫。“听话，好吗？相信我……”李警官的话有着某种特殊的魅力，让人听到心里异常的易于接受。沈萧无力的撒开手，坐倒在地上。而雪薇在他松开手的时候往前跑去，一边用手捂着脖子一边咳嗽着，她回头看到沈萧，身子动了动，看起来像是又要回去扶他，但是门外闯进来几个警察立刻扶住雪薇，边关切的问候她便把她往外扶。雪薇艰难的说道：“我没事……咳咳，别管我，去看看他……”看起来她关心沈萧更胜过关心自己。有两个警察想要上去押他，李警官大喝一声“放开”，然后拽过一把椅子，把沈萧扶上去，一边道歉一边问有没有事，出去的时候吩咐道：“任何人不得劲去打扰他，还有……去给他找一个心理医生。”“你出血了？”李警官皱眉，指着雪薇的手说道。雪薇撩开袖子，手臂上有一个三四厘米的口子，似乎是刚才不小心划破的，不过口子不深，便道：“没事。”一个男警察连忙献殷勤，地上一卷纱布、一卷绷带和消毒剂。雪薇道了谢，就拿着这些和李警官回监控室了，但是她的眉毛一直没有松开，似乎脖子处的痛苦令她很不舒服，一边揉着一边轻轻的咳嗽。进了监控室，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关上门，雪薇像是立刻好了一样，摘下脖子上的项圈扔给矮个警察：“丁展，数据测来了。”“好了，交给我吧。”矮个警察接住后摇了摇，就进监控室旁边一个小门里。李警官往椅子上一靠，椅子受力转了几圈，他努力的思考了一会问道：“雪薇，你认为他刚才表现怎么样？”“从表现来看，完全像是一个普通的脆弱青年突然遭受巨大冤枉时所做出的表现，完全看不出任何伪装、隐瞒或受过专业训练，看似不可理喻但其实完全在情理之中，简直没有任何的不妥。”她一边说着，一边撩起袖子，在伤口上方抓挠几下，揭起一块小角，慢慢的，揪起一块肉色的粘贴物，随后慢慢的将那块“破损的皮肤”揭下来，那竟然是一块仿真度超高的橡胶伪装！但是可以看出那东西粘力惊人，贴着的部分明显比周围白的多。她拿出另外一个像是结痂伤疤的贴膜，对从眼镜道：“帮忙贴一下。”眼镜连忙摆手：“我怕给你贴坏了，这东西丁展在行，等会他出来了让他帮你吧。”没办法，她只能拿起绷带纱布做准备，同时还从一个保险箱里拿出一瓶红色的**——这里面装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她自己的血。没到十分钟，李警官只看了一会录像，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小刘回来了。他一进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道：“队长，果然出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