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胤祚一听死了的官员正是黄庭义,心中顿时大怒:这起子贪官污吏着实狠毒,竟然跟老子玩起了杀人灭口的勾当,这火早不失,晚不失的,偏巧昨夜黄庭义见过自己就失了火,还正巧就是此人被烧死了,再说昨夜散了席都已是亥时,衙门早散了班,黄庭义好好地怎会跑到衙门里来,这里头必然有蹊跷!昨夜见过自己与黄庭义的可就只有杨林这货,难不成……胤祚冷冷地斜了一眼皋台杨林,眼中闪过一道厉芒,恨不得立刻将这货抓起来好生审问一番,只是杨林乃是封疆大吏,没有确实的证据是动他不得的,还是先去看了现场再作定夺。胤祚沉吟了一下道:“头前带路,本王要前去看看现场。”杨林察觉到了胤祚身上的那股子若有若无的杀气,身子猛地一个激灵,忙道:“王爷,那地方刚死了人,不吉利,还是请法师来做了法事,王爷再去不迟。”作法事?嘿,怕是毁尸灭迹吧,娘的,在老子面前还玩这一手,这货胆子可真肥啊!胤祚微微一笑道:“不碍事,本王打老了仗,啥样的死人没见过。”“那是,那是。”杨林陪着笑脸道:“王爷里面请。”昨夜布政使衙门的火势并不算太大,也就是数间房屋过了火,烧得最惨的就是账房所在的位置,整间房屋都烧的焦黑,房顶也被烧穿,其他几间也多有破损,却算不得严重,显而易见,这火头是从账房里起的,一具焦黑卷曲的尸体仰面倒在账房的中间,压根儿看不出其原来的面目。两个仵作正忙着对现场进行勘探,一见胤祚等人进来,忙各自跪倒在地,不敢稍有动弹。胤祚一抬手示意两仵作起来,笑着问道:“二位可有了结果?”两仵作对视了一眼,一个年纪稍大,约莫四十出头的壮硕汉子大声道:“回禀各位大人,这火是从账房里起的,经查,应该是死者点***时不小心引燃了账本,导致火起,又因死者急于扑灭火苗,不慎打翻了油灯,引起更大的火势,导致死者来不及逃脱,被活生生烧死在房中。”“哦。”胤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漫步走到尸体前,仔细地察看了一下,接着抬起头来,双眼紧盯着刚才发言的那名仵作道:“你叫什么名字?”“回禀王爷,小的名叫王卓,三横一竖的王,卓越的卓。”“唔,很好,你确定死者是因躲避不及时而被活活烧死的吗?”胤祚微笑地问道。“回王爷的话,死者口鼻中有灰,应是吸入灰烬所致,理当是被呛之后昏迷导致躲避不及时而被烧死的。”胤祚虽不懂得法医,可前世这方面的电视剧却没少看,当然知道如果是活着被烧死,死者的口鼻中必然会有灰烬存在,这话是说得没错,但前提条件是尸体本身没有被人做过手脚。眼前这具尸体口鼻内确实有灰,而且还不少,问题就出在这不少上,那具尸体口鼻内的灰烬分明就是被人在死后才塞进去的,量未免多了些,而且是散的,并没有结成块状。嘿,这起子官员作假的本事还真是不到家,连骗个人都会出岔子,大概以为老子就是个愣头青,啥都不懂吧。这仵作必定是被收买了,突破口就在此人的身上。胤祚冷冷一笑道:“很好!小妖,将这混球给爷抓起来,本王今儿个要好好审审这案子。”“遵命!”刘耀刚才在门口受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儿一听抓人,可就来劲了,领着几个善扑营的军事冲了上去,抬起一脚踢倒了那名仵作,将之狠狠地摁倒在地上。“小的冤枉啊,王爷,小的冤枉啊。”王卓被压得无法动弹,口里却不停地喊冤。“王爷,您这是……”皋台杨林发现事情不对劲,忙出声试图阻拦。“冤枉?”胤祚眉毛一挑,冷着声道:“本王绝不会冤枉你的,你还是老老实实招出究竟是谁收买了你,让你做出此等伪证之事。”“王爷,小的句句是实,并无虚言啊,王爷,小的真的是冤枉的啊。”胤祚不再理会哭叫着的王卓,转身面对张宇宽道:“张大人,今儿个本王要借你的大堂一用。”张宇宽此时早已傻了眼,闹不清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敢多问,只是唯唯诺诺地应承着,让手下的那些衙役去准备升堂。胤祚高声下令贺铁率领善扑营军事全面封锁布政使衙门,任何人未得胤祚手令皆不能离开,否则杀无赦,接着又将刘耀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刘耀笑呵呵地领了命,率着十几个亲卫急步冲出了布政使衙门,骑上马向城门方向飞奔而去。哈哈,当年《包公案》连续剧咱可是一集都没拉下,这会儿咱也玩玩审案子,客串一把包公,爽很!胤祚高坐在布政使衙门的大堂上,环视着下面的衙役和陪坐在下手的张、杨二人,心里头可是得意的很,但面上却一脸子的平静,猛地一拍惊堂木,高声道:“带人犯!”两名善扑营军士如同拎小鸡般将五花大绑的王卓提上了公堂,在衙役们的喝威声中,猛地一掼,将王卓扔在地上。到了此时王卓依旧不知道自个儿哪露出了破绽,依旧哭叫着喊冤,满脸子鼻涕泪水糊成了一团。胤祚听得心烦,猛地一拍惊堂木道:“大胆王卓,到了公堂之上还敢狡辩,你可知罪?”“王爷,小的实是冤枉啊,王爷,小的实在不知错从何处?”王卓兀自嘴硬地嚷嚷着。“哼!”胤祚冷哼了一下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来啊,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王爷。”杨林有些坐不住了,忙起身道:“王爷,这不好吧,万一屈打成招……”“呵呵,本王自有分寸,杨大人稍安勿躁。”胤祚一挥手打断了杨林的话,拿起桌上的签条往下一掷道:“拉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