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声想起,已经陷入危机的晋兵如得圣旨一般慌张退一波攻击显然是吴兵稳占了上风。姬凌云也招回了士兵,搬回了抛出的滚木,一时间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一切成败就要看敌军下一步的行动。若是他们在这样分批攻击,那么自己终有驴技穷之时。一旦三手杀招被对方摸透,以赵鞅之能,智宣子之狡诈一定可以想出克制的方法。因此,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次性破了他们的战车之阵,只要战车之阵一破,以战车为雄的晋兵一定会大受打击。另外在加上吴兵那鲜有敌手的步战能力,出色的群战之术以及战场兵器的王者——陌刀都可以成为自己决胜的关键。敌军的下一步,关系到了整场战役的胜负。“扑通、扑通”不关是自己,伍子胥、孙武子这两位奇才也慎重的望着远方。咚!咚!咚!对面的鼓声终于响起,原野对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型的横阵,他们在广阔的平原上布阵,战车一字排开不做纵深配置。依旧把徒卒部署在战车的后方,这样的队型可以左右呼应,避免受敌军夹击,在接近战两车交错时,如果能维持严密的队形有利于形成夹击对手的机会。晋国终于行动了,一千五百余乘战车横列在草原之上,其中有智氏也有赵氏。智宣子拿定了主意。将所有战车聚集一起坐着最后地冲刺。成了!“哈哈,哈哈哈哈——”见到对方如此庞大的车阵,姬凌云按奈不住胸中的喜悦,昂首长笑了起来。笑声中孕育着无穷的自信和必胜的决心。众将士见姬凌云笑了如此欢乐,均受震动,暗忖:“大王一定有了必胜的决心。才能够笑地如此欢乐。自己应当多多杀敌,累积军功才是。”有了这种想法,登时他们觉得眼前这庞大的车阵不在可怕。在他们的眼中这些晋兵已经成为了一个个的功勋。人人均抱有不顾生死力拼求胜之心。大战开始。鼓音撼动山岳,一千五百余乘战车,所发出的蹄声轰天响起。那令人恐怖的气息迎面扑来,那气息仿佛犹如死神扑面一般。姬凌云心底凛然,这种气息足以让人不战而溃,这战车也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能。否则也不至于盛传了千年。“战士们,我们将会是破这战车阵的第一人,此战后,诸位就等着受到天下人地膜拜吧!”姬凌云自信的吼声,正好瓦解了敌军战车所营造的恐怖气息。他再次大喝一声:“预备滚木。”依旧是一百五十步,姬凌云再次下达了放滚木的命令。吴兵将士纷纷大喝,将手中的滚木重重的抛了下去。但这一次丢的更多,范围更广,他们将所有准备了的滚木一口气全部向晋兵砸去。智宣子见此哈哈大笑:“威镇江东的姬凌云也不过如此,还用这老套的战术……上!”战鼓响起。有节奏地鼓音,可传往整个战场,那些在战车后的徒卒们再次冲上前去,不过这一次他们的人数更多,同时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姬凌云面露讥笑之色,如此平凡的战术自己怎么可能在继续用上一次。智老头儿,你也太小觑我了。“放箭!”这回,姬凌云没有在下令冲击,而是下达了射击的命令。巾帼女将冷蝶得命后,即刻命令六千弓手不断地向空中抛射,他们占据高处,这类抛射战法很容易就将箭枝射到了一百五十步的敌军中去。抛物线状的箭矢如同暴雨般落下去,晋军发出一阵阵呼天抢地的哀号。“三阵连射”是姬凌云为弓箭兵所创造的战术。这战术在后世稀松平常,但在春秋时期,却是难得一见。弓箭队分为三层,轮流的向晋军射去。此战法意在连环。源源不断的射出弓箭,寒敌之胆。智宣子此刻真想狠狠的煽自己一个巴掌,他依旧认为姬凌云会用那老套地战法。因此,派出徒卒清理战场的同时,还派了一队长矛手组成矛阵固守前沿。可是,姬凌云却意外的出动了箭阵。那些长矛手本就是低级士兵,身着着寻常的革甲,如何能够抵挡地住弓箭的射击。望着一个个倒地的将士,他肠子都悔青了。“压上戈盾手,剑盾手给我压上去。”智宣子气急败坏的晋军军纪严谨,行动迅速,戈盾手,剑盾手很快就落实了智宣子的命令,冲到了长矛手的前面,把革盾整整齐齐分三行排在阵前,组成了一个长达里许的盾牌阵,把晋军重重保护起来,抵挡着激射而来的箭羽。!哚!哚……大多箭羽都射在了革盾之上,发出一连窜的声响,只有小部分落入人群之中。弓箭队的威力遭受到了限制,姬凌云不忧反喜,以看死人的目光望向了他们。—他大喝一声:“预备神弩。”吴军战鼓急擂,八千具上满箭矢的弩弓,分前后十排瞄向敌人,这破战车的最厉害的武器终于派上用场。姬凌云震天大喝道:“放箭第一排一千支弩,像一千道电光般,向对面的士兵战车疾射而去。强劲的弩,透穿了前排的革盾,刺入了他们的身体,成片的人倒在了血水中。区区两轮无可匹敌的弩箭击破了由戈盾手,剑盾手组成的盾牌阵。随着领军主将的号令,一排一排的弩箭,在数息的短暂时间下,连续发射出去。第三轮时,弩箭后,战车前方的长矛手所剩无几。当弩箭射至第六轮时,已经开始屠杀为战车清理战场的徒卒;第八轮时,弩箭已经开始,向最着名的车战之术宣战。它们透穿过披甲的马身,透穿过披甲持戟的战士,透穿过披甲持弓的箭手,一时人仰马翻,整队一千五百余辆战车,有一大半乱成一团,战士从马车上倒撞下地,鲜血飞溅。五个回合后,吴军一共射出了四万枝弩箭,在射程内的敌人无一幸免的人仰马翻,血肉飞溅,情况教人惨不忍睹。一千五百余乘战车至少有一千两百乘损失在这无情的弩箭之下。“收箭,全军前行五十步,投掷标枪。”姬凌云望着血海中挣扎的敌人,下达了催命之符。鼓声将姬凌云的命令传达开来,早已作好准备的五千长于臂力的标枪上先进了五十步,对着余三百余战车,发起了最后的攻击。“放!”姬凌云命令呼!呼!呼……的破空声此起彼落,标枪不及弩阵范围之广,但威力却远在弓弩之上,中者几乎有死无生,纵然是生命力强悍的战马也是凶多极少。这标枪射出又一次人仰马翻,血染草原。战车那极低的机动性注定了他们落得逃无可逃,躲无可躲悲壮下场。晋军何曾见过如此惊人的武器,一时心胆俱寒。威震天下的晋国战车至此宣告败阵。这一切就像一个没法醒过来或能够改变的噩梦,智宣子神情呆滞,自己引以为傲的战车阵在区区不过半个时辰就被对方所破,而且是破得毫无还手之力。赵鞅身披红披风高踞马上,面容深沈,不露喜怒,但心中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口带黑的血从他的口中喷出,他心里暗叹一口气,这姬凌云确是不世奇才,每一招均能命中己方的致命弱点。他先以滚木阻挡战车去路组合盾牌阵,在配上许多徒卒,近一万六千多人挤压在了一起。然后在发射弩阵,战车本就不善于移动,又被许多士兵阻碍更是无法动弹。弩阵!真是好大手笔,射矛,好绝的招术。弓弩不是没有,但因造价太高,少有人使用,向姬凌云这般的弩阵至今以前还未有任何一人使用过。赵鞅此时此刻对于那素未蒙面的对手产生了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冲锋!前军,左军、右军出击……”在破掉晋国战车以智宣子知道不能容许这情形继续下去,虽然战车阵破了,但在兵力上他们还是占据着优势。一声令下,除了中军以外,所有士兵都冲杀出来,往吴阵杀去。见智宣子已经出动了所有力量,姬凌云看了一眼留在中军,后军的王牌——陌刀手,令旗一挥——全军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