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福星高照

站在樊川的最高处，默然的看着下面的水乡泽国，叶公的神色间以没有了先前的欣喜。这大水一冲虽然冲跨了吴国的大军，但樊城以北的大片田地也将陷入汪洋之中。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经过这一战，楚国损失惨重，这几十年中恐怕在也没有希望称雄中原了。可若不是万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做如此决定。想到以后楚国百姓流离失所，叶公心中就隐隐作痛。这时，身旁的将领都在称赞叶公的神机妙算。“叶老这一手实在高明，吴国大军经过这大水一冲，以陷入必败无疑的死地。只是这一手飞扬实在不解，这万顷洪水是怎么来的？据在下所知，襄樊附近河道众多，但仅仅只有罾口江这一条河流通往罾川口。若叶老掘罾川口灌溉堤坝，罾口江水位必然下降。吴国众将中不乏智勇双全的良将，定会发现问题。属下也曾巡查了罾口江，那里的水位并没有多少变化，上游也没有受堵的现象，请叶老解惑。”云飞扬是人清璇麾下最善于动脑的一位大将，深偕用兵之道。并对于叶公这一计，却始终觉得匪夷所思，不得其解。云飞扬同时也是这四周诸将心中的疑问。叶公这一计，除了任清璇、熊中、沈忠外，他人毫不知情。叶公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感染给他人，吐了口浊气笑道：“一个字障？”“障？”众人不得其解。“这个障是了解。”叶公感慨道：“老夫也不过是甩了一些小手段而已，因为姬凌云了解襄樊，所以知道罾川口的地势利于大军驻扎，也知道唯一的弱点是地处低洼之处，容易遭到水攻，这水攻的关键就是罾口江。近日来。襄樊附近少雨，罾口江水位不高。无法发动水攻。姬凌云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大胆的将大军驻扎在了罾川口这里，而不怕我军水攻。”“而老夫在吴国围攻方城的时候就让大王以保护百姓的名义将襄樊百姓全部转移到了郢都以南地地方，让襄樊一地往来无行人。然后在偷偷的动用大军将樊水。荆水挖通，将两条河渠改道向北，形成一条新地河渠，另外在这樊川后挖了一个大型的水库。储蓄江水。”说到这里，叶公露出了侥幸的神态：“好在吴国的视线都在方城以及我军身上，加上这附近没有百姓，保密措施做地严谨。两个月来，他们丝毫不知襄樊这里的情况。改河渠，挖掘水库工程浩大，但方城给我们争取了足够的时间。我们动用了一万楚兵日夜开工，一个月左右改变了河渠的流向，在以十日挖掘水库，然后在十日蓄水。终于派上了用场。”这时，叶公脸上又露出了前所未有地遗憾。其实本来依照他们原先的估计，这河渠应该挖的更宽。水库挖的更大，蓄水也应该更大。但吴国速度太快，吴军以强大的优势短短时日就拿下了方城。那时候，楚军的挖掘工程还没有完成。不得已，叶公只好让人煽动方城百姓作乱。叶公为人正直。以贤德传扬于世。忠孝仁义。一直都是他的座右铭。方城一事，至今都是他的一块心病。此刻。在他眼中唯一值得庆贺的就是楚国当初为了加快速度采用了公输班分段施工的方法，虽然没有达到想象中地那样完美，但也算完成了任务。在预计中，这水攻可以让吴国二十万大军尽成河中鱼虾，而现在只能冲毁他们的营地，粮食，余下的还需要亲自动手处理。不过，经过如此大水地冲击，吴兵的士气还能剩下多少呢？众将听了叶公的话，更是称赞他用兵如神。云飞扬也叹服道：“最妙的是叶老将水库设置在了我军营寨的后方，吴人就算有心寻找，也不可能想到这点。”随着水库里地水逐渐少去。叶公下达了冲锋地命令，楚国士兵全部投入了战场两万五千，顺大水冲过的道路蜂拥而下。任清璇亦率领着所有秦军向左迂回。而在这个时候姬凌云却吓出了一声地冷汗，站在土山堤坝上额上全是冰冷的汗珠，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与诸将相互对望均看到了众人眼中的那一份逃过劫难的高原来，当初姬凌云在接到那一份未有署名的信后，虽然他觉得好笑，但却异常在意那字迹。那字迹对他来说确实非常的眼熟，可始终想不出究竟是谁，对方用意如何，是敌还是是友？后来，细细一想，觉得对方不是敌人，就是朋友。但若是敌人，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告诉自己这些能够误倒自己什么？完全没有意义，叶公没有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消磨时间。如此一想，是朋友的可能就要大上许多，用意也简单许多。对方不想吴国失败，所以通风报信。姬凌云处事向来魄力十足，也不管消息来源是否正确，直接用出了应对之法。吴兵营地横向纵横十余里，姬凌云在中心部分挖掘了一道既长且宽的隔水鸿沟，通向罾口江。并将所有泥土，以布袋装起堆砌成了一座土墙，以木桩固定。开始，姬凌云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放傻，但这日突然得到了楚军大举向高处移动的消息，回想起那神秘人的来信。幡然省悟，意识到对方这是要放水了，当即就下令全军躲到了土墙后面。果然，吴兵大部队刚刚撤入土墙就听得巨响连连，远处的洪水奔腾而来，那声势让姬凌云、展如等身经百战的人物都觉得心惊胆寒，更别说寻常士兵了。一个个都是面色发白，双目圆瞪，眼中有恐惧也有欢喜。水火无情，在这大水的力量面前，人力显得多么的渺小。好在吴国已经做了准备，大水来临时，一冲上土墙水便立刻陷入鸿沟而流向了罾口江。土墙每阁一段距离就有一根大树干作为支撑，而沙袋也是“品”字行组成，堆成了一个三角形，根基稳健，牢固异常，水冲不塌。随着时间的流逝，大水沿着土墙，鸿沟逐渐流入罾口江，水势渐渐小去。“如此情况还真得感谢那位神秘人哩！”水患基本解除，韩庆的语气充满了畅快之意，无不表达着他此刻的心情。“大王，你可知那神秘人是什么来头？”韩庆在感慨之后，再度最问了一句。“不知道！”姬凌云摇了摇头道：“但这个人我一定认识，只是想不起来了……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去整备大军，这大水一退，这叶老头的军队带会就要来了。哼哼……寡人这回到要看看叶老头还能耍出什么花招。”姬凌云本来对叶公还存有些尊敬，但方城内乱以及这次水攻，对于叶公的看法起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冠以“叶老头”的藐视称呼。略微一沉吟，姬凌云下令道：“展如将军，你领三万精锐在这里阻击等回攻来的楚国大军。端科将军，你领一万向敌方左翼迂回，以最快的速度直取樊川，擒拿叶公。余下十四万大军待命，等会随寡人从右翼迂回，一起是欺负欺负那秦国丫头。”“大王怎么知道秦国军马会由右翼而来？”端科问道，万一由他的左路而来，他的万余步卒，恐怕不是秦国骑兵的对手。用兵细心，不贪功绩，不逞强，一切以胜利为主是端科最大的优点。“无妨！”姬凌云胸有成竹道：“若秦国由左路进军，绝对不是你们的对手。左路濒临罾口江岸，经过这大水一冲，土地泥泞，车马不能行。秦国若由这路来等同送死。”说话间，大水已经流尽，姬凌云亦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展如就地驻守，而姬凌云、端科各率一支兵马向分别朝左右迂回杀去。姬凌云以施猛所率领的骑兵为开路前锋，迂回着向樊川攻去。行至半路，正好遇见了秦国的开路骑兵。秦国军马均觉得诧异，而施猛却红起了双眼，想起了项鹰说过，秦国笑话过吴骑无能的话，吼叫了一声：“这才是吴国冠军骑。”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施猛的冠军骑跟项鹰的冠军骑是两个特性，他的战马以爆发力为上，瞬间所发挥出来的力量鬼神难挡，闪电一般切入秦骑阵中。秦骑善在诧异吴国骑兵为何出现，他们已经冲到了秦骑的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