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如繁星的火把聚拢在一处,仿佛无限宽广的炽热火海,上空笼罩着厚重的滚滚黑烟。项鹰抬头昂望着长空,繁星点点,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地发着光。如此美丽而宁静的夜色,可他却无心欣赏。当日,姬凌云在南下与叶公决战之前,特地叫住了他,给予了他一个非常严峻的任务----解决高唐邑的危机。姬凌云特别命他利用骑兵的速度穿过鲁境、卫境,利用水军之勇,强渡黄河,直逼魏国国都安邑,以威胁魏都之举,迫使魏军撤退以解高唐邑之危机。这一路进行的异常顺利,吴国水军在符央的指挥下成功的占领了魏军的水港。而他亦进军顺利,一路上利用骑兵的灵活轻易的击破了各地的反抗。也许是因为魏国将军队都聚集在了高唐邑,腹地的守军不但稀少,而且不堪一击,很快他们大队人马就逼近了魏都安邑。但情况却并非如意料中的那般,虽然他们离安邑只有一日半的行程。但是早有消息传来,在高唐邑的魏军丝毫没有撤退的迹象,反而更加猛烈的攻城。高唐邑以到了岌岌可危的险地,而他此刻却丝毫没有任何办法。在这里的魏军已经学了乖,他们收缩兵力,不在与自己交锋,龟缩在城中,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怎样才能迫使魏军撤退,怎样才能诱使魏军出战?项鹰痛苦的挠着头。这打战他在行,想阴谋算计却不是不是他地长处。正在他苦恼之时,巡夜的士兵突然近前道:“将军,我们在巡夜的时候,在我军军营附近逮着一位鬼鬼祟祟的文人,他指名说要见将军。”“见我?”项鹰一脸的奇怪,疑惑。在这晋地他可没有什么认识的人物,略微一想道:“请他进来。”一位说不尽寒碜的中年男子出现,其峨冠博带,面色有些苍白,显得文质彬彬,手无傅鸡之力,一身青裳,在衣角处还缺了一角。但奇怪地是那薄弱的身躯。竟然有一种令人高山仰止的气息。项鹰摇了摇头。暗想:“怎么可能,这种感觉自己只在大王、伍相国、孙上将军这三人身上遇到过,这寻常的文人身上怎么可能有?”“本将好象不认识你?”项鹰对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保留了几分的防备。中年男子淡然道:“问题不在于将军是否认识鄙人,而是在于鄙人能够为将军解决当前的苦恼。”项鹰眼中更是透露出一丝戒备,警惕道:“先生知道本将遇到的难题?”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柔声道:“这有何难,将军乃吴王麾下地大将,深入敌营自有其目地。吴王南征楚国而魏国犯吴边城。吴王无时间回援。只能派将军袭击魏国都城,以此来逼迫魏国退兵。但吴王太过自信也低估了魏国上将军吴辰的能力。世人皆认为君命如天,但吴国上将军孙武子先生却认为君命有所不受。然,同孙武子先生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并非不存在。那吴辰就是一个。夫之将者,能审时度势者,可称为帅。而帅者在于必要时刻,会因时势变化而行动,并非一切以君王意图行事。此刻吴辰以决定在吴国回师之前攻破高唐邑。占领临淄。这临淄有多少守军你比我更加清楚。吴国若得了楚地却失了临淄。此正是舍大而求小也。”项鹰闻言始一手不知觉握上了剑柄道:“你为何知道的如此清楚。”中年男子高深莫测的说道:“猜得,想得。”“先生有何办法破此危局。项鹰在此求教!”项鹰犹豫了片刻,眼前这人说的比他自己知道的还要清楚三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亦不知其用意,但为了胜利,项鹰毅然决定放下身份,虚心求教。中年男子赞许笑道:“孔夫子有言,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将军不以鄙人卑贱,能做到此点,实乃吴王之服气。”他顿了一顿悠悠道:“其实要魏国撤军出战并不困难,关键在于将军是否有能力以万骑击溃魏国地三万步卒。”项鹰自信笑道:“只是步卒完全不是问题。”若是以前,项鹰一定不敢说如此大话,但南阳三败让他领会到了用骑之精髓。在骑兵的机动力下,步卒完全跟不上骑兵的脚步。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丝丝光芒道:“吴国之强大在于根本,吴王仁政,制度完善,加上民心归附。而魏国起步较吴国晚上许多,而那姬斯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取吴国而待之。因此,不愧余力的发展魏国。但他忽视了一点,成功并非一时之功。吴国在江东发展了千年,有了千年地基础。而魏国的存在却仅仅不到十年,无论是向心力还是凝聚力都比不上吴国。可魏国却向吴国看齐,极力发展,三家分晋后,魏国为了扩充实力而大势募兵,使得魏国粮食吃紧。好在魏相李悝有通天之能,以出色的政治才华解决了这个难题。”“在一年前魏国出兵攻下了中山国,得到了中山国的大片土地,可魏国不思休养生息,而窥视齐地。使得魏国出现了一个致命的伤害,那就是粮草地不丰。”中年男子依旧以平缓地语气说道:“北地以高粱为主,收成远不如南方的水稻。而高粱一般在初冬前期收割,现在才不过仲秋,将军看到魏田地里地高粱就没有什么想法吗?”中年男子微笑道:“只要将军派遣骑兵在魏地大势烧毁高粱,一定可以逼迫魏国出战。只要急迫来战的魏军,安邑真的受到威胁。那吴辰就算有通天之胆亦不敢不来救援。另外,魏国田地里的这些高粱是他们魏国明天的根本,少了他们足以让魏国大伤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