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史黄大夫和贾德大夫如此表态,公孙圣先是大喜,然后又是忧心,说道:“我们这般决定恐怕会令大王不悦。”聂行道:“我们如此决定也是为了秦国,为了大王。大王对我们臣子向来信任,应该不会过于责罚。”公孙圣一拍手道:“好吧!就这样决定,如果大王怪罪下来,由我一人抗着。”史黄大夫、贾德大夫、聂行、张言四人齐声道:“我们也愿意一并承当。”公孙圣道:“不过我们要用大王的名义决定,如此才能为大王争取一些民心。诸位大臣,你们看怎么样?”四人再度道:“我等并无异议。”接着,公孙圣让史黄大夫、贾德大夫出使项鹰营地商议借粮、借军响之事。项鹰热情的款待,并且亲入雍城道谢。公孙圣表面上对史黄大夫、贾德大夫的举动大势赞扬,暗中却修书给赢利告发此事情。这日,赢利的书信传到了公孙圣的手上,公孙圣见信中所写于自己意料的一般,赢利果然下令让聂行暗袭项鹰军营落井下石。他命人招来了聂行。聂行如往常一般恭敬的行礼,问好。公孙圣仿佛在想着心事,丝毫没有察觉到聂行的到来。“大人?公孙大人……公孙大人……”聂行一连叫了好几声,声音也一次大过一次。“恩……啊……你来拉!”公孙圣被聂行惊醒,显得很吃惊,又有一些不知所措。聂行察觉到了公孙圣的不正常,关心问道:“公孙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了?”公孙圣“啊”了一声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真的……”聂行听后笑了起来道:“大人真不会说谎话,如果真是这样又何必心虚呢?”公孙圣道:“我哪有心虚了……”见聂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加了一句:“真的……”聂行道:“既然是真的。又何必再三强调。”公孙圣语塞。聂行正容道:“末将认识的大人是一个正直、无私,敢于说真话,为我大秦敢效死命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吞吞吐吐,有话却不敢说。”公孙圣长叹了口气道:“我不是不敢说,而是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聂行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正色道:“公孙大人不防直说,我聂行一身也经历过不少地风浪支持得了。”“算了!”公孙圣从桌上拿起赢利的来信。将它递给聂行道:“这是大王的来信,你自己看吧。”聂行惊疑不定的接过书信,草草阅览,看到最后赢利的命令“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了公孙圣为什么会这样为难。将信一丢大声道:“这不是胡闹吗?项鹰在怎么说也是为我们秦国的百姓而战,如果姬凌云真地有私心。他大可以按兵不动,任由匈奴祸乱我国,又怎会出兵来助?我们在这个时候恩将仇报与禽兽又有何意?究竟是谁?哪个混帐……”他本想说“教唆大王干如此糊涂之事”,但话未出口忽然想到真正的逆臣文章已经离开了。话在喉中未说出来,双眼却死死的看着公孙圣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公孙圣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大王的意思。”聂行闭上了双眼叹道:“大王怎么会如此糊涂,那个英明神武的大王究竟去哪了?”说话地时候,语气中竟出现了一丝哽咽。公孙圣问道:“聂将军。你打算怎么做?”聂行略一沉吟,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干,即便大王杀了末将,末将也不会干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公孙大人,请你想一想,我们刚刚以大王的名义借了钱粮给吴国,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打吴国。天下人会怎么看我们秦国?百姓又怎么看我们秦国?刚刚为大王挽回的声誉,恐怕又要消散无终了。这事情有违道义,有违百姓,干不得啊。”公孙圣赞同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不如这样我在修书给大王,澄清其中的厉害干系。然后再做定论,你看如何?”聂行长叹了口气道:“只好这样了,那么一切都拜托大人了。末将身体有些不适,先告退了。”赢利一系列地行为,举动已经伤透了这位正直将军的公孙圣再度修书一封,信中所写的内容虽然是为聂行求情,但却将赢利不尊号令一是写的明明白白。赢利为当前的局势几乎要想破了脑袋,但始终未得到有效的应对办法,不由得心烦意乱了起来。拿出公孙圣给他的信函反复推敲了起来。信中所写正是史黄大夫和贾德大夫私借钱粮给项鹰一事。赢利想起了不久前公孙圣给自己的书信中提起吴国势大。朝中有许多大臣、世家都有以背秦暮吴一事,不由嘀咕:“难道史黄大夫和贾德大夫就是其中之这没道理啊!赢利觉得有些不大可能,钱粮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当初他选择掌管钱粮官员的时候是精挑细选,百里挑一才选中了史黄、贾德两人。他们并未有过人地才华。但为人正直、清廉、愿意为民请命是不可多得的忠臣。他们怎么会背叛自己?一想到“背叛”,赢利再度想起了文章。不由冷笑了起来:自己对文章如此的器重,并且还任命他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到头来怎样?还不是一样的背叛自己?他们也许表面上忠的不得了,实际一个个都是小人。正当他暗自生闷气的时候,又听下人来报,雍城公孙圣又有消息传来。又是公孙圣?赢利奇怪心中忖道:“最近是什么日子,公孙圣为了三天两头的就来信商议。有什么事情他怎么不能解决吗?”侍卫送上了以金线缝补好的锦囊,先确定没有人拆开后才取出里面的信件,只是看了一眼,他地脸色立刻阴沉了起来。他越看越怒,这封信看完,他几乎是咬断了自己的牙根,“放肆,太放肆了。一个个都反了,我就不信大秦没有了他们就不会转动。”赢利本来就对权势看的很重,战况吃紧使之承受巨大的压力。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自己最信任地人背叛了他,同时远在赢利也有他信任地臣子有背叛的嫌疑。如此,状况令赢利烦躁、愤怒到了极点。现在他又得到了聂行公开地无视他的命令,公开的违背他的意思。再种种压力下,赢利爆发了。无尽的怨恨,怒气油然而生。“好!很好!好得很!非常好!”赢利咬牙切齿的说着:“既然一个个都是无耻小人,寡人留你们也没有什么作用。杀、杀、杀!”他一连喊了三个杀字,大声咆哮道:“寡人要将你们一个个的都杀了。”怒极之下,他写出了诸灭史黄、贾德以及聂行三族的命令,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给公孙圣。很快,公孙圣就得到了赢利的命令,窃喜之余迫不及待的命人请来了史黄大夫、贾德大夫与聂行三人。公孙圣在三人未来之前脱掉了自己的官服,穿上了一身很简朴,很寒酸的儒生服饰,羽扇纶巾,后背还背着一个包裹,一副出远门的模样,看起来不象是一个重臣,到有几分象是隐居的高士。史黄大夫、贾德大夫、聂行三人得到召见,心急赢利的答复,很快的就来到了公孙圣的府邸。三人见到公孙圣的打扮相继一惊,均有不祥的预感。“大人,你这是?”聂行惊讶的询问着。公孙圣长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信函道:“你们看看就知道了。”聂行以有过一次如此经历,慌忙上前拿信阅览,直到见到赢利要诛他三族的时候,整个人傻立当场,信由手中落在地下由不自知。史黄大夫慎重的拣起信函与贾德大夫一同观阅,看完信后两人的反应与聂行几乎一致。史黄大夫连退两步不甘相信这是事实,大叫道:“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而贾德大夫却不停囔囔自语:“君要臣死,臣不敢苟活,但大王为何要向我家人下手。我的孙儿还未满月,我的小儿子才刚刚娶亲,他们又有什么过错?”三人的意志因为赢利的这封信而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