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不知道,远在千里之外的顾红锦时刻注意着这里的情况。自从司马近兵马一入始兴,石延亮便派出信使,传旨给轩辕表。天子也好,国君也罢。他是不会让底下人做大的。更何况南楚的顾红锦只是阴奉阳为的在表面上臣服了自己!这在背后就是一把刀,比顾尘那样明摆着跟自己干的还要阴险,还要歹毒!倒不如自己的那位远房族亲轩辕表更让人放心一些!滕叶先生将这个时期比喻成了战国之时,向石延亮分析了天下的形势。自从献帝即位以来,天下皇族多已隐匿,只有西川轩辕焉和轩辕璋父子、荆州轩辕表、主公石延亮三家了。献帝驾崩,章武帝即位。也就是石延亮即位之后,天下人皆视顾尘与西川所行。而顾尘扶持幼帝,身份虽假却足以蒙骗那些愚忠儒生;更何况现在西川轩辕璋的态度十分暧昧,虽至章武帝于不义。是故,天下诸侯纷纷拥兵自立,已成春秋战国之势。如此由头的开启者却不是顾尘和轩辕璋,而是远在交趾的胡运基。所以胡运基成为了石延亮第一个要打击的对象。只是要打击胡运基,中间却间隔了南楚和荆州。恰逢南楚递交降书,石延亮便做了顺水人情,让南楚和荆州联手灭交州。哪知南楚只见风吹不见草动,在交州虚晃一招。更可气是荆州也阳奉阴违的转了一圈,就回去了。本来,顾红锦十分生气。可是,左御史滕叶先生一番话却让这位英明的天子顿时云开雾散。这就是滕叶先生的作用。这个年代,一个优秀的谋士远远比一名能征善战的猛将要重要的多。而石延亮麾下却拥有这其他各家都忌羡的谋士团。更关键的是这几位谋士之间并没有隔阂和猜疑。不然,他也要步袁本初的后尘了!滕叶先生当下说了这么一番话:王爷,今天下尚有多少诸侯不服王化?北有西凉马腾、韩遂、袁谭,西有顾尘、张鲁和轩辕璋,南有顾红锦和胡运基。唯有荆州景升公臣于王爷呀!我军虽强却难以同时应对天下诸侯,天下诸侯合足以抗天师,不合而王爷一统指日而待。然,今王爷新登九五,天下诸侯利益所趋必然不会让王爷轻易谋取哪一方。故,王爷当传令三军卸甲归田,屯田练兵,以待天时。今,南楚顾红锦得窥天机,遣司马近递降表,岂单单是示弱王爷耶?其亦想假托王爷之名而谋天下利也!且不看他按兵不动,殊不知此时司马近已派程德谋引精锐两万跨海直奔琼崖。司马近平定交州,不过三五个月而已。听完滕叶先生这番话,章武帝问道:“这样一来,岂不是便宜了南楚顾红锦?”滕叶先生点点头说道:“现在我军不便出征,自然要给他们一些好处了!只是,这些好处不能够单单给了顾红锦!”“嗯?此话怎讲?”石延亮不解地问道。“王爷当速速派人告知江陵王,一旦司马近攻破始兴,火速发兵夺取九真、苍梧两郡。再遣使前往交趾,降旨要司马近将胡运基一干反叛全部押解入京!”滕叶先生说道。“若是司马近不尊圣旨怎么办?”石延亮担心的问道。杨宁武在一旁出班说道:“王爷放心。那司马近不敢!且不说他害怕我军强大的实力,单单是交州五郡的好处,也足以使他答应下来的!”就这样,他们早早布局的这些事,在司马近攻破始兴的第二天开始了。等到司马近知道的时候,石延亮的使节却到了!到的那个时间是那么的寸,是那么的让司马近哭笑不得!费了半月的时间,司马近将交趾城周围彻底清空,完成了对交趾城的合围。士壹看出了司马近的意图,竟然派兵出城偷袭了程普的营寨,破来了程普那一方德包围圈,成功的帮助吴巨逃了出去。得知吴巨出去搬救兵,司马近一方面派出周泰带人追杀吴巨,一方面不得不开始对交趾城的强攻。损失了两万余兵马,司马近才破开了交趾城的大门。就在这个时候,追杀吴巨的周泰回来复命:“启禀大都督,胡运基已经没有救兵可来了!”“怎么回事儿?”司马近闻言,心中一惊。周泰低着头说道:“吴巨逃入了九真城。只是”“只是什么?”司马近瞪着眼睛看着周泰。周泰迟疑了一下,说道:“只是九真城上的守军全部是荆州军!荆州军统帅是大将文聘和轩辕表的长公子轩辕琦!”“什么?”司马近闻言大怒,“啊”的大叫一声,竟然背过气去,从马上摔了下来。程普见状急忙派人将他扶起来,送回营寨。见司马近昏迷不醒,程普暂时接掌了战场的指挥。周泰等人问道:“都督,敌人只剩内城了。现在大都督受伤,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攻打内城?”“打!”程普知道现在士兵士气正旺,必须一鼓作气拿下内城。周泰等众将士得到命令,便对内城展开了疯狂的进攻。眼看大势已去,胡运基倒是十分明白,负隅顽抗只会让自己的家族在历史中泯灭。在南楚攻破内城城门的那一刻,他带着众人举着白旗,出来投降。程普代替司马近接受了众人的投诚,又留下众将打扫战场,张榜安民。安排妥当一切,程普来看司马近。这时,司马近刚刚清醒过啦,看到程普,恼羞的说道:“没想到,我等一番苦战,却白白便宜了那个荆州的轩辕表!”程普劝道:“卓佑稍安勿躁,我们两家都接到了攻打交州的圣旨。他们趁火打劫,虽然卑鄙,却也站着一点理。既然我们吃了肉,给他们喝口汤,就给一口吧!”“可是这汤也太多了!”司马近十分不甘,却也没有办法,忽然想到什么,遂问道,“战斗结果如何?”“已经结束,胡运基很明事理,眼看大势已去,便带着部众投降了!”程普回答道。司马近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圣旨到,请南楚麾下国相司马近、都尉程普接旨。”此官职乃是顾红锦受封为南楚时,上报给朝廷的官职。司马近一愣,看了看程普,没有说话,便挣扎着要起身。程普赶紧扶他起来,迎了出去。前来传旨的人不是太监,而是朝中大夫甘农,石延亮早期的谋士,算是石延亮朝廷的元老了。他看到程普扶着司马近,面露惊讶的问道:“卓佑身体有恙,雍来的不是时候呀!你看这圣旨到的这个时候!”司马近示意程普放开自己,巍巍站住,说道:“无妨无妨,受了些风寒,不要紧的。不知圣谕何在?”“好,我先颁读圣旨,然后咱们在闲聊也不晚!”说着,甘农取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南楚顾红锦麾下国相司马近、都尉程普奉旨讨伐叛逆胡运基有功,特加封司马近为交趾太守,驻交趾;加封程普为海南太守,驻海南。胡运基等一干叛逆之人,忤乱江山,罪大恶极,即日起责令司马近遣人押往京都,不得有误。钦此!”“啊!”司马近听罢,只感觉胸口一热,又是一口鲜血直顶咽喉,两眼发黑,若不是甘农在前,怕是又吐血了。缓了一缓,他好不容易压下了那口鲜血,这才腹地跪拜:“臣接旨!”然后直起腰,伸出双手接过圣旨。甘农看在眼里,乐在心中,暗自道:左御史大人倒是料事如神呀!这司马近果然气得不轻!他脸上还是一副微笑的模样,假装关怀的说道:“卓佑身体有恙,雍便过多打扰了!等明日,卓佑安排妥当,雍便和队伍返京了!”言毕,在人带领下,走了出去。甘农一出去,司马近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终于把那口淤血吐了出来。“都督!”众将急忙过来扶住他。他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终究还是被滕叶先生算计了!”他十分清楚,现在的局势,如果处理不当势必会给南楚造成巨大的损失!司马近经过一番谋略和嗜血苦战,终于攻下了交趾。这可算是大获全胜,为南楚开疆扩土挣下了大片江山,本应该高兴才是。哪知道,交州北方二郡中的九真郡被荆州的江陵王轩辕表趁机攻下,接着圣旨传到,竟然让他遣兵押送胡运基等叛逆入京。原来这一切都是在人家的谋划之中,而自己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两日之内,司马近竟然被连番气伤两次,后一次更是被气得口吐鲜血。接管了交趾,司马近修养了几天。这一天,甘农来见他。“卓佑呀,身体恢复的如何呀?”甘农问道。司马近看着笑眯眯的甘农,知道这是来催胡运基一事了,便装着病情依旧的样子说道:“嗨,还是没有什么好转!”甘农心中暗骂,嘴上却像是不经意的说道:“卓佑身体如此,当多休息呀!幸亏王爷没有把交州北部的事情交给南楚,不然真的把你累垮呀!”“啊?!什么?”一听这话,司马近立刻机灵起来,完全没有了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欧,卓佑你”甘农故意瞪大了眼睛看着司马近。见甘农一副吃惊的样子,司马近这才发现自己漏了马脚,赶紧装了回去,连忙说道:“啊,没事没事!先生刚才的意思是”从甘农的话中,他听出了问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