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擒贼先擒王

第五十八章 擒贼先擒王张稼天的淮军穿梭在群山密林中，眼下他们离岳黄城越来越近了。在行军中，张稼天不断思考如何攻下岳黄城。岳黄城是岭北地区的中心城市，人口不算多，也有近二十万，城墙高且厚，不是轻易就可攻破的，城外还有数道壕沟，沟堑中注满了水，在进攻路线上形成了一道道障碍。不过，这不是张稼天攻击岳黄城前首要考虑的事，对于张稼天来讲，进攻岳黄城最重要的一环是偷袭，这才是张稼天最为看重的。偷袭的目的是为了出敌不备，出敌不备的目的是速战速决。张稼天的淮军在翻越崇山峻岭中丢弃不少粮食，再加上途中吃掉的口粮，从江都出发所带的粮草所剩不多，只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因粮食短缺给大军带来的战斗力受损的影响。所以，打持久战有利于岳黄城的守军，不利于张稼天的淮军。张稼天深知这一点。天黑了，张稼天的淮军下山往岳黄城方向进发，一切都按张稼天预想的，为了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行踪，张稼天命令下山后不准点火，淮军在黑茫茫的夜空中前行，将士的头顶上是闪烁的繁星，偶尔会有一闪而过的流星为绚丽的夜空再添几分姿色。在淮军将士们的面前，黑夜中有一个亮晶晶的点指引着他们——这个被张稼天称为“指明灯”的发亮之地就是他们要进攻的目标——岳黄城。张稼天令前面的部队若被人发现，立刻将其干掉，在没到岳黄城前，张稼天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已到这里。张稼天想给岳黄城的守军一个惊喜，等天明时岳黄城外守军将看到一支大军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怎么想，没错，神兵天降，到时他们定会手足无措。一想到这里，平时不苟言笑的张稼天心里也乐了，他离这一刻只隔着一个夜晚，等黑夜一过，好戏就要开始了。太阳升起来了，岳黄城的守城官兵又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日子，突然他们看见前方出现一支整装列队的军队，起初他们还以为这是幻觉，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眼前的这支军队是真的。张稼天手握长柄镔铁刀，做出一个冲锋的姿势，身后的淮军排浪般地涌向岳黄城，火炮响起，一颗颗炮弹砸向岳黄城的城墙。砖石迸裂，浓烟腾起，大地微微颤抖着，突如其来的战争惊醒了岳黄城内所有的居民。黄士祺赶快布置城墙的防御，岳黄城所有的士兵都向城墙跑去。喊叫声、爆炸声、惊叫声，岳黄城内顿时乱成一团。侯都尉被惊醒后，穿上衣服，向城外看去，他一下子傻眼了：城外满是淮军，他们已冲到城墙前，正架梯往上爬。这是侯都尉犯下的一个重大的失误，在黄士祺向他报告淮王的军队正向北调动，他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考虑在岳黄城外设置警戒线，派兵监视岳黄城外有无敌踪。黄士祺同样也没想到，他因专心于对城内的布防疏忽了对城外的监视。这就使得张稼天得以率淮军借助夜色的掩护实现他偷袭的计划。大战开启，侯都尉先输一着，淮军架梯往城墙上爬，有的已爬上了城墙，与守城官兵交上了手，黄士祺率增援部队赶到，向攻城的淮军发动了反击。城墙上的守军用火炮将云梯打断，上面的淮军官兵们落叶般纷纷跌下。随后又有云梯架起来，又一波淮军的官兵爬了上去。城墙上已是一片刀光剑影，双方的士兵厮打在一起，在黑烟熏染下，不断有人倒下，血溅一地。岳黄城的南门，在炮火的轰击下千疮百孔，在淮军士兵的撞击下，南门洞开，侯都尉连忙叫士兵到南门死守城门，可来不及了，淮军冲了进来，迅猛的冲击力把赶来的城内的守军冲垮了。岳黄城的防御体系在淮军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下趋于崩溃。局面变得不可控制了，已知大势已去的侯都尉决定率余部逃出岳黄城。侯都尉问身边的将士，黄中尉在哪里？“在城墙上率部抵御淮军。”一位将官说道。侯都尉指令他们：“你们率一部把黄中尉带下来，黄中尉不能落于淮军之手，一定要把黄中尉带出城。”说完，在身边卫队的保护下，侯都尉有惊无险地逃出了岳黄城，黄士祺也在将士的保护下，从岳黄城逃了出来。从战火纷飞的岳黄城抽身而逃的侯都尉惊魂未定，一路上叫喊着：“他妈的，淮王的甲兵反了，淮王的甲兵反了。”——淮王的军队，因其铠甲是由一块块方形的厚竹片连缀而成，故被称为甲兵。张稼天如愿以偿，攻下了岳黄城。在江都的淮王正焦急等待着张稼天那边传来的消息，这几日来淮王心事不宁，他渴望张稼天能带给他胜利的好消息，淮王也相信张稼天，淮王望着前方，在隐隐约约的山林之外是他一直梦寐以求想得到的土地，他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吗？张稼天率淮军攻下岳黄城的捷报传到江都，文武官员欣喜万分，淮王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十年一梦，终在这一刻化为现实，心中高兴万状的淮王吟起了他最喜欢的一首诗：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