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神秘的坑道战争的临近,使脱布达犁的人们心绪躁动不安,在脱布达犁的淮王一派的官员们更是焦虑万分。虽然眼下脱布达犁还没有战事,但是这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不少迹象已昭示帝王四世将派兵攻打脱布达犁,这只是早晚的事,所以脱布达犁当前越是安静,在脱布达犁的淮派官员们的心里就越不安宁。而令他们更不能沉下气来的是淮王并没有要固守脱布达犁的打算,连淮王都打算放弃脱布达犁了,那脱布达犁怎么守得住。淮派官员常聚在一起,商讨时局,他们所商讨的时局都是关于战争的话题,“帝国军队什么时候打进来?”“一旦脱布达犁燃起战火,他们该怎么办?”一个官员说道:“连淮王都打算放弃脱布达犁了,我们还守在这里干嘛,等着被帝国军队抓吗。”这番话顿时引起在场同僚的共鸣,他们商讨来商量去,一致认为“唯今之计,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家都先把所携带的家当准备好,等到战争开始之际,赶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淮王正式接管脱布达犁后,让岑振生出任脱布达犁的执政长官,前任的严慰宽被帝王四世下令逮捕入狱,罪名是与淮王勾结,出卖帝国利益。严慰宽是帝王三世派他到脱布达犁任执政长官的,帝王三世看中严慰宽,是看中他的刚正不阿,清廉正气。没想到严慰宽到脱布达犁执政后没过多久便逐渐被淮王收卖,成了淮王的人,但是严慰宽足够聪明老辣,使得他的投靠淮王的行为一直未被帝王三世所警觉。直到帝王四世上任后,严慰宽被匿名的官员告发,这才原形毕露。帝王四世闻知大怒,严慰宽的政治生涯就此结束,被投进了黑暗的地牢,接受罪有应得的审判。严慰宽与淮王勾结一事的暴露,让帝王四世下定决心派兵夺回脱布达犁,于是帝王四世就下了命令令淮军离开脱布达犁,让帝国中央军进驻此地。淮王自知帝王四世已对他不信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兵接管脱布达犁,淮王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可后果也很严重——淮王正式与帝国决裂,成了帝国的敌人。岑振生就是在这个当口下被淮王派到脱布达犁任执政长官的。岑振生出任脱布达犁的执政长官后,明知自己所坐的位置有随时可能失去的风险,但他也没有办法,淮王指令他做,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接受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岑振生知道淮王根本没有要固守脱布达犁的打算,无论淮王把岭南的东面看得有多么的重,脱布达犁在淮王心中都没有什么地位,顶多象征性的防守一下,可是以现在淮军在脱布达犁的人数来看,恐怕连象征性的防守防一下也难以做到。随着淮军与帝国的战争的深入,岑振生隐约感到脱布达犁注定也避免不了战火的侵袭。一旦帝国军队攻入脱布达犁,他又该怎么办?岑振生在不停地想着这个使他忧虑的疑问。在会昌的岑振生这段日子每天都有不少官员来派访他,而前来拜访的官员问得最多的是战争降临这里时,他们该怎么办?有的官员对岑振生说,在脱布达犁那些拥护帝国的官员已摩拳擦掌,正准备等时机成熟,立即向攻进来的帝国军队输诚,我们这些淮王的人马,恐怕是难以被他们所容,这种情势已越来越严重,是该想想办法了。听了这些官员的询问和陈述后,岑振生只能苦笑不语,眼下这样的形势,他能想出什么办法出来,面对着惶惶不可终日的同党们,岑振生只能以“到时你们看着办吧”,“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等回答敷衍了事。毕竟,在脱布达犁的淮派官员谁都不想为淮王尽忠殉职,包括他岑振生。也正是因为感到自己在脱布达犁呆得时间不会长,淮派官员对自己所要担负起的职责已不再热心,他们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事准则,不少行政机构已陷于瘫痪的状态。这使得康泽生派到这里的密探能如鱼得水,从容地进行刺探工作,因为不少官员已不管事了,管事的官员即使知道密探的真实身份也不会采取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们自由行动了。杰王子和邵文,他们只要不碰上淮军的士兵,在脱布达犁的行走就显得相当的舒心自由,就像是走在自己的地盘上一样。杰王子和邵文在脱布达犁继续前进着,天渐渐暗了下来,杰王子和邵文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县城,就走了过去。杰王子边走边对邵文说:“邵文,我们来的时候带了哪些吃的东西,我有点饿了。”邵文打开包袱,里面吃的东西都是些干食,邵文说:“嗯,有松酥饼、牛棒糖、芝麻糕,红豆糕,就这些了。”“杰王子,要不要来几个?”邵文问道。“都是些冷点。”杰王子自言自语说着。“不错呀,杰王子,你看这牛棒糖,一块嚼在嘴里吃起来挺酥的,这芝麻咬起来蛮香的,挺好吃的。”邵文一边啃着牛棒糖一边对杰王子说道。杰王子伸手从邵文拿来一根牛棒糖,也像邵文那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杰王子觉得牛棒糖好吃是好吃,可摸着有点饥肠漉漉的肚子,杰王子很想吃热食,他对邵文说出了自己的心迹:“邵文,我想到饭馆吃点热的东西,光是吃冷食,不解饿。”邵文表示同意:“好,杰王子,我也想吃点热食,这一路上我们光忙着赶路,也没真正坐下来吃点好吃的饭菜,前面就快到县城了,那里肯定有好吃的东西。”天晚了,杰王子和邵文走进了一座小县城,黑夜的县城人寂清寥,杰王子和邵文寻着可以吃饭可以歇脚的客店。大街上走来一队淮兵,杰王子和邵文见状,为了不惹人耳目,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杰王子问邵文:“进了小巷,还能找到客店吗?”邵文说:“在大街上走,太招摇过市了,杰王子你没看到,整条大街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会引人注目,恐遭不测,是很危险的。”杰王子只顾肚饿,问邵文,走进小巷,找不到客店怎么办?邵文回答说:“真要是找不到,就露宿,包里还有不少好吃的干食,杰王子你就将就一下吧,把这夜熬过去。”听着邵文话后,杰王子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叫到脱布达犁是他想出来的呢,现在肚子饿又找不到歇脚的地方,那只能是如邵文说的将就一下,把“这夜熬过去”。杰王子和邵文在巷道上左拐右弯,突然,他们在一条小路上瞧见了一家客店,店招上刻着这家店的店名:来意客店。来意客店,是一个叫姓佟的女掌柜开的,她不是当地人,是从益甘丰州迁徙到这里的,她刚到这里开办来意客店,他的夫君就死了。现在她经营的来意客店,有一个算账的秀才,一个厨子,一个跑堂和一个打杂。当地的一个捕头和捕快也在她的店里作客,七个人在一起谈论着当前严峻的形势。“烽火连三日,家书抵万金。”在账台边站着的秀才念道。佟掌柜听着心烦,走过去打断道:“好了,好了,秀才,你就别念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念,你就不能想点具体的方案出来吗。”燕捕快调戏秀才道:“就他那酸腐的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一世无成,他能想出个啥办法出来。”秀才回击道:“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出来,不知燕捕快想出了什么高招了吗?”“我要是像你一样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我就能想出来。”燕捕快毫不嘴软。邢捕头发言说:“我估摩着,目前在我们这里这仗还打不起来。”秀才问道:“你有什么根据?”邢捕头用手指了指外面,面露惬意,说:“这不外面挺安静的嘛,一点动静都没有”。“肤浅。”秀才对着邢捕头说道。“嗯!?”邢捕头哼出声来,用凌利的眼光看着秀才,传递了他的无声的语言:秀才,你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秀才一看,邢捕头生气了,马上用手指着自己,自嘲道:“我这是在说我自己。”“嗯~”。邢捕头微微点着头,对秀才的自嘲表示满意。李厨子凑过来说:“那我们还不快走,现在趁两军还没打起来,走正是时候,万一真要打起来了,想走也走不掉了。”跑堂不同意李厨子的说法:“走?怎么走?往哪边走?要是我们前脚走,后脚两军打起来怎么办,到时走在平旷的地上,一顿乱箭射过来,咱们不就成了刺猬了吗。”邢捕头支持跑堂的看法:“老白说得对,与其走不如留下来,万一真要打起来顶多客店被炸出几个窟窿,射过来的乱箭,有客店的掩护,大伙的人身安全就有了保障,只要人在,什么事都好办。”跑堂笑着说:“还是邢捕头识大义,我看我们还是留下来好,你看掌柜,现在我们店的生意不是蛮好的嘛。”打杂的郭姑娘发话说:“我觉得这几天挺奇怪的,一说这里要打仗了,客人就比平时多了不少,晚上偷盗的贼也少了很多,敢情这打仗也不全是坏事呀。”白跑堂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贼还有心思偷东西吗,万一什么时候仗打起来,一枚枚箭嗖嗖的射进屋来,把偷东西的贼射中了,东西没偷到,贼自己却先废掉了。”秀才问:“那为什么这些日子来吃饭的人突然也多了起来?”白跑堂解释道:“那就好比是将要赶赴刑场的囚犯一样,死前得吃顿饱饭,好上路,现在整个县城的人因战火的临近而惶惶不安,趁自己还活着,多吃点,万一炮弹不长眼睛,打到自己身上,末了也算做了个饱死鬼。”听完老白的解释,邢捕头笑着说道:“还是老白有见识,哈哈。”佟掌柜听着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心烦意乱,他后悔地念道:“我真后悔,后悔不该来这个地方,我要是不来,也许我的夫君就不会死,我的夫君不死,我也不会一直沦落到这个伤心的地方。”白跑堂安慰佟掌柜道:“掌柜的,你也就别自责了,你夫君死不死的,跟我们大伙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能振作起精神来,这么多年咱们风风雨雨的,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受过,只要你能振作起来,大伙团结在一起,再大的困难我们也不怕。”“是呀,掌柜的。”大伙看着佟掌柜,异口同声说道。佟掌柜看着大伙,凄楚的她受到伙计团结一致的温馨气氛的感召,心里又多了点感动。当杰王子和邵文看到一家客店后,心里是高兴不已:终于找到有吃的有住的地方了。他们走进客店,敲响了客店的门。“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佟掌柜看到门前来了两个面庞清秀俊朗的年轻人,从他们身穿的行装来看,像是两个习武之人。敲完门后,邵文对店里的人说道:“请问,你们这里现在还有吃的吗?”佟掌柜连应声道:“有有有”。佟掌柜叫老白招呼客人,白跑堂忙迎上前去,招呼道:“哟,客官,里边请,里边请。”邵文和杰王子走了进去,邵文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吗?”李厨子回答说:“不知二位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好吃的可不少,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们做去。”邵文轻声问杰王子想吃点什么。杰王子说:“随便吃点吧,你来点,只要管饱就行了,要快点,我的肚子饿得有点不行了。”邵文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扔给掌柜的,对她说道:“给我们来八个好菜再加一碗汤,快点。”佟掌柜拿到银子后,见来客这么阔气,心花怒放,高兴地对李厨子说:“大嘴,快,快备菜去。”“老白,给二位客人倒点茶水。”佟掌柜对白跑堂说道。邵文和杰王子坐了下来,白跑堂给在座的两位贵客倒上茶水,邵文问佟掌柜道:“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客房?”佟掌柜回话说:“有,在楼上”。“我们要两间。”邵文说道。“好,我这就给你们打扫一下。”佟掌柜笑着说。然后他对小郭说道:“小郭,快到楼上去打扫打扫客房”。小郭听到掌柜的话后,在楼梯上踏出欢快的步调,上楼打扫客房去了。邢捕头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两位贵客,说道:“不知两位公子这么晚夜宿此处,要去哪儿?”邵文说道:“我俩是从外面过来的,因武友之邀特到岭南去会友。”“哦,原来两位是习武之人,幸会,幸会,我从你们俩人的外表也能看出个大概。”邢捕头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说。邢捕头紧接着提醒两位习武的公子道:“不过,我这里提醒你们一句,两位公子今来的可不是时候,如今这世上不太太平,公子有所不知,这里快要打仗了。”面对着邢捕头的善意的提醒,邵文装作不知道的说:“我们从外面过来,没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对头的,没打仗呀。”邢捕头笑着告诉邵文和杰王子:“不打仗,那也比打仗好不到哪里去了,在沱河一带屯集着大量的兵马,你们前进的道路被封了,恐怕是很难到岭南的了。”“沱河一带有很多兵马吗?”杰王子不太相信邢捕头的话,半信半疑的问道。燕捕快为他的师傅的话作证:“千真万确,那里确实有许多兵马。”“你看,我没骗你吧,那里有许多人马,你们是过不去的,还是打道回府吧。”邢捕头劝邵文和杰王子道。邵文不为所动,说:“我们是习武之人,既然受到同行友人的邀请,说出的话就不能随便收回来,岂能遇险就退缩。”邢捕头对这两位侠客的义胆深表佩服,连说:“佩服,佩服”。杰王子问道:“去岭南的道路既已被封,还有什么别的路可帮我们到岭南?”白跑堂说出了杰王子想要得到的答案:“我听说在乐盘山处有个坑道,可直通岭南的江都。”邢捕头听了老白的话后,觉得老白这话说的也太扯了:“别逗了,老白,那种地方可是军事禁区,你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它是否真的存在。”白跑堂笑着为自己辩解道:“我这不也是道听途说”。秀才不相信老白的辩解,指着他说:“老白他这是在说谎,就他那两下,就是专门去那地方的料。”邢捕头有点听太不懂秀才的话,问老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白跑堂打圆场道:“没有的事,秀才他这是在血口喷人”。白跑堂用手指着秀才,瞪着眼回击道:“秀才,你可别胡说八道,那么隐秘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进得去呢,你这是在诬蔑,你知道吗。”白跑堂说过话后,佟掌柜和李厨子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来了,边跑边叫道:“菜来了,菜来了”。杰王子和邵文待饭菜上来后,终于忍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完饭菜,填饱肚子后,杰王子和邵文就上客房休息去了。夜深了,躺在**的杰王子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在他的脑海里一直想着两个地方:沱河和乐盘山的坑道。前者有大军在那里,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的话,那么可以肯定那里就是淮军主力屯集之地。乐盘山的坑道,它真的直通岭南的江都吗?杰王子想着跑堂口中的乐盘山的那个坑道,杰王子很想亲眼看看这个神秘的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