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慢慢地陷落

第九十八章 慢慢地陷落帝王四世第四年五月，驻守在凌河城的镶红旗统领哈盛莱收到埃西霍将军的示文，示文中埃西霍指示哈盛莱从凌河城的驻军中抽出一部分精兵能将修筑已被废弃多年的小凌河城。哈盛莱在阅过埃西霍的示文后，心中油生高兴之情，他感到自己终于等到收复失地的那一天。小凌河城，以前是镶红旗的城镇，被金军攻破后焚毁。小凌河城在凌河城东北方一百五十公里远的地方，它的废址一直**在外面，一直无人问津。埃西霍看到了小凌河城的价值，决定把小凌河城作为实行他的筑垒推进主张迈出实质性的第一步。埃西霍之所以敢让哈盛莱的镶红旗屯驻于小凌河城是经过慎重选择的。埃西霍认为金军在噶巴布斯河以南的下区兵力稀薄，金军的主力几乎全部集中于噶巴布斯河以北的上区。在下区里，从凌河城到小凌河城一带方圆几百公里的区域内没有任何别的城镇，村落也稀少，没有多少户人家在这里，堪称是无人区。埃西霍觉得派兵重新修筑小凌河城，进展顺利的话，可在金军发现之前把小凌河城修筑完工，成为一座抗金的前哨堡垒。所以，埃西霍在给哈盛莱的示文中，叫哈盛莱从凌河城的镶红旗中抽出一部分兵力进驻荒废的小凌河城，嘱令哈盛莱行动要快，最好赶在金军发现之前把小凌河城修筑好。哈盛莱在收到埃西霍的示令后，迅速行动起来，他派梁栋成率一万余人的镶红旗军前往小凌河城，担负起修筑小凌河城的任务。梁栋成率领他的部众来到小凌河城的废址，在原有的废址上开始修筑起城墙。梁栋成部修筑小凌河城的行动当然没有瞒过金军的眼睛，被金军的游骑侦知，报到金国君王迈卡威那里。迈卡威闻知这一消息后，极为震惊。帝国军队的这一行动无异于在挖金国的墙角。迈卡威绝不会纵容镶红旗军从容不迫地把小凌河城修筑起来。埃西霍筑垒推进的主张威胁到了金国的国家利益，事关金国的核心利益，迈卡威决定采取强有力的反击，阻止帝国北方军队的筑垒深入。迈卡威召集亲王贝勒到沃梅赫金殿开会，商讨对敌策略，会上睿肃王洛瑞什提出的困城之策，迈卡威颇为赞同。迈卡威决定用困城的新招术来对付埃西霍的筑垒推进。困城之策定下来后，迈卡威令阿勒儿率六万金军赶到小凌河城，把小凌河城围起来，并切断小凌河城和凌河城的联系，同时派一部分兵力把凌河城围起来。阿勒儿领命后，率六万金军快马加鞭赶到小凌河城，把小凌河城四面围住。在小凌河城的军民面对着突如其来的金军，不得不停止修筑内城墙的工作，开始分兵把守，做好守城的工作。小凌河城的守将梁栋成深信自己的部队能击退来犯的金军，虽然小凌河城的内城墙没能及时修筑完成，但是有外城墙在，有城内近二万的军民在，击退金军的进攻是有把握的。梁栋成和他的军民等待着金军发起的进攻，可他们见金军一直迟迟未发动进攻。只见金军在小凌河城的外面掘壕。梁栋成见金军这一与以前不一样的进攻手段，大吃一惊，他感到金军这是要用围困的手段来对付他。梁栋成的内心深感不安，他派人把金军的举动传达给在凌河城的哈盛莱将军。哈盛莱在得到小凌河城被金军包围的情报后，心感不安。这次金军的攻城与以往不同，以往金军攻几天就自行撤离，这次金军在小凌河城四周开始挖掘深壕，显然在作长久的围困小凌河城的打算。那么在金军长时间的围困下，梁栋成能守得往小凌河城吗？哈盛莱心里实在没底。小凌河城内的粮草只够城内军民食用三个月，一旦金军对小凌河城的围困超过三个月，甚至更久，不等金军对小凌河城发动进攻，城内的军民就会因断粮难以为继。真到了这个时候，画面太惨，哈盛莱不敢再想。他现在能做的是把小凌河城围困的情况报告给莫亚比兹的埃西霍。在莫亚比兹的埃西霍得到哈盛莱送来的小凌河城被敌人围住的急报后，对金军围困小凌河城的方法是否能持久感到怀疑。埃西霍认为只要在小凌河城的镶红旗坚持得住，金军断不可能围困小凌河城这么长时间，必定自行撤离。所以埃西霍令哈盛莱让驻守在小凌河城的镶红旗官兵坚守不出，“只要能坚持一段时间，金军必因粮尽气竭自行撤去”。哈盛莱在收到埃西霍坚守小凌河城不出的命令后，叹了一口气。他感到除了坚守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来有效破解金军围困的法子了。可这么跟敌人耗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看来只能祈祷敌人发善心或老天保佑让小凌河城的军民能够躲过这一劫了。在小凌河城的梁栋成接到哈盛莱“坚守小凌河城”的命令后，决心与城内的军民一起固守小凌河城不出，与围困他们的金军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消耗战。在曼蒂兰斯特的帝王四世明威俊阅过埃西霍上报的小凌河城被金军围攻的情况后，心里没有多么担心。他以为这次金军对小凌河城的进攻跟以前的攻城一样，攻几天见攻不下即会撤退，所以帝王四世明威俊对金军围困小凌河城并不太放在心上。在这里，埃西霍在上报给帝王的金军围困小凌河城的报文中掺杂了自己乐观的观点起了很大的作用。在文中埃西霍在提到如何解小凌河城之围的对策中，写到“只要小凌河城内的守军坚守不出，敌人围困时间一长，就会心生倦怠，无力继续坚持下去，只好退去”。帝王四世明威俊见埃西霍对解小凌河城之围显得自信满满，埃西霍在稳定北方战局所起的作用是有目共睹的。因此，帝王四世觉得这次也应该相信埃西霍，相信他能纾解困局。当然，在金军围困小凌河城之际正值淮王在南方起兵叛乱之时，明威俊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南方的平叛淮军和抵御蒙古汗军的入侵上，这也促使明威俊无法把太多注意力集中在北方的战局上。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小凌河城的梁栋成和他的官兵见金军没有要撤退的迹象，金军非旦没有撤退，反而在小凌河城的外围掘壕十数道，几万金军屯集在小凌河城的外面，把小凌河城彻底孤立起来。金军表现出的要长久困城的气势令梁栋成先前所持有的乐观看法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担忧与日俱增。只要金军照这个样子继续围困下去，小凌河城内储存的粮食就会像漏斗里的沙子，迅速消耗殆尽。梁栋成感到不能再这么与金军耗下去了，再这么进行下去，等于是在慢性自杀。梁栋成给哈盛莱发出一份急报，报文中梁栋成写到“城内粮草所剩无几，而围困之金军并没有要撤离的迹象，若听任这种情况继续持续下去，城内粮草用尽，不待金军攻城，城内军民也会活活饿死。建议将军与上级商议，采取积极有效的行动，速解小凌河城之围”。哈盛莱把梁栋成的急报送到埃西霍手中，埃西霍看过后，给予的答复是：令小凌河城的守城官兵继续死守。此时的埃西霍依然幻想着只要小凌河城的官兵一直与金军耗着，就能赢得胜利。埃西霍低估了金军围困小凌河城的决心，他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这次金军的来犯决不是为了只夺取一座小凌河城。当梁栋成得到埃西霍将军令他们继续坚守小凌河城后，他叹了一口气。梁栋成此时心里已经清楚，再这么守下去无异于坐以待毙。眼见小凌河城的粮草即将用尽，梁栋成决定率部离开小凌河城，率部突围。身边的将官对梁栋成的擅作主张有点犹豫不决。他们说道，这样做是在违抗军令，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弄不好还会掉脑袋。梁栋成不以为然，他严肃地说：“违抗军令是死，不违抗军令也是死，反正都是一死。与其坐守孤城待毙，还不如杀出去。即便死也总比在这里等死好。”梁栋成问在下的将官：“愿不愿跟我一块杀出去，要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顺便多杀几个敌人垫背。”见梁栋成决心已定，他的将官也纷纷表示愿跟梁将军一起冲出城去。梁栋成说服了他的官兵跟他一起行动，可还有一个担心缠绕在他的心头上，那就是城内数千民工怎么办？他们曾跟着梁栋成的官兵同吃同住，为修筑小凌河城贡献了力量，即使梁栋成的骑兵部队能突围而出，可那些手无寸铁的民工呢。梁栋成不能弃他们于不顾。梁栋成制定出了一个突围方案，他的将士从小凌河城的东南方向突围，民工们则从小凌河城的西南方向突围，突围的时间定在半夜。梁栋成对城内的军民说，带好城内所剩的粮草，能跑出去一个算一个，至于到时这个责任由谁来负，梁栋成拍了一下胸脯，说道：“那当然由我来负这个责”。夜深，过了半夜，梁栋成率部众从小凌河城的东南方执行突围。梁栋成的突围惊醒了金军，金军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阿勒儿得知城内的军民弃城而出，下令金军全力围剿出城的守军。梁栋成麾下的镶红旗骑兵在金军的阻击下，像一把刀子撕开敌人的封锁线。与此同时，城内的民工也开始行动，从小凌河城的西南方向逃了出去，他们打算趁敌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梁栋成身上的时候，乘隙而出。事实上，无论是梁栋成的官兵还是民工，能成功突围的只是少数人。只是，小凌河城军民放弃守城的行动正式宣告埃西霍筑垒推进策略的失败。在金军持久的围困下，小凌河城好像是一朵慢慢凋谢的花朵，慢慢地陷落，又一次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