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兵危才为大问题当峡谷两侧出现成群的金军时,周宾和他的护卫军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炮弹和箭矢就朝他们飞窜过来,爆炸声和金军的呐喊声同时响起,在遭到突然打击,混乱了一阵后,周宾和他的护卫军很快稳定住了阵形,周宾和他的护卫军稳住了阵脚,摆好阵形,且战且退地退出峡谷。金军的战士很快冲了下来,与周宾的护卫队厮杀在一起。周宾一边命令护卫军顶住金军的攻势,一边观察着战场的情况。随着金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周宾渐渐发现金军的人数并不多,在看到两侧峡谷的制高点上金军的火炮手和弓箭手在居高临下射击下面的帝国一师官兵,周宾令鸟铳炮手及弓箭手向敌人高处的火力点抵近射击,渐渐压制住了金军在高处的火力。战斗依然在继续,双方战士在打斗中人仰马翻,在刀剑矛盾的碰撞下,皮肉飞卷,鲜血喷涌。率队埋伏在峡谷突袭的金军固勒赫莫那感到这支帝国小队人数可不少,且战斗力颇强,他的五千金军无力彻底消灭这支帝国小队,赫莫那决定见好就收,在第二天下午率金军撤出了战场,回到他们在下西部的新城安定城去了。周宾的护卫军在峡谷遭到金军攻击的消息传到阿里斯达,罗夫康得知后,派段举飞和陈世允率部救援。段举飞和陈世允率部赶到战场,金军已经撤走了,战斗也已结束了。战场上留下数百具金军的尸体及一千多具护卫军的尸体。令段举飞和陈世允庆幸的是,突袭金军的人数不多,护卫军虽然受到一定的伤亡,但损失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大,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随后传来的消息却让段举飞和陈世允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周宾在战斗中意外受伤且伤势严重。周宾在战斗中被数枚箭支射中,敌人的一发炮弹在他身边开花,在炮弹的爆裂声中周宾与他的战马一块倒地,周宾的战马被炸得奄奄一息,周宾本人也昏迷不醒。周宾被紧急送到阿里斯达治疗,罗夫康得知周宾受伤后,让军医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周宾。汉弗里也请来了阿里斯达城最好的医生为周宾治疗。对罗夫康来讲,一切都是这么意外,怎么在峡谷会有金军,护卫军伤亡近二千人,其中一千人战死,周宾在战斗中也身负重伤。虽然这场战斗来得突然,罗夫康有点不知所措,但罗夫康现在急需要做的是把周宾从死亡线上拉过来,救活周宾。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周宾总算活了过来,只是周宾想康复到以前的样子,需疗养一段时间。面对着飞来的横祸,罗夫康在听取相关的汇报后,不得不向帝王明威俊就此事作了汇报。帝王四世明威俊在得到罗夫康的报告后,心里也震动了一下,他下文让罗夫康吸取教训,不要再重蹈覆辙。为了能让周宾得到更好的治疗和恢复,罗夫康让周宾到帝都曼蒂兰斯特休养一段时间,等身体养好后,再回到阿里斯达。在报请帝王同意后,周宾和他的妻子叶迪兰到曼蒂兰斯特接受康复治疗。周宾的受伤和护卫军的遇袭令罗夫康心感愧疚,罗夫康感到自己对金军还是缺乏足够的警惕,罗夫康没想到金军竟敢深入帝国北方,敢在峡谷两侧埋下伏兵,伏击周宾的护卫军。金军大胆突袭的能力超出了罗夫康的想象,罗夫康在会上对联队长等将领说道,周宾的遇袭是个“非常深刻的教训,必须引起我们足够的警惕”。罗夫康积极吸取教训,金军的数千人马能在帝国军队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响地埋伏突袭暴露了帝国北方军队的情报人员对北方领地的情报侦察做得不够,于是罗夫康责令情报部门重视对北方领土的情报工作,尤其是峡谷,密切注视敌人在北方的动向。当然,出了周宾这档事,罗夫康对此要做的工作还有不少,罗夫康传话给哈盛莱、巴达武和卡德茨以后来阿里斯达时选择走安全的路径;罗夫康去文给凌河城的饼德,令其密切注意凌河城与弗玻里圣之间的“长廊”,派出情报人员侦探下西部敌人的一举一动;罗夫康让巴达武派探兵多注意弗玻里圣周边敌人的动向,密切监视敌人小部活动是否前来的迹象,并嘱咐巴达武及他的镶白旗提高对金军的警惕,等等。也许罗夫康心中有一些担心,担心周宾出事后曾经反对过在凌河城外屯驻重兵的那帮人对他所做出的这一布署颇有异议。说到底,周宾及他的护卫军在峡谷突遭金军偷袭是缘于下西部驻有数万金军,而金军之所以会进驻下西部是因为罗夫康派出饼德为首的四万多帝国一师将士入驻凌河城外所致。于是,一些人对罗夫康派重兵屯驻凌河城外的行动会有非议。这飞来的横祸,给罗夫康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固勒赫莫那率着他的数千金军回到了安定城,向费朗贝勒汇报成果。费朗对赫莫那取得的成果没有过高的肯定。按赫莫那的话来说是,情报传递有误,敌人的小分队比想像中的多,因此他所率的五千金军未能消灭这股敌军。费朗和赫莫那不知道这支敌人小分队的首领是谁,也不知道这支敌人小分队执行什么任务。费朗只是得到情报,说有一小股帝军游窜于北方,很有可能会前往弗玻里圣。费朗一看,机会来了,他很快派出赫莫那的五千金军南下。赫莫那的五千金军先行至山寨铺一带,后乘着夜色穿过凌河城与弗玻里圣的间隔地带,在敌人前往弗玻里圣的峡谷埋伏,等待帝军的出现。没想到歪打正着,周宾的护卫军果然进至峡谷,赫莫那见状伏击敌人,打了一通后,见该敌人数不少且作战顽强,赫莫那自知无法消灭该敌,只好撤退返回。赫莫那成功伏击敌人小分队,却没有消灭该敌,也无法说出到底歼灭多少敌人,因为赫莫那所部仓促离开战场,自然不可能统计斩杀了多少帝国一师的官兵。赫莫那向费朗汇报的斩敌人数是模糊的“上千人”,既然没有准确的杀敌数据,费朗也没有向君王上报这个战果,对赫莫那的作战成果只是给予道义上的肯定。可是,这场伏击战注定不是一场普通的小规模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北方副统帅周宾的意外重伤令这场不起眼的战斗的意义有了升华。北方盛传副统帅周宾在战斗中身亡的流言传到费朗的耳朵时,费朗这才意识到赫莫那的金军在峡谷伏击的是副统帅周宾的护卫军。费朗心中大喜,而金国的高层也得到了这方面的情报,说北方副统帅周宾在与金军的作战中身亡的消息。费朗不失时机地把这份战报上呈给君王迈立阳,详细阐述了他费朗是怎么策划这场伏击战的。金国君王迈立阳在得到费朗呈上来的战报后,心中十分高兴,鉴于这场作战意义重大,迈立阳决定授予贝勒费朗一枚金旄徽章。当金旄徽章佩戴在费朗胸前时,费朗知道带给他这枚徽章的功劳,绝不仅仅只属于他一人。在帝国北方,关于副统帅周宾在战斗时身亡的流言不胫而走,而且流言传来传去,越传越讹,流言传到卡里几亚岛的陆希莱那里,竟传成了罗夫康在战斗中身亡的谣言,着实使陆希莱及部众吃了一惊。好在,陆希莱及时派人到阿里斯达城,亲眼见到了罗将军,见罗将军“毫发无伤”,这才澄清了流言,安定了卡里几亚岛的军心。至于周宾在战斗中是否身亡,为了扑灭流言蜚语,罗夫康去文给哈盛莱、巴达武、卡德茨、陆希莱、梁栋成、饼德等人,表示周宾将军在战斗中受了伤,伤势不轻,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你们不用为此过于担心惊慌”。在周宾离开阿里斯达城,到曼蒂兰斯特疗养后,为了防止流言四起扩散,罗夫康向北方各地的将领说到周宾将军去曼蒂兰斯特是更好地治疗身体的创伤,以图彻底康复。不过从罗夫康的只言片语中,明眼人看得出来周宾虽然没死,但也伤得不轻,至于周宾能否康复如初,也不得而知。周宾的离任,副统帅一职出现空缺,罗夫康没有作出补缺的行动,他一直等待着周宾的到来,副统帅的位子就这么一直空着。周宾在曼蒂兰斯特疗养了几个月,到帝王四世十三年三月,周宾回到了阿里斯达。罗夫康等人询问周宾的身体状况,周宾说他现在很健康,身体已康复如初。罗夫康等人为周宾身体的康复感到高兴。为了能彻底澄清流言,也应周宾的要求,罗夫康决定在护卫运粮队前往凌河城、弗玻里圣及威川脱克运粮时让周宾也前去这几个地方。罗夫康依然派出三千护卫军护送周宾,加上护送运粮队的一万五千人的帝国一师的将士,总共一万八千人,前去北方前线三城。罗夫康没有任何担心他们会遭不测,谅金军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搭上运粮的顺风车,周宾先后视察了梁栋成的凌河城及饼德部、巴达武的弗玻里圣和卡德茨的威川脱克。周宾的到来,也让北方前线的将士看到北方副统帅身体已康复,“神采奕奕,已无大碍”。当年的九月,周宾向罗夫康提出到卡里几亚岛去看看陆希莱的部众。罗夫康在征得帝王的同意后,派周宾去卡里几亚岛看望陆希莱的部众。周宾到卡里几亚岛,受到陆希莱及将领的热情接待,在卡里几亚岛住了几天后,周宾回到了阿里斯达。本来罗夫康认为周宾的身体已没有大碍了,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周宾的身体在帝王四世十三年十二月突然急剧恶化,期间病情反反复复,让罗夫康等人有点不知所措。周宾的妻子叶迪兰说,周宾的身体一直没有恢复正常,医生曾建议他不宜从事繁重的工作,可周宾他不听,急欲回到阿里斯达,履行其副统帅之职,身体操劳过度,所以又旧病复发。为了能更好医治周宾的伤情,罗夫康让周宾再去曼蒂兰斯特接受治疗。可令罗夫康没想到的是,周宾这一去竟是跟他的永别。来到曼蒂兰斯特接受治疗的周宾病情一直未见明显好转,于帝王四世十四年三月病逝在曼蒂兰斯特,周宾的死因是“因呼吸衰竭而死”。——可以推测,在那场峡谷与金军的作战中,周宾在战斗中肯定在心脏部分受到了创伤,从而导致了他的英年早逝。周宾的死,对罗夫康来讲不啻于是一个重大的打击。周宾,帝国史对他的评价是“文武兼备,性厚善言”。周宾的崛起,在于罗夫康对他的提拔及罗夫康的高升。作为罗夫康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周宾有他过人的一面,他善于与人相处,罗夫康常派周宾与其他部队的将领交往,处理好罗夫康所部与其他部队的关系。由于周宾常年协助罗夫康打仗,周宾的军事才能如何未能得到充分验证。不过,在几个联队长口中,周宾在军事上比较保守,接受过系统军事训练的周宾在作战指挥上显得有板有眼,却缺少灵活机动。换句话说,周宾在指挥作战中虽有一定的大局观,但他缺少像罗夫康那样捕捉创造战机的能力,不敢大胆奇袭,用兵比较谨慎保守。在周宾死后,一份非官方机构出版的刊物对他的评价或许比较客观公正:“周宾是一个好的副手”。不管怎样,逝人已去,尘归尘,土归土。周宾,是特兵队的第二期学员,罗夫康是特兵队的第一期学员。周宾比罗夫康小一岁,在李世雄特尉战死后,特兵队的指挥权落到罗夫康手上,罗夫康提拔周宾为特兵队的二号人物,成为罗夫康身边的得力干将。周宾会向罗夫康提出自己的意见,在重大问题和决策上总是站在罗夫康一边,周宾善于与联队长及大队长等将官交流,能处理好彼此间的关系。有人说,罗夫康提拔周宾等特兵队一批年轻官兵是罗夫康用来制衡特兵队里的那批老派。也许,这话说得有一定的道理。在如何驭人管人服人上,能当上一支部队的一把手的罗夫康也是颇有他的心计和手段的。周宾跟着罗夫康一路走过来,从特兵队到帝国一师,从西北方到岭南,再到北方,有罗夫康的足迹的,也肯定有周宾的身影。罗夫康和周宾并肩作战,走过多少风风雨雨,经历多少场大小战斗,三十开偷袭战、杀谷之战、三次歼灭战、特拉斯特之战、北上作战、关西隘口之战、瓮城攻坚战、阿里斯达保卫战……独自一人端坐在大厅堂室里的罗夫康,回想起与周宾相处的日子,往事重新又涌上了心头。罗夫康拿起笔,提笔写了一首悼周宾的诗:记得当年马上飞,特兵队里每相逢。征战不是艰苦日,兵危才为大问题。几多风雨几多愁,多少往事在心头。君今不幸离人逝,我有疑难可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