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空殇

第136章 空殇地面上，徐国仁，杨静宇，黄显声全都进入了防空掩体，通过电话指挥各师，各旅协同高志航的飞行大队进行防空战斗。这种空战，地面部队所能提供的帮助其实很有限，因为抗联缺少足够多的防空武器，而轻机枪和重机枪的射速太慢，威力太弱，只能作为近空防御火力网的一种补充。好在这个年代，日军的作战飞机性能比较落后，飞行速度并不太快，防御装甲也薄弱的吓人。只要低空火力足够密集，轻重机枪也还是能对其造成杀伤的。但，鬼子轰炸机，如果飞升到一到两千米高空后，地面部队的轻重机枪就对它构不成威胁了。所以，抵挡鬼子空军的袭击，关键还得靠高志航和他麾下这支仅存的东北空军了。高志航凭借高超的飞行技术和决死一战的意志力，驾驶战机在空中挪转腾移，与数倍于己的日机翻滚转弯缠斗。终于锁定了一架日军僚机，立即紧咬不放猛烈开火。密集的机载弹雨呼啸而去，很快将那架鬼子僚机打的起火冒烟，像失去了控制的风筝一般一头朝地面栽落下去。其他鬼子飞机这时也在高志航的座机后面紧追而来，战机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其中一架日军主机已经锁定了高志航的座机，立即开火。高志航立即操纵战机左右翻滚，拉升进行躲避，鬼子的机载弹雨像是一道道流星一般，从他座机周围呼啸而过，全部落了空。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好在，很快陆续又有十几架东北战机相继升空，分别扑向其他日机。为高志航争取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他趁势摆脱了一架日军战斗机的追击，急速转弯，扑向一架正和己方战机缠斗的一架日军八九式战斗机。哒哒哒哒！高志航的座机随着瞄准锁定之后，再次猛烈开火。一连串的航弹宛如一道火舌，喷射而出。径直高速飞向那架八九式战斗机。砰砰砰！威力巨大的机载枪弹准确击中目标，一阵闷响过后，穿透了八九式战机的薄弱装甲，驾驶舱里的鬼子飞行驾驶员被流弹击中，当场毙命。飞机登时失去了控制，开始向地面坠落，凄厉的引擎呼啸声中，没多久那架八九式战斗机便撞在了一片树林当中，当场爆炸起火，很快便变成了一堆废铁。不过，日军的战斗机数量这次明显要多于高志航领衔的东北空军，多达二十多架。而东北战机因为燃油的消耗，能够起飞作战的已经不足二十架。加上，鬼子的轰炸机在双方战斗机缠斗空战时，从高空对江城机场实施了轰炸。一些航弹落入机场之内，许多无法起飞的战斗机顿时被剧烈的爆炸所吞没，损毁殆尽。地面机场遭袭，高志航等飞行员们都心疼不已，纷纷咬牙下定拼死一战的决心，驾驶战机与日机展开了殊死搏斗。他们都知道，这一战也许是他们这支硕果仅存的东北空军最后一战！机在人在，既然如此，那就全力以赴，死战到底吧！空中的激战开始变得白热化起来，一些东北空军飞行员在座机被击中后，仍不肯跳伞逃生，驾驶起烟着火的战机不顾一切的朝敌机冲去。最终与鬼子的飞机在空中同归于尽，壮烈殉国。日军轰炸机轰炸了机场后，又转而轰炸江城市区，航弹一颗颗落下，对江城市区造成了极大的破坏。空军在孤军奋战，徐国仁帮不上忙，又急又气，从防空掩体里钻了出来。“黄兄，政委，你们在这坐镇指挥，我去机场那边看看。”说完，徐国仁便不顾黄显声和杨靖宇的阻拦，离开了指挥部。杨靖宇连忙对警卫营营长牛大根下令：“快去，带人随行保护徐副司令，如有差池，我拿你是问。”“是！”牛大根应了一声，连带着几名警卫战士跟了出去。徐国仁一行人，冒着鬼子的轰炸，赶到机场附近时，刚好有一架日军八九式战斗机从天坠毁下来。落在了机场南边的一条小河边上，砸坏了一片农田。一队抗联战士端着枪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他们是奔着这架坠毁的飞机而来。很快，他们便捕获了一名跳伞逃生到不远处农田中的鬼子飞行员，将之押到了徐国仁跟前。“大日本帝国万岁！大日本帝国万岁！”那鬼子飞行员途中已经被抗联战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溢血，来到徐国仁跟前，还在不停叫喊着。徐国仁听不懂日语，以为他在骂自己，掏出手枪咬牙骂道：“他娘的，落到老子手里你还在这唧唧歪歪，真是不知死活！”说完，扣动扳机，砰一声枪响，子弹射入这名鬼子飞行员头颅，将其当场射杀。徐国仁作色对搜索部队道：“严加搜索，任何跳伞的鬼子飞行员，都不要放过，给我格杀勿论！”“是！”一众战士们齐声轰然应诺，旋即领命而去。徐国仁赶到机场时，才发现，整个机场已经变成火海一片，各师派来的机枪部队和机场的防空部队，地勤们都在忙着灭火。鬼子的轰炸机在倾泻完了弹药后，已经开始率先撤离返航。高志航等十几名飞行员所驾驶的战机，此时也损失过半。目睹机场火海一片，他们连降落的地方都没有。高志航毅然带头驾驶战机向想要脱离战斗的日机追去，其他飞行员们见状心领神会，纷纷驾驶战机追了上去。追击中，又和日机发生激战！最后，仅有三架战机摇摇晃晃的飞回了江城上空。这些飞机绕着江城上空不断盘旋飞行，直到燃油耗尽，机场那边的大火才被扑灭，但跑道却没能及时修复，无奈之下，高志航和另外两名飞行员驾驶战斗机，飞到松花江上，忍痛选择弃机跳伞。徐国仁见状，红着双眼对身边的牛大根吼道：“传我命令，一师马上派出搜索部队，沿松花江两岸搜索，务必将他们救回来！”高志航被救回来时，已经躺在了担架上，他红着眼，满脸悲恸，哽咽的对徐国仁道：“长官，卑职无能，未能保全飞行大队……”“高队长，别说了，你们都是中国空军的英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我们一定能把飞行大队重新组建起来的！好好养伤吧。”徐国仁能够体会到，高志航和其他飞行员们驾驶战机绕城飞行，最后因燃油耗尽，而不得不弃机跳伞的悲痛。但此刻的他，却发现，除了言语上安慰，自己竟然什么都帮不上。这场混乱的空战和防空战，来的匆匆，却难掩悲壮，张氏父子创立的东北空军至此彻底不复存在。和原先历史上憋屈落入日军手中，沦为敌人的战利品不同，今天的它们全都用自己的战死损毁，捍卫了中国空军的尊严和自身的荣誉。他们与日本侵略者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并且取得了辉煌的战果。送走了高志航，*等几名仅存的飞行员后，徐国仁扭头看着身后还在不断翻滚着浓烟的机场，意味深长的对身边的部下道：“空军打光了，接下来就该咱们步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