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其实根本无法瞄准,再加上那些帐篷阻碍视线,所以汝宁军的射击效果并不好。不过火铳射击时的点点火光和巨大声响,给予埋伏的那些农民军兵丁的心理震撼却绝对是巨大的。而且那些火铳并非完全没有杀伤,那些从帐篷中逃跑的农民军兵丁总是下意识地跑向自己埋伏部队的集合地点,而汝宁军也是照着那些逃跑的人的背后打的。所以再怎么瞄准不了,多少总能够打倒几个农民军。于是农民军集结的部队就混乱了起来。有些人向后逃;有些人避让并接应那些逃跑的人;有些人躲藏着汝宁军的火铳射击;还有些人手持着火铳和弓箭反击。可是农民军的反击并没有形成齐射,都是些零散的射击,再加上汝宁军的盔甲装备相当精良,所以根本没造成什么杀伤。而且汝宁军的战术动作进行得相当的快。在进行了三轮齐射以后,汝宁军的斧枪手立刻排成队列,向着反击最猛烈的地方扑了过来。其实这也是一个心理陷阱。一般的情况下,抵抗最激烈的地方后面,肯定是敌军的要害,所以汝宁军就要在第一时间打垮那些埋伏的农民军,杀入农民军的大营。教导军团的那些斧枪手都是老兵中的精英,所以虽然排着队列,但他们可以维持着齐排奔跑的状态,当他们突然出现在农民军埋伏部队的跟前,农民军的部队顿时乱了。“呼啦!呼啦!”一阵阵兵器破空的的声音在农民军兵丁们面前响起。一根根斧枪直刺了出来,有的刺中农民军兵丁的胸脯;有的直刺农民军兵丁的面门。斧枪因为斧头的配重,动量很大。所以大多数的农民军兵丁都被一击而毙,只有少量的重伤者还在地上拼命地挣扎,不过他们挣扎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小。这些斧枪兵。都是长枪兵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所以在长兵器在刺杀上极有心得,而且这等短距离的冲锋上的发力动作都是精通的项目。而对面的那些农民军兵丁,很多人手中的兵器都没有放平,就看到对方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很多人是猝不及防被杀,立刻是一片的惨叫之声。被刺杀的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虽说是惊慌不已,但也都是些见过血的老兵,他们纷纷喝骂着抄起了兵器上前厮杀。这种局面下想要后退,身后全是人,根本无法跑掉,反倒是把后背卖给敌人,那就等着被屠杀了。虽然也有些混乱。但毕竟是有所准备,那些农民军兵丁也都是长兵器的顶在前面。拿着刀盾的兵丁在后面。看着汝宁军冲锋势竭,正是拿着刀盾欺近身前厮杀的好机会。短兵器对付长兵器就是要靠近身前,让长兵器施展不开。可是那些农民军的刀盾兵才冲出两步,就看见对方斜着举起了斧枪,很狠地劈了下来,而那斧枪上的斧头份量可不轻。这么扬起劈下,力量是极大。农民军反应快的立刻是举起盾牌遮挡,那斧头重重敲在盾牌上,这等木质的圆盾根本无法防护得住。立刻是被劈的粉碎,有的直接是连胳膊肩膀一起卸下来了,立刻倒地,惨嚎着打滚,连死都不能痛快。而那些没有举起盾牌的倒是幸运,那斧子劈下,直接就是毙命,半边身子都是飞掉了。可那些农民军的兵丁到底是刘国能的老营兵马,总有几个不要命的冲到前面去,倒也是杀伤了几个斧枪兵,可也仅此而已了。因为这时候,汝宁军的斧枪兵已经是变换成两排,披甲的人站在第一排,后排的人负责保护,这下子连空档也没有,一前一后两把斧枪,彼此配合,好像是怪兽张开的大嘴,一张一合,不断的吞噬着面前的人命。这一鼓作气,就把农民军的部队打退了五、六十步,而地上遗留下了满地的农民军兵丁的尸体。这让农民军的部队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而趁着这段时间,汝宁军的骑兵团也全部进入了空营,他们开始整队,分成了左右两队,要绕过斧枪兵的队列准备开始冲杀。空营再怎么空,里面帐篷等障碍物还是挺多,所以汝宁军的骑兵的速度跑不起来,根本没办法冲刺,只能够驱着马小跑着向前压。而且为了绕过障碍物,队列有时候还要分裂开。可就是这样,汝宁军的骑兵还是排列得很紧密。由于马匹被挤压着只能够向前跑,所以汝宁军的骑兵根本不需要控制马的方向,双手都可以腾出去掌握兵器。而在黑暗中,农民军只见到两堵墙向着自己快速地压过来,他们的精神顿时崩溃了。首先就是指挥农民军部队的那些头目。农民军的那些头目,都是久经沙场,也可以说都是久经逃亡的,个个都是顶呱呱的逃跑高手。所以在一开始指挥的时候,那些头目就是靠着部队的最边上,几个人负责一边。而在此时更是默契非常,一见汝宁军的骑兵压了过来,他们立刻带着自己的亲兵,朝着自己的马匹就冲过去了。而那些头目手下的亲兵,也对这样的套路精熟透顶了。自家主将一跑,那几十个人立刻护卫在身旁,朝着马匹那边就跑。遇到挡路的,他们就拿着手中的兵器就砸,要是还不躲开,那就真刀真枪的招呼了。那些逃跑的头目和亲兵,一边跑进了刘国能的大营,一边还大声叫道:“官狗打进来啦!官狗打进来啦!”刚刚有些平静的刘国能大营顿时又沸腾了起来。而那些作战的农民军兵丁也不是傻瓜,这主将一跑,而马蹄声越来越近,那些农民军兵丁也逐渐地慌乱了起来。最能打的那批都是站在最前面,几个来回以后都隔屁了,而现在主心骨又走了,那谁还会去支撑呢?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顿时是四下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