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葬结束以后,曹操亲自带着军士为那些战死的战士建起了一座巨大的石碑,在石碑的正面刻上了那首秦风‘无衣’,而背面则刻上了那些战死士兵的姓名,作为北庭的圣碑膜拜,他要让这种精神永远存续下去,这刚烈将是整个华夏民族的魂魄,为了尊严,为了荣耀,宁死不悔,屈辱的生和悲壮的死,我们将选择战死!这就是他要让后人铭记的。(逆来顺受让我们的民族延续了下来,但是看着那些屈辱的历史,我却宁愿我们战死!)曹操一个人坐在了那石碑前,整整坐了一天,其间不断地拉着那把胡琴,琴声悲壮凄凉,他想起了在另一个时空,脚下这片大地,和自己流着同样血液的族人曾经受到的苦难和耻辱,他又想到了这牺牲,在那个时代,为了尊严,他的祖辈付出了无数的牺牲才重新拿回了属于他们的尊严和荣耀,那牺牲值得吗,想到了和他同时代的那些置疑那些牺牲的言语,他的心不可抑制的愤怒了,为什么后来的人会变成那样,为什么!曹操掐弦的手早已血迹淋漓,但他浑然不觉,依旧疾拉不止,他不知道在那石碑下,有无数的士兵随着他一起就那样不吃不睡地度过了一天一夜,赵云和曹布更是直直地跪在那坚硬的地上,一动都没动过。戏志才找到了宁芷,现在只有主母,只有她才能让主公平静下来。“我的丈夫在做他觉得他应该做的事情,我相信他一定会自己站起来,这是他的使命,这是他曾经对我说的,我相信他。”带着淡淡的微笑,宁芷这样对戏志才说道,然后走到了丈夫身边,静静地坐了下去,依偎在了丈夫消瘦的肩膀上。戏志才默然了,他是学霸王术的,辅佐明主成就不世霸业,是他一直所期望的,曹操对他而讲不但是明主,更是承载了他所有的希望,作为一个霸主,是不应该有感情存在的,霸者无情,正因为无情,才能够冷血地计算一切,成就霸业,这是他一直信奉的原则,但是现在他的信念却在崩溃,一直以来,他认为曹操所做的一切都是最深层次的掩饰,他那看透一切的睿智和深邃的眼光绝不像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所能够拥有的,英雄永远只是英雄,而不会成为帝王霸主!可是现在他却发现,也许他可以看见一个英雄一样的皇帝诞生!戏志才低下了头,沉默着走到了那些军人中去。不知过了多久,曹操的琴声停止了,“谢谢你!”嘶哑的声音低声响起,微不可闻,但是宁芷却仿佛听到了似的,握紧了丈夫的手,“站起来,你的士兵还在等你呢?”“恩。”曹操站了起来,宁芷随他一起站了起来,紧紧地挨在丈夫的身边,“无论如何,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金色的晨曦中,所有的士兵觉得他们看到了一副最美丽的画面,他们的主公和他们的主母就那样肩站在那里,朝着他们微笑,那微笑让他们觉得是如此的温暖,看向了那高耸的石碑,他们在心中低声道,“看到了吗,我的兄弟,这就是我们想要守护的,尊严,荣耀,还有主公和主母的笑容!”“在我们身后,是为了尊严和荣耀牺牲的袍泽,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但是请你们答应我,这样的牺牲今后将不会再有!”曹操嘶哑的声音并不响亮,但是随着微风却在空中清晰地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神色一震,然后看向了他们的主公,一个一个默默地低下了头。“主公!”曹布和赵云看向了向他们走来的曹操,叫了起来,因为他们两个的疏忽,才白白地断送了那些士兵的生命,在他们自己看来,他们罪不可恕。“因为你们两个的疏忽,让这一万多士兵枉死,但是无论怎样都已经无法弥补你们的过错,即使杀了你们又如何?”曹操静静地说道,曹布和赵云并不是什么莽夫,兵书战策他们并不陌生,所以他才让他们两个和张飞一同领兵回援,但是却没想到!“从今天起,你们两个要秉承那些战死袍泽的意志,为了他们的这牺牲而终生征战,这就是我对你们两个的惩罚。”曹操说完,扶起了他们两个,“从现在起,你们的生命再也不属于你们自己了!”“主公!”曹布和赵云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在晨起的阳光下,所有的人渐渐散去,他们要为死去的兄弟守护他们想要守护的一切,所以他们更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守在他们该处的位置上,做他们该做的事情。吕布终于近距离见到了曹操,这全北庭所有人心目中的军神,但是却发现曹操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般雄壮,反而有些消瘦,身上也没有那种摄人的气势,看上去就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奉先觉得我北庭如何?”看着面前后世被称为三姓家奴的天下第一猛将,曹操淡淡问道,吕布是个率真的人,和那些伪君子比起来,他算是一个真小人,但是现在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的纯朴,从曹布和赵云说的来看,他还没有什么野心,正是能够收服的最好时机。“回曹公,北庭很好,就像布小时候做梦那般好。”吕布答道,他并没有骗曹操,他童年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一个美好的世道,但是那从来只在他的梦中出现过。“那么奉先愿意留在我北庭吗?”曹操看向了吕布。“愿为主公驱使。”吕布并不是什么笨人,他立刻大声答道。“那么就先委屈奉先做个骑都尉,统领千骑吧!”曹操并不想让吕布一下子拥有太多,还是一步一步让他慢慢上来吧。“谢主公。”吕布并没有丝毫地不悦,北庭的士兵是每个将军所梦寐以求的,而他一下子拥有了千人之众,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奉先,你身边的那个小兵张辽,能否留在北庭一段时日。”“主公要张辽,那是他的福气,布焉敢不从。”就这样,张辽被留在了曹操府邸中,做了曹昂的侍读,曹操对于这个长子倾注了很多心血,他不希望日后他的孩子只是一群蠹虫,所以曹昂从三岁起就开始练武,现在正是帮他找寻同伴的时候,而十三岁的张辽正是一个不错的人选,三年以后,曹昂就可以和张辽一同踏上战场了。对于能够留在曹操府邸,不时聆听曹操的教诲,对于正是崇拜年龄的张辽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荣幸,他和曹昂住在了一起,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公子,几天相处下来,张辽只觉得这位公子完全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没有丝毫的气焰,整个人平和得就像他的母亲,但是坚韧的时候却又让人惊讶,和他曾经见过的那些豪门世家少爷完全不同。心底里,张辽已是认可了这位公子。曹操回到北庭以后,安定了下来,现在他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在了对军队的再次整训上,北庭的每个士兵都识字,也念过兵书,但是在一直以来的战斗中他们都忽视了自己所学,现在该是让他们重视起来的时候了,在北庭,所有的士兵除了日常的训练外,晚上又多了一个项目,那就是对历代军事战例的研究,曹操不希望那种缺乏谋略而导致的牺牲再次出现。对于北庭吞并并州一事,袁绍除了震惊之外再无他想,曹操再一次用他麾下的惊人战力告诉了他什么是天下最强的军队,而他现在带着二十万的军队在汉中与西凉交接的一带每天零碎地对峙着,西凉铁骑的战力的确强悍,趁着西凉不稳的时机侵攻,他依然没占到什么大便宜,比较之下,袁绍得出了一个沮丧的结论,那就是曹操的军队目前远不是他所能击败的,现在的他反而要担心曹操会否趁机攻掠中原。“主公,目前陶谦仍然与青州军在青徐一带对峙,而太行山的曹军也退回了冀州,并未在骚扰,相信以张颌将军的能力,稳守是不会有问题的,如今唯一可恼的就是荆州的孙坚竟然攻占了扬州,不过他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只是在不断加强荆扬二州的防守。”田丰向袁绍禀报着目前的局势。“可恶。”袁绍恨恨地骂了一句,他出兵以来除了将雍州更加稳固地置于自己手上以后,竟然再无所寸进,和董卓这个莽夫对峙打起了消耗战,真是可恶啊!“主公,不如撤兵吧。”沮授突然道,“眼下看来,西凉之军凶悍异常,我们再留着也只是浪费粮草,至于新军,这段时间以来得到的磨砺也是足够,主公不若先回洛阳,稳固人心为上。”“就这么走?”袁绍看着沮授问道。“主公,想磨砺新军,自可以以轮换制将军队置于汉中,而如今撤退也不是全然无利,主公奈何不了董卓,董卓同样也休想攻入汉中和益州一步,眼下曹操打下了并州,还未稳固,董卓定然会去打那里的主意,正好让他们相斗,若是董卓能逼得曹操动用大军,我们自可以从衮州出大军,先将冀州打下来。”沮授答道。“好,那么便依你之言,三日后我们班师。”袁绍做出了决定。(什么都不说了,曹操后传大秦军团正在努力中,希望能早日上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