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骑在马上,失魂落魄,五万大军出发,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两万不到,预备给秦军的水攻,到最后却落在了己方身上,他的布谋被一群斥候,一个山民给破坏了,那个侥幸逃出生天的猎户和一群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大秦军人因为偶然的相遇而将一切毁掉了。 贾诩骑在马上苦笑这,忽然他朝着远处长叹了起来,“难道这才是大秦真正不可战胜的原因,真是太可笑了啊!”贾诩神经质地大笑了起来,他为袁绍出谋两次,竟然全部失败了,第一次他或许还有自我开解的余地,毕竟曹操是绝世之雄,但是这一次呢,他却输给了十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卒子,这叫高傲的他如何能想得通。夜晚,夏国的营地,贾诩一个人离开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的失败已经让他在袁绍军中再无任何的可能性,所以他只能选择出走或是逃离。 现在他忽然很想在大秦的国土上隐姓埋名地生活,因为他忽然发现他输给的不是曹操或是那十个斥候,而是一种他到现在都没想清楚的东西。邺县城外的夏国军大营里,袁绍很急噪,攻城已经五天,但是面前的邺县却巍然不动,哪怕是半点都没动过,“你不是说,城里只有不到八千的军队吗?”袁绍看着那个趴伏在地上的探子,大声地咆哮着。 “陛下,城里的确只有七千多军马,小的不敢欺骗陛下。 ”那探子伏在地上。 身子不听地抖动着。 “那你告诉朕,城头上那些是什么人?”袁绍地脸色沉静了下来。 “陛,陛下,那些人是附近的农,农夫。 ”“农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绍大笑了起来,然后他指着那个探子道,“你的意思是。 这几天来让朕损兵折将的竟然是一群农夫。 ”“给朕滚。 ”袁绍暴喝道。“陛下息怒,那个探子说得也的确是实情。 ”田丰在一旁劝道。 “那些城头上的士兵虽然勇猛,但是举措之间,并没有军阵森严的气度。 ”“可是五天了,除了五千多具尸体,朕什么都没看到。 ”袁绍依然怒气冲天,他愤怒,他训练了三年地精兵竟然被一群农夫给阻挡了。 这叫自负的他如何接受,如果城里地是五万大秦士兵,那么这样也许还说得过去,可是现在城里的只是一群种田的农夫罢了。“陛下,您应该知道,秦国的农人和我们的农人两样的,他们种田,大部分都依kao畜力。 而且他们根本不需要服任何徭役,他们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秦国士兵地**下习武的,换句话讲,他们根本就和一支军队没什么两样,他们缺的只是实战罢了。 ”沮授在一旁黯然道,他曾经希望袁绍也能够象秦国一样。 改革农事,削减农人赋税,并且适当的压制豪强以换取百姓的民心,但是袁绍没有听,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能那样做,大夏的权力基础就是那些世家啊!“所以陛下,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时间长了,这些农人之间的配合会越来越纯熟,到时候他们就是一支完全的军队了。 ”沮授没有理会袁绍已经勃然变色地脸。 仍旧道。 “而且,城里那支大秦的骑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如果我们久攻不下,等到粮草耗尽,那支骑兵就是彻底的噩梦!”沮授的话让袁绍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而且曹仁和张颌地援军到的话,我们也只有失败一途。 不如现在撤军。 ”“够了。 ”袁绍终于吼道,“朕不会输的。 ”长久以来被曹操处处压制的他心里早就悄然变换,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袁本初了。 沮授默默地退了出去,他知道今日以后,他和袁绍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甚至还会给他惹来祸端,但是他问心无愧,他尽到了他的臣子本分。“你不该那样说的。 ”营帐外,田丰看着沮授叹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待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沮授苦笑道,“你想想看,我们一路行军过来,不过短短三四天时间,这里方圆百里竟然空无一人,这种动员能力代表什么,你也听到那个探子说的了,在城里的是五万农夫,你觉得我们有胜利的可能吗?”沮授地脸上全是激动,“秦国是曹公破而后立,屏弃了一切陈规所建,而我们大夏呢,如果没有那些世家豪族地支持,我们肯本存续不下去,我们根本没有半点胜利的机会啊!”“你知道这些又怎么样?”田丰开口了,“难道我们也要陛下像曹公一样,铲除世家,可是如果那样地话,我们大夏第一个就会垮掉,秦国可以趁乱就把我们灭了。 ”“可笑的是那般短视的家伙还说秦国和曹公穷兵黩武,四处征伐,这些农夫组成的军队已经叫我们束手无策,如果是那些在外征讨的秦国精锐回来会怎么样,三十万铁骑足以踏平一切,我们的骑兵和秦国铁骑比起来,就好比纸糊的一样。 ”田丰亦是长叹道。“如今我们唯一的法子,就是固边自守,合纵以抗秦,以三家之力对付秦国,可是现在呢,我们竟然主动攻秦,虽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若是这样我们也败了呢?”田丰无奈地甩起了头,大秦将他们抛得太远了,光那个三省六部制度就已经让他们和秦国在政治上天差地远,有的时候他真地无法想象,秦国在四年里,做为皇帝的曹操竟然将所有有关政事都交给了文官处理,本人只是着力于军队和太学而已,更何况秦国的百姓对于自己国家的支持只能用狂热形容,就想沮授所说的短短三四天时间,秦国可以撤得方圆百里空无一人,而且还是在没有军队的情况下。 这说明了秦国百姓那种恐怖地凝聚力,而他们呢,田丰甚至想得到,如果有一天秦军攻入中原大地,恐怕所有的百姓都会欢迎他们的到来。 一时间,田丰和沮授都是静默无言,沉默地走向了自己的军帐。 一切就只有让老天来决定了,如果这次他们可以攻破邺县。 杀了曹操的话,一切或许还有可能,但是那办得到吗?同样的夜空下,邺县的城头上,曹操也独自对着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他身后。 是典韦和许楮两个,他们似乎就像是曹操地影子,尤其是在战斗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离开他们地皇帝三步以外的距离,这是他们的职责,同时也是一份荣耀。“恶来,仲康,朕是否做错了呢?”突然曹操转过了身子。 看着那些依kao在城墙上,枕着兵器入睡的那些农人,轻声道,“他们不属于战场,战场是应该属于军人的,朕和大秦的军人该保护他们不是吗。 现在朕却将他们也带入了战场。 ”没有回答,典韦和许楮从来不会去置疑曹操的任何决定,无论正确于否,自从决定跟随曹操以后,他们已经舍弃了自己地智慧,他们是亲兵队长,忠诚即生命,他们已经决定要一辈子效忠曹操,那么那些对他们来讲就是多余的。五天以来袁军不断的进攻,让城头的士兵伤亡惨重。 他们虽然练习过武艺。 或者说也不差,但是他们终究不是真正的士兵。 真正的军人,他们太稚嫩了,他们只是在用自己的信念和勇气作战。 曹操心中想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好象结束这一切,汉人为什么总要自相残杀,在后世的时候,他所在地那个时代,中国被称为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流传的国家,所有的人都以此为荣,但是实际呢,五胡乱华的时候,真正创造属于汉人文明的纯正汉族早已经没有了,一切的学术讨论都是没有意义地,所谓的中华民族,也只是对那一段段屈辱历史的无奈承认而已,如果汉人文明真的那么强大,为什么他那个时代还有五十六个民族,为什么他们不自称汉人,他们守着那些有何意义,什么儒家文明能够同化异族,那是同化吗,那些草原蛮族不是被文明同化,他们只是被舒适安逸的生活所击垮,人类的惰性让他们沉迷于中原的花花世界,失去力量的他们,又没有汉人般强大的人口基数,所以他们灭亡了,和儒家文明的同化毫无任何关系,反倒是那些儒生,一次次地帮助异族学会他们那卑鄙地制衡之道来奴役自己地族人,还美其名曰为天下苍生着想,不想让汉人死得更多,可是汉人真的是杀得光地吗,如果没有那些虚伪的文人,汉人会一直不断地反抗反抗,直到胜利!他所处的那个年代,曹操相信如果那个肮脏的岛国用上一点真正怀柔的手段,恐怕就有一帮子的文人甘愿做他们的走狗,来奴役自己的族人,但是恰好那群肮脏的家伙没有,他们想用硬刀子来征服,结果等待他们的只是失败,只有那软刀子,却是防不胜防的!忽地,曹操甩了甩了头,他们怎么又去想那些东西了,曹操发现现在的他心境越来越苍老了,他总是会去想一些虚无的事情,“现在应该是想好怎么统一天下了吧!”他自嘲地笑了起来,忽然他看到了城头甬道上,那个温柔的影子,他的眼里又充满了宁静和安详还有通透,“仲康,你去保护皇后。 ”曹操笑了起来,“朕这里有恶来就够了!”“诺。 ”许楮应声道,然后离开了。城头上还在放哨的士兵突然都立直了,因为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每天深夜最让人疲倦的时候,他们的皇后就会带着那些女官宫女给他们送上热腾腾的夜宵,所有的守夜士兵每次看到那个身影时都情不自禁的站得更直,他们只是普通的农夫而已,好几年前他们还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但是现在他们都有着一个温暖的家,安定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大秦给的,皇帝给的,现在他们能够保卫的不只是皇帝,更是他们的家园。“来,慢慢喝。 ”宁芷和身后的女官们将一碗一碗的夜宵送到了每个守夜士兵的手上,这是她能为曹操做的,无关什么大义,她只是想为他的丈夫分担点什么,而这些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这次以后,大秦皇室的神圣永远刻入了所有人的心里。“你不该来这里。 ”还是老样子,当最后分发完夜宵的宁芷来到曹操身边时,曹操都会说这一句,而宁芷也会照样的不理睬他的丈夫,只是淡淡的柔声道,“你又熬夜了,要记得休息。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丈夫到了白天还是会精神振奋地站在城楼,宁芷却还是会这样说,然后便是两个人做在一起,享受着他们之间的那份感觉。“陛下。 ”典韦忽然打破了这宁静,他将一卷文书交给了曹操。 曹操带着歉意的笑容对着宁芷看起了那卷文书,很快他的笑容凝结了,一股忧伤在他脸上升起。 “怎么了?”看着丈夫的脸色,宁芷柔声道,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的丈夫如此。“小番和胖子他们死了。 ”曹操的神色变得黯淡,黑骑营的每个人他都认识,尽管他做了皇帝,但是他依旧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或者说他的皇宫只是一个大家庭每那些黑骑营的士兵就是他的亲人。 “不要难过,他们会升入星空,在天上看着你的。 ”宁芷站了起来,走到了丈夫身边。 “是啊!”曹操叹了起来,对于他周围的所有人,他们都是相信着他所想出来的祖灵教的一切教义,就算是唐周现在也虔诚地信奉着,可是他呢,他知晓一切,所以他反而看不开,这一次他突然有了想重上战场的念头。 “你先回去吧。 ”曹操站了起来。 “恩,你要注意身子。 ”宁芷走了,她知道她的丈夫有了某种决断,而这种决断通常意味着战争,真正的战争。曹操的手捏着那份文书,眼睛看向了远处的袁绍军营,他可以想象得到,谷口前,那两万举刀的大秦战士宣誓复仇时候的场景,曹仁和张颌已经带着两万骑兵赶过来了,既然自己只是要刘备对袁绍动手,那么一个被削弱的袁绍也是能让他动手的,天下这个舞台,他们能表演的机会不多了。“仲康,把这个拿去给兄弟们。 ”曹操将手上的文书递给了许楮,“明天早上,朕要看到整装待发的大秦骑兵。 ”曹操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冷,明天袁绍要面对的不止是他一个人的愤怒,而是‘秦怒’。 对于曹番他们的死,他,还有曹仁张颌以及那两万大秦的士兵会愤怒,但不会如此,军人殒命沙场本就是宿命,但是那些夏国人不该那样对待大秦的百姓,那些山村里被杀的老弱妇孺,被侮辱的妇女,彻底让他们愤怒了,对于皇帝和军人来讲,还有什么不不能保护自己的子民更耻辱的事情了。 曹操的面色沉重如水,这个天下是快到一统的时候了!(今天家中有长辈住院,所以今天就只有如此了,大家勿怪,另下一卷的统一之章就要开始,大秦一统中原以后,就会开始对外征战,毕竟内战打得再精彩也只是内战,冰风讨厌这种惨烈,所以书里曹操的确是有点过于顺利了!应该是很大的硬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