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十五阿哥嘉亲王颙琰就被乾隆钦封为“大将军王”,刘墉则被秘密任命为钦差大臣。两个人分头准备了将近十天,然后就择日离京了。颙琰是带着从北古口提调来的十万大军开赴云南前线的,而刘墉这次则是领着几个亲信微服前往。刘墉在丰台大营和颙琰分手后,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南京。可是刚到保定就从北京传来了噩耗:太后老佛爷升天了!刘墉作为一个军机大臣,又是两代蒙受皇恩的人,就是现在也是乾隆的股肱之臣,按照制度,他是一定要回北京筹办太后的丧事的。但是乾隆的上谕几乎是和太后升天的消息同时到达的,还没等他吩咐手下人调转马头往回走呢,就突然接待乾隆的上谕。乾隆在上谕里让他不必回京吊唁,也不用想着筹备太后的葬礼,要加快速度赶到南京去查办和珅。刘墉一下子就懵了,要说乾隆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拿掉和珅,那也不用如此急切啊!乾隆是个大孝子,太后升天这么大的国事乾隆竟然不让他这个军机大臣回京去筹办,这也实在是太有点反常了!刘墉心里虽然对乾隆的做法不理解,但是他也嗅到了一点残酷的气息,那就是谁一旦危害到了大清的江山社稷,那乾隆是绝不会手软的,任你是皇亲国戚或是封疆大吏!现在刘墉也只能遵旨行事,接了上谕之后,朝北京的方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又为皇太后默哀了半个时辰之后,然后一咬牙一跺脚就果断地翻身上马,吩咐钦差行辕的人:“全速前进!”十一月的北方天寒地冻,一过了石家庄,就开始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越往南走这雪下得就越大。放眼望去,山川大地一派银装素裹,却又好像在为刚刚去世的皇太后戴孝致哀。天空中狂风怒号,风雪交加,云层里偶尔现出的苍白的太阳也只能人们带来一些渺茫的希望,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温暖和慈祥。可是,就在这天寒地冻,飞雪纵横的时刻,刘墉还是不敢耽搁,有时候风雪实在太大了,就到附近的驿站上暂避一时,稍作安顿之后,天一见好就立即上路了。一边走着,刘墉是耳边不时地回响着那天他和乾隆的对话。“刘墉,朕现在就任命你为钦差大臣,十日后前往南京查办和珅;朕这次授你临机专断权,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特别的举动,不必请旨!”“皇上,现在就查办和珅恐怕对整个朝局不利啊!何况这几年和珅作为咱们大清的财政大臣,也着实为朝廷解决了不少难题;现在驻扎在新疆的兆惠和海兰察部,准噶尔的张广泗部,大小金川的总兵额森特,还有此次十五爷的征缅之战,这哪一项不是得金山银山才能支持下去啊!”“刘墉啊,你糊涂!当初朕看着和珅是个理财的好手,只想让他在南京给朕署理天下钱粮,可是现在他在南京的所作所为已经到了国法不容的地步了!如果再不铲除,日后恐怕要比边疆上的外患更为严重,——和珅在南方几个省大搞奇异之术,四处笼络人心,拉拢地方上的各级官员,一旦生出叛逆之心来,那可是我们大清的灭顶之灾啊!”“那微臣这次到南京以一个什么罪名缉拿和珅呢?”“我说刘墉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听着,你此次查办和珅并不是要把他锁拿进京就算完事了,如果朕真的只是想杀了和珅,那直接给尹继善下一道上谕就能把和珅给杀了!——朕是要你想方设法地把和珅这两年在南京的所作所为全部搞清楚,他掌握着我大清一多半的钱粮,把他拿了之后要尽快再派个得力的人执掌他的财政衙门,千万不能因为拿了和珅而弄得什么都没了头绪!”“皇上,臣明白了……”“你这次离京带上朕的金牌令箭,必要的时候可以调动驻扎在两江的所有的军队!”“这次我要是拿不了和珅,看来也没法回京交旨了……”刘墉暗暗地想道。就在此时,就见前方的风雪之中跑来一匹快马,尽管那匹马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但是马背上的那个人还在拼命地用马鞭子甩打着马屁股。这匹马眨眼之间就到了他的钦差仪仗队前面,刘墉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派出去的一个心腹叫施宝林的。这时那施宝林已经翻身下马来到他的马前,向他见过礼之后,先是大口大口的喘气,然后才禀报道:“刘中堂,在下已经在济南见到了黄天霸,向他传达的中堂大人的命令,现在黄天霸已经率领着他的十三太保火速去了南京,估计十天后即可见到两江总督尹继善;刑部的那五十名捕快也已经按照大人的吩咐,从水路去了南京,她们会按照计划在扬州与大人会合;另外大人到扬州后下榻的客栈也已经全部安排就绪了!”“好,你现在马上去见江苏巡抚闫镜明和浙江巡抚桑治平,把我这两封信亲手交给他们!”刘墉在马上道。“在下遵命!”那人答应一声站起来接过刘墉递过来的信,然后转身上马疾驰而去!“和珅啊,和珅,不是我刘墉心狠手辣,而是皇上不能容你啊……”刘墉在马上自忖道。刘墉一路之上就这样调兵遣将,忙得是热火朝天,可此时远在南京的和珅却悠闲自在,丝毫没为了此事而有一丝的手忙脚乱。十一月的江南,虽然也冷,但是却不似北方那样彻骨,就是飘了一点小雪,那湿润的南风里还多少带着一丝的暖意,——现在和珅就正和刘全迎着细细的小雪,悠闲地走在南京的大街上。“老爷,昨天接到北京成亲王府派人送来的信儿,说是皇上近日极有可能派刘墉到南京来,这刘墉也极有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老爷,我们可不能们不防啊!”刘全凑到和珅的身旁笑着说。和珅翻着手里的那把檀木扇子,笑道:“我说你小子怎么没有一点儿情趣啊,没看见老爷我正在赏雪吗?”“是——是……等老爷赏完了这雪景儿咱们再回去慢慢地商量!”刘全谄笑道,“——要不……奴才陪着老爷到苏姑娘那儿瞧瞧去?”和珅心里一乐:“这小子真***算是把我看透了!”于是一点头,笑道:“头前带路!”刘全一边在前边走着,心里一边暗自嘀咕:“这主子真厉害,都快大祸临头了,还有心思想着去泡妞……”这几乎都成了一种习惯,和珅每次办完一件大事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苏琪儿,说是在的,他见了苏琪儿也不仅仅就是为了打情骂俏,还为了一见到她浑身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苏琪儿刚一开始还向他打听王雨珠和柳盈盈的事,可自从上次和他有了那番肌肤之亲之后,就再也对王雨珠她们只字不提了,只是一味地对他好,还真有一种“只要拥有何必天长日久”的风范,——这真是一个标准的情人应该具备的职业道德啊!这个苏琪儿也许就不应该生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她的言行举止,还是穿衣装扮,和珅都觉得她身上具有一种现代(二十一世纪)女性的风韵,这还让他找到了一种久违的泡妞的感觉。上次他把苏琪儿摁倒**,当褪下她的裙子和贴身衣裤的时候,他竟然发现苏琪儿的里面穿着一片又薄又窄、充分露臀的内裤,根本不同于同时期的女孩穿的那种又宽又大的亵裤,那份风情实在让他惬意十足。现在他已经把亨利特尔那帮洋人弄得服服帖帖了,又把“盈珠银行”改组成了“中华帝国银行”,发行的纸币也经过了一次全面的改版;另外他还在“业余”的时间就任了“江南工商总会的会长”,可以说这几个月来忙得是手脚朝天,早想和那个苏美人好好缠绵一番了,现在正是细雪霏霏,暧昧芬芳的时刻,也是调情的黄金时间,于是他还没到苏家大院就开始想入非非了。“呵呵……,刘墉你小子现在正忙着来南京收拾我;而我呢,现在还得想着赶紧泡妞去!——咱们还是谁忙谁的吧!”和珅在心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