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送到………………宏义宫正殿内灯火通明,一干无关的宫女内侍全被长孙氏打发出去。除去下午在场商议的众人,李世民其他的心腹属下,房玄龄,杜如晦,程知节等人也尽数到场。大家在都不停的低声商议着,等待李世民的回来。只有玉芝和嫣儿强忍着困倦在穿梭忙碌。李泰心疼嫣儿,也帮忙斟茶倒水,却被等候李世民归来的众人劝阻。众人或端茶沉思,或窃窃私语,脑筋动的飞快,试图让计划更加完善。紧急时刻,连平时信奉洁身自好,明哲保身的房玄龄、杜如晦也不得不加入讨论,随着众人你言我语的不断补充,渐渐的除却关键几点之外的细节已经完善清晰。李泰看着一屋子大唐精英在讨论着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却有空神游太虚。不断的将大家讨论的细节和自己印象中的玄武门事变相印证。从似是而非到近似相同,到最后的丝毫不差。眼前发生的一切让李泰有一种参与历史,创造历史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李泰忽然间想笑,不是那种低头偷笑,而是想痛痛快快的狂笑一场。随着李世民疾步走进大殿,众人的争论的声音也停了下来。手端着长孙氏奉上的热茶,一口饮尽后,李世民低声将太极宫李渊的态度,张婕妤的煽风点火,以及最后李世民将计就计的要求对质,借以完成对太子和齐王的引蛇出洞计划,十分详细的和众位属下诉说了一遍。安静的听李世民说完全过程,知道最艰难,最为关键的一环解决了,众人齐齐的刻意压低声音欢呼。“现在只差一个问题,我们人手不够,兵行险招很可能失败。殿下可有策略?”长孙无忌给大家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太极殿回宏义宫的路上李世民已经将这个问题考虑过了。做好决定的李世民凝重的说道:“长安不比洛阳,我们在长安实力不足,也找不到援手,此刻我们无路可退,只能行险一搏了。我们的军士全是身经百战以一当十的精锐,面对那些东宫的老爷兵定可一战而胜。”李世民也是无奈之举,处境险恶,时间紧迫,不容李世民从容安排,尽管李世民一番话说的自信满满,实际上李世民也是在赌博,失败了和没拼都是万劫不复,拼出来就是海阔天空。沉寂的正殿里,众人飞快的思索着,希望能找到伸出援手之人。“殿下,或许还能找出人来。”一个略带嘶哑的声音打破了正殿里众人的沉默。“快说。”李世民心里一喜,急声催促道。年近五旬房玄龄轻捻胡须说道:“殿下,长安城监牢里关押着许多囚犯,若是放他们出来,从中挑选强壮之人也能凑出两千余众,即便是未经训练的乌合之众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不过,监囚大多是jian佞之人,若是放他们出来,在事成之后也不好处理,有利有弊,还请殿下斟酌。”这话说的尉迟敬德有些不愉:“还有什么可斟酌的,管他什么jian佞,有人用就好。再说了,本将军也被太子送进过长安大牢,莫非我也是jian佞吗?”房玄龄苦笑一声,没和尉迟敬德的蛮不讲理计较,只是跟随众人一样静静的看着李世民,等待他的决断。李世民思考着放出囚犯的利弊关系。半响,一拍桌案斩钉截铁的说道:“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能挤出一份力量也好,只要有恰当的人管理囚犯,再许以重利,也不怕他们不听指挥。”天策府一直是以军规管理,在李世民没做决定前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在李世民做出决定后是不可以有反对声音的,众人都是天策府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规矩的,都默不出声,静立在李世民身边等待命令。李世民目光不断的在众人脸上扫过,一遍又一遍。看着这些同自己生死与共的下属,心情有些激动,就好似当年初上战场前的心情,激动,恐惧,兴奋等等参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此刻心中还怀有愧疚。想着自己将要带领这些人在悬崖上跳舞,在绝境中求生。又怎么能不让李世民生出愧疚之心呢?良久,李世民沉重的说道:“众位,你们有的是在太原起兵时就开始跟随我,有的是在‘虎牢之战’才追随于我,无论你们什么时候聚在我身边,我都没把你们当成下属,你们是我的朋友、兄弟。今天大家能聚集在一起我很高兴,这证明你们也把我当做朋友。”“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了,在这样危机时刻,我们随时都面临灭顶之灾,已经不容我们再图它策了,我们只有尽力一搏。十分凶险的一搏。若是有人不愿意涉险,现在就离开,只要你能看在往日情分上为我李世民保密,我决不怪你;若是留下来,只要我们死不了,异日我定让大家荣华富贵,子孙平安。”“愿为殿下效死命。”李世民的话语刚落,众人齐齐的一声大喝。“好。”李世民大赞一声,眼角湿润,欣慰的目光从众人身上仔细的看过,铿锵有力的说道:“有你们在,何愁我李世民大事不成?”“张素无忌何在?”“属下在。”“你立刻前往常何府,将详细安排告诉他,让他务必保证打开玄武门。”“诺。”“高士廉,房玄龄,杜如晦何在?”“属下在。”“你们三人以高士廉为首,带领二十军士,拿上足够的兵器前往长安监狱,放出囚犯。必须在辰时初刻之前赶到玄武门。可能做到?”“殿下放心,辰时初刻必到。”“宇文士及,侯君集何在?”“属下在。”……随着李世民命令的发布,一张针对太子李建成的大网渐渐成形。看着李世民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众人的任务,李泰心中总感觉哪里有疏漏,却一时想不明白。冥思苦想的李泰根本没有察觉领到任务的众人已经退出了大殿,身边只有踌躇满志的李世民和心存忧虑的长孙氏了。猛然间,李泰“腾”的从长孙氏怀中坐起,急速的打量一下周围,发现只剩下一家三口之后,无力的跌坐在榻上。半响,平复的心情的李泰用古怪的眼神盯着李世民,说道:“父王,皇爷爷怎么办?”李世民对如何处置李渊早已成竹在胸,但作为父亲不能和儿子解释,双唇张阖了几次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于是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到:“你皇爷爷那里为父自有安排,还轮不到你来操心。已经够晚了,睡觉去!”即便是被训斥,李泰也不愿离开。依仗着年纪小和长孙氏的宠爱,装天真的腻在长孙氏的身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