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终于还是动了!目标——厦门!厦门守将关肖仓摆出了一个怪阵,他并没有把全部的兵力都放在厦门,而是亲自带着厦门一半的兵力,一千人守卫在了厦门外的荡子口那!荡子口有座小山,关肖仓就把自己的指挥之所放在了这里,而这也等于是把自己直接放到了郑芝凤对立面的第一线……此时的郑芝凤知道手下步兵居多,但对毕竟只有那么多点,于次日一举拿下荡子口,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仗打。这是出发前和郑芝凤研究好的,郑芝凤执行起来一丝不拘。郑芝凤没有想到这次出兵出奇的顺利,没有遇到过有效的抵抗,各地小县城的明朝官吏逃的逃,降的降。他要重新任命各地官吏,搞得郑芝凤头有点大......二个多时辰后,敌人已经逼近的消息传到了关肖仓那。关肖仓麾下守备柳河东当即命令各部衣不卸甲,马不离鞍,进入战斗状态。探子半个时辰回来一个,报告着郑芝凤的行动位置......突然天空一声闷雷,雨点砸在关肖仓的脸上,滚落到嘴边,一丝苦涩,一丝绝紧张。现在的情况只能够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吧......关肖仓看了看柳河东,他也在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好在雨并没有下起来,像那孩童。刚哭了几声,看见糖果到了嘴边,就止住了悲声。老天在考验关肖仓的心志吗?等,只能等,关肖仓心如火焚......紧张、压抑、焦躁不安......关肖仓在祈祷着......又一个探子回来报告,郑芝凤已接近。柳河东已指挥大部人马向官道两侧山后移动,一旦郑芝凤不停留。各路人马将马上进入预定位置。关肖仓期待着消息。各部已相应地运动在两山后,选择在距离自己预定地点相对较近的地方等候。天色渐渐黑了,探子来报。郑芝凤进入林县,好象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其他人正在监视。郑芝凤最终还是在林县住了下来。关肖仓放下了提着的心。老天也在帮关肖仓,掉下几个雨点后,弯弯的月亮和几颗星星露出妩媚笑容。天亮前,各部已进入指定位置。其实也并不复杂,入口处南面山上安排一百人,由把总方明亮负责,只要敌人全部进入伏击圈后,放下燃烧的滚木叉死道路,之后向东走,往下放一定量燃烧的滚木并引燃道路两侧的蒿草。在拐弯处也安排一百人。入口处火起,这块也叉死道路点燃滚木,再去点燃官道两侧蒿草,这样可以烧死一半。东段北山上安排五百人人,以火起为号。石头,滚木往下落,砸死多少算多少。出口以滚木石头封住,还是以火封口稳妥。这样,敌人势必向南面山上跑,大队人马集中于此。由柳河东指挥。万事俱备,只差敌来。天已大亮,太阳冉冉升起。各部隐藏的不错,走在官道上很难发现。一阵马蹄声起,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奔向关肖仓这来。关肖仓还是有自知之明,可不想拿着刀亲自砍杀,但也不愿意在山村里呆着。躲在出口不远南面山上,预备了一支鼓,打起来,关肖仓要擂鼓助威。褚明引着这个猎户来到跟前,原来是探子。“敌人已经出动,向荡子口这边开来,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即到达。”关肖仓的心又提到噪子眼里,关键时刻到了……郑芝凤催促队伍速行,一路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也有点志得意满,大哥看重自己,自己也没给他丢脸。骑在马上,招呼着:“弟兄们,快点走,到厦门放假一日,酒肉管够。”一听这话,士兵走起来更加来劲。走到荡子口,郑芝凤觉得地势不利,小心为上。“俞渊,你带五百人前去看看。”“末将听令。”俞渊更是骄傲的不得了,主将有令,自己不得不去,有什么看的,一路就算有抵抗的,也都龟缩在州府守城,出都不敢出来。俞渊走出七八里,还向山两侧瞭望,有什么呀,什么也没看到,快到了荡子口的出口。俞渊勒住马缰绳,前方已相当开阔了,一眼可以望出十余里地,对传令兵说道:“去,禀告主将,平安无事。”郑芝凤喊了一声:“走”大部队进入了荡子口。一万的队伍,声势浩大。俗话说得好:人上一万,无边无沿,人上十万,扯地连天。前锋是五千步兵,中间是缁重,三千余人护行,后卫是郑芝龙亲自指挥着的两千步兵。而此时方明亮告诫士兵不要轻举妄动,听其号令。看着郑家军没任何防备,向前行进。心中高兴,大人真是神机妙算。计算着过去有一万人,当最后一个人进入山口的时候,方明亮向西看了看,再也看不到郑家军的影子后,一声大吼。“弟兄们,放滚木。”刹时间,一根根燃烧着的,还有些没燃烧的滚木,向山口滚去,顿时,山口处堆积了三四百余根滚木,涂抹了黄油和松香的滚木也燃烧起来,并向四周漫延。这是什么季节?杂草、灌木都耗尽了最后一滴水份,干柴遇烈火,瞬间,火光腾空而起。方明亮一看差不多了,二三个时辰之内大火不会熄灭,谁要想从这出去也是不可能的。随即指挥所部顺着大山向西行进,一边走。一边向山底官道两侧放火箭,并引燃准备好的滚木,扔下山底。那边火光一起,捌弯处的把总李尚忠也如出一折,扔下滚木,点燃蒿草。出口处的士兵也扔下滚木和石头,片刻之间。出口堆积有二人多高,还冒着雄雄火光,想从此出去。比登天还难。俞渊率领的五百人,没有被封在里面,见后面事端一起。也愣在那。北山的五百千士兵,也不用瞄准,西瓜大的石头和滚木向山底砸去。一时间郑家军死的死,伤的伤,躲又没处躲,藏又没处藏,哭爹叫妈,鬼哭狼嚎,乱作一团。郑芝凤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马上反应过来。自己中埋伏了。一看片刻之功,自己的士兵死伤近一半,而那边在大火中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心中骇然。自己无法相信,福建除了一个丁云毅外哪来的如此厉害的将领。稍一定神。马上大喝一声,“弟兄们,向南面山坡冲!”太突然了,郑家军被打蒙了。骄兵必败,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道理。就算他们不是骄兵,一路而来。太顺利了,他们根本想不到,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半路截杀他们,包括郑芝凤。混乱停止了,郑家军反应过来,各拿刀枪向南面山坡冲去,战马是用不上了。郑芝凤带领剩余的几千士兵刚冲到一百米左右,半山腰上出现大批明军。郑芝凤大叫道:“后退也是死,冲出山坡就能生还,弟兄们杀出一条血路,冲啊!”柳河东令旗一摆,明军开火了,火枪和弓箭一起向郑家军招呼,顿时,枪声大作,箭如雨发。郑家军也是一边冲,一边射。柳河东不认识郑芝凤,但看到郑芝凤手提大刀,冲锋在前,感觉是个头头。射人先射马,命令士兵向郑芝凤这边招呼。郑芝凤用大刀拨打着冷箭,拚命向上冲。一颗子弹击中大腿,稍一趔趄,单刀杵地,立住了他那高大的身躯。身后亲兵一拥而上,想上前护架。弹锋和箭雨使大部分亲兵倒在郑芝凤的身旁。剩下的几个亲兵,拉着郑芝凤向后退去。关肖仓在山上观阵,心中高兴,这仗打得这顺,也忘了擂鼓助威的事了。在山口外的俞渊也发起了攻击,但他没有直接进入战场,而朝关肖仓这边的南山上攻来。原来,变故一起,俞渊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在那观察形势。他带的人少,如何让这五百人发挥作用,他在考虑。发现关肖仓这边人少,好象护卫着人什么人在观战,应该是这支队伍的头领。俞渊思量着,只有赌一把了,带领着手下稍稍地向这边袭来。再说那郑芝凤,腿上有伤,无法动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明军越来越近。他不甘心,指挥着郑家军进行反扑。但却无法挽回局势,明军对他已经形成了包围,包围圈越来越小。看来败局已定,心中这个恨呀,自己太大意了,大江大浪冲过了多少,今天在这里是翻了船。自己怎么向大哥交待啊。自己身边只有几百人了,唉!郑芝凤一声长叹,想要横刀自刎。不过部下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郑芝凤:“三爷,千万不可啊,胜败有命,咱们还可以重新收拾了再来啊!”郑芝凤长长叹息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钢刀......不过,这个时候的关肖仓也好不到哪里去。关肖仓在南山坡上,还在高兴,这战斗还有什么悬念。突然,一个卫兵大喊一声,“有敌人!”只见山下涌上来五百余郑家军,这时,已经相当近了。那边打得热闹,大家都在观战,谁也没注意这边来了敌人。侍卫长惊出了一身大汗,来不及多想,指挥卫兵进行防卫。顿时,枪声大作,黑烟四起。在射杀了十多个郑家军之后,进行了白刃战。四比一,虽说这些卫兵忠诚勇敢有余,但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稍一接触,纷纷向后退却,抵挡不住了。二名忠诚卫士保护着关肖仓,也向后退去。关肖仓用手一指,卫志远明白,上前擂鼓。一是鼓舞士气,二是给山下的柳河东送信。怎么办,向后退,越向后离大部队越远,而且,三面都是敌人,只能往山头跑,看来,跑不是办法。只有向前冲,杀出一条血路,向山下跑,和大部队汇合了就安全了。关肖仓把意思告诉两名卫士,来个反突击,二人拥着关肖仓向主力靠拢。这边,侍卫长声嘶力竭,高声喝住后退的士兵。一名卫士大喝一声:“弟兄们,跟我冲,冲破敌军包围,到山下就安全了”。侍卫长也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冲,后退者死。”这些卫兵也明白了主将的意思,不自觉地形成了一圈,把关肖仓裹在当中,保护起来,像一个团儿一样向敌人冲去。但,这是战场啊,况且是力量悬殊的战斗,真正做到安全地保护一个人太难了。好在,俞渊偷袭时,是想包围这些人,队伍是散开来的,是成扇形的,直接冲其一点,敌人并不是太多。几名在前头拚死冲杀,虽然身边的士兵见少,但郑家军被杀红眼的两人吓坏了,纷纷后撤。这时,侧后杀进来一个郑家军,挥刀向关肖仓砍来。可能是看关肖仓在队伍中间,是保护的对象,所以要杀关肖仓这个头头,这也是他们来这的目的。关肖仓挥刀去挡,这个郑家军倒是机灵,抽刀向关肖仓腹部捅来,关肖仓一闪身,脚下没注意,被石头拌了一跤,跌坐在地。这个郑家军高兴了,跟进两步,挥刀向关肖仓砍来。这时的侍卫长眼睛冒火,一刀结果了跟他打斗的一个大郑家军头领,用刀背隔开了郑家军的刀锋,飞起一脚,把那个郑家军踢出十步之远,架起关肖仓向卫士们靠拢。前面的卫士已经杀出血路,护卫着关肖仓向山下跑去。太凶险了,说实话,一冲进战场,这种生与死的格斗,使关肖仓的大脑一片空白,一脸的麻木和茫然。还讲什么理智,讲什么策略和智慧,做到的只有本能的思维和动作......关肖仓像死人一样被卫士架着,向山下跑,没多远,山下接应的部队上来了。“弟兄们,杀呀,不要放跑一个敌人。” 这时,战场上又响起了这样的呼声。随着时间的推移,明军越来越多,郑家军越越少,战场上也没有了悬念。俞渊被乱刀砍死,他那五百人也无一生还!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