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黄月英赞叹的拍拍手:“这个马德衡做起事来就象中了邪似的,不眠不休,头发乱得象疯子,衣服脏得象乞丐,可是他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我原来以为尽善尽美的连弩经他这么一改造,效率至少提高了一倍。难怪车骑将军这么看重他,千里迢迢的派重兵把他护送过来。”诸葛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黄月英,她正在研发的连弩的威力他是知道的,也觉得很是精妙,怎么到了马钧手里效率还能提高一倍?这也太离谱黄月英见一向高傲的丈夫这次只是有些胡疑,而没有立即否认,不免笑了笑,安慰性的说道:“我听马钧说,仲玉在长安和车骑将军学了个什么头脑风暴法,就是一帮人坐在一起闲扯,什么稀奇古怪说什么,谁也不准笑话谁,越是异想天开越是好,据说好多奇妙的想法就是这么出来的,这比一个人闭门造车可要强多了。而且我听他说,周元直从大秦带回来不少书籍,里面有不少说到这些技术的,叫什么几……几何,跟我们的形学有些相似,那个曹季工也学了不少大秦人的技术,还有那个钱四海带来的一些工匠,他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研究,当然不是夫君这个偶尔来参研一把的太守大人可比的。”“头脑风暴法?”诸葛亮他怎么用这个头脑风暴法对付九品官人法。”黄月英淡淡一笑:“你如果有什么好办法。何不直接向将军建议。何必又要藏着掖着?真要立了九品官人法,不知夫君以为能排到几品诸葛亮一愣,掩饰性地笑了。他虽然与庞统共称卧龙、凤雏,可是那是自己小***里地几个人这么说。其他人根本不买这个帐,刘表在荆州的时候,北方的大牛在荆州的多了去了,就没几个人把他当回事。听说他自诩为管仲、乐毅之流,客气地笑一笑,不客气的哼一哼。要真立了九品官人法。他这个卧龙还会遇到这样的尴尬局面。\\/\他想了想说道:“夫人,我看岳父大人他们也悠闲了很久了。该出来为大汉做点事黄月英支着下巴看着诸葛亮,眨了眨眼睛俏笑着:“夫君说得有理。”曹丕看着兴冲冲的押解着大批军械赶来地路粹。哭笑不得。他现在不想去辽东了,可是军队已经整顿好了。军粮也陆续运到了,军械也调来了。主将夏侯也来催了,他不想去也不成了。“文蔚,车骑将军那边,可有什么消息?”路粹抹了把汗,笑嘻嘻的说道:“没有啊,我走之前,天子的封赏还没有下来,许县他用长铩军是不是违禁,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哦。”曹丕松了一口气。路粹接着说道:“北征地事丞相也没提,他现在把粮草军械大部分调拔给了将军,北征的事应该一时提不上日程,也许,要等到将军荡平辽东之后吧。”曹丕又松了一口气,看来曹冲那边地麻烦还不小。路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听子建公子说,车骑将军的两个夫人同一天生了儿曹丕刚刚放下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都是儿子?”路粹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是儿来,牙咬得紧紧地,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仓舒这是要么不生,一生就跟着来啊,转眼之间他就有三个儿子了,自己原来的优势一点点的丧失殆尽,这可如何是好。辽东还去得吗?父亲会不会借机这个机会把仓舒召回来?他正在那么琢磨,路粹又幸灾乐祸的说道:“将军,这次子建公子本来不想让将军建功,是粹等人据理力争,并因此被丞相大人召到玄武池述事。\\\\丞相大人对子建公子的建议颇不以为然,他说应该全力支持公子征辽东,而且应该越快越好,迟了公孙康就有准备,反而于战事不利。对将军,你怎么还在陈留啊,我以为你此时已经进入幽州界曹丕哭笑不得,脸上还对路粹客客气气,心里却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小子心是热,可是太热了,他被建功立业蒙住了心,没看出来丞相大人的用意。丞相大人哪里对子建不满啊,他是找借口调回仓舒呢。他如果把子建罢了,难不成自己回来理政事?他在玄武池多舒服,会这个时候跑回来找麻烦?为什么早不说曹植无能,他无能又不是今天才无能的,无非是因为关中战事了,仓舒可以回来了,子建应该让开位置了。曹丕再也没有心思和路粹闲扯了,他借口不舒服,让路粹去休息,让人把吴质叫了来。吴质接受了一万人的军队,正在军营里熟悉属下的将领,了解士兵的情况,忽然听到曹丕心急火燎的相招,不知出了什么大事,连忙赶了过来。听曹丕把路粹转述的情况一说,他也傻了,事情都被他们料中了,却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季重,你说怎么办?”曹丕求助的看着吴质。吴质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大军万事俱备,出征在即,将军如果此时退却,军中必有疑问,丞相大人处也无法交待。依我之见,将军只有出征。”“那……那仓舒要回来辽东,岂不是……”曹丕急得脸都变色了,象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屋内转来转去,转得吴质有些头晕。他晃了晃脑袋。瞟到了挂在墙上地地图,忽然眼前一亮,急忙说道:“将军,我有办法“什么办法。快说。”曹丕冲过来一把抓住他地手臂,眼里全是企盼的目光,下意识的用上了全力,练习君子剑的指力透过吴质穿地薄袄。\//\掐得吴质的手臂生疼。吴质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挣了一下,曹丕一惊。这才回过神来,他连忙松开吴质。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依然急切的看着吴质。“将军。你不是准备两路大军,水陆齐出吗?陆路大军就由前将军率领。而将军可以坐镇青州,以为水师后援。这样一来,既避免了和前将军争功,又可以不用远离,将军如果驻在青州州治济南郡地话,离邺城不过一千三百里,一旦有急事,快马三五日可到。”吴质一口气把他的主意说完,然后紧张的看着曹丕。曹丕眼睛直直地看着吴质,一动也不动,象是个石像木偶一般,吴质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息,目不转睛地看着发呆的曹丕。过了好半天,曹丕先是眨了眨有些干涩地眼睛,接着转动了一下眼珠,然后眼角一挑,一丝笑意慢慢的角荡漾开来,渐渐地扩散到整张脸上,刚才还一点生气也没有的脸很快就变得生气勃勃,满面春风。“哈哈哈……”曹丕大笑着站起身来:“仓舒以后一定会后悔地,他本来应该杀了你才对。”吴质愣了一下,随即会过意来,跟着干笑了两声,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就照你说的办。”曹丕一摆手,对吴质说道:“我不去辽东,暂驻青州,辽东的事就交给你和仲达了。嗯,你可要小心赵云,他是仓舒的人,不会跟我们一条心的。哎,不知道刘备那个傻儿子在许县过得怎么样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吴质看着曹丕那阴深的笑脸,一股凉气直冲后脑。曹冲接到了曹植写来的信,立刻安排了关中的防卫,带着一千亲卫骑和一千铁甲营昼夜兼程赶往许县,他倒不是急着去见老爹或者天子,那些事情再急,也没有急到差这一天两天的时候,他是急着去看他刚出生的两个儿子和好久没亲热的三个老婆。\//\为了赶速度,他这次连车都没有坐,小双和孙尚香全部骑着战马,孙尚香还好一点,她已经骑惯了战马,而小双则不行了,刚赶了一天路,她的两条腿都被马鞍磨破了,心疼得曹冲直叫唤,她却强忍着痛反过来安慰曹冲,继续赶路。天后,曹冲赶到许县,由庞会和刘封带着大军赶往丞相长史大营驻扎,自己带着典满等二百虎士进了城,一到府门口,他甩镫离鞍,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小双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了下来,小双虽然腿疼得钻心,却觉得这次苦吃得值得,她幸福的靠在曹冲身上,由他扶着向里走去。走了两步,曹冲见她还是呲牙咧嘴的,干脆将她抱起,大步进府。嘴里嚼着果子的刘禅和妞儿正蹲在院子里和泥玩,一看到曹冲抱着小双大步走了进来,刘禅嘴一咧,忽然笑了:“阿姊不乖,这么大了还要人抱。”妞儿却一眼看到全副武装的孙尚香,扬着两只脏兮兮手娇笑着扑了过来,银铃般的笑声让孙尚香心中淌过一股热流,她将马鞭扔进女卫的怀中,迎上去一把将妞儿举了起来,大笑着问道:“妞妞,想阿母不?”“想。”妞儿稚声稚气的答道。“哈哈哈……”孙尚香狠狠的亲了一下妞儿的小脸,得意的说道:“这亲生的就是亲生的。”“好啦,你是亲生的,我是假的。”荀文倩扶着荀小青的手,从屋里迎了出来,正好听到孙尚香的那句话,白了她一眼,故意生气的说道。“哈哈哈……”孙尚香将妞儿往肩上一扛,凑到荀文倩我是个粗人,你不会跟我计较吧。嗯,不错,姊姊生了个儿子,更显得雍容华,仪态万方了,足堪为一府之母圈,也变得伶牙利齿了。\\\”荀文倩笑着扭了一下孙尚香地脸颊。亲热地说道:“怎么样。这次仗打痛快了吧,我可听说你那老虎营威镇关中啊,有没有带回来让我们开开孙尚香嘎嘎的大笑起来,拍着胸脯大叫道:“姊姊放心。等你身体复原了,我让她们天天操练给你看,这次保证再把王长史的人打得更惨。”荀文倩笑得花枝乱颤,两人说得开心。反倒把曹冲和小双扔在一旁,从里面闻声赶出来的大双和小玉儿接上,让人将舍不得从曹冲身上下来地小双扶进府里。这才对说得正欢的荀文倩和孙尚香笑道:“二位姊姊,就是再多的话儿。也得到府中再叙吧,这天都快黑了。受了凉气可不好的。”孙尚香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扶着荀文倩进屋。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看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姊姊刚生产,不宜久立,也不能经风,还是回屋再说吧,你放心,西凉好玩地事多了,我给你说三天都说不完。”众人大笑。曹冲的回府给本来就喜气多地喜气,一家人相谈甚欢,直到亥时初刻才散。曹冲细看了两个新生的儿子,又抱着妞儿和虎子闹了一阵,直到把两个小家伙哄着睡了,这才回到卧室,荀文倩换了小衣,斜卧在**,温柔地看着曹冲。大双来侍候曹冲洗了,退了出去。“夫人,辛苦你了。”曹冲撩开被子钻上床,揽着略有些发福的荀文倩亲了一口,感激地说道。“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何苦之有。”荀文倩倚在曹冲怀里,面色羞红。“我不是说这些。”曹冲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我在关中打仗地这段时间,这里的一切事务都要你一个身怀有孕地妇人来打理,实在是辛苦你了。怎么样,许县还够热闹吗?”荀文倩笑了,笑得很轻松,打仗的事她帮不上忙,可是权贵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是她的长项,在曹冲看起来很难的这些事,对她来说却是小事一桩。她向曹冲怀里靠了靠,搂紧了曹冲的腰,慢声细气的说道:“许县其实也没有什么事,你的捷报来了之后,天子很高兴,虽然因为长铩军的事有些不开心,但有皇后在其中开解,你又写了请罪表来,他还是相信你的,之所以这么久也没的封赏西征的将士,是因为你……”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倾听的曹冲,得意的笑了还是因为你太年轻了,这才二十一岁就是车骑将军,公公是大将军,能给你封的只有骠骑将军一职了,所以不少官员都觉得有些为难,生怕以后你再立了大功,而公公却还健在,无可封赏,所以才借着长铩军的由头先等等再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曹冲也笑了,他想了想说道:“其实不封我倒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也不在乎这个骠骑将军,只是西凉的一些将领,特别是那些降将的位置要尽快落实,要不然他们担心夜长梦多,又会生出些变故来。”“这也无妨,你明日反正是要上朝去面圣的,到时候向天子认个错,天子有了台阶下,自然也不会为难你,相关的封赏,想必也就可以下来了。”荀文倩轻描淡写的说道。曹冲笑了笑,没有和荀文倩争辩,做月子的女人不能生气,这在前世他就知道。“岳父大人有信来么?”曹冲轻轻的笑道。“我还以为你将他忘了呢,这么长时间都一句都没有问起。”荀文倩娇嗔的看了曹冲一眼,曹冲掩饰的笑了一声,他是将在襄阳养病的荀给忘了,可是这些当然不能和荀文倩说,他笑道:“我怎么能将他忘了呢,只是他想在襄阳过些安静的日子,我自然不好去打扰他。他的病……好些了么?”“去年就好了。”荀文倩皱了皱鼻子,略带着不满的说道。“是吗?那太好了。”曹冲尴尬的笑了笑,用一种征求性的口气对荀文倩说道:“你看,岳父大人是这样安度晚年的好,还是……”荀文倩叹息了一声,没有回答,她怔怔的看着晃动的***,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让人送了消息去襄阳,也许他过几天就要到许县了,到时候你们两人再谈此事,岂不是更好?”曹冲犹豫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荀文倩的意思,她是希望荀再次出山的,做官倒在其次,荀已经不在乎做什么官了,他是想为朝庭做点事,也想为他这个女婿做点事。至于他想做的事是不是符合曹冲的意愿,荀文倩也摸不清,她既不知道荀现在的想法,也不清楚曹冲现在的想法,当然无从说起。除了曹冲猜到的原因之外,其实荀文倩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现在也生了儿子,那就是曹冲的嫡子,如果将来曹冲继承了王爵,抑或是自己因功封了王爵,按理说她的儿子就是第一继承人,而如果曹冲有纂位的想法,儿子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下一任皇帝,她就可能是未来的皇后,皇太后,有机会母仪天下,要说她一点不动心,那也不是实事求是的说法,只是这部藏在心里,从来不露出一丝端倪罢了。是站在父亲那一边,劝丈夫做个忠臣,还是站在曹家的立场上,劝丈夫再进一步,建立他曹家的天下,让自己也有机会母仪天下,这两个念头经常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浮上荀文倩的心头,有时候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也不可抑制的有些冲动。她曾经劝过曹冲关于进退的问题,可是如今她不仅是一个女儿,是一个妻子,而且还是个母亲的时候,她曾经坚定的信念却不自然的动摇了。在进与退之间,她也陷入了两难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