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有一个能够主事的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胤?、胤?以及胤干我都被康熙派出去了,而在此之前,老大已经自己走了,废太子被发到了吕宋,夺储呼声很大的十三阿哥胤祥也和十四阿哥胤?一起去了古北口,说是去练兵了。于是,整个清廷,从上到下,再迟钝的人也都感到康熙对皇子争夺储位行为的反感,同时,这些人也都感到了康熙对权力的收束。这可与康熙前几年放权的作法完全不同。康熙的做法确实是嬴得了一部分人的赞同。少了诸皇子在其中掺合,朝政也就少了许多波折,做事的时候也少了很多顾忌。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康熙的做法。马齐就是其中一例。“皇上如今已经五旬有余,登基也已将近四十八年。虽然龙体康健,可是,京城若是没有一个能够主事的人,万一皇上身体不适,又当如何?”马齐的理由是也算得上是很充分的。他是为了以防万一。这年头,人的寿命都不是很长。爱新觉罗氏的皇帝也向来罕有长命的。所以,他担心康熙万一突然病倒了或是驾崩了,来不及立下什么传位诏书会造成局面的混乱,又或者是康熙留下了诏书,却有人联系了满洲贵胄,集八旗之力,不顾康熙遗命,擅立新君,那可就是大大的祸事了。要知道,大清朝的皇帝本就有众人推举的传统,康熙也只是第一任直接由前任皇帝指定的继承者,而以目前诸皇子的态势看来,谁知道他的下一任能不能也是以这种方式继位?尤其是目前几个能压得住场面的皇子又都离开了国家中枢之地,其他的皇子如果看到这个情景也起了心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要知道,皇位地争夺战不同与其他,只要控制了京城,掌握了朝廷。那就是正统!就算有人不服,也很难有那个气魄敢带兵反对。“没错,皇上一下子遣出去这么多位阿哥,确实有些不太妥当!”佟国维也开口说道。“费大人以为如何?”张廷玉向费老头问道。上书房三大臣难得的一同出马,而他们所此刻拜在的地点,就是费老头的府邸。身为康熙近臣,他们已经从十分隐密的渠道得知了康熙这些动作的来历。出主意的,十有八九就是面前这个整日介笑呵呵地。看似牲畜无害的费老头。“呵呵,三位大人不应当来问我这个老头子才对,大家如果心中觉得不妥当,应该去问皇上啊!”费老头对三人笑道。“费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只是想问一下,你对皇上将众位阿哥派往外地是什么态度。”马齐又说道。“马相,您这是何意?这又不关我地事。”费老头两手一摊,作无奈状,脸上也微带了一丝不喜。“费大人,马相其实也只是想问一问而已。”张廷玉做和事佬道。本来。按他的心思。这事是不能掺合的。可是,佟国维和马齐非得拉着他一起来,碍于情面。他也没有办法。何况,他的心底也是十分地想弄明白费老头的心思。要知道,虽然费老头不像他们一样几乎跟康熙天天见面,可是,这老家伙的影响力惊人。康熙对他好像都快言听计从了。这可是以往在其他人身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是啊,费大人,听说有几位亲王也觉得这样不好。正打算向皇上进谏呢。”佟国维又说道。“呵呵,听佟相,还有马相的意思,似乎是因为八阿哥被派出京城感到有些不高兴。是吧?”费老头并没有在意佟国维话里的意思,只是笑呵呵地问道。他知道张廷玉向来是嘛事儿不沾,所以,也就没有在话里扯上对方。“佟某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现在皇上始终不肯确定储君人选,又将众位阿哥远派,引得朝中人心浮动,佟某身为上书房大臣,自当出来说几句才是!”佟国维答道。“明白了。原来佟相是的目地是为了让皇上能确立储君地人选。可是。您这么问我,是不是找错了人啊?皇上已经放出过话来,不管是谁来当这个太子,那都是皇家自己的事情,我们这些作人臣子的,不好插手吧?”费老头反问道。“这个佟某自然知晓。不过,皇上地意思,说的只是臣子不能推举某位阿哥做皇太子,却没有说臣子不能敦请他册封太子。而且,自从去年京城乱后,太子之位虚悬已将近一年。我等身为臣子,难道就只有眼看着这等局势而毫无作为么?虽然没有‘国不可一日无储君,的话,可如今皇上日渐年迈,每天又要劳心劳力,日理万机,如此辛劳,万一有个不好……所以,储君立,人心才安呐!”佟国维语气沉重地说道。“马相也跟佟相是一个意思?”费老头又转头朝马齐问道。“不错。费大人如今甚得皇上眷顾,所言所语皆为皇上所重视。我等此来,其实正是想请费大人能与我等一起去向皇上进谏!”马齐点头答道。“好家伙,逼宫逼到老子这儿来了!”费老头已经大致弄明白面前这三个家伙的来意了。张廷玉嘛,从其人历来的所作所为,以及性格方面看来,是打死也不会去招惹皇帝的。所以,这回肯定是属于被“胁从”的人员之一,而且,看他此时看向佟国维和马齐的眼神,似乎还是被“骗”来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事也不太好办。佟国维肯定是主使。这个家伙虽然一直都没有表现出倾向于哪一个皇子来,可是,他对老八胤?的态度一向是很温和友好地,而且,与他一向交往密切的阿灵阿等人都是”八爷党”的一员,所以,他的意向如何,几乎就已经是秃子头的上虱子了。之所以一直没有明说,无非是耍大牌。并且担心引起康熙的不满而已。至于马齐,估计是受到了鼓动。这位马老兄是上书房三大臣里面最没心机的一个,不过,心机虽少,却有大智慧。所谓大巧若拙,相对于其他人那花里胡哨地权谋手段,因为这位马相爷一贯表现的都是以大局为重,以国家为重。不尚私利地一面,所以,他在康熙心目中的地位恐怕早就已经超过了号称首辅的佟国维,而张廷玉因为是汉人出身,先天就有不足,所以,上书房三大臣之中,他才是最受康熙信任的一个。这次佟国维把他也拉进来,一来恐怕是想着用他壮壮声势,二来。万一他们请求立储的行动惹得康熙不悦。也可以多一个人分担一下来自康熙的责难。而且,因为康熙向来看重马齐,知道此人有时候容易犯糊涂。就算想降罪,恐怕也不会太重。那样地话,身为康熙的舅舅,佟国维自然就更加不用怕什么了。不过,现在康熙很明显是对老八他们不怎么满意,而新人选又没有露出头来,他佟国维怎么就这么着急地想让康熙确立新的太子人选呢?“不知道张相又是什么意思?”费老头的心思电转,突然又转而朝张廷玉问道。康熙既然放了话,自然有自己的谋算。他才不会傻哩吧叽地去触霉头。可是,如果直接拒绝的话。日后官场上可就不好相见了。虽然不怕,可是,这样惹得佟国维和马齐不快,也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就算婉拒,恐怕也不合适。一时之间想不到该怎么说,费老头转了转眼珠,来了一招借力打力。把问题推给了张廷玉。“……去向皇上提一提,想来也是无妨!”张廷玉想了想,答道。“这家伙脑袋瓜子突然歪了怎么着?”费老头想不到张廷玉这么干脆,心中大为不满。本来还想拿这小子当挡箭牌呢。太让人失望了。难道他料错了,这小子其实在来之前其实早就已经被佟国维和马齐说服了?“看我干吗?”张廷玉自然知道自己让人出乎意料。可是,同时受到费老头和佟国维、马齐三个的注视,他虽然能面不改色,心里却也是感到有些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面前的这三个人都有着不下于他的影响力,所以,他也只有稳稳端坐,等对方自己回复过来再说。“好。看来请求皇上立储已经是群臣心中所望。我等此去,正是顺天应人!”马齐对张廷玉的回答想得最少,反应地也最快。在他眼里,张廷玉向来可是一言千金,话不空放。所以,能得到这位老弟地赞同,看来请求康熙立储之事是大有希望啊。“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费某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我赞同!”虽然不知道张廷玉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过,既然三个上书房大臣都表示赞同了,费老头也不好独自表示反对。这里目前可就只有四个人!而且,就算康熙不同意,顶多也就是大家一起挨个处份。难道还能把他们一起都撤了不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无论怎么说,上书房三大臣的名头都要强过他许多,就算有事,他也倒霉不过面前这三个人去。车!车!车!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车!当然,如果那些东西能被称为是车地话!鲁卡耶夫斯基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死去。“怎么会是这样?”身为一名哥萨克骑兵,他一向为自己的勇敢而骄傲,也为所有勇猛善战的哥萨克而骄傲。随着俄罗斯这几年的战事,他所在的这支哥萨克骑兵队伍也不住的取得胜利。每一次,当他们冲向敌人的时候,他总是能看到敌人那惊恐欲绝的表情,而他们每一次出击,都是与敌人进行决战的时候。也就是说,他所在的这支骑兵队伍,是一支常胜军。所以,他也一向认为,由哥萨克骑兵组成地军队是世界是最优秀的军队。哪怕是那些苏菲娅女沙皇殿下的近卫火枪手,也无法跟他们这些哥萨克骑兵相比,没有他们这么荣耀。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感到,骑兵也有麻烦的时候。而且,这些麻烦还不是小麻烦!是大麻烦!是要人命的大麻烦!纵横欧洲。所向无敌的哥萨克居然会被一群推着车子的“农夫”打败!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恐怕所有人都只会把它当成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笑话,鲁卡耶夫斯基相信自己说不定会因为那个说笑话地家伙侮辱了哥萨克地荣耀而一刀劈了对方。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土尔其和波兰这两个国家的骑兵,从来没有任可一只骑兵能与伟大的哥萨克们相提并论。而且,哪怕是这两支曾经击败过俄国骑兵的兵种,也依然要比哥萨克差上一些。因为他们以前碰上的不是哥萨克。可是。现在的事实是,那个笑话中所描述的这种根本不可想象地事情发生了。而且,就发生在他的眼前!这一次东征,他们有三分之二的军队都是骑兵。其中,一万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哥萨克老兵。也是整支东征军团里的前锋主力。所以,一开始,当他们面对那支同样一万人左右的步骑混合大军的时候,他们都以为捡到了便宜,从领军的将军到普通的小卒,都认为这次是胜券在握了。所以。他们决定开战。先给对面那个东方帝国一个教训。而向对方宣战之后,他们却看到,这支男人都留着大辫子的军队只是老老实实地待在那里。”不敢“朝他们进攻地景象。于是,他们以为,敌人恐怕已经被他们的强大威势吓傻了。再当他们策动坐骑,以不可抵御的攻势向对方进攻,而对方却一下子推出了不知多少个独轮小车放在阵前之后,他们觉得自己可能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地笑话和最愚昧的对手。难道那些人以为在小车前面放一个挡板就能挡住他们了?随便哪一个哥萨克,都能轻松的纵马跳过那种高度的小车。然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那些小车不是用来当作拒马的,而是用来冲锋的!所以,他们错了。就是那些小小的独轮车。让他们伤亡惨重。骑兵密集的冲锋阵形跟那些推着独轮车的悍不畏死地敌军士兵的碰撞后的结果,就是敌人以一比数十,甚至一比百的速度杀伤着他们。在那种情况下,哥萨克们乱成一团。前面的骑兵想停下,他们不想让自己的战马被那边些小车给绊倒,因为在大队骑兵向前冲锋的时候,倒下就代表着死亡。可是,后面的人却不知道。这还不算。当哥萨克们的冲锋被强行挡住之后,敌军地另一拨小车又冲出来了。鲁卡耶夫从来没有想到过。手推车居然也能冲击骑兵!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加上敌人步军与骑兵的配合,哥萨克们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伤亡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上升到了可怕的数字。可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习惯了胜利的哥萨克们好像一时之间失去了正常的思维,竟被敌人处于人数劣势的骑兵给包围了。而与此同时,敌人步军主力也正在向战场上开进。“怎么办?”不同于鲁卡耶夫斯基只是一名普通的哥萨克骑兵,身为俄罗斯的一名将军,这支精锐哥萨克骑兵的统帅,齐洛诺夫所要考虑的东西更要多的多。可是,同样的,他知道的情况也要比鲁卡耶夫斯基知道的多的多。他太大意了。没错,在他们的对面,只有大约一万名看上去很弱的军队。可是,根据斥候的探报,一支大约两万人的骑兵大军正在快速的向他们这里前进。而且,用不了一个小时,敌人就会出现在战场上。这也就是说,如果他再不跑的话,将再没有一点儿机会。可是,擅自跟清帝国开战,并且惨败而归的罪名,在军法向来残酷的俄国,也足够他掉脑袋的了。左右都是死!他该怎么办?“想不到这手推车居然真的管用!大帅果然奇材!居然能想出如此战法!”齐洛诺夫或许想不到,就在他的对面,那支以手推车来对付骑兵的军队里面,大清帝国远征军的总指挥,安远大将军飞扬古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式。而他的这次失败,也只不过是缘于飞扬古的一次实验。“这可不是我的发明。……前明嘉靖二十一年,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汗入侵山西,明朝大将俞大猷奉命前往大同,创独轮战车,置兵车营,以车百辆、步骑三千,在安银堡重挫俺答汗万骑大军。所以,我只不过是受人启发而已!”飞扬古似乎并没有听到身边将领的奉承,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帅过谦了。即便是受人启发,又有几人能探得其中奥妙,并且敢于一试?只是可惜了。阿拉布坦居然学起了缩头乌龟,要不然,大帅准备的这些独轮战车早就能建功立业了!也不用等到今天才拿出来。”一名将领说道。“呵呵”,面对众将的马屁,飞扬古笑了笑,“我本来确实是想着有机会能用这一招对付一下准葛尔的骑兵,本意也只是希望能减少一些伤亡。不过,阿拉布坦躲到城里不出来,反而更合我意。这样一来,我军的伤亡只会更小。不过,这一回我也是太鲁莽了。幸好俄军骑兵没有配备火器,再加上这些手推车又做了改装,使得弩弓无用。要不然,恐不能收此奇效。”“看来这也是天意!这些老毛子活该倒霉!哈哈哈……”众将领大笑道。“大帅,敌军似乎是有撤退的企图,要不要现在就发动总攻?”兰州将军傅尔丹问道。“嗯……”飞扬古沉吟了一下,端起望远镜又向战场上望去“‘对方退得有些乱。看来是着急了。就放他们一马吧。”“大帅,敌军尚余过半,这么着就放过了,日后会不会形成威胁?”振武将军富宁安问道。“据我所知。俄罗斯人向来脾气暴燥,并且不善于吸取教训。这一次他们败的一定是十分不甘心。下一次再遇上,肯定还会着急上火,急着报仇雪恨。这回放过他们,就是让他们回去给自己人打打气,下一次再跟咱们打的时候也能火气大一些!”飞扬古笑道。“大帅高明!”众将拱手说道。“报——”“什么事?”看着急步奔来的传令兵,飞扬古面色淡然地问道。“回大帅,萨布素大将军有紧急军报!”传令兵还未奔到飞扬古面前就被截下,不过,他带来的信也被人转递到了飞扬古的手中。“大帅,什么事情?是不是萨大将军已经攻破了伊犁?”富宁安看到飞扬古打开信之后就开始微笑,忍不住问道。“……不是!萨布素只是来信告诉我,青海和硕特部王子罗布藏丹津纠集十万部众攻打西宁,他反了!”飞扬古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