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炮灰的威力

第四十七章 炮灰的威力小花道军镇内，厉元如与身边众将站在土楼的墙头，众人面色凝重地遥望着对面士气正旺的对手。对于他们防守方来说，最大的威胁是伫立在三百米外，那十架高大、随时都会发动攻击的投石机，足有七八十斤的巨大石块，带着惯性从天而落，对土楼的城墙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伤害。所幸，土楼只有一座正门，防守压力没有那么大。纺锤谷的援军在前天就已经到达了这里，除了突阵营和擎旗营全部到齐以外，还有两百名摧锋营士兵。最让厉元如意外的是，援军里居然还有桑南和他的三百少年卫。援军并不多，因为包括小花道在内，金家的护军八镇，纺锤谷要独自对付其中四个，这些士兵已经是纺锤谷能够抽调出来的全部力量。根据公良羽的推断分析，小花道过早被攻占，打乱了金家的部署，所以金家必然会派人前来争夺，于是他命王车率高燃、郭雁长两营驻扎在XX，分头牵制两地，让对方不敢轻易出兵驰援。而擎旗营抵达小花道后，需要立刻分兵八百向西，夺取XX，从而威慑对方的位于XX的势力。至于桑南，一来他武力出色，二来公良羽认为他也有做战术指挥的潜质，所以把派来此地坐镇指挥。对此，桑南倒没什么意见，非常时期，活命要紧，只要能够战胜对手，即便公良羽让他和姬破虏一样，去钻排水管道，他也同样会去钻的。这样一来，纺锤谷的兵力只能说勉强够用，如今留守谷内的只剩下梅惊风父女、三百名少年卫，以及训练营中最后剩下的五百名马贼俘虏。皇普玉此次前来，不但带来了两千名黄甲卫，而且还调集了小花道周边七个小寨的兵力，总计五千五百人。身为黄甲卫的一名师帅，他对护军八镇的势力分布情况非常了解，除了青石寨的弓兵营已经被对方消灭，剩余七寨尚有一支骑兵营、一支弓兵营，两支长枪营，两支弩兵营以及一支剑士营。这些士兵每天都会进行日常训练，虽然强度比不上黄甲卫，但混编到一起，已经足够牵制对方，对眼下情况来说，正好派上用场。对方此时大门紧闭，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目的就是拖延时间，不过这对皇普玉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你们不肯出来，就打到你们出来为止！皇普玉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他知道老爷金勿思对小花道势在必得的想法，所以出来的时候，特别从小花道临近的金霞镇调集了十架中型配重式投石机以增强攻城的能力，这种投石机仅需要需要六人操作就能完成攻击，准确性也不错，虽然在三百米外，只能投射六十斤以下的石块，可对眼前这种土楼来说，已经足具威胁。昨天来的时候，他并没有让人直接攻城，而是等到天黑入夜后，才命令士兵连夜在土楼对面将投石机组装架设起来，然后安排重兵看守，等桑南、厉元如等人从梦中醒来后，才发现一夜之间，土楼对面多出来十个大家伙！皇普玉决定就在今天拿下小花道。他看看还不算太高的日头，打算趁着气候凉爽发起攻击。蓦然间，对面的城楼上传来弓弦震颤的声音——嗖嗖嗖！一百多支弩箭稀稀拉拉地从天空飞过，划着高高的抛物线飞向金家阵营——崩！崩！崩！不过这些弩箭准头极差，大部分都未射中目标，仅有三支射到了投石机的木架之上，还有一支居然射到了传令用的木台上！哈哈哈！金加阵营中猛地发出一阵轰然大笑，就连皇普玉本人也不觉有些莞尔。“对方这是干什么？”“难道想靠这种攻击来阻挡自己？”就像个小孩对着一名牛高马大的壮汉拳打脚踢，能有用么？“纺锤谷的战斗力，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啊？”“难道他们打算用一些炮灰，来拖住自己么？”略一沉思，皇普玉便心生警觉，他转头对掌旗官说道：“打旗语，命令投石机开始攻击！”掌旗从背后取出红蓝两面小旗，跑到传令用的木台正中，顺脚踢飞了那支插在木台上的弩箭。木台下方还立着两面大鼓，两支号角。掌旗双手各持一面小旗，摆出一个特定的姿势，反复三次，就听到木台下方的鼓声响起——咚！咚！咚！咚！鼓声保持着匀速，不快不慢。大鼓响过四声后，高亢悠长的号角声也开始吹响——呜呜！！通常，有经验的老兵，对阵前战鼓和号角组合的含义都很熟悉，比如进攻、等待、取消攻击等等。对旗语却一知半解，因此精通旗语的将官就显得尤为重要，否则万人以上的规模作战，紧靠将官的吼声来指挥，是个非常不靠谱的事情。听到鼓号声，看到木台上的旗帜，负责操作投石机的将官开始发号施令。投石机部队是非常冷门的战斗单位，它威力巨大，在攻城时能够发挥惊人的作用，却对操作者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因为投石机每攻击一次，都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准备，如果出现操作失误，很可能会贻误战机，所以投石机部队，无论士兵还是将官，都要经过严格的训练，熟练掌握从组装、测距、瞄准到发射的完整操作标准。听到将官的号令，投石机部队的六名士兵开始动作熟练的进行装填，他们先用绞盘将重物拉起，然后将巨石放入兜网，再用滑钩将投石机的杆臂固定好。与此同时，土楼的城墙上，摆着长长一溜牛头弩，刚才那一波攻击，除了十支弩箭是有的放矢，其余的都被故意射高射偏，以掩人耳目。“你们几个将刚才的数据告诉其他人！记住，只攻击对面的旗手和投石机部队！听清楚没有？”桑南站在摧锋营士兵中间大声说道。是！两百名士兵齐声回答。当初那名“一号士兵”也在其中，他因为射击天赋出色，已经被丘也提拔，担任了一名队长。这些士兵经过大量的训练，动作极为麻利，很快就调校好射击的距离和角度，墙头上的风很大，所以他们使用的是特制弩箭，箭头呈三棱形，三棱尾部微收，流线也很漂亮，能有效降低风阻，箭杆也使用了新型木料。为了与其他箭矢区分方便，士兵们把这种箭叫做七号箭。“装填完毕！”投石机部队的士兵大喝一声，原地候命，只要将官做出发射的号令，他们就会拉下滑钩，到时重物就会迅速下落，带动杆臂将巨石抛出。蓦地，对面城墙又传来一阵弓弦的颤音，只是这次听起来与刚才有些不同——嗡嗡嗡！整整一百支七号箭齐刷刷离弦，发出慑人的呼啸，宛如百条笔直的闪电，划破长空，一袭而至——上当了！皇普玉的目光陡然凝固，随即高声大喊：注意防御！他石龟入手，甫然前冲！唰！黄甲卫重盾横摆，护住全身！噗！噗！噗！弩箭带着巨力，透体而过，投石机前，顿时倒下一大片尸体。紧接着，木台之上传来扑通一声——掌旗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