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 血花如浪 [ 返回 ] 手机紫日在蓝云上涂抹几点殷红,将它妆扮成晚霞。泥潭的腥臭夹杂着烟火气漫向两岸众人,仿佛一道道无形的亡魂,不断浸润着他们的身体,透骨的凉。萧佐汉沉默着,士兵们沉默着。无声的怒火,在心中滋生蔓延,贯彻全身。维基人漠视生命,无惧死亡,但云族人的表现让他们发自内心地羞愧。云族人用自己的死,保全了第5军团。强大的维基人,居然要依靠盟族的牺牲,才能苟活下来?浮桥已毁,此地还剩1.2万名士兵,罗穆等人则被分隔在对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目前不得而至。但萧佐汉测得到,对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消灭自己的机会。接下来的战斗只怕更加惨烈!“清点物资,原地构筑防线坚守,准备接应第8军团,注意对方的弩兵!”萧佐汉沉声下达了任务。如果罗穆反应够快,此时应该在重新搭设“浮桥”了。一部分士兵向岬角腹地挺进,砍伐树木,搬运石土,构筑防线。其余的士兵,则开始清理岸上的尸体。只是战斗了大半天,即使维基人身体强悍,也有些吃不消,因此清理的速度并不快。一具具残破的尸体被推进泥潭,大多都是森特人、云族人,很少能看到维基人,由此可见他们强横的实力。萧佐汉站在不远处,遥望着远方。远方是大片的丘陵,地形起伏不平,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逶迤向东流淌,只要沿着这条大江前进,就能抵达耶鲁城。如果罗穆他们能够成功与自己汇合,那么就用耶鲁城的血,来祭奠兰瑟他们的亡魂吧!高高隆起的尸山,已被清理大半。搬运尸体的士兵,摘掉了沉重的头盔,漫不经心地,重复着机械的动作。蓦然间,一名士兵感觉眼前有亮光闪过,跟着喉间传来一阵刺痛,他闷哼一声,瞪大双眼,却看见手中的尸体,握着锋利的攀山爪,正对自己露出阴恻恻的笑意。这是一具云族人的尸体。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云族人青灰色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无比狰狞。维基士兵的高大身躯缓缓倒下,成为尸山上的一具尸体。潜伏已久的活死人骤然爆发,一下杀死上百名维基士兵,接着化作数百道灰影,直扑不远处的萧佐汉。萧佐汉听到士兵的叫喊怒吼,脚下倒踩弧步,随手抄起身旁的半山盾,挡在身前。沙蟒军团陆战无敌,他作为军团长,盾击之术更是无比精熟。一瞬间,十余道利刃光华从他身前出现一闪而逝,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断从盾牌表面传来。萧佐汉的亲卫怒吼着拦下其他的刺客,他们惊奇发现,对方竟是云族的斥候,只是这些斥候的身手,变得极其恐怖,诡异刁钻,迅捷如电,力量也大得出奇,有些人的身体上,甚至还保留着贯穿的伤口,一眼看去,触目惊心。这些云族人是哪来的?这种速度,哪怕是云族风堂的长老,也达不到吧?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没有死?他们,还是云族人么?……士兵的心中浮现出诸多的疑问,萧佐汉同样目现惊诧:这分明不是云族的武技!沙蟒军团的重型装备,在对方闪电般的速度面前,变得毫无作为,即使是萧佐汉,一时也无法左右从围攻中脱身,只能手持门板大小的半山盾,左右招架,被动防守。云族刺客一顿猛攻,无法奏效,唿哨一生,转身就走,瞬间逃了个干干净净。萧佐汉望着对方背影消失的方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没有上前追赶。他能感觉出来,这些云族人,不!是这些刺客,应该是云族人死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控制,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任人摆布。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他们为何实力暴涨,而且无法杀死。一群杀不死的敌人,让人有点无力啊!问题是,对方既有如此手段,为何只控制了云族人?如果把云族人换成维基族士兵,岂不是威力更大?萧佐汉越想越心惊,一颗心咚咚的,简直要跳出胸膛,跟着身体猛地一颤,失声道:不好!罗穆他们危险!…………“快点!动作再快点!把浮桥搭好!抓紧与萧将军他们汇合!”数里外的对面,罗穆正扯着破锣嗓子,督促着手下的士兵搭设浮桥。之前的战斗,他只听到了震天的声响,还不知道云族人尽数覆没的事实,只是隐隐猜到第5军团情况不妙,于是马上让人砍伐树木,重新搭建浮桥,好尽快通过草地泥潭,与萧佐汉会合。罗穆率领的大军,虽然在山脚下被炸死了一些,但沙蟒第8军团还剩2.3万人,盘族也有2万人,整体实力还很完整。但第5军团是在过桥时遇到的攻击,萧佐汉现在一定异常愤怒,如果自己动作拖沓,少不了又是一番责骂。在他的催促下,浮桥搭建的很顺利,很快就进行了一半。罗穆见状,让第8军团迅速完成整队,准备上桥。就在这时,身后林中突然出现一队士兵,身穿沙蟒军团的铠甲,手持半山盾,排成方阵,笔直朝大军走来。负责后防的盘族长矛兵见此情景,面容怔然,不理解对方怎么会从树林中跑出来,难道是第5军团的人?错愕之间,这些形迹古怪的士兵已来到近前,长矛兵的将领正要开口询问,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停步的打算,而是直接撞了上来。“敌——”将领惊出一身冷汗,刚要出声喊出‘敌袭’二字,就发觉森冷的半山盾倏然扬起,锋利的底部在他的胸膛一划而过。内脏和着血水瞬间流了一地,示警的叫喊嘎然而止。3000多名身披战神铠的士兵,就像一道力若千钧的滔天恶浪,悍然撞向懵然状态中的长矛兵。一时间,惨呼不断,长矛断裂,血花如浪!里面的长矛兵见状睚眦俱裂,怒吼如潮,纷纷挺起手中的长矛,刺向踏浪而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