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攻打沈阳（5）

日落之时，韩煜的方阵部队与本部亲卫队、火炮团陆续抵达骑兵队先行驻扎的地方。斥候团已经在西面探知鞍山援助辽阳城的三千建奴军队，立刻回报给了韩煜。韩煜让吴文瀚带上自己的信物马上前往东江军大营，向毛文龙通报自己的援军已经抵达辽阳城境内，并且希望调动一部分东江军一同围剿鞍山援助辽阳的建奴援军。当天晚上，毛文龙接见了吴文瀚，并听取了吴文瀚陈述韩煜已经低到辽阳的消息和要求进攻鞍山援助辽阳的三千建奴。毛文龙对于韩煜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拿下了鞍山感到十分惊奇，不过也并没有多想，毕竟鞍山在被自己的东江军吸引了援军之后也就没有多少兵力了。“如此说来，韩总兵的主力已经全部抵达了辽阳？”中军营帐之中，毛文龙端坐在首座，昨天他才刚刚为鞍山援助辽阳的三千建奴感到头疼，不过现在北海军已经抵达，倒是分担了不少压力。吴文瀚客座在营帐下方，恭敬的回答道：“确实如此，韩大人此番一共率领了四千兵力，其中亲卫队全副火器武装，还有一个整编火炮团队，想必能够助东江军一臂之力了。”“四千兵力？那么，韩总兵是在鞍山有留守了？”毛文龙微微的皱眉了一下，他虽然不会太在意韩煜只带了这么少的人前来，毕竟韩煜身为总兵都亲自而来了，这是可以不追究的。但是韩煜留守鞍山，看来果然也是野心不小的举措。早在两个月之前，毛文龙在东江军虽然信息困乏。但是依然打听到了北海镇总兵韩煜企图谋反的消息。不过他是不太相信会有这么一说地，具体北海镇企图谋反的原因，无非还是阉党那帮人惹出的是非。但是眼下看来。不管北海镇是否要谋反，但是其手握兵权地作风，依然会有自私的独断。占领了鞍山，并且是占为己有，就能在北海镇之外开辟新的疆域。吴文瀚没有猜到毛文龙的意图，如实的回答了道：“确实如此。毕竟现在北海军与东江军都进入了辽沈腹地，现在可是建奴存亡的紧要关头，冷不防建奴会背水一战。如果此次攻打辽阳或者沈阳失利，两军尚且还有一个退路。”这时，坐在吴文瀚身后地一名东江军将领冷冷的笑了笑。插进一句：“那是，我东江军已经为北海军吸引了鞍山火力，鞍山都已经成为北海军囊中之物了，这辽阳对于北海军来说也就是无所谓了。”此话一落，中军帐之中顿时起了一阵议论，很多东江军老一辈的将领都用一种质疑的目光看向吴文瀚。吴文瀚脸色变了变。但是没有发作。依旧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位将军言重了。在下只不过是做一个最坏地假设而已。”“这仗还没打。你们北海军就已经开始做失败地打算了。那我东江军这边可真地是难了。”先前地将领依旧不依不饶。没有给吴文瀚好脸色。吴文瀚缓缓地口气。继续保持着平稳地语气说道：“这位大人似乎对我北海军颇有成见。如此说来。您倒是巴不得我们北海军现在撤离了？”“哼。狐狸尾巴果然露出来了。”先前地将领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对你们北海军地成见。那可是多得去了。早先邀请你们一同出战。攻打辽阳。我东江军出动了一万两千人。你们倒好。只出动了六千人。现在。还跟我们说要撤离？”吴文瀚吸了一口气。说道：“试问这位大人。我北海军一路六千人。从复州出发。一路拿下普兰、盖州和鞍山。攻打哪一座城池不是证明了我六千部都是精锐之中地精锐？两军作战。在乎谋略、天时、地利和人和。兵不在多在精。”“哦？那么照你这么说。我东江军来了一万二千都不是精锐中地精锐了？”先前地将领神色变得愤怒起来。“吵什么？”首座上的毛文龙终于发言了，他瞪了这位挑刺地部将一眼，厉声的吼道，“林放，怎么对我友军说话地？你，现在给我出去反省一下。”那位将领愣了愣，想要辩解什么，但是看到毛文龙充满寒意的目光之后，也不敢多造次，只能悻悻地站起身走出了营帐。“吴将领见笑了，是毛某御下无方，还请不要见怪。”毛文龙因为二人争吵一事，脸色显得很是不好看，他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那么，今晚发动进攻，天亮之前应该可以击溃来自鞍山的建奴援军了。”吴文瀚略略的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有把握的。如今来自鞍山的建奴现在已经发现鞍山城陷落，又面对如此大军围困辽阳，在士气上已经是大受打击了。今晚趁着黑夜发动突击，给建奴一个措手不及，一定会大获全胜。”“如此甚好，那我也不多留吴将军了，待到庆功之时，一定好好言谢。”毛文龙很是客气的说道。吴文瀚在返回北海军驻地之后，将与毛文龙合兵出击的事情告诉了韩煜。毛文龙已经下令给李作栋和陆翰两部，在今晚配合北海军向建奴发动进攻。韩煜立刻安排了一下今晚作战的计划，他决定派遣黄得功和王云各自领一支方阵，然后与东江军会合去偷袭建奴。对于这一场战斗，他并没有感到有多大的难度，于是不想自己亲自去操在商议和分配完毕之后，韩煜原本准备整理一下斥候团送来的情报，然后思考一下怎么攻打辽阳的战斗计划。可是吴文瀚站在一旁却没有退出的意思，相反脸色还有些焦虑。看到这里，韩煜不禁问道：“文翰，怎么了？似乎还有话要对我说？”吴文瀚犹豫不决，他在韩煜对面坐了下来。在沉思很久之后，他终于开口说话了：“韩大人，其实有些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如果讲出来的话恐怕又会让人觉得我等小心眼，但是如果不讲出来的话，只怕对日后作战会有影响呀。”“啊？”韩煜疑惑不解的看着吴文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莫非文翰你去与东江军会晤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吴文瀚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韩大人你早先就应该有所察觉了，东江军其实对我北海军并非很友好。或者说，其实大明王朝各镇之间，都会存在你我之分，根本就不是亲密无间的状况。”韩煜略略的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现在我大明边疆各镇拥兵自重，大多有一方霸王的感觉，而且相互之间如没有朝廷节度的命令，恐怕还真是不相往来的。哎，说到底这也算是我大明硬伤所在呀。”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继而又问道：“莫非，文翰会晤的时候受到了刁难？”“刁难算不上，只能说是一种误会吧，”吴文瀚温和的说道。“只不过，在下是希望韩大人在日后能够多注意这方面。”韩煜思索了一下，不由又问道：“那，东江军这个误会主要体现在哪个方面呢？”“额，其实东江军一直都以为我北海军此番出征的兵力才只有东江军的一半，所以很是不快，”吴文瀚回答道。“哎，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旦人们心中有了偏见，任何用来诋毁的理由都是能扯出来的。”韩煜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但是心中总是有一股咽不下这口气。他站起身来，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了一番。“不行，东江军总是以这种目光对待我们，恐怕日后合作起来一定会有问题，”韩煜突然说道。“那，韩大人有什么想法吗？”吴文瀚问道。“哼，他们欺负我北海军人少？那我们就用四千兵力在做东江军一万两千兵力的事情，看看到头来谁来笑谁？”韩煜暗暗的下定决心。他顿了顿，转而又道：“斥候团先前送来了沈阳、抚顺和辽中等地区情报了。沈阳已经排除了两千人马前来支援辽阳，辽中则分别派出了一千人前往沈阳填补防御，又派出了一千人来辽阳，至于抚顺似乎实在没什么兵力，所以暂时还没有动向。”“那，韩大人有什么计划吗？”吴文瀚满怀期待的看着韩煜问道。“眼下看来，沈阳的援军是最先会抵达辽阳的，”韩煜推测的说道，“斥候团做出了预计，这伙两千人的援军大概会在后天抵达。”吴文瀚看着韩煜，一时间还是没听出什么信息来。“我决定，在沈阳援军抵达之前，攻克辽阳，不仅仅要震慑一下建奴的士气，还要让东江军以后都给我放尊重点。”韩煜神态严肃的说道，语气就好像是已经胸有成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