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回到屋里,晃了晃脑袋。切,想那么多做什么?别人家的事,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我也这么八婆了。看看天色还早,料痕远和药奴也不会那么快回来,飞儿起身出了王府。不知何故,就是想自己走走。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飞儿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感觉这天这地是那么的大,而自己却是那么的渺小。仿佛自己会永远这样不能停止的走下去。永远不会有人和自己同路。走在永远到不了目的地的路上,也许,自己就会这样的死去。死去了会有人记得我么?时间总会冲淡一切的吧?痕远,师傅开始肯定会很难过吧?药奴也会为自己哭吧,不过过个几年也许就会把我忘记。至于唯一的亲人,大哥,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难过?一想到这,飞儿心中越加绝望起来。突然一阵钟声传来,惊醒了发呆的飞儿。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城边,前面是一座寺庙,钟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无觉寺”无飞轻声念道。寺庙的门口有个小沙弥正在扫地。飞儿前生是不信佛的,穿越到今世却有些疑惑了。“小师傅。”飞儿轻声道。“女施主有何事?”飞儿这时突然恶寒,只因为想起前生的恶俗笑话。“师傅你就从了我吧,哈哈哈哈哈~~~”然后是惨叫:“女施主,不要啊~~~”晃了晃头将这些恶心的念头赶出脑外:“小师傅,可否引见主持?我是捐香油钱的。”飞儿想见见主持,看看主持是否是所谓的得道高僧。小沙弥放下扫把正色道:“敢问施主可是医仙白飞儿?”飞儿一愣,我什么时候有这称号了?“我就是白飞儿,但是不是什么医仙,所谓医仙不过是世人给的称号,没有什么意义。小师傅怎么知道就是我?”小沙弥合掌道:“主持大师吩咐今日下午女施主必会到访。请施主跟我来。”飞儿一肚子的惊讶和疑问跟在小沙弥的后面。到了一房前,小沙弥道:“施主请进,主持大师已经在里面等候。”飞儿推门进去,只见一年迈和尚闭眼坐在堂前。一点也没电视里演的得道高僧的气质,平平淡淡的一个老和尚。“坐罢。”主持开口。“方丈如何得知我会来?”“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飞儿翻了翻白眼,没想到如此经典的对话让她遇到。“佛还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飞儿嘀咕着。“哦?施主这句出自哪本经书?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主持睁开眼睛一副虚心好学的样子。飞儿坏笑着:“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主持又闭上眼睛:“施主以后不必太执念。”“执念?”飞儿疑惑。“施主请回吧。”主持说完便不再开口。飞儿晕乎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出家人都喜欢吊人胃口?飞儿还是放下一张大额银票才走人。回到王府,痕远和药奴已经在屋里等她。一见到飞儿,药奴便高兴的扑了上来。“飞儿姐,你看,我给你买的陈记瓜子,还有泥人,还有这个簪子。”飞儿微笑着一一接过:“哇,这么多啊?这个簪子好漂亮啊。药奴自己选的么?”药奴开心道:“是啊,是我选的呢。”旋即小声道,“不过是远哥哥出的钱。”“药奴选的就好,我很喜欢啊。来,帮我插上。”飞儿笑着把簪子递给药奴,药奴高兴的爬到椅子上小心将簪子插在了飞儿的头上。痕远无语的看着两人,似乎在他们两人面前他是经常被无视的对象。郁郁的吃着自己最爱的松花糕,狠狠的嚼了又嚼。是夜。飞儿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想着白天主持的话。执念?不明白,还是不明白。既然睡不着,便起来吹吹风罢。飞儿起身批好衣服,来到园子里。突然见王妃的屋子似乎隐约有灯光透出。这生晚了王妃还不休息?这对身体很不好的啊。飞儿上前,想着该提醒下王妃早些休息。来到屋前,却见门口并无丫鬟守夜。飞儿不禁有些恼怒,这些个王府的丫鬟怎么回事?不是该有人守在门口好生照看王妃的么?如果有什么状况也好马上通知自己。正想进屋,不想却听见一男人的声音。北贤王!!!又是他!这么晚了在王妃屋里做什么?飞儿轻轻走到窗边,戳了个洞往里看去。只见王妃已经入睡,北贤王痴痴的看着王妃,自己轻言细语着。“雅丽,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你可知道,我根本就不在乎王爷这个身份。”“雅丽,你可知道你在十二年前就走进了我的心里?”北贤王温柔的替王妃拈了拈被子,“从你做了父亲的妃子我便明白,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可是我只想看着你好,看着你笑就够了。”忽然,却一脸颓然道:“父亲去了,你的心也跟着去了。可曾想过还有颗心一直牵挂着你?”“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每天都来对你说这些,可是我不说出来,我真的会疯的。”“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的痛苦?这样的痛彻心扉?这就是爱么?”北贤王喃喃着,一行清泪却滑了下来。飞儿心里却堵的慌。世间有如此痴情的男子?北贤王俯下身子,在王妃头上印下轻轻一吻,转身便要离去。吓的飞儿身型一晃,站立不稳。“谁?!”北贤王低喝道。急急冲出了房门。飞儿慌的立刻飞上房顶。北贤王四处寻视一番,未见有人,便离去。飞儿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好险,好险。”施展轻功飞下房顶,还未站稳,只听北贤王那低沉而带着危险气息的声音响起:“白姑娘看完戏就想走么?”飞儿大惊,没想到北贤王居然去而复返。转头,调整好笑脸,飞儿不自然笑道:“呵呵,王爷,真巧啊,你也出来赏月么?”“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北贤王冷冷道。飞儿大骇,暗骂自己怎么找了个这么蹩脚的借口。“呵呵,那我是出来吹风,吹吹风。”飞儿干笑着。“唉~~”北贤王叹了口气,眼中透露出深深的悲哀,幽幽道:“白姑娘是否以为我会将你杀人灭口?我岂会是那样恶毒之人?”飞儿大窘,她刚才的确就是那么想的。“你什么都看见了。不错,我是深爱着她的,所有人眼中的我的母妃!”北贤王这时却迎上飞儿吃惊的眼神,坦荡而坚定的说道。那一瞬间,飞儿愣神,有种看见大海般广阔的感觉。最后,向这么晚还守在电脑前的朋友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