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语气,让自认为胆大的温特上将。都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听到了林宗正中将语气中的异样,温特上将的心不由得一动,情不自禁地问道:“中将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呆会儿你就知道了。”林宗正中将呵呵笑了起来。“难道,你对我们的士兵做了什么?”温特上将不由自主地叫了起来。林宗正中将的脸上挂满了笑容:“你放心好了,上将阁下,二十八万八千五百个士兵,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本来么,还有八十多个的零头,可是,为了呆会儿让队伍更加整齐一些,我下令把那八十多个士兵枪毙掉了。”温特上将的扔都白了,大声骂道:“林宗将,你们也太欺负人了?”“欺负人?这就算欺负人了?”林宗正中将笑着摇了摇头:“比起你们英国人来,我们这样做,简直是上帝的化身,仁慈得不能再仁慈了。你们可以杀人取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呢?”温特上将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问道:“中将阁下。据我所知,被俘虏的好象不止二十八万八千五百人吧,起码少了一万一千个左右。”点了点头,林宗正中将说道:“温特上将好记性啊,其中,有三千多个企图越狱。被当场击毙了。还有八千个左右,他们都是火烧圆明园、屠杀村民的罪魁祸首,所以,他们不能回国去。他们将在圆明园里面修复被他们破坏掉的文物,圆明园没有恢复原样,他们就别想着回到欧洲,就算他们死了,骨头也得埋在圆明园里面,任千人踩,万人踏。”林宗正中将说得很平静,可是,温特上将却清楚得听出了他语气中那刻骨的仇恨。温特上将的牙齿咯咯做响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冻的。好一会儿,温特上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中将阁下,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怨家易解不易结么,你们如此作为,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么?”林宗正中将冷笑了起来:“想过,我们当然想过。不过,我们更知道,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只要对中国人犯下罪行的。那怕他逃到南极的冰原上,那怕他躲到北极的冰盖下,那怕他躲到无底洞里面去,我们都会把他们挖出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上将阁下,请你放心好了,账,要一笔一笔地算;血,要一笔一笔地还。就算是你们的上帝对中国人犯下了罪行,我们也会朝着上帝开枪的。我们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中国,是不可侵犯的。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温特上将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当一个拥有强大实力的国家对你表现出刻骨仇恨的时候,任是谁,都无法保持着一种冷静。好一会儿,温特上将这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中将阁下,这是你们政府的意思?”林宗正中将摇了摇头:“不,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中国所有选民的意思。”大冷天的,温特上将的额头上却冒出了一丝冷汗。那冷汗,很快地被冻住了,挂在温特上将的额头上,白花花的,跟他的白头发混在一起,让人无法看清楚那到底是雪花还是白发。温特上将旁边的那些英法将领们,也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相反,听到了这番话的共和军将领们,却一个个杀气冲天,恶狠狠地看着英国人和法国人,林宗正中将的那番话,让他们的热血都澎湃了起来。林宗正中将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谈论下去,对中国人来说,已经没有谈论的必要了。六十年的耻辱,六十年的血债,单kao着几句场面话,已经无法倾泄他心中的愤怒了。只有当无边无际的炮弹铺天盖地地落到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头上,只有当巴黎和伦敦出现无数个中国租界时,这浓浓的血债,才多少会消解一点。这是一种刻在国民心中的仇恨,而这仇恨,并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消减,只会越积越浓。林宗正中将抬起手来看了看表,已经是早上十点钟左右,正是规定的移交俘虏的时间。林宗正中将的脸上lou出了一丝冷笑,他朝着旁边的几个将领们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手用力地挥了一下。随即,看台的后面,推出了三门礼炮。礼炮响过之后。在场所有的中国人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其实,早在昨天晚上,二十八万多俘虏就已经赶到天津,就在离码头三公里外的几个地方聚集,等着林宗正中将发出来的命令。看守他们的,则是第十三集团军和第十四集团军这两个新加入共和军的部队。除此之外,原先驻扎在天津城的那些义和团武装,正在码头上全力维持着秩序,以防不测的发生。刘一飞之所以要在天津搞一个如此惊天动地的俘虏交接仪式,其目的主要是为了提高国民的士气,让全中国的人看看,共和军现在是多么的强大,完全有能力保护全体国民的人身财产安全,保护国家的安定稳定,并且在风云变幻的国际争霸中占有着一定的地位。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做给欧洲人看的,让那些一向眼高于顶的欧洲人知道,别以为你们是公认的世界第一军事大国和第一陆军大国,我们中国人就不敢把你们怎么样,在我们的心目中。你们也只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我们共和国没有必要给这些个东西面子。同时,这个仪式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共和国内潜在的敌人知道,共和国是多么得到民众支持的,如果他们有什么异想的话,最好还是死心好了,乖乖地做中华大国的国民得了。礼炮过后,三公里外的地方,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把在场的十几万看热闹人的喧哗声都盖住了。也是,那可是近三十万的俘虏啊,如果**得好,在同一时间喊出口号的话,的确只能用震耳欲聋来形容。唯一让在场的中国人不爽的是,都两个月过去了,这些个洋鬼子还没有学会用汉语来喊口号,要不然,来上几段汉语口号,绝对可以惊天动地了。听到了口号声,所有看热闹的中国人自动自觉地让出了一条宽达五六十米的大道出来,一直呆在后面的义和团士兵们,也拿着武器跑到前面,用身体搭出了一条长廊,手中的步枪上了刺刀,直指着前方,映着雪花,明晃晃的,摆明了是告诉那些个俘虏,乖点儿,要不然的话,我的刺刀和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当然,这简直是白做了,对于天天在战俘营里面过着欲仙欲死生活的战俘来说,别说刺刀了,就算是一个小孩子们拿着一根木棍,也可以轻松把他们打倒在地上的。口号声过后约半个小时,码头的西面,就传来了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听到这个脚步声,温特上将就皱起了眉头,脚步声杂乱无章,好象发出脚步声的不是三十万久经训练的士兵,而是三十万连武器都不知道是啥样的农民。不过,他可不敢着说什么,这可是俘虏交接仪式啊,又不是大检阅,用不着要求那么多吧。虽然他看出来的。中国人是要把这次俘虏交接仪式导演成大检阅的方式,让他们英国人和法国人在世人面前丢尽丑。二十分钟后,第一批俘虏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从表面上看,俘虏排列得还是相当整齐的,每二十个人一排,一队二十五排,慢慢地朝着码头移动。站在高台上的温特上将,自然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之一了。他明显的看到,那些穿着英国军装的俘虏,一个个脚步虚浮,好象十天八天没有吃饭一样,甚至于有些士兵还是东倒西歪的,还得kao旁边的人扶着才能顺当地走下去。温特上将心中的不安渐渐地变成了现实,显然,中国人是对近三十万俘虏动手脚了,要不然,俘虏们也不会虚弱如此。只是,他不知道中国人动的是什么手脚,他只希望这些俘虏在回国后,经过一段休养后能够恢复战斗力,否则,英法两国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俘虏的队伍越来越近了,可是,温特上将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阴沉了。当俘虏们走过看台的时候,温特上将终于忍不住,他只觉得喉咙发痒,肚子里好象有某种东西要喷涌而出。他看得清清楚楚,经过看台的那些英国士兵,一个个瘦得不成人形,简直只剩下一付骨架子了。这还不算,每个士兵的左手都拿着一杆烟枪,腰间别着一个烟灯,胸前还各挂着一个袋子,鼓鼓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时候。走路时,这些个英国鬼子还不时地打着吹欠,流着鼻涕,颇为壮观。经过看台的时候,那些士兵们齐发声喊,左手抡着烟枪高高举起,朝着看台上的将军们致敬。这不是战俘大游行,这简直是他妈的烟鬼大游行,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烟鬼大游行。温特上将气急败坏地一把抓住了林宗正中将的手,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士兵,怎么都变成了烟鬼?”林宗正中将呵呵笑了起来,抛开了温特上将的手,脸上lou出了爽快之极的笑容:“上将阁下,稍安勿躁,见到了贵国的无敌战俘,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你们的媒体和政府不是一再要求我们,要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来自远方的客人么。我知道,你们英国人和法国人身份尊贵,不是最好的,你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所以,我们想了老半天,这才想到了福寿膏这玩意儿。你们不是说过么,福寿膏包治百病,延年益寿,服了之后让人飘飘欲仙,是最好的补品么。既然你们伟大的英国人和法国人都如此认为,那么,我们中国人自然只能倾家荡产地来招待你们了。上将阁下,你可知道,为了弄到足够数量的福寿膏,我们可是费尽了心机。我们把全国的烟馆都取缔了,把所有的鸦片、烟枪和烟灯都集中起来运到北京,好让贵国士兵们人手一杆,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来自贵国的高档补品。你瞧,你的士兵们现在多么开心啊,能够在异国他乡享受到家乡的土特产,对他们来说可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呢。看到战俘们胸前的袋子吗?那里面装的,可全都是鸦片。我们知道,从这里登船到欧洲,起码得走上近两个月的时间,我想,贵国的船上应该不会备有这种土特产吧。所以,我们大方地给每个士兵都准备了足够数量的福寿膏,保证这些士兵在船上也能舒舒服服地成仙成佛。回到欧洲以后,他们的福寿膏来源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了。英国和法国可是福寿膏的原产地,你们在很多个殖民地强行种植这玩意儿,应该有足够的数量保证这近三十万士兵的需要吧。”温特上将看着林宗正中将的表情好象看到了鬼一样,张嘴结舌的,好一会儿这才从其牙缝里面蹦出了几个字:“你们,你们也实在太过份了。”“过份?”林宗正中将冷笑了起来:“这是你们用军舰护送到我们中国来的东西,我们现在把这些个东西转卖给你们享受,有什么过份?这些福寿膏经由你们英国人和法国人的手卖到中国,再由中国人送到你们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嘴里,相当的公平,相当的正当,说出去,估计整个世界的人都会举起大拇指说我们中国人招待很好吧。顺带着说一下,三十万士兵两个月来,连吃带拿的,一共消耗了约六百万中元的福寿膏。这些福寿膏可是我们付过钱的,自然是不能白白让你们抽去了。再加上一小部分的利润,以及服务费,手工费,还有伙食费、住宿费等等,总加起来共八百万中元。我们中国是个穷国啊,比不得你们两国财大气粗的,这么大数量的招待费,我们实在是承担不起啊。按照协议,这笔钱应该是由你们支付。所以么,还请上将阁下回国之后,立刻向贵国政府汇报一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款项打到我们的账户上去,否则,中华共和国保留做出反应的权力。”温特上将只觉得喉咙处一阵腥臭,控制不住,一口乌血喷涌而出,人也慢慢地倒在了看台上。看台上大乱,不少英国将军飞快地跑到温特上将身边,把他扶了起来。看了看气得吐血的温特上将,林宗正中将冷笑了起来,淡淡地说道:“温特上将是看到战俘们眼看着就要回国,一时激动才吐血的,没什么关系,弄到船上后,喂几口水就活过来了。我们中国的水,好象不大适合上将阁下的口味,所以么,我也就不提供了。”说完,转过身来,对着手下命令道:“命令下去,让伟大的英国士兵和法国士兵们加快速度,同时让那些商船尽快kao岸,在天黑以前必须全部上船,我可不想着站在这里连着吹上十几个小时的凉风。”命令一下,整个码头都行动了起来。从远处涌过来了约三万义和团士兵,一个个拿着步枪,用枪托驱赶着两国战俘,象赶猪一样的把他们往船上赶。同时,在几艘小型军舰的监督下,三千多艘商船也尽全力kao岸,密密麻麻的,几乎把所有的泊位都占住了。幸好来此的大都不是大型商船,否则,现代化程度不高的天津码头,还真就承受不了如此的大动作。在全体维持秩序的义和团士兵的大力驱赶下,天黑时,果然所有的英国和法国战俘都被赶到船上去了。这可不是一件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要知道,他们所要驱赶的,可是近三十万的鸦片鬼啊,走几步就气喘吁吁的,现在要逼着他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上船,的确是难为了这些可敬的战俘了。上船之后,所有的商船立刻启航,仿佛一刻也不愿意呆在中国领海内似的。对于共和国总统刘一飞的手段,他们总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卑鄙无耻,什么叫不择手段,这回,这些个身份高贵的英国佬和法国佬终于明白了。当然,他们同时还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是谁,只要惹着了中国人,那么,中国人将采取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对付他们,那怕是引起众怒,那怕是人神共愤,中国人,也在所不惜。宁可让全世界的人都害怕中国人,也不能让全世界的人以为,中国人软弱可欺,这,就是刘一飞的策略。以后,就算是中国人衰弱了,那些洋鬼子要欺负中国人的时候也得想一想,他们将来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可以说,此次的烟鬼大阅兵,已经达到了刘一飞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