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啊,仁慈、大度?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不成,那个魔鬼是要下地狱的,卡尼基先生。”沙特尔大教堂的布兰得利主教高声叫道,语气中充满了惊讶,“难道是因为他放过了你的原因?你不用辩解,因为那都是事实,在三个月的时间内,那个魔鬼至少杀了二十万人,现在或许会更多。”布兰得利主教充满了怒气。偏厅里的其余客人也lou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还有几个青年满是怒气的看着克劳德·卡尼基,就是无意于在此纠结的杜尔哥也**了一下。只有这里的主人瓦朗伯爵听到这些毫无意外,正是因为克劳德·卡尼基的“与众不同”他才会邀请这个不熟悉的瑞典人参加法兰西最上层的贵族沙龙。克劳德·卡尼基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各位尊敬的先生,请听我说。作为亲身经历这些事情的人,我更有发言权,不是吗?在座的谁又看到过几千颗人头摆放在一起。”“几千颗……人头,哦,上帝。”忍不住一些贵族嘘声叫道。“各位尊敬的先生们,或许再有两个月,你们会听到一则更为吃惊的消息,它可以惊动整个世界。”克劳德·卡尼基的喉咙忍不住虚咽了一下,那毕竟是几万名白人,“不仅仅是吕宋岛的土著人要遭殃,还有那些西班牙人,他们也跑不掉,东方的复仇者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客人们再次震惊了,“西班牙人?他要屠杀西班牙人,简直是不可原谅,那些粗鄙的东方人在于整个西方世界为敌。”巴黎高等法院参事伯尼·格吉尔子爵高声吼道,他是孟德斯鸠的信奉者,自然敌视东方的古国。在法国,上至宫廷下至百姓,对于中国都有一种“崇拜”。路易十五、十六时期,中国趣味统治了当时的宫廷和贵族的嗜好,贵妇人杜巴丽、彭帕杜尔等人,曾挥霍掉国库中几千万的里佛尔,来满足她们的“中国趣味狂”。这也是造成当时法国财政困难、政治局面岌岌可危的原因之一。克里姆《文学通讯集》中有一故事:路易十五请大臣贝尔坦拿出一个可以革除积弊、消弭革命思潮的方案来。几天后贝尔坦回答说:“陛下,只有为法国人灌输中国精神。”路易十五深以为然。但是,同伏尔泰处于同一时期的孟德斯鸠则认为中国是kao恐怖的暴政统治的,中国邪恶堕落的东方专制帝国形象,在西方也得到了加强。孟德斯鸠和“师以”孔子的伏尔泰,造成了法国的“先进思想者”的“分裂”。很显然伯尼·格吉尔是孟德斯鸠的信奉者。克劳德·卡尼基没有丝毫的退让,这是一定要力争的,不然自己就仅仅是一名“见证者”,而不是他渴望的“言论者”。“不,对于那个古老帝国的人民来说,吕宋岛上的所有非华人者都应该被处死,这一点是他们所应得的,是一百七十年来的仇恨积攒的。”克劳德·卡尼基就像是一个无畏的勇士,“早在400年前,吕宋的土著王国便是东方帝国的属国,那时的他们就像是老实的孩子一样。而早在七八百年前,东方帝国的百姓就有迁居到吕宋的,他们勤劳、富有知识,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富裕者,那时候他们和吕宋土著间的关系很友好。但到了二百年前,西班牙人登陆了,他们征服了这片土地,二百年前这些西班牙人一直在挑拨华人和土著的关系,到了如今两者已经是势不两立了。”“在刚刚征服了吕宋时,西班牙人就第一次屠杀了华人,那一次他们屠杀了两万五千人,就在1603年。”不理会偏厅客人的惊呼,克劳德·卡尼基继续用高昂的声音说道:“在屠杀中这些土著人充当了帮凶,而可怜的华人曾经求助于一个海盗林凤,他们和西班牙人打了几战,俘虏了许多的西班牙人,但正是因为他们是海盗,所以当时的东方帝国南方的将军得到了西班牙人的通报后出兵夹击了林凤,最后使得西班牙人坐稳了位子。”“因为当地华人联络了海盗,这使得这些人一直不被东方帝国所认同,而他们自己也自称为“遗民”,就是遗弃的百姓。其后的一百多年中西班牙人先后有三次屠杀了当地的华人,最后一次就是在十四年前。先后超过十万的华人被他们所屠杀,所以说…………”克劳德·卡尼基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偏厅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没有人在说话,就是伯尼·格吉尔也没了气势。布兰得利主教低声念道:“愿上帝保佑,阿门。”熟练地在胸前画起了十字架。好似热油锅中滴入了一滴水,厅中响起了一片祈祷声。“可悲的西班牙人,愿上帝保佑。”毕维斯·布雷尔少将的语气中充满了幸灾乐祸,法兰西和西班牙的关系可不是多融洽。“好了,我亲爱的将军,人都是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的不是吗?”杜尔哥是一个绅士,他的道德水准不允许这样。毕维斯·布雷尔少将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摊了下双手。“卡尼基先生,你能具体的说一说梁明和他的军队吗?大家对这些更好奇,包括我在内。”杜尔哥将话题扭到了整体,这关乎着法兰西一项作战计划的成败。“他是个赏罚分明的上位者。”克劳德·卡尼基想到了自己的那半船货物,这让自己损失了一万五千金币。“但他很仁慈。”最后梁明赏赐了他和肯尼兹·森每人一件精美的元代青花瓷,正是kao着这件真正的精品,他才和瓦朗伯爵见上面,要知道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广州出口的瓷器是没有这等品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