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军第十一军共有五万余人,下辖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个整编步兵师和骑兵第十一师;余下为军部,旗下有一个警备旅、一个炮兵旅外加辎重团、工兵营、医护营等等。十一军军长,领上将衔王敦,原定是此次对俄作战的总指挥,但因为有了三万蒙古骑兵的加入(原以为也就是万把人,随想一下子多出了两万去),他总指挥的头衔上又多了两个字——敌前,同时也担着全军的副总指挥。至于新任命的总指挥,总参谋部次长德庆侯范庄华还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安悠哉呢!待到哈萨克草原冰雪完全融化之后,王敦以近四万骑兵为先导部队,大举向北线的俄军扑杀过来,目标直指鄂木斯克。鄂木斯克位于鄂木河注入额尔齐斯河处,西元1716年建为要塞,是沙俄“草原边疆公署”和西伯利亚哥萨克司令部驻地。kao近托博尔河,是北线俄军的指挥所在地。快一年的鏖战,哈萨克联军已经有点支撑不住了,不仅在西岸让出了里海北岸,在北线也让出了小玉兹的主要牧区之一——托博尔河流域。在得到中华大军出击的消.息后,哈萨克三汗王马上抽出了北线的主力,将之调往了西线。按照事前的约定,中华军要先生集中兵力消灭俄军在北线的力量,然后大军再扑向奥伦堡。在此之前,西线俄军的进攻哈萨克人就必须自己独立承担,当然了北线的战斗中华军不需要哈萨克联军的帮助,十一军可以独立解决。而事实上这些所持不过是表面.上的冠冕堂皇,真正不需要哈萨克联军帮忙的主要原因是他们在三十年前同东归途中的土尔扈特部蒙古结下了不可化解的血仇。土尔扈特部在伏尔加河流域.生活了一百多年,其主要牧场是在伏尔加河东岸,乌拉尔河西岸,萨马拉赫南岸,里海以北的这片丰茂的草原(卡梅尔克人,也就是没迁走的土尔扈特部的游牧区是在里海西岸,伏尔加河拐弯处的下方),距离哈萨克汗国全胜时期的边界只隔着一条乌拉尔河。1771年一月,渥巴锡正式发动部落东归,土尔扈特部3.3万.余户,16.9万人,赶畜群,携辎重,分三路浩浩荡荡踏上了归国的征途。一路上,他们袭击了俄国的驻军、歼灭了俄国的增援部队、摧毁了俄国要塞、穿过冰封的乌拉尔河,进入大雪覆盖的哈萨克草原,将追击的俄军远远抛在了后面。但是受尽准噶尔蒙古百年欺压的哈萨克人对蒙.古人极为仇恨,在沙俄的挑拨下双方在哈萨克草原上进行了一连串的激战,最终是两败俱伤。回到国内的土尔扈特人只有原先的一半,至少有三万土尔扈特人倒在了哈萨克大草原。此次作战前夕,以策凌那木扎勒(渥巴锡之长子)、.凌德勒克(巴木巴尔之子,巴木巴尔渥巴锡族弟。)、吉雅赛音(策伯克多尔济之子,策伯克多尔济渥巴锡汗的堂侄,土尔扈特部落重要核心人物之一。)为首的近两万蒙古骑兵就成挑明了所过,此战一是为了响应帝国,二是为了向沙俄复仇,决不是去帮助哈萨人的。对于哈萨克人.和蒙古人之间的矛盾,帝国中央自然是乐见其成。把哈萨克联军从北线调走就是,一个招呼的事情而已。作为骑兵部队,攻城拔寨的事情是同他们沾不上边的。用王敦的话来说,你们只要招呼好哥萨克骑兵,截断了俄军的后勤运输就算完事了,剩下的就是炮步兵的活了。但是想做到这一点也不是容易的事,北线的俄军也不是摆设用的。鄂木斯克是哥萨克骑兵司令部的所在地,地处西西伯利亚平原的南端,其本身没什么险要之地可做防守。但是哈萨克联军久战不支已经退出了托博尔河流域,北线俄军已经推进至哈萨克草原了。不将这北线俄军的三万步骑击溃,鄂木斯克就是个遥望。然而有利就有弊,北线俄军虽然战事相当顺利,甚至他们还趁着哈萨克联军西撤的时候大步向前迈进,几天的工夫把战线向前推进了二百多里。但这同样也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建立起稳固的防线。面对着人数、火力绝对占优的十一军,凭借北线俄军那不到两万人,而且已经打了快一年仗的步兵,是却对抵挡不住的。得到中华大军出击的消息后,坐镇奥伦堡的库图佐夫马上赶去了鄂木斯克,并立刻命令北线俄军撤回东奥伦堡防线。在野战之中,三万俄军是肯定挡不住多达八九万的中华大军的,想要保证北线战事不失,除非他们在中华军到来之前赶回坚固的东奥伦堡防线(奥伦堡防线——西起乌拉尔河,连接乌拉尔山,东到西西伯利亚平原,1890公里长的碉堡线,俄国人真的是很强大!汗!!)。而这不到两万人的俄军步兵,想要在中华军未抵达之前撤回东奥伦堡防线,那么一个必须的先提条件是——北线的一万多哥萨克骑兵要拦住三倍于己的中华骑兵群。中华骑兵群的准确人数在三万六千左右,其中真正的火器部队只有骑兵第十一师所部五千余人。为了能够抢先一步截断俄军主力步兵的后路,三万六千多汉蒙骑兵完全抛弃了火炮等镏重物品,每人除了带着一大包压缩干粮外,别的什么都扔下了。哥萨克骑兵的坐骑都是一水儿的顿河马。这种马很像蒙古马,吃苦耐劳,易于饲养,能够在冰冻的顿河干旱草原中生活。它的脾气很好、适应性强,带市在体格上没有吸引力。虽然它在体型结构上有很多缺点,例如动作受到限制、不自然、不高雅和不适宜,但是很少有马能够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有效地工作。所以,几百年来顿河马一直是哥萨克骑兵的首选。于哥萨克骑兵相对,中华帝国数十万匹战马来源就很杂,有生长在明离州(大洋洲)混血马,有从欧洲、中东进口的纯血马,当然还有很多是蒙古良马和改良马,因地域不同而部署的骑兵师所配战马也不同。就像在新疆部署的四个骑兵师,他们所骑的战马原本是挑选的蒙古良马,而几年之后的现在已经在陆陆续续的更换新出栏的改良马了。以骑兵第十一师为例,如今全师上下的战马在一年前都已经换成以顿河马、蒙古马与快速的阿克哈—塔克马和阿拉伯马等混合血统为基础,并用奥尔洛夫纯血马和高级阿拉伯马加以改良的新型大宛马。能用“大宛”这个很有古意的名字来命名,可见这种新型改良马的成功。三天的急追之后,骑兵第十一师率先一步同哥萨克骑兵接火。第四天,三万余蒙古骑兵赶到。以新旧土尔扈特部为首组建的两万蒙古骑兵当即凶狠的扑向了哥萨克骑兵,而余下的以准噶尔余部(十苏木额鲁特)、阿勒泰乌梁海七旗、绰罗斯、辉特部、和硕部等拉起的万余骑兵则从旁边越过战场继续追赶俄军步兵。哥萨克骑兵不能不说他们不勇敢,但是面对着训练有素、英勇善战的骑兵第十一师和一心复仇、悍不畏死的蒙古骑兵,而且兵力还是两倍于己,他们不得不后退,毕竟勇气代替不了实力。看着不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己部骑兵,策凌那木扎勒心中大大喘过一口气,这口恶气在他心里憋了三十年,本来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却不像今天已经得偿所愿,虽然还远不能说已经报仇雪恨,可毕竟是迈出了第一步。两天的缠斗,终于击溃了哥萨克骑兵,这一战少说杀的也有四五千吧!看到一边俘虏的三百多哥萨克骑兵,策凌那木扎勒眼中lou出了凶利的目光,“杀光他们!”惨叫、血色溢满了草地,一丝快意从策凌那木扎勒的胸中升起。东归,这个光芒四射的荣耀一直挂在土尔扈特部头上。而作为伟大的渥巴锡的嫡长子,策凌那木扎勒无论走到那里都会收到敬慕的目光,这是献给他那位伟岸的父亲的。就算是到了中华朝,他的封爵也比其余同时投kao的蒙古汗王高出一个等级来。但是谁又能真正的了解东归给土尔扈特部,给自己家族带来的伤害?“其至伊犁者,仅以半计”。大多数外人都以为十七万东归土尔扈特人火下了一半,可又有几人知道到达新疆之后余下的八万多土尔扈特人最终活下几个?对于东归的土尔扈特人,满清伊犁政府准备严重不足,对陆续抵达伊犁地区的土尔扈特、和硕特等部众,他们即使动用当地从哈萨克易获的物质,也只有羊10000余只、仓存粮食10 000石,每10人才给了1只羊,1人1斗粮,作为路途口粮。随后迁移各地之后,渥巴锡直属的土尔扈特部,更是每人每月给粮一斗、十人合给羊一只。十人合给羊一只,作一日之餐尚可足食,要作为一月口粮,谈何容易。渥巴锡部众贫病交加,清廷加以区别对待,凡病弱伤残者,约15 000余人,一律暂行留在伊犁,安置于伊犁河南岸克特曼、双科尔等地养病,使之免于再受路途颠簸之苦,惟将尚属强壮、能够坚持行走者迁往斋尔。但这部分渥巴锡部众到达斋尔之后,一种不幸突如其来,天花开始在渥巴锡所属部众中流行,本已很脆弱的生命抵御不了瘟疫的肆虐,许多人因此而丧生。策凌那木扎勒的母亲、妹妹都染患天花,于乾隆三十六年(1771) 十月二十二日同日病殁。十一月初三日,自己的祖母又因染患天花而病殁。到了十一月二十七日,才五岁大的幼第阿苏盖出天花亡故,全部落最后仅剩一婴儿活着。家族部众出天花不已,不断有染患者,而痊愈者极少。此间男女老少22 490余口,相继亡故者3390 余口,次年正月领取口粮人数仅为19 000余口。虽原因多多,可归根到底这帐还是要记在沙俄头上,所以对于哥萨克骑兵……,策凌那木扎勒冷冷一笑,“杀,杀干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