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刃华夏二年十月中旬的时候,赵云、孙坚和高顺接到调函,此时北方已经开始偏冷,三人认为再晚出兵则天将大寒,届时根本不可能夺下雁门关,而东胡骑兵极其有可能退出并州,故三人决定根据统帅府调令略作调整,赵云领骑兵先到雁门关下,和皇甫骊合兵一处强攻雁门关,孙坚领兵在后,带孙坚赶到雁门关后,赵云再领骑兵退回,待明年三月开春和高顺一道领兵征伐漠北草原。赵云领着征北军四营和禁军玉翼营总计五万骑兵,高顺领陷阵营,六万人经昌黎郡沿长城向并州的雁门关而去,弥加亦领部族三万控铉轻骑随同而往。一个月后,与皇甫骊降服河套地区羌胡、南匈奴和东胡数十个小部落集聚在一起的新游牧部落会合。十余年来,皇甫骊在董卓入主洛阳后,便带着万余八园旧部远上漠北,和当年刘协、丁原在并州降服的几个南匈奴小部落融合一处,慢慢移动黄河上游的九原一带,经过十余年的发展,陆续吸纳南匈奴各小部落、羌胡和河西鲜卑,形成一个以皇甫骊为南骊王的新游牧部落。在安定凉州之后,南骊部落在马腾和荀攸的暗中扶持下,开始霸占了武威、银川、高阙、西安阳、九原、盛乐、定襄(今武威到呼和浩特的黄河上游草原),根据刘协的意思,吸纳汉、匈奴、羌、胡四族小部落游民,逐渐形成一个新的南骊部落,由于粮食都由荀攸等人支持,而且占据着黄河上游水草丰盛之地,现在拥有人口过百万,还在不断吸纳南匈奴残部。他们每年通过凉州,向大汉提供优良战马万余,获取粮食军备,在整个河套地区根本无人可敌,当年马腾越过黄河直接向不肯屈服刘协的南匈奴出兵,正是和南骊合兵一处,一路上的补给也是由南骊提供。刘协早在洛阳之时,就已经盯住河套之地,当时还算强大的南匈奴是不可能一次摧垮的,于是他暗中叮嘱皇甫骊,万一洛阳被他人掌控,皇上没有实权的情况下,立刻带着西园八军的精锐前往河套,和当时降服的小部落会合,组成一个游牧军,逐步发展扩张,慢慢吞噬河套地区,同时在游牧的过程中,将整个漠北地区的地形和水草季节生长情况全部记载清楚,寻找机会传到荆州。刘协夺下凉州之后,尤其得到天水之后,立刻暗中命荀攸输送大量军资粮草给皇甫骊,让其迅速壮大部落,并亲自帮皇甫骊制定了《南骊策》,根据皇甫骊送来的河套地区和漠北资料,将南骊族分成八部,留部分人口在银川、盛乐等地建立城池,但只留少部分人在当地留守,大部分部族仍然保持游牧,只是在游牧到银川诸地时回归城市。银川、盛乐两城更逐步走向贸易为主,废除农耕,种植灌木,推广草地,由天水郡依靠黄河运送粮草扶持。刘协则每年从襄阳军院、襄阳学府、襄阳工院抽调人才,在南骊部族中成立南骊县学,教习南骊学汉字,说汉语废除当地部族通用的突厥语系,采纳汉制、汉礼。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南汉少数人知道外,大部分根本不清楚在河套地区新兴的南匈奴余部和南方政权之间的关系,皇甫骊也易名为呼延骊,刘备几次都派人前往招安,都被他拒绝,而归顺刘备的部族少则半年,多则三年,立刻被南骊部族吞并,刘备几次想出兵除掉藏身自己背后这根棘刺,却被中原大战所困,无法调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南骊部落莫名其妙的扩张。即使给刘备两个脑袋,他也无法想到,现在威震河套的呼延骊就是当年和曹操、袁绍同任西园八校尉的皇甫骊,刘备直到最后时刻都一直没有查清楚南骊部落为什么能够在短短十年中迅速成长,甚至将整个南匈奴和雄踞长城外多年的北羌、河西鲜卑两个大部族都吞并了。如果他还能见到皇甫骊,一定会问为什么,皇甫骊则会简单回答他两个字:粮草。对于当时匈奴瓦解后,余散各地的小部落而言,谁有粮草、草地,就会归顺谁。皇甫骊这些年和刘协的联系一直通过杨修的军机处秘密进行,在得到密令后,他明白这个秘密终于要公布于天下了——南骊族就是南汉的游牧大军,为刘协培养战马和控铉骑兵的基地,也是刘协最隐蔽的一把尖锐匕首,如果此刻诸葛亮还没有发动政变,这把匕首也会迅速结果刘备的政治生命。刘协太清楚了,新野两县之地能够培养多少优秀的骑兵,只有让这些少年前往河套,在草原上驰俜才能成长为真正的骑兵。赵云、高顺和皇甫骊也是多年未见,三人忍不住大醉一场,酒醉之后,皇甫骊拉着他们,指着蔓延十里地的牧营,道:“骊,十年之力,今日终于让诸位看到了成效,两位兄弟觉得骊这十年可算白费!”站在这草原上,感受这一番奇异而壮丽的景色,赵云感叹道:“皇甫兄之功,决计不在元直平定三州之功下!圣上日后安定整个漠北就要依靠皇甫兄了!”皇甫骊哈哈大笑,指着茫茫星空道:“骊领着他们走遍漠北各地,定居河套,十年辛苦啊,何其苦啊,但骊绝不叫苦,圣上少年之时,便和我说过,十年苦寒冷风洗,他日挥师定漠北,有圣上雄心如此,我等武将之福尔!”他蹲在地上,泣道:“骊,决不称苦!”赵云、高顺非常能体会他的心情,这漠北的苦,寻常汉人哪里能够承受,何况皇甫骊更领着万余人穿越各地冷寒之地,从月牙湖(贝尔加湖)到沙漠,他一一记载各地的天气和地理资料,能支撑下来确实不容易。两人也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最苦的时候都熬过去,现在就是挥师之时,皇甫兄应该高兴才是!”皇甫骊抬头,笑道:“该是让我发威的时候了,今天我就先拿那些东胡开刀,让他们知道当年和袁绍、曹操之流齐名的皇甫骊,十年苦聚的力量。”赵云笑道:“皇甫兄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皇甫骊道:“圣上虽然只让我守长城,但有文台守雁门关,何人能过,我准备领着部落和赵云一起打到东鲜卑的老家,这些年河西鲜卑都被我打的差不多,百万人口中有三成是河西鲜卑人。把那部分鲜卑人也划归南骊人,分成八部来治理,不过他们人口接近五百万,在乌侯秦水和作乐水一带至少集中三百万人,一旦全部划入南骊,南骊至少划成几十部来治理。”高顺笑道:“让皇甫家管辖漠北,圣上这步棋可真是绝妙啊!”三人相视一眼,彼此大笑,举杯共饮尽。征北军和高顺的陷阵营在南骊部族略作休整后,正式开始进攻留守长城的鲜卑人,赵云的旗号一出现,守在外长城的三千鲜卑人就立刻归降。上谷、白登、代郡、马邑、桑乾五地的守军都是望风而降,数万鲜卑精兵就这样轻松折下,划归南骊部族。高顺惊道:“子龙之名,在鲜卑人心中,恐怕抵得上三十万精兵!”皇甫骊叹道:“子龙确实非凡将啊,我还记得当年子龙和吕布的一战啊,可谓之平生罕见。”赵云淡淡一笑,道:“不过是依仗圣上之威名尔!”皇甫骊若有所悟得点点头,复不再言,三人领军向雁门关而去。柯孟虽然也畏惧于赵云威名,但把守着雁门关,心中还是不怎么害怕,指挥焦触的降兵准备防守事宜。三人所领军士中,只有高顺的六千陷阵营属于步军,高顺便要求他领陷阵营攻雁门关,皇甫骊笑道:“骊早知迟早要领兵攻长城,也曾**部族训练步战,虽然高将军的军士是步军之王,但毕竟只有六千人,骊的人马可有百万,能上阵杀敌者四十万,算得上精兵者少说也有十余万,不妨让南骊部族来攻雁门关!”高顺道:“那我便在旁辅佐,督造工程器械,皇甫兄要调给我数万老弱之兵,专门用来造器械。”皇甫骊大笑道:“高兄弟何必客气,百万部族,任你差遣!”高顺亦大笑一声,回营帐规划攻城器械,就地伐木材,造冲车、云梯和车楼,皇甫骊则在器械准备完善后,调军队开始攻雁门关。三日连攻下来,双方皆是死伤惨重,但皇甫骊不停调河套一带的游牧民前来支援,攻城兵越来越多,而柯孟手下的兵则越来越少。十一月初,焦触偏将张南领兵杀柯孟,打开雁门关迎赵云等人进了雁门关,赵云让其重整旧部万余人,暂时归入并州驻防军,此次出兵没有幕僚院的幕僚参事在,赵云也不敢任其官职,给与奖封,与张南表示歉意,并当面出函给刘协,表奏张南之功,请封爵位,任其为并州驻防督尉,毕竟得下雁门关就是实现围剿东胡三十万精锐骑兵的关键之处。张南则道:“雁门关乃汉之门庭,为外族所控,此乃我大汉之辱,末将所做乃汉人该做之事,何须圣上亲赏,但有赵将军之情,末将也心领了,早闻赵将军神勇忠义,威震漠北,末将愿领旧部追随左右!”赵云淡淡笑道:“就是我这个后将军也不能随意调动将领,张将军到底归谁统管,或者直接归统帅府统低调,都要看皇上和统帅府的意见,不过既然张将军看得起子龙,那赵某当书函与皇上肯请此事!”张南大喜,当即拜伏,愿永随赵云征战四海。赵云将书函用飞鸽传回辽州,孟建是幕僚参事,当即代刘协同意此事,封张南马邑男爵,任张南为征北军第十三营督将,统兵一万,暂时留守雁门关,在东胡之事了结后,返回辽州驻防。孟建回复赵云之后,又发函给刘协,报呈雁门关收复事宜。柯比能得知赵云反扑,已经夺下雁门关,脸都吓白了,与其余六王道:“上南方皇帝的当了,如今四面被困,如何能走脱。”七位大王商议多日也得不出好办法,又没有胆子强攻赵云把守的雁门关,只好屯兵在晋阳。此时的北方朝廷已经没有办法支撑了,粮草完全消耗一空,连军队的粮俸都支付不起,只能维持基本的粮食供应,而老百姓则已经开始吃起了草根树皮。诸葛亮只好再次书函给刘协,表示愿意再次提高收购价格,同时允许南方商人进入北方贸易,朝廷不再征收他们的赋税,对于幽州马匹的价格也可以再降。刘协回函道:得到壶关很开心吧!太史慈看了刘协的回函后都是大怒,欲领兵攻打济南,只要得到济南的粮草储备,北方就可以渡过今年。徐晃也赞同太史慈的意见,毕竟现在黄河冰封,水军作用不大,虽然冬季出兵,损伤严重,但没有粮草的后果更严重。诸葛亮摇头道:“徐庶领兵三十万,坐镇济南,岂能没有防备,恐怕在济南修筑粮库,就是要引诱你们去攻打,不要小看徐庶,他一个人能够夺下三个州,其人用兵之能不仅不在我等之下,恐怕就是当年的一代名将皇甫嵩也不及他,可以说是南方第一大帅,北方无粮,士气低落,冒失攻打他镇守的济南,不过是羊入虎口而已!”复又道:“皇甫嵩当年何等了得,百万黄巾举手投足之间,飞灰湮灭,坐镇南阳,荆、豫两州都没有黄巾,你们可见有黄巾乱贼跑到他的地盘,当年刘备最强之时,白波贼和黑山贼还不是各占各的山头,泰山贼寇更是越过黄河来骚扰,但他们谁也不敢去皇甫嵩镇守的南阳闹事,刘协不过是先帝的幼子,何德何能啊,前有卢植、皇甫嵩坐镇守江山,后有荀彧、徐庶打江山,如今连贾诩、曹操都争相投靠,难道他们都忘了,皇上才是汉室正宗啊!”太史慈叹道:“诸葛丞相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怎么和南汉要粮食才是首要之事啊!”诸葛亮笑道:“其实攻打壶关之前,亮已经料到有今日,早有对策,楚王虽然不给我等情面,也不管北方百姓的死活,但有一个人是能劝动他的?”太史慈急忙问道:“何人?”诸葛亮笑道:“当今圣上,楚王的皇兄!”徐晃点头道:“皇上毕竟和他兄弟一场,若是替百姓向他求粮,他恐怕也得给点薄面!”三人连夜求见,与刘辩陈述此事,刘辩怒道:“你们攻打壶关的时候,怎么没有和朕商量此事啊,如今可好,把楚王得罪了,现在还要朕出面求饶!”诸葛亮道:“圣上,粮食重要,关及北方百姓之存危,但壶关却关系到圣上能不能保住江山,故不得不收复啊!”刘辩对诸葛亮还是比较信任的,见他如此说,也只好叹了一声,道:“好吧,容朕思良一夜,明日来拿,快点递过去,无论怎么说,北方百姓就是朕的命根,饿死一个,朕的心都如刀刺啊!”复又对诸葛亮道:“临时削减百官的粮俸吧,朕皇宫的用粮也尽量缩减,只要不饿死就可以了,尽力保住百姓,朕再无能,也不能让百姓活生生饿死!”诸葛亮恭身道:“圣上仁德宽厚,天必佑之,此乃百姓之福!”刘辩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一个人琢磨这个信函该如何写,提笔的霎那间,他回忆起小时候在宫廷大学之中,年轻子弟们都暗中讽刺自己,刘协处处为自己辩护,想起他六岁之时能读的书比自己还多,心中也是惭愧。南方这些在刘协的治理下,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不仅暗叹若是当年得到太子之位的是他,自己出京城任一个藩王,倒也是各得其所。刘辩掌权之后,对皇帝之位反倒越看越轻,只是群臣百将不愿放弃,自己也不好开这个口,所以希望南北方和平,两地百姓免了战乱之灾,他也就心中宽慰良多。他这么想,诸葛亮和其他人却未必这么想,刘辩知道他们还一心重夺江山,其实这哪里是帮助自己,说不定是害了自己也未必,本来安稳的渡过去,自己还可以封个王,安享余生,被诸葛亮等人这么一折腾,恐怕皇弟刘协日后哪里能放过自己啊。重臣们有重臣的想法,大将有大将的想法,可有谁在乎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呢,刘辩望着龙案上的玉玺,暗自叹了一口气,思量半夜,终于写了一封密函,用漆封好,让诸葛亮寻人送给刘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