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卧牛山的上空阴云密布。卧牛山上却是热闹得很。一千名壮汉东倒西歪地站在华雄面前,一身的腱子肉没几个是比他差的!这让一向自负为施瓦辛格的华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由小声嘀咕道:“不是说农民们都穷嘛!怎么一个个都长得像杀猪的!”高顺听到这话不禁微笑道:“都督,这些庄稼汉平日里皆事粗活,自有健壮者,不过仅有一些蛮力,与我军中力士大有不同。”在二人咬耳朵的时间里,周仓已经冲向了运送兵器的车子,大喝道:“兄弟们,领兵器啦!”一千壮汉人人神情兴奋地冲向兵器车开始抢夺兵刃,华雄和高顺眼看着这一群人冲向自己,立刻闪身躲开,四只眼睛傻傻地看着大家疯狂抢夺,有几个人更是为了一件称手的兵器开始喝骂。最可怕的是那周仓,随手拿起一件兵器一舞,觉得不称手,又随手丢开,好几次都砸倒几个人。“都给老子住手!周仓你好歹也是二当家,岂可如此胡来!让他们排队一件件分发。”裴元绍一声厉喝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来,大家老老实实地排起队来。裴元绍看了张辽一眼,面色难得地尴尬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手道:“让张将军见笑了!此番兵器有劳张将军化妆成商人亲自押送,裴某万分感激,感激.”今天的张辽穿着一身锦衣华服,配上那英俊儒雅的外貌,浑然一个标准的商人。张辽还礼道:“哪里!都是自己人,裴兄不必客气!周仓兄弟,可否过来一叙?”周仓选不到好兵器,正觉得苦恼,闻言跑了过来。“张将军,什么事?”张辽说道:“主公素知周兄弟力大,想来无称手兵器,所以私下给周兄弟打造了一把让张某带来,还请周兄弟试试!来人,抬狼牙棒上来!”只见两个护卫抬着一根形体硕大的狼牙棒走上前来,周仓一见狼牙棒立刻眼前一亮,奔前几步,单手就抓起棒端挥舞了两下,吓得那两个护卫腿都软了。这狼牙棒重约一百多斤,他们两个抬着都有点吃力,不想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单手就拿起来,还舞得虎虎生风,怎么能不叫他们两个害怕。“哈哈哈!好,好!太好了!张老板,此棒何名?”周仓舞了几下,只觉世上再没任何兵器比这棒子称手,粗大的棒身上有着许多尖锐的凸起,挥舞之间让他的力量得到完全地发挥,可以想象当他挥中敌人时,敌人身上立时就要多上好些个窟窿。张辽见了周仓的挥舞也微微色变,心想即使自己去挡,恐怕也会相当吃力。“这个叫狼牙棒,是专为周兄弟打造的!”张辽说话中,周仓舞着狼牙棒一棒朝地面轰去,顿时尘土飞扬,地面上多出一个尺许深的大坑来。围观的那些壮汉们全都为之色变,就是一旁华雄也不由感叹道:“唉,这小子要是去参加举重比赛,那绝对是世界冠军!”周仓舞毕,将狼牙棒杵在地上大笑道:“好好,太好了!咱活了这么多年一直就找不到一把称手的兵器,都督实在太了解咱了!张将军,回头代咱家跟都督说声谢!咱就在这给张将军先作揖为礼!”张辽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华雄一眼,对周仓还了一礼。话刚说完,那一群壮汉就全都围过来找他们二当家说想试试这狼牙棒,不过大多数人光是拿起都嫌费力,更别说舞起来,少有几个拿起来舞得两下就气喘如牛了。裴元绍见到这情形,心中安定了一些,华雄能送这些东西给自己,那就表示的确是信任自己,以后自己就得好好地干了!说话中远处一个小土匪跑过来,人还未到近前就喊了起来:“大当家的,不好了!大事不好!”裴元绍眉头一皱喝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没见这里有贵客吗?慢点说!”那小土匪跑到近前,递上一张皮卷,很用力地调整下呼吸,说道;“大当家的,暴虎寨——暴虎寨来人了!”“暴虎寨!”这三个字一出口,除华雄的人和裴元绍周仓外,其他人全都变了脸色,同时露出惊骇的神情。华雄心生疑惑,便问向高顺,“暴虎寨是啥东西?让他们全都变了脸色!”高顺闻言露出一副汗颜状,说道:“暴虎寨乃是洛阳一带实力最大的盗匪,至于其他情况我军尚无具体探查,想来恶名昭著之下,震慑了其他盗匪!”“不就一股盗匪嘛!农民军就是农民军,能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暴虎寨这名字倒是蛮有趣的!”华雄不以为然地说道,在他的眼中,一群农民军和自己目前大汉朝数一数二的官军始终差距太大,再强也是有限的。裴元绍打开皮卷一看,只见皮卷当中写着暴虎寨听说黑巾被剿了个清光,觉得这里危险,想要裴元绍带着人马去他那里,到时一起共抗官军,说得明白一些就是要裴元绍去归顺。裴元绍看完后冷哼一声,状甚轻蔑地说道:“人呢?”“在寨门外呢!”“带他进来!”小土匪领命而去,张辽问道:“裴兄,这暴虎寨派人来恐怕无甚好事!”裴元绍点头道:“暴虎寨这人很霸道,据说洛阳四周盗匪但凡有不服他的,他一律杀无赦,手段残忍至极。我等为匪,只为附近百姓所虑,而这厮却不一样,洛阳四周百姓每三天都要向他交钱交粮,哪家胆敢反抗或是交不出,他便尽杀其一家老小,尽奸其女,行事委实令人发指!是以洛阳四周百姓能走则走,不能走则想法让男丁入匪,其他的则只能任其宰割!这一切都是火烧洛阳之祸!”对于暴虎寨,张辽所能了解的也就是其势力最大,其他的倒是没曾听说,听了这话,张辽顿时面现愤色,道:“那看来我等需得将其剿灭!”“如无意外,这暴虎寨乃必灭之匪,否则不单是一方百姓受苦,都督运镖也会有极大困难!只是要剿起来却甚是为难!”张辽闻言一怔,听裴元绍仿佛是话中有话,正要发问,暴虎寨的人已经出现在视野以内。裴元绍当即将皮卷给张辽,让张辽自己看。远远一匹高头大马缓步走到近前,马上之人生得有些瘦弱,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在顷刻间就将现场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他还真够嚣张的,就这样骑马进来!”华雄轻声说道。高顺忽然嘲笑道:“依末将看,此人立马就要倒霉!”“为什么?”华雄问道。高顺朝不远处的周仓指了指,只见周仓提起狼牙棒寒着脸正走向那人。那人一目扫过,当看到那一车车的精良兵器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这时,他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提着一根奇形巨棒朝他走来,那巨棒上有许多凸起的尖棱,看起来霎是骇人。就在他疑惑之中,周仓到得近处,突然提棒挥向他的马。眼见如此巨大的棒子挥来,马上的人双眼睁得老大,已经完全忘了应有的反应,直接在脑海中产生最大的惊骇。巨大的狼牙棒砰地一声打中马儿,那马儿甚至来不及发出凄厉地嘶叫,整个马头被这一下打得凹陷进去,血肉模糊,当场死亡。马蹄随之一软,带着马上的人就倒向一边。那人很狼狈地摔在地上,刚才那一下确实把他给吓傻了,但此时发觉自己只是摔了下来,登时又回了神。他迅速地跳将起来,正要大声喝骂,周仓却已经走到他面前,狼牙棒朝一旁的马身一顿,立时又是一片血肉模糊,周仓大喝道:“妈的,你是啥玩意!敢在老子的寨里骑马,暴虎寨怎么教你的!”“好!”周仓这一下震慑全场,所有人都被这大狼牙棒的威力给惊到了。那些听了“暴虎寨”而脸现惧色的壮汉们纷纷大声叫好,为他们二当家的神威振奋不已,心想暴虎寨怎么啦!暴虎寨也挨不起咱们二当家这一棒子,敢在咱们寨子里耍威风,简直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