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山下。华雄的大军已经驻扎了下来,经过这些天的探察,华雄已经大略掌握了暴虎寨的位置,那的确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这使得华雄要再度召开动脑会议,商讨如何引暴虎贼离寨!“各位想想办法吧!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暴虎贼给引诱出来?”良久后,张辽说道:“都督,依小将看来,我军对首阳山不熟,可先让部队四处查探,等完全摸清此地山形后,再行计算。”“这样也好!那这样——”华雄话还没说完.帐外传令兵已高声禀报道:“启禀都督,暴虎寨派人送来三个大箱子,现放于军营外,来人说请费柴一看!”华雄大略猜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背叛者,其家老小必难幸免,当年清朝施琅一家老小不就是被郑家给杀了嘛!可这就是华雄要的一个效果,费柴不是什么好人,与其去严刑逼供得出个亦真亦假的结果,倒不如让费柴痛恨暴虎,之后费柴说出来的话必然是千真万确。虽然说祸不及家小,华雄以此害死费柴家人的确不光明磊落,可这话是对有道义的人讲的,对暴虎寨里的费柴之流,他们吃人婴儿时.何曾想过这话,而他们的家人又能好到哪去?正所谓恶人自用恶道磨,华雄心中对这些真正的盗匪只有恨,无一丝怜悯。“我们去看看吧!见识一下暴虎寨的狠辣!去叫费柴来收尸!”华雄面色阴冷地说道。他要亲眼看看暴虎寨是如何对待背叛者地,那情形就是暴虎寨的人对待百姓的真实写照。血与泪的控诉。同样,这些也可以说是薰卓祸害天下的真实写照,暴虎寨所做与董卓相比,那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华雄带着高顺等人去往营门口,刚到时就看到费柴一脸木然地走将过来。营门外三只大木箱整齐地排列。费柴走近木箱,一双眼睛有些木然地看着木箱,可是他的嘴唇却在颤抖,被华雄留在军营随行的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暴虎寨的做法他太了解了。因为他自己也是其中地一员。用着满腔地杀戮和血性残忍地去对待每一个敌人和百姓。费柴地手一点点地接近木箱。他的手在颤抖,当手停在木箱上时,他的呼吸也停止了。费柴犹豫再犹豫,可最终这箱子还是要打开的,尽管害怕看到他所想象的情景,但他需要看看自己的亲人变成了什么样子。终于,在他掀开木箱时。他整个人呆住了,瞳孔在瞬间放大了十倍以上。木箱中的人是他那近五十岁地母亲,身体被切割成十几块就那么堆在那,血迹早已干涸,甚至在那些肉块上还可以看到盐巴的痕迹。费柴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眼泪无声地落下,忽然大呼道:“娘!是孩儿不好!是孩儿害了您啊!这是报应!”华雄看着这一幕,没有觉得一丝的可怜。因为在他的眼里。现在的费柴不是费柴,而是那些无数被费柴以同样手法对待的老百姓。费柴沉默了好一会,又去打开第二个箱子。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他的妻子,与他母亲同样身无片缕,同样地被切割成十几个肉块!这一次费柴没有大喊,而是默默地打开第三个木箱。那个箱子里面是他地儿子和女儿,与他地娘和妻子同一命运,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儿子和女儿的身体肉块还被一根长长尖尖地木棍串了起来。费柴很用力地闭上眼,突然放声大呼道:“暴虎!”“哼!”一声冷哼犹如一道冷电一样穿过费柴的脑海,费柴不由转头望去。只见华雄在他身后不远处说道:“现在你知道那些老百姓的心情了吧!”费柴听了这话,一时还没明白过来,可转眼他看到华雄身边的张辽,顿时他明白了!顷刻间他的神情变得狂怒,继而神色又委顿下来,说道:“华将军,草民错了!草民原本读过几年书,也算知人性,懂善恶。可自从洛阳火烧后,草民随暴虎寨干尽了这般杀人一家老小的勾当,杀死无数的百姓,甚至草民都开始对杀人麻木了!现在草民才亲身,亲身地感觉到,原来自己的亲人被残忍地杀害是如此这般心情,我——我恨不能——即便将那暴虎寨生吃亦难解我心头之恨!可如今草民明白,这是报应!报应啊!”华雄听了费柴的话,心头也是一黯,要说这一切,他知道都是董卓这个祸害的错,可是他目前却没能力去杀董卓,还得在董卓手下求生存,求壮大,现实就是这样无奈。这一刻,华自己有些成长起来了!开始懂得要为了什么而去争霸一个混乱的国家,一个暴君的统治所带来的后果实在是让人无法想象,更令人产生难以抗拒的变化,而自己现在所接触到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千丘之一壑而已!这样看来,自己过去可真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自己生在乱世,又或穿越时成为费柴,那自己又该会如何变化呢?即使自己比其他人多了一千多年的常识,但那些常识又能起多大作用,自己的本身还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无论性格,智商等等!也许那时就会像费柴这样被这个乱世所改变,这一切实在是难以说得清道得明。但现在,华雄心中有了一些成长,他要为这个时代中国人的幸福而争霸!只有成为至尊,他才拥有造福万民的能力。费柴说完话,慢慢地取出自己母亲的尸身开始拼凑,口中缓缓说道:“华将军,草民对暴虎寨知之甚祥,暴虎寨进出皆一条道,虽则草民不敢断言独此一道,但至少以暴虎寨近两万人,在山寨内找不出第二条出入之道。是以华将军若是要强攻,损失必重。草民只能告诉华将军,暴虎乃易冲动之人,华将军和裴元绍只需能给他个显而易见的胜机,他必然会倾巢而出!”华雄面色有些凝重,眼前的费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不那么可恨,反而有些可怜。“你说的这个我们也知道,问题是我们拿什么来**他出寨!什么样的**能令他出寨!”费柴一言不发继续拼凑尸体,好半晌总算是拼完整了,他才沙哑着嗓子说道:“草民愚钝,不知何事能令暴虎出寨,但依草民了解,暴虎素来挥霍,寨中粮草恐只供半月之用。而暴虎寨若是到了无粮可吃时,必会铤而走险,只需有人献出看似合理之计,他必突围!至于何计,一时之间,草民也无法可知!草民只能将草民所知尽告将军,望将军能结束一切,救首阳山方圆数十里于水火之中。”费柴的话让华雄等人听得眉头一挑,这个消息带给他们很大的惊喜,进出一条路,里面粮草只够半月之用,那也就表示自己只要守半个月,那暴虎就死定了!费柴看了一眼拼好的四人尸首,突然转头又说道:“华将军,草民自知罪不可恕,但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将军成全!”“说来听听。”“望将军能将草民一家老小入土掩埋!”“那你呢?”华雄疑惑道,话刚问话,就看到费柴拿起串他儿子女儿肉块的木棍刺进了自己的心窝,他的生命也在下一刻结束。华雄叹了口气说道:“没问题。”华雄见到这样的情形,本来对费柴的杀心已经降低了许多,但此刻想想,就算自己不杀费柴,这首阳山的百姓们大概也不会放过费柴,到时费柴所受的苦恐怕更多,还不如现在一死了之。之后华雄派人将费柴一家找了个地方安葬,也没给他立墓牌,因为他想说不定到时反被那些老百姓连坟都刨开来,这种事华雄也是听说过的,古时候的百姓对待恶人并不完全说是死了就一了百了的。得知暴虎寨中只有半月之粮,华雄随即带大军开向暴虎寨的唯一出入口,将大军驻扎后,他便等着暴虎寨自己爬出山来。半个月的时间相对于华雄来说还是有些长的。这半个月来,他从华安那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在士孙月的刻意宣传下,天上人间的生意现在是越来越好,每天至少可以赚到数十两黄金,这还只是目前。随着那些妓女逐渐变得有了才艺,越来越多的高雅人士也光顾到天上人间,这也使得华安不得不提前拿出清倌儿和卖艺不卖身的噱头来。至于华雄肚子里那些更新奇的玩意,就只能等华雄自己去弄了!华安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在华安来看,就现在已经很好了!赚的钱足够华雄一天造十几件军备,只是华雄现在却要考虑一个新问题,那就是自己的军备基地。想到这个,华雄就更想快速地把暴虎寨给剿了,可那暴虎半个月来就硬是不露一面,偶尔会有那么几个探子跑下来远远地看上几眼,不等华雄的兵放箭就又退回去,让华雄只能继续耗下去。当然这耗不是白耗的,暴虎寨没粮,华雄的粮却是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