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这回可真热闹,我在这里公审董卓,王允却的圣旨来,这还真是——有够凑热闹!董卓在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薰卓一倒,你在王允的唆摆下立刻把圣旨拿出来显摆,很识时务,实在是我的偶像!”华雄听到圣旨到,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同时也想到另一个笑话:“说起来,传国玉玺在我手里,这圣旨上盖的又是什么东西呢?”心中笑归笑,但圣旨就在眼前,华雄和一班百姓们只能跪下来接旨。圣旨的内容并没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先是对华雄除董卓一事的大家赞赏,然后封了个偏将军的头衔,算是让华雄这个将军成了名副其实的将军。紧接着就要求华雄进宫面圣,说是那个做皇帝的想见见能为大汉朝除掉国贼的英雄。听到这最后的要求,华雄神色微微一凛,思忖道:“小皇帝要见我?这到底是真是假?我没有拿下长安城防,贸然进长安并不安全,王允这老小子说不定不怀好意,长安城里都是他的人,万一他起个什么歹心,那我可难以应付。”这样想着,华雄接过圣旨打量了一下,不禁说道:“司徒大人,你这真是圣旨吗?依华某所想,圣上也当知华某在此惩治国贼,此事事关重大,没有妥善之前,以圣上之英明,如何会来招华某相见!”其实这回华雄倒是想岔了,王允这道圣旨的确是圣旨。而王允也并没有对华雄起什么歹心,大军就在城外,况且华雄有除董卓大功,王允再笨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谋害华雄,使自己成为众矢之地,除非他也想抰天子以令诸侯。不过观王允一生,他都是效忠于大汉刘氏皇朝的,在除董卓。他掌大权前。他是个十分小心谨慎的人。除薰卓掌大权后,他虽然在行事上有些独断自大,但依然对皇帝很是尊重,只是那时候皇帝相对地非常信任他罢了。而如今的王允对于长安一带的军政大权未有在握,充其量只是怀疑华雄的野心,想要在势力上对华雄有所钳制,以免出现第二个董卓。倒还没有生出为杀华雄,不择手段的念头。听了华雄怀疑似的语气,王允当即板起脸孔冷哼道:“华将军这是说地什么话!假传圣旨乃是死罪!允虽不如华将军般力诛国贼之气概,却也不至于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华雄干笑道:“司徒大人言重了,华某只是不明白圣上在此时召见是何用意!依华某看,华某务要待董卓死后,提董卓之头再去面见圣上,此方为人臣之道。还请司徒大人前往禀报一下。只稍作耽搁,华某便到!”王允眉头一皱,喝道:“华将军此言。莫非是要抗旨不遵,欺君罔上不成?”华雄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司徒大人别这么说嘛!华某一心为国除贼,怎么动不动就拿欺君大罪压华某呢!司徒大人可不要拿这种事戏弄华某!华某绝无抗旨之意,只是为国家安危计,董卓余党尚未除尽,为了长安百姓,圣上之安全,华某除贼得有始有终不是。在此监督,以应任何突然之变,直到董卓断气,华某再提头去见圣上,只是稍微迟得片刻,此间轻重缓急,想来以圣上之英明,必然体察臣心!难道说司徒大人认为圣上分不清个中重要?打个比方,假如皇上命司徒大人去亲自监斩某人,还未斩,皇上就要司徒大人去见,难道说司徒大人要即刻放下监斩之责去见?耽搁了事情,错过了时辰,不同样是抗旨?孰轻孰重,司徒大人为官多年,想必不需要华某来说吧!”一番说话,歪理与正理同在。要是王允还说华雄抗旨,那就无异于说皇帝不英明,不说抗旨,那就得让华雄在这待着,当下王允一时为之语塞,吞吞吐吐地说道:“但——”可是没等他地话再说下去,华雄走上前几步,向王允伸出手去,吓得王允猛地一缩,其身后地亲信侍卫们纷纷露出戒备的神色。华雄一怔,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浑不在意地拉过王允的手说道:“司徒大人啊!这谋国贼你也是有一功的,虽然计划赶不上变化,但司徒大人的功劳,华某一定会如实向皇上禀告的,请司徒大人放心!现在就不要为难华某了嘛!大事当前,皇上那里一定会理解的!”一边和王允弄成很亲密地样子,华雄一边在心里暗骂:“不理解又能怎么样?一个刚从董卓**威下脱困的小毛孩子,董卓刚死,他能干什么?”王允对此也没什么特别的说法,华雄的一番说话实在把他弄得有些难堪,本以为皇上封了华雄一个偏将军,华雄就应该很高兴地进宫面圣谢恩的,可现在却是毫不动容,这让王允心中对华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认识出现了一丝变化。没有办法王允只能任由华雄在这里等董卓死亡,天色渐渐明亮下明光甲显得更加耀眼,而华雄另外三拨人马也逐一地聚集在长安城外开始给长安百姓派发粮草。人员到齐,此时董卓也承受不住痛苦和失血过多,华雄便砍了他的头,将他的尸体继续点着人灯,然后带着徐晃周仓等一同入长安,准备进宫见皇帝。相信在这样地情形下,就算是王允要玩花样,华雄地人手也应付自如。未央宫的大堂比起华雄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一座大堂都要大,雕梁画栋间无不显示着一股皇者之气,可是唯一遗憾地是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了无生气,那些个太监宫女们个个虽然看上去面带喜色。却一个个都像是营养不良一样,显得格外憔悴。就在华雄等人的期待中,一声尖锐地高喝响起,让华雄想起那十分熟悉的情景。“皇上驾到!”“当,当,当当当当当!”错觉般的声音,那种电视里用过无数次皇帝登场的配乐在华雄的脑海里回响着,自己就要见到皇帝了。虽然是没什么大不了。也就是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小有志气却被雄们弄地毫无地位的皇帝,可到底也是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人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身,下跪,基本的礼仪,能够望天子而不跪地,除了董卓,相信后来就只有曹操了。华雄自然也遵从这基本礼仪。跪地同时仰头看向台上,只见一个身材瘦小地小伙子,年龄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却还没自己儿子健壮,一身看上去很不合身的龙袍就像是套上去的一样,显不出一丝龙袍的威仪,倒真有点穿上龙袍不像太子的味道。小皇帝穿着龙袍并不上龙座,而是从龙台上走下来。急步奔到华雄面前。亲手扶着华雄起身说道:“华爱卿不必多礼!华爱卿为我大汉朝除恶贼董卓,劳苦功高,朕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倒蛮有礼貌的。华雄见此情形,对眼前这个皇帝地第一印象还算不错,轻声道:“为国除贼,不敢言累!倒是这么些年来,苦了皇上啊!实在是我等身为臣子的罪过。”皇帝扶起华雄后又退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华雄,口中说道;“华爱卿切不可如此说,董卓权倾朝野,惑乱宫廷,更对我皇家百般迫害!普天之下,莫有敢与之敌者,今华爱卿起与西凉,一举将之擒杀!爱卿之能,实天下罕有!朕要好好看看华爱卿的风姿!”打量,打量,再打量!皇帝用他的眼睛将华雄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扫视了好一会,直看得华雄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些特殊嗜好了,这才说道:“华爱卿英武不凡,今日之功,朕当永世不忘。”此时一旁王允才说道:“皇上,华将军因惩治恶贼董卓,故尔来迟片刻!现已将董卓之首级带来面圣,以安皇上之心。”“哦!华爱卿,恶贼董卓首级何在?”华雄忙吩咐一旁的手下抱过一个方形匣子,“就在此匣中。”听说就在这匣子里,皇帝的眼睛一亮,略显激动地盯着匣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快快打开!”“是,皇上!”华雄一下打开匣子,露出那带着惊恐的董卓脸容,登时把皇帝吓得向后连退几大步,得王允在身后扶住,这才没有跌落地上。“真——真是董卓!”颤抖的声音,皇帝地脚步依然发虚,那董卓带着惊恐地一双眼睛直直地逼视着他,忽然皇帝眼中露出一丝愤恨,虽然脚步依然发虚,声音依然颤抖,却很清晰地下令道:“来人!将董卓首级喂于野狗食之!”立刻有太监走上前,从华雄随从手里接过木匣子离去,见到董卓的首级消失,皇帝这才舒了口气,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是这个恶贼对自己的欺压和迫害,自己地一切,只要董卓高兴,全都给抢了去,从宫中财物到下人,甚至是自己的宫女嫔妃等等,无一幸免。对于皇帝的这番表现,华雄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这皇帝看起来还是有些头脑的,就可惜被董卓欺压得狠了,没有一些应有的雄风,但仔细想想皇帝不过十多岁而已,自小所见的就是刘氏皇族的嬴弱,如今在正常情况下还能保持住皇帝应有的行为风度,也算是不错了。皇帝看了华雄等人一眼,心中略有所想,忽然长身而立,很恭敬地向华雄跪了下来,说道:“华爱卿除此恶贼,乃我大汉朝之大功臣也!朕代我大汉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叩谢华爱卿今日之恩德!”这一举动是任何人所没料到的,顿时让王允神色一变,刚要上前阻止,脑海中却闪过一丝明光,想起自己建议皇帝稳住华雄,这不正是一个最好的办法吗?王允随即地目光看了皇帝一眼,也同样跪了下来向华雄表示感这一举动让华雄心中一紧。赶忙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皇上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你这般岂不是要陷臣于万劫不复之地吗?万万使不得!”不仅仅口里这样说着,华雄暗暗地看了随自己跪下的徐晃等人,只见几个将领脸上均有一丝激动之色,华雄暗暗思忖道:“这皇帝看起来貌不惊人,年纪轻轻,倒还真厉害,就这么一跪。立刻把我手下将领的心动摇了一下。这可不是个事。带他们来是以防不测,现在倒好,反被死皇帝给利用了,想想堂堂一个皇帝如此对我,到最后我却要彻底取代他刘家王朝,这回可真是——老马失蹄!没听说汉献帝有收买人心这种高超伎俩啊!莫非是跟刘备学的?他还没见过刘备呢!太失策了!”皇帝先给华雄磕了一个头,继续跪着说道:“华爱卿言重了!华爱卿除薰卓。于公于私都应受朕之三拜,如此方可解朕心中感激于万一,请再受朕一拜!”不行,这三拜绝对不能就这么受了,就这么受了还得了,日后自己要是亏待了这个汉献帝,那岂不让自己的手下严重怀疑自己的人品,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可是真要想个办法来解决。想个托词。华雄一时半会之间却想不出来,堂堂一个皇帝向自己下跪,还有什么恩惠比这个更大。这简直就像是刘备怒摔阿斗嘛!要是自己身边是陈宫贾诩这么一号人物,自己不必担心,他们这些个一流谋士在效忠自己的情况下不会轻易为日后敌人的举动所动摇!可自己身边带来地都是武将!这就让人难以招架了。看着汉献帝叩第二个头,华雄简直想冲上去把他给砍了,可眼下怎么成?那就成了公然造反,在这诸侯林立地局面下,等于是给那些诸侯又一个讨逆赚名声地好机会。忽然,华雄心中一转,立刻计上心头,神色肃穆地说道:“皇上!皇上这般对臣,实在令臣无法容身于天地之间,既是如此,但请皇上允许臣辞官!”第三个头还没叩下,皇帝听到华雄这么一句话,神色顿时一凛,急忙说道:“华爱卿错怪朕也!朕实一时感激,华爱卿如此人才,正当助朕拨乱返正,治理董卓余下祸患,光我大汉朝万世不拔之基,岂能轻言辞官归隐!万万不可啊!”这辞官可是绝对不行的,华雄要是一走,其帐下大军全部不是朝廷军队,不是华雄所收的降兵就是慕他华雄之名而往的士兵,那铁定会乱套,长安内忧外患之下,那可就——再说一个搞不好,华雄的大军全部跟华雄走,平白地又多了一个诸侯,而且还就在长安附近,那可真是危险到家,更说不准的是天下民怨必然四起,对他刘氏皇族肯定骂声不绝。听到自己的将军要辞官,徐晃等人才想到华雄所说地话,思及皇帝下跪其中的关键,的确,皇帝这所谓的感激很可能是不容于自己将军的做法,各人脸色都是一变,深深地为自己刚才心中那一丝感动而惭愧。皇帝正要叩第三个头,华雄忽然深呼吸一口,暗道:“好,跟我玩阴的,我陪你!看你有没那胆子,真做得那么明显,老子就提前把你赶出长安,我没杀你之心,你反倒想先对付我,亏我对你第一印象还蛮好的!想不到却这么阴毒!”呛啷一声中,华雄拔出自己的佩刀,所有人面色大惊,华雄却双手托刀,向皇帝说道:“除董卓这等乱臣贼子,乃臣份内应为之事,怎可得皇上相跪!皇上既不允许臣辞官,那臣唯有请皇上赐臣一死!自古君臣有别,君跪于臣,臣除辞官与赐死外,别无第三条路,请皇上赐臣一死!”口里这么说着,华雄嘴角却泛起暗笑,心道:“你要跪,我让你跪,怎么来我怎么给你挡回去,你要是此时起杀心,未免太明显!我本人和我地将领也不是吃素地!”其实皇帝也并非如华雄王允所想的高明而阴毒,王允以华雄为西凉嫡系的身份为由,向皇帝进了个要皇帝稳住华雄地建议,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来稳住华雄,在他心里以华雄的名声而言,他相信华雄不会危害自己。不过王允的话说了,他也不得不顾忌一下,但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下跪一条,从当皇帝到现在,他还没被人真正地看作过是皇帝,自然也没有皇帝的威严之类的东西,下跪只是他这个十几岁的年轻人最直接最无奈的一个方式,绝不是他有除华雄的心,当然,其中还是有少部分因素是不想看到一方坐大,危及自己的皇位,即便是能力不足,他还是想自己这个皇帝能坐得名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