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冷哼一声,微微点头,四周扫了一扫,见还有一大的土地,便转向身后说道:“传令,且在此地安营,两日后发兵,这两日我们就先与华将军商议一下有何破敌良策,顺便和华将军的将士互相熟悉熟悉,明白吗?”“明白!”吕布诸将难得齐声回答道,个个神情坚毅,让人感觉他们似乎想在气势上找回点朝廷大军的面子。吕布续道:“很好,那咱们就进去看看华将军的驴粪蛋子里面是不是也这么光!”华雄脸皮抽了抽,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吕布的话虽然是意有所指,但却显得很问题,华雄只能尴尬地笑道:“这驴粪蛋子里面当然不会光的!”吕布轻蔑地笑了一下,似乎不为华雄的玩笑所动,带着一班子想要输人不输阵,输装备不输气势的朝廷将领向华雄的军营行去。怀着崇敬、嫉妒、输人不输阵的心情去看华雄的军容,可是当这班人看到华雄的军队时,个个都面露诧异之色。那近两万的木甲兵看得所有人一阵恶汗不已,甚至有的还以很鄙夷的眼光看了华雄一眼,暗自思忖道:“连件皮甲都没,看来这华雄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驴粪蛋子表面光,精兵就那么一千多点,这仗可真是——”华雄见到所有人的表情,心中暗暗得意:“就鄙视我吧!就是要让你们鄙视,咱就装B装到底!”“带这种兵。华雄,注定你要亡于我吕布之手!”吕布也同样对华雄起了小视之心,之前他还以为华雄自身有那么多他所没见过的装备,其军队也应该是装备精良,可如今一看竟是如此,这使得吕布对于杀华雄增加了不少信心,不过他还是想试试吕布地精兵,不由说道:“看来华将军所言不虚啊。这些个精良装备想必造价不低。华将军将这些天下第一军备集于己身。倒真是很爱护自己,只是如此对兵将,未免太寒酸了一些吧!”华雄在心中对吕布的说话冷笑:“想挑拨我的军心,别浪费精神了,这些木甲就是他们的戏服!”华雄说道:“没办法,我也想啊!可是这些个玩意确实贵,只能先让大家委屈委屈了!”“既然这样。华将军过去常说你是一军之‘帅’,而布是只是一军之‘将’,如今华将军却受布所辖,倒真是风水轮流转,将军你说是吧!”吕布语带机锋。华雄神色一凛,思忖道:“这话有点不对了,吕布想干吗?一朝得志就想发难?领了九万大军就飘飘然了?看我两万木甲兵就想把我吃掉?未免太不顾大局了吧!”在这个节骨眼上,吕布要是发难。对华雄倒是十分不利。虽不怕,却不愿为此多增伤亡,而且还会打乱计划。“温侯说笑了。华某当时说那番话也是情势所逼嘛!坦白说,可能的话,华某可是真的不想和温侯动手,可咱们做头的,总不能丢脸嘛!过往之事不提也罢,温侯与华某还是该精诚合作,把那郭李傕给捏死才好!温侯你说是吧!到时候温侯天下第一武将之名就再度享誉天下,而华某就分那么一丁点功劳,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华雄笑道。话尽管说得好,甚至其他人都面露微笑,可吕布却是不为所动,略带讽刺地说道:“华将军何必谦虚,那时华将军的确没说错!不过如今你我两军合为一体,共同讨逆,可华将军地兵如此,为了你我两军能如华将军所说般精诚合作,布倒是想见识一下华将军口中所谓地将帅,不知华将军意下如何?”“这小子,没事就想玩武斗,找机会干掉我,以为自己天下第一武将了不起是吧!”华雄心中暗骂,却假作不明地说道:“这——请恕华某愚昧,不明白温侯之意!”吕布走上前几步,抬手拍了拍华雄地肩膀,不动声色地说道:“华将军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布的意思,华将军真不明白吗?自然是贵我二军将领互相切磋切磋,一来壮壮士气,二来也可使他们互相融洽一些!而且布当日在朝堂之上冲动了些,一不小心在华将军手下可是吃了不小的亏,今日布也想以一军之‘帅’的身份正式领教一下华将军的大家风范!”声音有点怪异而寒冷,华雄尴尬地朝吕布露了一个笑容,随即虎躯一震,将吕布的手震离自己的肩膀,轻蔑地说道:“既然温侯有兴趣,那华某就率帐下诸将恭领教益!”吕布一怔,眉头微微锁起。华雄冷言看了吕布一眼,暗道:“天下第一武将,在我面前耍心眼,谁怕你不成!”于是,一场武将间地比斗很快在军营里举行,演武场上人声鼎沸,一边站着吕布的西凉兵和朝廷士兵,一边则是忙碌地搭着阶梯型架子的华雄士兵。很快,一排逐级而上的架子被搭建起来,华雄那些木甲兵便一排排地走到架子上坐下来,不少人手里还捧着刚烤好的烧鸡乳猪花生米之类的玩意,有说有笑的样子,让对面的西凉士兵及朝廷士兵们看得一脸疑惑。可当他们看到华雄地士兵们开始吃吃喝喝起来,一个个顿时全都口内生津,很嘴谗地样子。当大家全都就座完毕后,整个演武场顿时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吕布的士兵们全都眼红红地看着对面,威武尽失,而华雄地士兵们却像看戏一般热闹地吃吃喝喝,等待即将到来的武将争霸。期待下,华雄和吕布分别带着一队高级将领步进演武同样是鲜明地对比。甲胄的对比,墨镜的对比。“第一场,本‘帅’派出校尉孙乐!”“徐荣,你上!争口气啊!”“主公,放心吧!孙乐这家伙名不见经传的,要败他容易得很!”在两军士兵的拥护声中,两位参加比斗的武将上场,互相行礼后。战鼓阵阵。双方便大打出手。只可惜没到三通鼓,几个回合下孙乐就被徐荣打得飞开老远,要不是双方有议定不得伤性命,恐怕孙乐就爬不起来了。这个结果是大家都预料到的,徐荣的武将能力虽不比吕布,却也是赫赫有名,综观长安附近。恐怕没几个人地武力能强过徐荣。第二场又是一个华雄不认识地家伙,同样是三通鼓未毕就败在唐羽地手里。连番的胜利让华雄的士兵们狂呼呐喊,高声地为他们的主公增加声势,而且不少人还扬起手里的鸡腿猪脚,场面之热闹让吕布看得是咬牙切齿,但心中却不得不说华雄的武将实力已经是长安以西无敌手了。不过华雄心中却没有什么高兴,暗暗已将黄金手套戴好,果然。就在这时。吕布说道:“华将军确实没说错啊!华将军手下如布之流的武将比比皆是,当真是天下少有,我看再比下去。我朝廷大将怕是颜面无存,今天大家兴致这么高,不如这样,由布与华将军来一场如何?相信贵我两军将士都很乐意看到地。”不出所料,吕布果然想亲自动手,华雄跨前几步说道:“那就来吧!还望温侯手下留情,温侯的方天画戟可是天下少有的神兵利器啊!”吕布一怔,似是想不到华雄答应得如此爽快!随即面露阴沉之色,暗道:“这可是你自找的,有方天画戟在手,你那副铠甲就好破得多了。”艳阳高挂,比武的气氛热闹非常,而此时却显得异常安静,一身白色铁鳞甲的吕布手持方天画戟卓然而立,长发随风飞舞,在阳光下是如此地气势十足,抛开人品,吕布的风范还是相当令华雄赞叹的,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华雄倒还真想把吕布收归麾下,只可惜有刘备地前车之鉴,华雄可不会那么傻。反观华雄,一身金色明光甲将他身体地每一个关键部位都护得妥妥当当,四面护心镜似的玩意令人十分晃眼,一双金色的手套,指背上地尖刺凛然生辉,那把双龙为倚的屠龙刀更是抢尽方天画戟的风头。尤其是华雄的墨镜,使他不受阳光的影响,视物如常,华雄把刀身微微一侧,让刀面反射的阳光晃上吕布的眼睛,吕布眼帘顿敛,微微侧头看向华雄,对华雄这挑衅似的动作感到反感。“华将军,请了!”烦躁的吕布微微拱手,手中方天画戟一振,人随戟出,迅如流星的一戟就到了华雄面前。严阵以待的华雄面色也沉凝下来,面对吕布他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哪怕是武器和盔甲都比吕布优越,也是一点都轻忽不得。这一开战,顿时刀来戟往,奇招尽出,双方的战鼓擂得咚咚作响,却及不上双方将士们的加油声来得大,尤其是华雄的士兵们见自己的主公竟然在短时间内和天下第一武将斗得难分难解,更是大喊大叫,有的甚至含着满口的花生乱喊,花生粒喷在前面的人头上,那情景实在是令人很有些那什么啥的感觉。而吕布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是一副欲置华雄于死地的样子,方天画戟在他的手上舞得如同蛟龙入海,上下翻腾不已,招招要命的攻势压得华雄大气不敢出一下,心中暗自佩服,有方天画戟在手的吕布不是自己能抵敌的。不过华雄毕竟也是一流的武将,这近两年来对自身的武艺也是有相当提高的,此时打醒十二分精神将吕布的来招一一拆解,不时还耍上一些太极般的刀法让吕布的戟略略失控一下。每每遇到这种时候,吕布都为之一惊,心中始终想不明白为何眼看就要伤到华雄,华雄那缓慢的刀招却总是在自己的戟身上一拨一转,就将自己的攻击牵向别处,更使得自己有力无处使,最后不得不强催力量重组攻势。攻少守多的华雄悠然自得地致力于化解吕布地戟招,二人缠斗了有一会后。依然谁也没碰到谁的身体半分,只是华雄从攻少守多的形势已经完全变成只守不攻。反正伤不到吕布,华雄也就放弃想要伤害吕布念头,将全副身心用在防守上,这才守得轻松了一些。霎时间场面上也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吕布犹如狂涛怒海的攻势,每每让所有的将士们看得惊险万分,胸中热血激荡。仿佛为那狂暴所感染。有种冲动和兴奋的感觉。可这惊涛骇浪到了华雄面前。却不是被华雄悠然地躲过去,就是被华雄的刀把招式带到一边,在外面地人看来,就好像华雄一条在惊涛骇浪中载沉载浮地小船,不管浪多大,小船看似危险,却就是不沉没下去。总是在大家以为危险地时候穿过那一朵朵浪花。经过上一次和吕布的交手,华雄之后很认真地沉思了一下自己所了解的武道至理,想要找出一条以弱胜强的方略融入到自己的刀法中,细细的思考下虽达不到那个效果,却对他的武技还是有相当提高地,这让他真切地感受到那些绝世高手叹息天下没有敌手的悲哀,因强手对决才能成长得最快。而且华雄更在那之后,一有空就与张辽徐晃等人切磋武艺。到最后虽然胜不了他们。却也能立于不败之地。思索和实践之后的结果就在现在表现出来,正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上百回合下来,华雄硬是以卓然之姿立于不败之地,虽非力敌,却也让他的将士们兴奋万状。只有身处其中的华雄和那些手底下功夫扎实的武将们才看得出其中关键,华雄的打法虽是以巧制力,却也并非立于不败之地,所谓四两拨千斤,那也得使用者有四两之力,更何况华雄的刀法融入太极之理着实程度有限。吕布地戟招如狂风暴雨,而华雄虽是一味防守,却也要消耗相当大地体力,加上精神的高度集中,以及他心中对吕布一有机会就要杀他的防范心理,体力地消耗完全不是和张辽徐晃他们对战时可相提并论的。最糟糕的是,二人相斗百合之后,吕布的攻势丝毫不弱,而华雄却已额头见汗,算是让所有有眼光的人出现了久守必失的担忧。这里面的关键华雄当然是十分清楚的,天下第一武将果然不是好惹的,至少战三英的实力是一点都不掺假,可清楚归清楚,他还是只能用尽自己的全力抵挡,反正就算不小心中上一两戟,暂时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日头渐渐移动,又是百来合过去,华雄的情况也越来越清楚,先前嘶声呐喊的士兵们此时全都屏气凝神,整个演武场只剩下吕布和华雄的喝声以及兵刃交锋声。现场的士兵在之前是个鲜明对比,此时同样还是个鲜明对比,吕布的士兵们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战况,在他们的心中想要看看华雄到底能抵挡到多少合,其中有不少西凉兵更是清楚过去华雄的武力,那时的华雄绝非吕布百合之将,如今却是数百合才露疲态,其间的变化实在让他们感到吃惊不已。但更多的士兵们却是对传说中的龙将可以单对单地抵敌住天下第一武将这一事实而惊讶。华雄的士兵们虽同样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战局,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兴奋和欢畅,所有的都是紧张和担忧,不少人手里还拿着没啃完的鸡鸭肉,嘴里的花生米忘了继续咀嚼,甚至连嘴边的口水滴到地上,滴在前面人的身上亦没有察觉。输给吕布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相反能在吕布手下走数百回合才败绝对是一种荣耀,因为放眼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单对单地打赢吕布。就算是现在的华雄突然一分为二,大概能与吕布打成平手也有一定难度,毕竟他并非以力胜之,打巧的话,吕布的战法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一味猛攻,或者说吕布如果不是因为一心要致华雄死地的冲动,华雄也很难撑到现在。但华雄的士兵们却十分清楚一点,一旦华雄落败,吕布很有可能对其痛下杀手,毕竟吕布和华雄的关系虽然只有他的心腹知道,但也难免有些消息外传给士兵们以讹传讹。而在附近,华雄的几员大将以徐晃为首,也纷纷都持兵在手,每每华雄有些危险和吃力的时候,他们便踏前一步,不知不觉间竟以踏前近十步,再走几步就可以随时加入战圈了。就在这时,华雄气喘吁吁地一刀挪开吕布的戟,整个人迅速地退后几步,似是想要退出战圈的样子,同时喝道:“住手!”但吕布如何会放他轻易逃走,眼看华雄体力快要到达极限,大好机会可不能白白错过,吕布迎头而上,面上带着笑容说道:“胜负未分,华将军如何能住手!”阴阴的笑容逼迫华雄不得不再度接招,很吃力地接住吕布的招式,口中说道:“天色不早,今日能领教温侯高招,华某受益菲浅,但天色已不早,华某实在是肚饿了!还请温侯罢斗,大家同去吃饭如何?”接下吕布的一招,华雄已感气力正快速流失,身体的疲乏之感也是越来越重,便连连退后,吕布当下也不答话,见此情形更是加紧地追上来,想要在这最后的一两招内击溃华雄的甲冑,再一举杀掉华雄。“休伤我家主公!”就在这时候,徐晃和徐荣两徐同上,自华雄左右同时迎上,攻向吕布的要害之处。吕布此时一鼓作气,气势一时攀至颠峰,须发皆张下怒喝道:“何人敢挡我吕布!”只见他手中画戟飞快地一抡,就将徐晃和徐荣二人同时逼退,其力量之骇人怕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而其中变招的快速也让人叹为观止。可惜他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就在吕布大发神威一招逼退两徐的同时,退步中的华雄忽然窥见吕布变招瞬间的空隙,退步急止,迅速地反进两步,一记实打实的猛劈向吕布招呼过去,同时大喝道:“吕布,你欺人太甚!”吕布顿时惊骇万分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屠龙刀,战况突转直下,吕布已经面临着生死一线之际。华雄这一刀是蓄满劲道,在吕布一招逼退两徐的当口,打算退开的华雄见有机可趁,顿起杀心,这一刀是他全部的力量,也是他撑了数百回合后的第一次攻击,务求一刀将吕布的头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