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条件投降?”孤拔根本没有想到柳宇的回复居然是如此苛刻:“他还提了别的什么?”虽然说被黑旗军几次在战场上打得大败,但是他还是保有着军人的一种尊严,象无意义地向敌人无条件投降这种事情他做不出来:“我不象重复一遍色当的悲剧……”现在在河内城内,法军仍然拥有着一个旅左右的部队,虽然多数部队受到过相当打击,但是他坚信这么一个整旅坚守河内,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黑旗军最高指挥官柳宇通知法军司令官阁下:鉴于贵军在几次战斗都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尤其山西之役,受创最重,死伤不下万人,昨日再战,贵军再遇掺败,战死不得归乡者数以千计,现我军兵临城下,即日即可破城……”军使转述了柳宇那比南京条约还要南京条约的投降条件:“贵军开城之后,军官仍可保留军装和军衔标志不变,并可以适当保留个人自卫用冷兵器,所有军官和士兵,我黑旗军都可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及财产安全……”但是最后的语气还是格外严格:“限贵军于下午五时前回复,逾期我军将发动了全面进攻,生灵涂炭,皆贵军之过!”“下午五时?”孤拔拿出了怀表,看了一眼,现在是下午三时五十时,黑旗军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小时稍多一点的时间:“先生们?你们的意见?”在他的下侧,是一群法军的高级指挥官,其中甚至还有刚刚从黑旗军手中逃得一命的爱尔明加上校,他们一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呼啸,把屋顶都给掀翻了:“我们战斗到底!”即便是爱尔明加,他也很用力地擂着桌子:“一定要战斗到底,战斗到底!”“死守!死守!”这是他们全部的呼声爱尔明加地腕调格外高今天上午他一回到河内城就受到了所有人地指责但是爱尔明加却是内心高傲而脆弱地人在被送上军事法庭之前他决心以卓越地表现来洗刷加在自己身上地不白之词:“我们还有几千名士兵还有几十门大炮弹药十分充足又有舰艇部队地支援有什么理由不继续打下去!”“打下去!继续打给这些无耻地强盗以一个教训!”孤拔看了看表下午四时整距离黑旗军地最后时限仅仅只剩下一个小时他觉得自己要发疯了十多年前他在色当曾被普鲁士军队俘虏过但是很快由于形势变化他又成为镇压公社份子地一名法兰西军官他相信在黑旗军那里得到地待遇不会比在普鲁士俘虏营里得到地待遇更差但是他需要知道地就是他们是否要继续战斗下去这场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在经历过两场毁灭性的会战之后,他清楚得认识到这一点黑旗军是强大的对手,他们拥有大量的步兵和炮兵单位,熟悉越南地形,指挥官很强,步兵素质尚好,在东方是第一流的军队,放到西方去,也勉强算得上二流军队在现在爱尔明加的失败之后,法兰西会放弃任何经营安南殖民地的想法,以飞快的速度撤出这块不祥的流血土地但是甚至连一枪都不放,就把命运放给敌人来主宰,这却是他所不能容忍,正如爱尔明加明确得指出那样,在河内有进行一次防御战役的任何有利条件在一年以前,黑旗军曾经以相当强大的兵力围攻过河内,但是被比塞尔中校的卓越指挥所击败了,今天他们再次围攻河内,孤拔有信心重复这样的奇迹但问题在于,重复这样的奇迹有意义吗?他转身询问了爱尔明加:“这一次战斗,我们损失有多少?”他的语气带着无限的沉痛,甚至还有责备的意味在内,爱尔明加低下头去,不敢回答他的问题另一个军官苦笑着说道:“还没统计出来,但是两个旅差不多全完了!全完了,连丹凤都丢了!”他们没说出口的,却是法军的实力损失,象安南土著步兵的损失,他们并不心痛,那是损失多少都可以回复,即便是交趾支那土著步兵,也可以想办法招募可是象阿尔及利亚土著步兵、外籍军团的损失,却是陆军部不得不考虑的问题,这些部队一旦受到损失,想要补充起来就相当困难,可这一次这两种步兵又是死伤上千名但是最大问题还是本土部队的损失,在以往的历次会战中,包括山西会战,法军还是保持法西公民“损失不大”的记录,但是在爱尔明加的卓越指挥之下,这一尊不破金身也破了虽然不知道最后的损失有多少,但是最乐观的估计,也是超过两千法兰西本土公民不幸殉职,如果按悲观的估计,可能会超过五千虽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的第一个星期,法国人损失了三十万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能承受一场殖民地战争的一场普通“战斗”中,有数千名法国公民战死一想到这,孤拔犹豫了一下,他觉得战斗继续下去,更多的法兰西公民会因此战死“我们即便打胜了这一场防御战斗,内阁会继续把战争进行下去吗?”他显得有些失态:“战争已经不受我们控制了”爱尔明加站了起来,向这种动摇思想抗议:“司令官阁下,法兰西战无不胜!”“法兰西有过失败”另一个军官也抗议这种说法:“但是他不应在这个光荣的时代有不战而降的记录”“法兰西不会再把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一个年老的军官在桌子继续说道:“这将是这场战争最后的一场战斗了!但是我想,我们的牺牲将不会是毫无意义的”孤拔明白他的意思:“命令,从现在开始,撤出伤员和妇女,我们的牺牲不会毫无意义”正说着,一声尖啸撕碎了空气在耳边炸过,地面微微地晃动黑旗军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