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隐隐感到不妥,但是酒意上涌视觉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混沌。嫪毐强自支撑着想扶几站起来,却手脚酸软使不出一丝力气。嫪毐心中大惊,喝醉酒也不应该是这般的情况。桑公的声音传了过来:“嫪毐我有句话要问你,二十八星宿图谱和大禹剑你藏在哪了?”嫪毐摇着浆糊般的脑袋道:“什么剑?你要那什么字迹都没有的破绢干什么?”桑公道:“这就不劳你多管了。”嫪毐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微微精神了少许,“我不明白,你这么公然的杀我你自己也逃不出干系。”翁公呵呵一笑道:“我已然暴露了,你不就是黑冰台派来杀我的么?被黑冰台盯上的有那个逃得过?呵呵。”嫪毐道:“我还是不明白,你邀请这么多人干什么?直接邀请我一个人来杀掉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翁公咂了咂嘴道:“我就在和你这死人多说一句也好让你死个痛快,我可不单单是要杀你一人而已,邀这许多人来第一杀你,第二杀鹿灵儿,第三就是那边那个小小的郎官李斯。那个水性杨花的姜夫人是她自己撞进来的,我可没有请她。置于王家老二么,纯属老朋友最后聚聚喝点酒而已。”翁公咂咂嘴道:“那边的李斯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郎官,但还有些本事乃是秦王身边颇得宠的近臣,我杀了他秦王震怒,鹿灵儿就不说了鹿老公爷的心头肉肝中尖,我杀了他鹿老公爷震怒。呵呵,你说之后会是那般光影?”嫪毐嘴有些不听使唤了,一字一顿到:“不明白。”桑公哈哈大笑道:“凉你个太监也懂不得这许多,我来告诉你,秦国必然会起兵攻击六国其中一国。”“秦国攻击六国对你有什么好处?”一旁的墨家子禾尖冷的声音在桑公耳边低低说道:“桑长青你的话太多了,不速速动手哪来这般废话?”桑公也感到今日自己话有点多,不知道是多饮了酒还是因为自己在后宅所做之事而感到内心煎熬所至,桑公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点点头道:“杀了他。”嫪毐妄图拖延时间急忙说道:“你不想知道二十八星宿图谱的下落了?”桑公呵呵笑道:“明知是死你还会告诉我么?我的主人会找到的,没什么了不起。”子禾冷哼一声从靴子里抽出短剑,往嫪毐身前移动,虽然嫪毐中了迷药但是面对殿前比武头名子禾还是不得不小心谨慎。嫪毐意识飘忽朦胧中眼看着化为虚影的子禾朝自己缓缓靠近。想从袖子中拔出子母剑防身,可惜手臂酸软连动一动手指都十分费力,嫪毐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好不容易穿越到了这个时空没想到死在一碗酒下。“为什么不直接下毒呢?”大堂上一个人问出了嫪毐心中的疑问。桑公和子禾瞳孔急缩,子禾眼中暴戾的光芒闪过,再也不小心谨慎,垫步上前直接一剑朝着嫪毐刺出。一个大陶碗带着一声哨响啪的一声在子禾脑袋上爆成了无数碎片。子禾被砸的身子一歪就仆倒在地晕死过去。桑公看着泪流满面的王翦缓缓坐回主位,木然不语。王翦一脸横肉的脸上划过两行热泪,静静地看着翁公。“为什么不下毒呢?”桑公木然说道:“下毒不就将你也毒死了么?”“你连大秦都背叛了又何必在乎我这个朋友?”听到朋友两字桑公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笑道:“还好你依然将我看做朋友,不然我死后恐怕也会觉得孤单。”桑公看了看倒在屋中的众人有些费解道:“我在这烈酒中下了迷药刚才又在空气中散播了迷香,为何你会没事?难道你早知道我已背叛秦国?”王翦从怀中摸出一个陈旧的布包感慨道:“我哪里知道你会背叛大秦,最多是觉得你最近一再挑唆君上攻打六国有些不妥罢了,此次还想来劝说你一下,没想到……哎!大概是这的东西才没有使我中了迷香。”说着将布包扔给嫪毐。嫪毐一接过布包立时就闻到一股有些恶心的气味,不过脑袋中的晕沉感降低了很多。桑公恍然道:“没想到竟是五年前你去南方沼气纵横的蛮荒时我请人为你制作的解毒囊,这般久了你还带着?”王翦泪水又涌了出来颤声道:“此物在蛮荒之地救了我不下五次性命,从那以后戴在身上出门才踏实。”桑公默然许久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将手猛地往嘴上一拍,喉结滚动间不知咽下了什么。王翦一怔却也来不及阻止了,就是阻止了又能怎样?叛国大罪难逃国法。王翦悲声道:“桑长青你在大秦什么都有为何还要背叛大秦?他们又能给你什么好处?”桑长青长长一叹后道:“我是楚国人。”说着嘴角蹦出一丝鲜血。王翦微微一晃道:“你就不为你的孩子老婆想想?”桑长青呵呵笑了起来,继而变得狰狞扭曲:“宴会开始的时候我就将他们一同送往阴间等我去了。王家老二不必为他们介怀了。”王翦一怔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桑长青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艰难的缓缓说道:“老友珍重了。”说完全身一软瘫在大堂正中的座椅上。王翦狠狠的一拍大几,几上的酒菜被震得喷溅了一地。嫪毐此时已经恢复了大半的清醒,面对这一幕嫪毐也觉得嘴中有些干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战国这个年代的人实在是让嫪毐有些无法理解,疯狂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王翦到后宅一看后就缓缓的走了回来,从他苍白的脸色来看嫪毐不用问也知道桑长青已将一家大小全部杀了,怪不得嫪毐一进桑府就觉得这里冷清。这是地上的子禾身子微微晃动了一下,猛地弹了起来,面色狰狞扭曲朝着嫪毐猛扑过来。嫪毐一惊此时他被迷香晕得脑袋沉沉丝毫没有防备反应速度降低很多,乍逢异变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