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守城门的那位仁兄在军士的护卫下终于穿过人群来到了嫪毐的身旁,又带着一众军士左右护卫者冲进了万人之中,一瞬间就淹没在人民的海洋中。就在嫪毐等人艰难的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远处的一间酒楼上一个驼背的身影正眯着眼睛审视着这一切,正是灰袍男子手下的严老,严老一双眼睛有如鹰枭一般的放着锐利的光芒,猛然间一柄长弓出现在他的手中,满弓!箭飞!箭羽带着一股破空的哨响携着巨大的冲力奔着嫪毐就飚了过来,嫪毐正保持着政治家一贯的微笑在人群中艰难的跋涉着,噗得一声,一只长箭灌胸而过将嫪毐狠狠地钉在了地上。………………人群中一片寂静……酒楼上的严老嘴角微撇嘿嘿一笑消失在咸阳城中。赵姬怎么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了嫪毐,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嫪毐遇刺生命垂危的消息。还好小昭机灵没有让嫪毐被秦王嬴政派来的太医接走而是谎称长扬宫中有疗伤灵药定能医治嫪毐的伤势将嫪毐直接送回了长扬宫,要不然只要太医一搭脉嫪毐假太监的身份立时就会穿帮,到时这箭伤要不了嫪毐的命,秦王也要要了他的命。赵姬心急如焚的看着躺在**面如金纸的嫪毐,这段时间的跋涉嫪毐明显变瘦了但也变得更加硬朗了,原本五官并不如何出彩还透着几分憨意的嫪毐此时在赵姬眼中是这般的帅气潇洒,赵姬抓起嫪毐的手轻轻地在脸上蹭着,千言万语在胸中到了嘴边却化作了呜呜的抽噎声,一行行的泪水静静的挥洒着,小昭也在一旁止不住的垂泪,谁也没有想到在赵国那么艰险的情况下都没有受什么伤的嫪毐竟然会在秦国被人刺杀。张大夫似乎已经脱离了神经兮兮的情况,脸上红润至极,精神状态好到无可附加,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摆脱嫪毐的忽悠的。他给嫪毐看过伤势又把了把脉,好一会后摇摇头道:“没什么办法了,这箭力道强横灌胸而过已经伤及了脏腑。”说着摇了摇头。赵姬心底下唰的一凉,一股悲戚之意瞬间行遍全身,眼泪更是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一旁的小昭再也坚持不住呜呜的哭了出来。这时高碗皱着眉头看了半天嫪毐的伤势,探着脑袋道:“要不然让我师傅试试?”小昭猛地想到高碗的医术就十分不错,他的师父就应该更加厉害了,连忙叫道:“快去,快去。”高碗不懂规矩也不和赵姬见礼撒腿就往门外跑去,可巧了,徐福知道嫪毐回来了还受了箭伤立马就跑到了这殿外守候着,一见高碗出来连忙叫道:“徒弟,主人现在如何?”高碗哪里有时间跟他细说一把拉住徐福的胳膊往殿里就拽,师徒两人慌慌张张的闯进了屋中,徐福给赵姬鞠了一躬后眼睛就瞄到了嫪毐身上,那只长箭此刻依旧扎在嫪毐的胸膛上,张大夫没敢动,怕是一拔出来嫪毐立时就会气绝。徐福此刻已经完全脱了要饭老头一般的神情形态,这段时间吃好喝好将身子养得是仙风道骨,被一身半点灰尘不染的白衣衬着当真犹如天上的神君下凡一般,在外形上就给了赵姬很强大的说服力,就连对他隐隐有些敌视的张大夫也不由得有些折服。徐福查看了嫪毐胸口的伤势,又搭了搭脉,一双老眼睛闭得紧紧的陷入了深思,屋中立时静了下来,赵姬等人连气都不敢喘静静地等着这神仙一般的徐福开口。许久徐福眼睛一开,招呼高碗去取他的刀,高碗微一犹豫还是应命跑了出去。这时嫪毐呜了一声眼睛无神的睁了开来,眼前是血蒙蒙的一片模糊,耳中嗡嗡直响隐约听到是赵姬急促而惶急的声音,嫪毐又感到了自己肺叶上传来的抽拉声,带动着的是自己沉重而吃力的呼吸声,嫪毐张了张嘴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赵姬?是你么?”赵姬这是在也顾不得仪态抓着嫪毐的手道:“是我,是我。”嫪毐感到没来由的一阵轻松,有如金纸般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轻声道:“原本以为这一路上会是**之旅,谁知道连个毛都没捞着,啥对不起你的事情也没做出来,真是可惜啊。”赵姬鼻子一酸抬起手要狠狠地抽打嫪毐却不得不停在空中轻轻地放在嫪毐的脸上抚摸着。眼泪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嫪毐的脸庞。一滴滴温温咸咸的泪水顺着嫪毐的脸庞一直滑入嫪毐的嘴中,嫪毐轻轻地舔舐着,感受着赵姬对自己的炙热感情。嫪毐感到胸口闷得不行问道:“我的伤势怎么样?”赵姬撒谎道:“不重,很快就能医好。”嫪毐呵呵一笑道:“别骗我,我中箭的时候心里清楚,这一箭正好刺入我的胸膛,应该是撞在我的肋骨上了,要不然凭这箭的力道肯定会将我射个对穿。”说到这里嫪毐呵呵一笑嘴角流出血来道:“小昭呢?这回真的应了你的话了,呵呵。”赵姬狠狠地瞪了在一旁垂泪的小昭,小昭呜的又哭了出来,似乎全是她的错一般,嫪毐不觉皱了皱眉道:“哭什么?莫哭……”紧接着嫪毐一阵咳嗽,牵动着胸部的箭伤险些又将他疼晕过去。这时高碗跑了回来将徐福的药匣提了过来,徐福凑到近前道:“主人,我要给你治伤了,不过我这治伤之法……我也不能保证有效。”赵姬狠狠地瞪了徐福一眼,怪他说破了嫪毐的伤势,嫪毐呵呵一笑又吐出一口鲜血想到前世的医院中的手术台道:“总不成是开膛破肚吧,要是真有这种办法还真能救我的性命。”徐福微微一怔,神色复杂的说道:“正是开膛破肚,取出主人腹中的箭头再将伤患处一一缝合。”赵姬等人一惊大呼不可,赵姬怒道:“你这那里是要救人分明是要索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