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堡中响起歌声的时候,施瓦布正在完成自己手中雕刻的最后一部分,但是歌声飘进大营的时候,施瓦布在惊讶之下竟然用错了力道,将小木人的一只胳膊削了下来,他自嘲的放下手中失败的作品。“伯爵大人,不好了,从哈斯。伯格堡中传来了低地人的歌声,他们的士气似乎又高涨了起来。”光头奥托冲进帐篷中,这个紧张的大汉神色带着慌张,他知道施瓦布本来的计划是打击城堡中守卫者们的士气,但是现在他们的士气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团结起来,如此怎么能够夺下城堡,使得低地领主们屈服。“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施瓦布没有料到,城堡中的贵族们居然会有人懂得通过歌声来鼓舞士气,那歌声似乎是流传在低地人之间的歌谣,通过熟知的歌声在士兵们中间寻找到共同的心理联系,通过这个纽带将人民连接在一起,拧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打败这样的敌人是不可想象的。“没关系的奥托大人,只要城堡中的粮食耗尽,我们就能够胜利。”科罗男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帐篷中,他认为只要等待一段时间,敌人便会因为粮食耗尽而失败。“没这么简单,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样的计谋都会被破解,虽然我也想要兵不血刃的攻下这种城堡,但是我并不害怕强攻。只是在那之前,我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不自量力。”施瓦布重新拿起一块木头,他用小刀比划了一下,看见施瓦布的样子,奥托和科罗男爵知道施瓦布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知道伯爵大人,这次准备怎么办?”光头奥托在和科罗男爵走出施瓦布的帐篷,他们并肩走在大营之中,身旁巡逻的士兵看见这两位伯爵身边最重要的军官,连忙低下头向他们行礼,见到长官必须行礼,也是施瓦布对整个军团士兵的规定,在日常通常是单膝行跪拜礼,但是在战争中因为身穿盔甲的缘故,只要低头行礼便可,这也是为了加强军团中,士兵对军官权威的维护和服从意识。“伯爵大人这次可是遇上了对手,不过这样也好。”科罗男爵倒是满不在乎,他的使命便是服从施瓦布的命令,至于想计谋之类的事情当然也就交给施瓦布了。“怎么说?”光头奥托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不解的问道。“伯爵大人,能够从一个没落的小骑士,成为一个郡的伯爵,现在还成为了皇家顾问,并得到王子殿下的青睐,这是在吟游诗人口中的诗歌中都不多见的故事。”“啊,你这么一说倒是,我们的伯爵大人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光头奥托咧开大嘴笑着说道,跟着这样一个有可能流芳百世的大人物,可是一辈子都值得骄傲的事情,当他老的再也挥舞不动战斧的时候,他可以坐在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暖暖的壁炉前的木椅上,向自己的孙子们讲述自己与斯德丁伯爵大人一起战斗的故事。“可是,我们的大人却多么年轻,没有遇上强大的敌人,在今后的成长中会使得他目空一切的,我见多了许多年轻而优秀的骑士们,因为骄傲轻敌而失败的事情,我不希望伯爵大人也会遭遇这样的变故。”科罗男爵摇着头向光头奥托,讲述自己的担忧,确实施瓦布现在连三十岁都不到,但是他建立的功勋是一些年过半百的大贵族都不可能做到的。“不会的,伯爵大人是很谨慎的。”光头奥托坚定的说道。“当然,我也看出来了,真是想不到一个这样的年轻人,心思却如此谨慎沉着。”科罗男爵早年经过变故之后,便和流古迪一起在动荡的社会中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和事多了,但是施瓦布这样年纪却作成这么多奇异的事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如果他知道施瓦布是再世为人的话那一切就能够解释了,不过施瓦布是不会让人知道这个秘密的,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还不被当作魔鬼绑在火柱上烧死。哈斯。伯格堡中的莱蒙多庆幸的看着团结在一起的低地士兵们,他们一改低沉的模样,整装待发的紧握手中的武器,将仇恨的目光重新投向城堡外的普门布鲁斯人,战斗的意志重新回到他们的身上。“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莱蒙多拔出自己的佩剑,斜斜的指向那在壕沟中央的施瓦布大营,他的眼中布满了战意,似乎是感受到了来自哈斯。伯格堡中莱蒙多的杀意,施瓦布从帐篷中抬起头,仿佛透过帐篷的幕布看向城堡。在交还低地伤兵后的几天,普门布鲁斯人一直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普门布鲁斯人的阵地中也平静了不少,往日熙熙攘攘的商人们和杂耍者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这种弥漫在战场之上的压抑感,使得莱蒙多和佩德罗敏锐的察觉到。“看起来,敌人似乎是准备强攻了。”佩德罗看着安静的普门布鲁斯人阵地,向身旁的莱蒙多说道。“没错,他们应该是在做准备,看森林中许多的树木被砍到了,丛林中的鸟群焦躁不安的飞起又落下了三次以上,应该是敌人正在制作工程武器吧。”莱蒙多看着远处说道。“让骑士们准备好,我们终于要在城墙上和该死的普门布鲁斯***干一场了。”佩德罗倒是满不在乎的戴上头盔,向自己的部下们命令道。“是,大人。”骑士们轰然一声应诺道,他们摩拳擦掌的盼望着品尝普门布鲁斯人的鲜血。施瓦布此时倒是并不心急,在他看来这座坚固的城堡只不过是一个待宰的绵羊,拿下它容易,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军团受到太大的损失,要知道这支逐渐用顺手的军团,可是他依仗的最大的政治资本。“伯爵大人,这些是您让我们搜集到的东西,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让我们找这种东西。”科罗男爵用一块干净的亚麻布捂着自己的口鼻,不是他耍贵族派头,实在是面前的这东西的味道太大了。“做的好,这就是要对付那些低地人的秘密武器啊。”施瓦布同样用亚麻布捂着自己的口鼻,他仔细看着这些被放在一座土坑中,用各种污浊的**浸泡着的死牛,这些死牛身上已经长出了霉菌。“这是什么?”科罗男爵问道。“死神的镰刀。”施瓦布简短的说道,这让科罗男爵等人在烈日下也感到浑身发抖。“这真的能够攻陷城堡吗?”小侍从威廉好奇的问道,他觉得光凭借这些东西怎么能够摧毁拥有厚实城墙的城堡。“走着瞧吧,让精干的士兵把这些死牛肉块用亚麻布包起来,记住准备好白兰地酒,干完活以后必须要擦拭双手和身体,科罗男爵你来监督他们,其他人绝对不允许触碰这些东西,如果有人违抗命令军法处置。”施瓦布面无表情的下令道。“是,伯爵大人。”科罗男爵在施瓦布的命令下,立即安排士兵一丝不苟的完成施瓦布的命令。“这种跨时代的东西,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施瓦布拍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身旁的小侍从威廉拿起一支水壶,水壶里面装着的是白兰地酒,这种高浓度的蒸馏烈酒,可以有效地杀死这些细菌。为了防止被哈斯。伯格堡中的守卫者发觉,施瓦布开始策划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城堡中的低地人似乎也发觉了普门布鲁斯人的进攻,他们很快的进入了防御状态,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表象之下的可怕武器。“噢,冲啊~~~。”在翌日的清晨,普门布鲁斯人的阵地中响起了吼叫的声音,从离城堡最近的壕沟中无数的佣兵们,抬着云梯,推着撞车向哈斯。伯格城堡发起了一次猛烈的进攻,在普门布鲁斯人构建的阵地之后,几架投石机被推上前,被雕刻的光滑的圆形石头炮弹,放在投石机中通过弹射的方式射向城堡,双方的弓弩手们拼命的将手中的夺命箭支射向对方的阵地,在箭如飞蝗般的箭雨中,举着盾牌的普门布鲁斯士兵,向靠近城堡的敌人投掷石块的守卫者们,他们为了生存厮杀在一起。“把热油锅推过来,这边,这边。”低地骑士看见向城门口聚集的普门布鲁斯人,连忙挥舞着长剑向在塔楼上,烧着滚烫的热油钳锅,在火焰的灼烧之下,里面的热油已经在冒泡发出热气,几名士兵在骑士的指挥之下,将钳锅抬到城门的墙垛处,他们瞅准时机将这一锅滚烫的油倒了下去,当热油泼到进攻到城门口的普门布鲁斯士兵头上的时候,这些士兵被烫的皮开肉绽发出惨烈的嚎叫,铁头盔和护甲完全无法帮助他们。“干的好,继续小伙子们。”看见被杀死的普门布鲁斯人,佩德罗大声的向那名内府骑士称赞道,这时候普门布鲁斯人的云梯已经搭上了城墙,一些英勇的佣兵们已经将盾牌顶在头上,死命的向上冲锋,而低地士兵也在城墙上用弓弩和长矛对付这些佣兵,在这关键的时刻哈斯。伯格堡中的骑士们爆发出了巨大的战斗力,他们头戴封闭式头盔,身穿链甲,在链甲之外身披印着家族徽章的罩衫,他们娴熟的用剑将攻上墙头的佣兵刺死,然后用盾牌将敌人的尸体推下墙头,有这群战力强大的骑士把守着城堡墙头的各个防守要点,普门布鲁斯佣兵们即使是攻上墙头也很快被逼退。“呜~~~。”当攻城进行了数个小时之后,普门布鲁斯的阵地中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刚刚还拼死进攻的普门布鲁斯人如同退潮一样,纷纷转身离开城堡下,而哈斯。伯格堡中的守卫者们大汗淋淋的看着撤退的敌人,佩德罗和莱蒙多的剑上也沾上了几名敌人的鲜血。“这就撤退了?打的真不过瘾。”说到使用计谋也许佩德罗不行,但是作起战来却非常英勇,常常在战斗的最激烈处会看见这位大吼着挥剑的领主,他剑身在身旁一个倒下的失去头颅的普门布鲁斯人的尸体身上擦了擦,然后将这柄剑归入自己的剑鞘中。“他们这是在试探。”莱蒙多很敏锐的察觉到,施瓦布的进攻并没有尽全力,他接着说道,“可能是想要试探出我们的防守力度和射击角度,立即让骑士们调整防线。”“好的,我这就去办。”佩德罗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着汗水咸咸的混合着敌人的血水。“施瓦布你到底搞什么鬼?”莱蒙多眯着眼睛看着,普门布鲁斯人撤退的方向。出乎低地人的意料之外,紧接着的几天中,普门布鲁斯人按兵不动完全没有动静,他们就好像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似地,这种虎头蛇尾的攻城方式使得哈斯。伯格堡中的人格外不习惯,因此有大胆的内府骑士用自己宏亮的嗓门嘲笑着普门布鲁斯人的懦弱。“该死的普门布鲁斯人,怎么不来进攻了?你们不是在那个狗娘养的狗屁伯爵的带领下要征服我们吗?现在你们在干嘛?睡着了吗?快起来战斗,要不就滚回你们臭烘烘的猪圈中去吧,哈哈。”骑士的嘲笑声,在他的同伴中引起了一片笑声,他们围着城墙上的篝火,取笑着那些懦弱的普门布鲁斯人。“伯爵大人,让我带人取攻下城堡。”怒气冲冲的光头奥托,拧着自己的战斧,冲进施瓦布的帐篷中,他受不了那些低地人的嘲笑,想要向施瓦布请命进攻城堡。“哈,我的好奥托,你在生什么气,为了那些死人的话而发怒是不值得的。”施瓦布笑着让小侍从威廉,为奥托倒上了一杯酒,将他安抚下来。“可是大人,那些家伙在侮辱您。”“哼,让他们骂吧,很快死神就会开始收割他们低贱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