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特走近囚禁亚格耐斯的房间的时候,躺在病**的亚格耐斯明显地一抖,然后全身都随之紧绷,用一种已经丧失冷静的仇恨和愤懑的目光看着他。不过他也就只有在看到西雅特的时候情绪会稍许失控而已。之前他已经想明白,事已至此,焦急无用。唯一的选择就是赶紧想办法逃出去。如果黛静在他逃出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他也不能怪她。因为这全是因为他无法保护她才让她受到伤害,错的人是他才对。他现在的伤口已经收口。在被抓住之前也曾冷眼观察过这些匪徒的本事。除了少数匪首和这个假国王西雅特之外,其他人都没什么本事。只要能够挣脱锁链,抢到武器的话,逃出去应该没有问题。抢武器应该不难的,这里连照顾他的使女都带着剑。问题就在于怎么挣脱锁链。西雅特充分了解他的武力。所以才会给他上了这么重的镣铐。而且,也没有打算让这个镣铐再除下来---连给他替换的衣服都是经过特别裁剪,不需要除掉镣铐就可以脱换。看来敌人真是心思细密。就在他焦急地研究怎么逃脱的时候,西雅特又来了。西雅特看着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用刻意装出来的冷漠掩藏自己的沮丧,冷冷地说:“我昨天和你的黛静恳谈了一下。”见亚格耐斯忽然露出猛兽要搏人而食的愤怒表情,不仅感叹他们爱得很深,由此更加觉得孤独。自嘲地笑了笑,嗓音沉了下去:“你放心,她忠贞得很呢。.Wap,16K.cn更新最快.没有给我任何机会。”本来他可以肆意胡说的。反正亚格耐斯又不会知道。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如果现在胡说就输了。亚格耐斯松了一口气----不,简直是全身都松了下来。靠在枕头上喘起粗气,刚才那一下子就让他心跳过速了。他忽然发现现在自己和黛静的位置似乎也调换了。以前是他主导她。现在却成了她主导他。这不,她没有被西雅特侮辱他才能冷静地面对下一步。没想到这两天他还一直在换位啊。西雅特看着他如释重负的样子,更加感到沮丧,不甘心地说:“你可别太放心了。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她也未必还会这么忠贞!”虽然话是这么说。他已经不打算再对黛静作出非礼举动了。亚格耐斯却想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西雅特感到无比愤懑,咬咬牙又走了出去。他走出房门之后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虽然他不打算再非礼黛静,但不代表不会对付她。黛静地坚强和倔强让他隐隐有些心惊,让他觉得如果不快刀斩乱麻地瓦解亚格耐斯的势力的话,黛静恐怕会取代亚格耐斯成为他党羽地新领袖。所以他得尽快让真个朝廷认定亚格耐斯已死,再嫁祸给格多里。再让亚格耐斯的势力和格多里地势力正面火拼,最好能两败俱伤。黛静虽然一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样子,但她不能左右整个朝廷。历来政治事件的所谓真相,都是利益许可下的真相。只要他拿出的证据和贵族们地利益相一致。大家就都会以他所提出的真相为真相。他已经派人去格多里的封地绑架几个高级军官,然后再用严刑逼他们承认那些匪徒是格多里安放在京城旁的,而袭杀亚格耐斯的行动也是他们亲自主持。并且他们也目睹了“亚格耐斯”被杀的场景。现在所有的贵族都对格多里有着心理隔膜,事后格多里再抵赖也没有用。而且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对格多里都有着恐惧。如果听说格多里有谋杀帝国的军神。还在都城附近安放匪徒的嫌疑,一定会立即要求讨伐格多里----因为如果这是真地话格多里恐怕是在谋划改朝换代。既然要讨伐格多里。那“亚格耐斯被格多里的部下袭杀”他们就等于承认了。西雅特咬着牙狠笑着,看了看走廊窗户漏进来的天光。办事地人就该回来了吧。使女谄媚地对辛迪报告,技艺高超的木偶戏艺人已经找到了。辛笛低低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幻想起黛静看到精彩地木偶戏之后地高兴样子,露出了一丝枯涩的微笑。这阵子,她和黛静地关系已经变成了她在照顾黛静。可是黛静还要硬装成还是自己在照顾她的样子。也许她是不想轻易示弱吧。最近她还要找木偶戏艺人进宫,说是要给辛迪解闷,但辛迪知道这是她自己想要减压。她并不是只是在王宫里等消息,而是亲自参与各项调查。她现在已无法完全相信任何人,精神和体力都已达到了极限。在紧张过度的时刻娱乐一下并不是什么过错,因为再撑下去一定会崩溃的。可是黛静就是不愿承认是自己想看。也许心里有负罪感吧。丈夫已经失踪了,她竟还要娱乐。辛迪知道黛静对自己要求过度了,为她很感到辛酸。虽然是黛静要找人给“辛迪看”,但她却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没有心思啊。辛迪便帮她过问。她一定要让黛静看一场精彩的木偶戏,暂时笑一笑。她朝暂时安顿木偶戏艺人的房间走去,想预先看一看他们的水平。可是在进房门之前就有了种奇怪的感觉。那是种快要踏进危险的惊悸。可是她还是不可救药地进了房间。也许,这房间里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吸引她。她看着正在戏台前忙碌的声音,忽然感到似曾相识,眯着眼睛,走近了几步,忽然间整张脸都向上吊起,惊骇地张大了嘴巴。那个人及时地转过身扑了上来,挟持住她的身体,捂住她的嘴巴。戏班的其他人迅速关上了房门,拔出剑来。辛迪死死地盯着挟持他的那个人的脸,一副快要惊骇气绝的样子。挟持她的那个人,竟然是格多里亲王!他粘在脸上的假胡子已经掉了下来,那霸气凌人的气势在脸上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