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后夹击下日本人还是做了殊死的抵抗,但日本人这种绝望的困兽犹斗不过是给华军将士增加了小小的伤亡罢了.在以逸待劳的骑兵们的冲击下,伤亡惨重且已经彻底打乱了建制的鬼子那里还堪一击.在骑兵的锋利的战刀下,不到二十分钟日军的战斗意志就全面瓦解了,大批大批的日军倒在从背后杀来的华军骑兵的战刀下.只有少数腿脚快的在木下少佐的指挥下在庄外一个小破庙临时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战斗单位.日军并不敢直接突围,天马上就要亮了,在这种平原地区,早就疲惫不堪的七八名日军不可能逃出华军骑兵的布下的罗网,更何况经过中将近五个小时的激战,日本人的枪膛里已经没有多少子弹了,就连可以用来发动自杀式攻击的手雷也基本上消耗光了,要不然适才也不会华军骑兵的马刀下被大批大批的砍死,要知道用刺刀去抵挡骑兵的马刀在平原地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是日军能够及时结成战阵那还好些,单凭那零零散散的步兵在平原村庄对上骑兵简直就是一场屠杀.“山田君我们还有多少人。”刚才骑兵冲击的时候,日军的大队部首当其冲,被华军骑兵打得几乎全灭,那位血统颇为高贵的北条中尉也失踪了,只有几个架着被华军骑兵劈了一刀小腹的山木少佐,避开的气势汹汹的华军骑兵逃了出来.一行人正好在这座山神庙的前面遇上了,见机得早,领着自己的中队的残部最先开路,得以还留着一口气的山田中队长.两帮日军“胜利会师”之后,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两句话,大队的中国骑兵就尾追山田部而来,日军只有暂时退入这个山神庙里据守.而庙外的中国骑兵因为日军已经有了依托,为了避免伤亡太大也不愿意冒着风险冲进来,在中国人看来反正这些日本鬼子已是瓮中之了,只要到了天亮自然不怕他们逃上天去.也许是因为在东北的伪满州国的首都长春当了向几年警察所的副所长,山田这个日本正规军官学校毕业的军官身上并没有多少日本军所固有的那种残暴骄横,这个二十八岁的日军上尉的身上有一种浓厚的欺软怕硬的那种小警察身上所特有职业性格.当然这种性格除了让他在大队中让同僚们很是看不起之外,也是有其大大的优点,那就是在看风色方面山田开口中队长堪称整个第五师团里少有的强者.这不,同样在庄口血战的另外两个中队都已经全灭了,山田却可以带着自己的中队剩余的大半兵力奇迹般的逃了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事情,这项成果简直可以让方面军司令对他大大的嘉奖一下了.“大队长阁下,已经清点过了,在这个庙里本大队共有兵员八十二人,其中轻伤员四十六人,步枪五十八支,手枪十二支,轻机枪二挺,掷弹筒一具.另外大队长阁下是不是吃点东西,还有些军用牛肉罐头和清酒.”这就是山田中队长的另一个优点了,因为曾经主管过户籍统计工作,他对数字十分**,想当年在长春时,在他的管区内就是居民要养一支猫都是要上户口并注明性别的.当然这么个当口还能竭力的拍上司马屁也算是个有心人了.至于日军为什么没有重伤员,这非常简单,重伤员都已经在跑路的时候仍给那些追击他们的中国军队了.“弹药还有多少.有吃的有拿些来吧,另外让所有的士兵也能把自己的军用口粮和清水都吃光喝光吧!”山木虽然平时对这个在他看来是受到了中国人的市侩习气的严重影响的部下很不待见,对山田的马屁也不太当真,但在这个时候山田还能这样对自己,这不能不让山木少佐心里大为感动,连带着对山田开口的态度也大好了起来.“卑职刚才已经统计过了,手枪子弹每支平均不到三十发,步枪子弹大约二十发左右,机枪和掷炮筒所用的弹药也不多了,手雷总共只八枚了.”两人虽然在这里一本正经的一问一答,可心里都清楚自己这些人已经是没有多少能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了.这次山木大队本来就是孤军深入,夹在几万华军中间,仗又成了这个样子,万万是没有生存的可能了的.他们之所以现在还维持着上下礼仪,不过是日军森严的等级制度的惯性作用而已.山神庙外的空地上,程家骥看着刚刚下马对自己行过军礼的江丰手里拎着的人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对于这个自己部下的小连副,程家骥并不怎么熟悉,只是在平时见过一两面点过次把头罢了,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内向,不大爱言语.但是今天这个二十一岁的中尉军官的所作所为让程家骥对他的印象大大的深刻了起来.虽然骑兵连参战最终锁定了僵持下去还不知道鹿死谁手的战局,但当程家骥知道骑兵竟然在离大王庄不到二里地的地方做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壁上观时,他还是怒发冲冠得对领着骑兵连投入战斗的江丰兴师问罪来了.可是江丰当向他出示了证明自己有功无过的最有力的证据的时候,程家骥竟被这个小小的中尉的心狠手黑给震住了.拿在江丰手上的正是据他所说临阵退缩见死不救的原骑兵连连长纪敏中的人头.本来临阵退缩见死不救畏敌如虎,这几项罪名足够纪敏中死两回的了,就算是江丰把纪敏中活着押到的程家骥的面前,那纪敏中也难逃一死.可是身为纪敏中的部下,处死长官不说,居然还将其首级割下号令众人.斩将夺军这种古代才能出现的桥段,出现在二十世纪的三十年代给人的冲击力可谓是极具震憾性的.更不用说我们的程六少骨子里可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文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