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李泰可以用死狗来形容,有了化肥这个概念内转了多几圈,选出地点相对隐蔽,却又人流较多的地方,虽然还没有烧砖,但是还要先挖坑吧,别说,这河州是好,下面是一个岩石层,清理出一大片,正好做一个大粪坑,一连四天,一些匪人在虎烈营的带领下,开始了挖坑大业,潘哥那脾气真是受不了,知道山上有匪,说什么也让王平留守,人家可是将军,可是按武力还真比不过大庆。没办法,也只好让他带着一千人上山剿匪,反正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寨子,李泰要求很简单,别伤人,别剩下、别走空。走在县里,看着废旧的河州,李泰心道,虎烈营的兄弟出去三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呢?也不知道铁匠的进度怎么样了,千万多做点啊,这第一年可是基础啊。“大人,您在这呢,您找的人都到了。”关魁赶上来说道。李泰点了点头:“嗯,走吧。回县衙!”“大人,您回来了……”“大人……”“大人好……”李泰点了点头,看着找来的十多位年纪大点的农民,笑着请大伙坐下,燕儿刚一奉茶,几人吓的连忙站起:“不敢有劳师爷大驾!罪过,罪过。”李泰笑着让大家座下:“几位老人家,您们都是河州德高望重之人,我们后辈给您奉茶是应该的,别客气。来,座,喝茶。”几人看着李泰毫无架子,不仅心中感激,虽说自己年纪大,但是人家是县令啊,让师爷给自己奉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听他语气真诚。当真是难得地好人啊。李泰喝了口茶笑道:“几位老人家。说句实话。本官不会种什么粮食,跟几位比起来,当真是连后辈都算不上,还有几天就开荒了,本官想问问几位老人家,这种地最忌讳什么。这样,本官也好提前做出准备。还有。需要什么。们都要做到心里有数,河州百姓的日子,就看开春了。”几个老人听到李泰问话,都是低头不语,彼此看了看,用眼神互相询问,要不说人老精,鬼老灵。几个眼神就能选出一个说话的人。座在中间的老者低头琢磨了一会,看了看李泰言道:“大人,不瞒您说。真要是想让这地丰收,难啊。”“哦?此话怎讲?”“大人,俗话说,三年大旱,蝗灾必起,河州已然经过两年大旱,今年刚好是第三年,刨去别的咱们先不说,但说这蝗虫,一天之内,就能把河州上下吃个精光啊。种什么都不行啊,前番大人说要开荒,咱们哥几个就商量过这事情,到现在还没头绪啊。活了一辈子,种了一辈子地,最怕的,就是这蝗灾了。”李泰倒吸一口凉气,老天爷啊,你要是在今年闹蝗灾,你可就坑死人了,百姓的日子连头都没抬起来呢。听到老者的话,李泰座在那良久不语,脑子中搜索着关于蝗虫地信息,往常,听说闹蝗灾也是非洲那边地事,从小到大,没听说几次啊,规模也都不大,这蝗灾闹起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啊。但是关于蝗虫地习性,李泰还是知道些的,这东西专门挑干旱的时期大量繁殖,好像还把卵放在离地面十公分以下,按理说这片有山林,应该能防治住,可是这周围几百里都是干旱,属河州最重,就连大河都干枯了,要是想控制住,必须要有足够的绿化带,可现在哪有啊。李泰越想越闹心,抬头看了看几个老者:“几位可有办法?”看见他们摇头,李泰也知道,肯定是没什么好办法了,算了,于是,又接着问道:“还有什么难处?”那人答道:“在就是水了,南城外的地适合种粟米,北城怕是能种点稻谷。那里地势稍洼,但咱们这的河都干枯了,要是开了荒,还是缺水啊。”李泰笑道:“这个大伙不用担心,本官可以多打几口井,无妨,还要给你们打压力井,不用摇那个辘轳了,呵呵,还有什么?”那人言道:“再就没什么了,河州大旱,并不担心涝,但小人还是想说,如果这旱灾要是过去了,可千万要防涝啊,这阴阳和谐才好,旱劲过了,便该涝了。大人清理河道一事甚是英明,但洪如猛兽,千万要小心啊,小人活了七十多年,这河州就没有风调雨顺的日子,想让咱们河州丰收,怕是难啊。”李泰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看着他们几个人问道:“咱们这一亩地能打多少粮食?”“这要分怎么算了,普通地地一年能打出十五斗,要是自家有牛耕地的,那就耕的深些,这地也就有了劲头,一年下来能打个十七、八斗左右,有的孤儿寡母之人,没有牲口,要是靠人耕,收的就更少了。大人啊,咱们大伙真是谢谢您了,前番日子您说给咱们发牲口,您知道有多少人家高兴啊,咱们河州万余人,有耕牛的最多五家,您给口,真是救了大伙的命了,不少孤儿寡妇之家,蒙了都给您立了长生排位了。”李泰笑着摇了摇头:“这事咱们不提,呵呵,这都是本官应该做地。当官就是为了帮助百姓,要么还当什么官,你们说是吧。嗯,我想想,京城孙良文抢亲地时候,带回了一升白米,也就两斤左右,十升一斗,一亩地打十七斗是三百四十斤?我靠,才三百四十斤?”不算不知道,一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还是地吗?一亩地才这么点粮食,要命啊,三百多斤粮食,最多够一个人吃一年的,两人就吃不饱。要是一家三亩地,六口人。那就没一个能吃饱饭的,我靠,这得开多少地啊,座在那里良久,李泰想了很多,自己地年代水稻杂交后亩产一千多斤粮食,可现在就这么点。够干什么的?看着几位老者。李泰起身先鞠躬。其后说道:“几位老人家。本官想求几位一件事。”见到李泰鞠躬,几个连忙还礼:“大人请说!”“您们都是德高望重之人,种地的手艺要比普通人更多,几位的口粮县衙管了,几位能不能给咱们河州的百姓讲讲这种地的诀窍?本官以后还有很多种地的事情要跟几位商议呢。”老者们彼此看了一眼,言道:“大人身怀百姓,咱们也帮不上什么。既然大人瞧得起。咱们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大伙。”李泰点了点头:“过些日子,衙门还会出张布告,而且,这个布告每七天换一次,上面写地都是几位种地地诀窍可好?百姓不认识字,咱们找人给念,要是有人请教,还望几位不要推辞。现在河州地日子不好。有劳几位了。燕儿。将此事记下。在城门处换上新告示,教大伙怎么种地才行。嗯,就先叫‘地头言’吧。这是专门跟百姓聊地的言论。你看可好?”燕儿点头:“好,甚好,如此一来,百姓便能学到种地的窍门了。还是大人英明。”几个老者也相当高兴,其一,可以将种地的学问放在告示里传给大伙,让大伙都多打粮食,其二,也是满足了很多人的虚荣心,这也是变相的讲座啊。而且,李泰还说,以后不管谁有种地的好点子,跟衙门说完后,挑出实用地办法,都可以放在告示上,并在下面写上传授之人的大名。看看,多好,这样可以增加他们的积极性了。随后,众人又聊了一会,相继离去,燕儿拿出一张纸,将李泰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写在纸上递给李泰:“少爷,您这地头言可真是好办法,有了这个,谁都想说几句窍门呢,您看,凝儿把您的意思写上去可好,咱们写什么?”李泰嘿嘿一笑:“燕儿,这样,你在‘地头言’下面写上第一期,待七天后换下,再写第二期,如此类推,咱们一期一期的算。每七天一期可好?”“好,那么第一期就交给少爷吧,您是这里的大人,应该说第一期。”李泰笑道:“我说什么?我也不会种地。”想了想,为了给自己地第一个黑板报打下一个好底子,李泰言道:“来,咱们就写二十四节气吧。估计这个知道地不多吧。”“二十四节气?呵呵,别人知道不知道燕儿不清楚,但燕儿却知道,还特意跟管家问过呢,还有诗呢,燕儿给少爷背一遍,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燕儿背的可对?”李泰笑了笑:“燕儿了不起,背的甚好,但却难记,百姓不习惯这文地,嗯,听着少爷给你说段顺口溜。”燕儿一愣:“顺口溜?那是什么?”李泰笑道:“嗯,就像打油诗吧,听着。”说完,回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言道:“干,清明忙种麦,谷雨种大田;立夏鹅毛住,小满雀来全,芒种开了铲,夏至不拿棉,小暑不算热,大暑三伏天;立秋忙打甸,处暑动刀镰,白露烟上架,秋分不生田,寒露不算冷,霜降变了天;立冬交十月,小雪地封严,大雪江茬上,冬至不行船,小寒近腊月,大寒整一年。”说完,看着惊呆的燕儿笑道:“怎么了?傻了?”燕儿良久才清醒,眼睛发亮的说道:“少爷,您说的太好了,前几日乌鸦还叫来着,过几天开荒,清明就种麦子了,谷雨种它物,甚好,甚好。少爷真厉害。”看着燕儿夸奖自己,李泰得意的笑道:“那是,少爷我是谁?”“少爷厉害着呢,少爷,您再说一遍,燕儿记下,这便是第一期。”随着李泰的背诵,燕儿一字不拉的记着,随后问道:“少爷,这夏至不拿棉,说的可是棉花?但百姓却不认。还有白露烟上架,烟上架是什么物件?”李泰笑道:“咱们还有棉花的种子呢。过一阵子种上。百姓慢慢地就知道了,至于这烟嘛.=存。”说完,李泰心道,这要是有了烟草。妈的,河州就是天下第一富县,什么海州、京城,算个屁。“说的好啊。”正在沉思的李泰一抬头。见到芝萌进来笑道:“你都听到了?”走到燕儿身边。拿起写的纸看了看。芝萌笑道:“有了此首打油诗,百姓便有了规律。做什么都方便多了,如今的文人,都知道锦绣文章,哪有人会为百姓写点什么。你能将这节气与农忙编在一起,当真是帮了百姓大忙了。”说完,满眼笑意的看着李泰。一脸的欣慰。见到芝萌,李泰打从心眼里开心,很有深意地一笑。刚要说话,就见潘魁走进来“大人,门外有一个小沙弥要见大人!”和尚?找我干什么,李泰想了想:“让他进来。”随后,从门外进来一个小和尚,眉清目秀地。看上去可爱地紧。见到李泰连忙拜倒:“见过师叔祖!”李泰一愣,随即一笑,呵呵。都忘了咱也是和尚了。李泰伸手虚抬:“起来吧。你是何人?”小和尚说道:“回师叔祖,小僧乃是兰若寺德字辈的沙弥,法号德祥,是师叔祖的曾徒孙,那日给明智师祖诵经,见过师叔祖。”李泰点了点头,心道,明智那么年轻就这么高的辈分了,真不简单,切,我更年轻,比他厉害,不过有机会一定要问一问,这辈分怎么排的?想到这里,李泰问道:“你来何事啊?”德祥起身,拿出一封信交给李泰:“这是方丈亲笔书信,说是要面呈于师叔祖。师叔祖请过目!”接过信,李泰看了看笑道:“哎呀,我这个师兄啊,真有意思!让我参加什么佛道大会?呵呵。河州忙的一团糟。哪有时间去啊。”芝萌接过信看了看,笑道:“你看,人家方丈说的清楚,这次大会其一是印证佛道两家地禅理与武艺,其二听说京城几位做斋饭的师傅过来献艺,方丈看你的平空素食帖甚好,想让你也去。这是供养三宝,功德无量啊。”李泰不以为然的笑道:“什么供养三宝,有钱我还琢磨多盖几个厕所呢,再说了,这佛家和道家为什么要在一起印证什么禅理呢,就是闲的。想来,大多都是武林中人吧。”芝萌点头:“是呢,方丈信上写着呢,会有很多高僧大德到场,据说还有世外高人呢,这武艺练到一定的境界,都是以佛家或道家为导气,所以,才有这佛道大会。”李泰细细一琢磨,可不是,想起前世,外国有练习拳击,泰拳、跆拳道、散打、摔跤各个技法,可是到老了,都是一身的毛病,拳王阿里,最后还落得一个帕金斯综合症,越练越精神的,只有中国武术,武术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那些老头,练个功夫活个百八十年地,不成问题,或许这里就饱含着中国佛道两家地禅理吧,可是,关我屁事啊,我又不练,自己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心管他们。切。“师叔祖?师叔祖?”“嗯?”李泰一抬头:“何事?”德祥言道:“您去不去啊,方丈等您回话呢!”李泰嘿嘿一笑:“德祥啊,不是师叔祖不去啊,实在是河州太忙了。河州穷,人少,事多,实在是走不开啊。再说,我也不会什么武艺。跟着凑什么热闹啊。要是给钱我就去。可是那是收钱的地方,到时候,多少高僧大德之人讲禅理,必定万人空巷,那得收多少香火钱啊。对了,这佛道大会在哪里办?”芝萌笑道:“信上不是说了吗?三月十六,泯洲大德寺。”李泰低头琢磨了一会言道:“好,我去!什么时候动身?”德祥言道:“方丈说,您提前两天便可,今天是十二,明天、后天上路便可。到时候方丈在大德寺等着您。您看,袈裟都给您带来了。方丈说度牒在您这里呢。”李泰点了点头:“行,回去告诉师兄,我一定去。”德祥退下后,芝萌忙道:“哥哥为何要去?河州事情多着呢。”李泰嘴角扬起一丝笑:“芝萌啊,我突然想明白了,这些和尚和道士,真是有钱的主啊,到时候有人讲法,善男信女多地是。嘿嘿。看看能不能往河州捐点。反正都是做善事。给我岂不更好。”芝萌笑道:“瞧你贼兮兮的样子。怕是又想出什么歪点子了。看看你,哪有高僧风范,怎么会讲法?”李泰站起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女施主,信佛有佛在,不信泥土块,一切因果皆是缘,来,小屋请~~待贫僧给您讲讲这男女之法。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