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说低估了萧墨轩,算是人和人之间的较量。那么原谅自己的,便是花屿海战。这一次,完全是他自己没有分辨仔细,错误的判断了形式。萧墨轩的出现,毁灭了葡萄牙的国家前途,那么花屿岛海战,则是毁灭了雷耶斯的个人前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甚至比葡萄牙在远东海战中的失利更让雷耶斯难以忍受。正当雷耶斯拿着一支望筒,幸灾乐祸的看着两支船队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咚……”“咔……”连续几声巨大的轰鸣,带着甲板上木头的断裂声,让雷耶斯一个站立不稳,继续要被掀翻到海里边。紧接着,几股呛人的白烟在甲板上面弥漫开来,一阵阵咳嗽声,在雷耶斯耳边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呛人的白烟漫到眼前,让人眼睛火辣辣的疼,钻进鼻子里,更是让人几乎连呼吸都不能。“这是什么东西?”雷耶斯两手捂住眼睛,大声的喊着,想要寻找身边的人。“咳……咳……中校先生……”一片让人睁不开眼睛的白烟中,伸过一只胳膊,紧紧的抓住了雷耶斯,从声音上听来,应该是卡瓦略,“是林后面……后面的船,他们向我们进攻了。”虽然甲板上已是一片白烟,可是望台上面受到的影响暂时还小一些,望台上的水手,清楚的看见了正在追击林道乾的船队,突然向自己这边发动了进攻。其中最前面的几艘船上地四门大发熕,几乎同时朝着“西尔维斯号”开了火。几枚巨大的火蒺藜。落在了“西尔维斯号”的甲板上,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一股股白烟从火蒺藜里面冒了出来,几乎在瞬间就覆盖了整个甲板。“他们向我们开火……”甲板上下立刻乱成了一锅粥,烟雾中的水手,四处乱窜着。而呆在船尾和甲板上的,则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中校先生,我们想我们得反击……”卡瓦略嗓子被白烟呛得已经有些嘶哑,他用力的抓住雷耶斯的胳膊,把他向着船舱地方向拉去。甲板上面虽然是一片狼籍。可是大部分的侧舷炮,都设在二三层甲板上面,所受到的影响并不大。“见鬼,让他们去下地狱。”清醒过来的雷耶斯,跺着脚大声的咆哮着。“砰……砰砰……”数十条火龙,从“希尔维斯号”的侧舷喷出,朝着对面射了过去。旁边的四艘军舰,见“希尔维斯号”开了火,也立刻接上了火。只不过可惜的是,此时间对面的船队已经离葡萄牙人距离很近。大约只有一里地左右,加上对面的船只数量众多。所以虽然葡萄牙人船上地火炮众多,可是一时间也并没能立刻占据上风。从花屿岛进入澎湖列岛的并不宽阔地海道上,顿时便是炮火连天。没打中目标的炮弹落在海面上,扬起激天的水柱。站在任何一条船的甲板上面,都可以清楚的听见炮弹或者流弹划过天空的声音,几乎要让人不敢抬起头来。黄昏的夕阳下,一条条赤红的火龙飞起又落下,让人躲闪不及,打在甲板或者船舷上面,溅起一片铁屑和木屑。刚才还在逃窜的林道乾一伙。也立刻转过头来,排成了“雁字型”开始反击。两边一相联手,刚才在追击的船队似乎就有些吃不住。葡萄牙人地火炮船靠近花屿岛的岸边,放下小船穿梭的战术也未必会奏效。渐渐的。胜利地天平似乎开始向着葡萄牙人和林道乾这里倾斜。可是,半个时辰以后,从东边赶来的第二支船队。又把已经开始倾斜的天平拉回了原处。而这支舰队地出现,更是让雷耶斯的心顿时跌到了谷底。“上帝啊……是明国的海军……我们都在干了什么……”雷耶斯用力的把手里的望筒扔向海里,疯了似的朝着船舷边上冲了过去,“该死的林,他才该去下地狱,他搞砸了一切……我早该想到的……”刚刚抵达战场的二十多艘战船,桅杆上边高高的悬挂着醒目的“明字”,清楚的标示了这支船队的身份,正是俞大猷率领师。“把大炮朝着那些海盗……”雷耶斯再也按捺不住,他死命的掰着拉住他的水手的手。—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隆隆”的炮声中,雷耶斯第一次感到了绝望。一路追击林道乾一行到达花屿岛的大明水师,初时见了这五艘西洋战舰,就已经起了戒心。上个月的中旬,雷耶斯一行从妈港出发,一路向北骚扰,大明海道各部都曾经接到过讯报。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雷耶斯在宁波港和萧墨轩达成的协议,似乎就没这么多人知道了。更何况这个协议还有那么点私密的味道。当看见对面的五艘西洋炮船横过侧舷,拉开了炮盖,可是却对林道乾的船队一副放任的模样的时候。再加上人人皆知,西洋人和倭寇素有勾结,明军很自然的认为这五艘西洋火炮船就是前来接应林道乾的。“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路追击林道乾,已是杀红了眼又存着戒心的大明水师便毫不客气的把炮口朝向了“西尔维斯号”。南京,直浙经略府。西厢房里的一支烛火,若明若暗的闪着。带着一丝红色的烛火,隐隐的透着几分暧昧的暖色。大红的薄被面上,用银丝绣出了鸳鸯戏水的图案,在摇曳的烛光下和微微的起伏中,像是活了过来一般拨动着水面。没能全盖住的地方,隐约的露出一截藕节一般白嫩的小腿,粉嘟嘟的仿佛像要渗出了水来。羞涩,又带着一丝甜蜜,只有从身体某处传来的微微痛感,才提醒着陆依依,刚才的一个时辰里,自个已经完成了一个变化。最起码……日后不会担心因为这事儿被宁姐姐他们几个拿来逗趣了吧。“子谦……”依依像只小鸟一样的把脑袋埋在萧墨轩的胸口边轻轻的蹭了几下。“嗯……”萧墨轩的眼睛,直直的盯住了眼前的两片红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把被子拉了一下,依依的脖子下面顿时露出了一片雪白,事主立刻就羞红了脸。“讨厌……”依依略微扯回了一些,娇小的身体,也蜷缩了一下,贴得离萧墨轩更紧。“子谦……”一张小脸略抬了一下,离开了萧墨轩的胸前,“你……你心里可真的是有我吗?”“嗯。”萧墨轩轻轻的应了一声,一只手掌在头发上抚过,又把小脑袋按在了胸前。“不是……不是……且不是因为可怜我?”小脑袋又有些倔强的抬了起来,目光中,带着一丝疑问。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疼,奔袭了萧墨轩的心间,让他一时间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是紧紧的抱紧了身边的这个女人。“我萧子谦绝不欺骗自己。”萧墨轩认真的说着,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女人,曾经受到过太多的伤害,眼下这个时候任何一丝异常都有可能会再次伤害她。虽然萧墨轩平日里爱开玩笑,可是也不敢拿来在此时用。“能让我萧子谦娶之为妻的,都是视若珍宝,怀着白头携老的念头。”萧墨轩一字一句的说道。“咯咯……”萧墨轩是认真了,可没想到有的人却不老实起来,“那却不知道,相公想要携几美白头。母亲在京城里的时候就已是有了吩咐,再加上一个,眼下便就有了三个,加上子谦你正好凑上一盘子马吊。全坐在**,便是冬天也不会觉得脚冷呢。”依依的这句话,倒是随口开了玩笑,可是听在萧墨轩耳里,顿时便是一阵血脉贲张,只怕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听了这话都会有些收不住。一个翻身,又把依依压在了身下。“耍嘴贫……”萧墨轩嘿嘿笑着,“竟拿你我相公逗乐子。”“子谦……相公……”依依顿时有些花容失色,身体也禁不住抽了一下,”奴家初承……有些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