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出宫

“公主，用膳啦！”一声嫩嫩地喊声响起，原是粉黛来了。乐欣然赶紧过去把门打开，也化解了屋内有些尴尬的气氛。只见粉黛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每人手上都有一个托盘，每个托盘上都放了一样精致小菜。“进来吧。”乐欣然也觉得肚子是真饿了。一一进屋，将酒菜摆好，小太监们又自动消失了，只有粉黛留下。“来，吃饭吧。”乐欣然指了指凳子，示意粉黛和青娥坐下。“奴婢们可不敢！”粉黛连连挥手。“嗯，奴婢和粉黛要伺候公主用膳。”青娥也说道。也对，这儿是古代，等级森严，主仆不得同桌。乐欣然点点头，也不勉强：“那你们出去吧，我不习惯自己吃东西的时候旁边有人盯着。”粉黛一听，正要上前说什么，却被青娥一把拉住，摇头，示意莫要出声了。“那奴婢们就退在门外了，公主有什么吩咐就唤一声便可。”青娥说完，便拉了粉黛一起出了屋子。看着一桌珍馐美味，乐欣然咧嘴一笑。想来，这也是自己穿越而来，唯一能和现实世界所做的相同事情吧。此刻，屋外两个宫婢正窃窃私语。“青娥姐，国师不会是喜欢上玉真公主了吧？”粉黛摇着两个丫鬟髻，有些认真地问。“公主姿容虽不是绝世，但看起来清雅端丽、貌婉心慈。即便是做了我们的主母，也未尝不可……”青娥话虽如此，眉宇间却难掩一丝失落。“可，可是，国师他不是不能娶妻么。”粉黛撅着小嘴儿，嘟囔道。“国师只是不能近女色罢了，谁说不能娶妻呢。”青娥摇头道。“那还不是一样的。”粉黛接话道。“当然不一样，男女之情爱，即使不能肌肤相亲，也能神貌**呢。”青娥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怔怔地投向了不远处的龙首池。“青娥姐姐，我听不懂你说的话。”粉黛摇摇头。“你长大些就懂了。”青娥伸手拢了拢粉黛耳旁的发丝，轻声回答。用罢晚膳，乐欣然来到龙首池畔的一方名叫“释卷阁”的小楼，想找些书来翻看，顺带打发时间。本想找两本《乐府》，或是《野史》来读读，一走进才发现，这满满当当的两层小楼中，竟堆满了与星相术数有关的书籍。什么《梅花异术》、《奇门遁甲》、《石氏星经》、《开元占经》等等，无所不有。随手捡起一两本翻了翻，乐欣然皱眉，那些看似奇形怪状的图画，竟依稀间有些熟悉。翻着翻着，乐欣然没发现，小楼外的天色已然渐渐暗了下去……直到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乐欣然这才抬首，发现天色已然近了黄昏。回到繁漪阁的时候，正好遇见粉黛在焦急地等着自己，说是萧国师吩咐她让自己赶快换了衣服，好早些出门。于是，换上那身有些别扭的太监服，乐欣然来到了龙首殿。一进屋，乐欣然又直接盯着那方半透明的屏风，下一刻，脸就烧得绯红。赶忙转身，乐欣然有些气了：“我说大湿啊，您就不能换个时候沐浴么？想害我长针眼啊！”仍旧泡在浴池里的萧劫有些郁闷了，面上也透出一股隐隐的红晕，朗声道：“我这不是还在水里么？你又什么都没有看到！”“难道要我像上次那样什么都看光才满意啊！”乐欣然大声道。话音刚落却突然想起了初见时的萧劫，那一身匀称的肌肉线条……咳咳，脸上的红晕更甚了，乐欣然告诫自己赶快打住！只听得一阵“哗啦”声，萧劫已然从浴池里裹了外袍出来。仍旧套上一件乌黑的外袍，系了猩红的腰带，萧劫道：“你过来吧。”心想，昨日什么都看到了都没啥。如今人家露个胸膛就羞得如此了？乐欣然狠狠地用牙齿咬了咬嘴唇，这才转身。而萧劫看着眼前一身蓝中带红的太监服套在乐欣然身上，忍不住，唇边扬起一抹笑意：“这太监服还挺适合你。”乐欣然低头看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脸上表情有些无奈。“等下你跟在我身后，头一定要埋住，若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萧劫吩咐道。“嗯。昂琉呢？”乐欣然问。“他直接从龙首池边的城墙跃出去，他喜欢那样。”萧劫回答道。“他，轻功？”乐欣然试探地问。“嗯，昂琉的武功，本朝还鲜有对手。”萧劫眼中闪出一抹骄傲。“就他那身肥肉？”乐欣然耸耸鼻翼，有些不敢相信。“你别看他身材高猛，却身手一流。有机会，你可以求他指点你一二，定要胜过你独自修行好几年。”萧劫正色道。“罢了，上次差些被他的扇子给了结。再说，我也并不想要多高强的武功，还是算了吧。”乐欣然连连摆手，心里还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饿了吧。”萧劫微笑着问。“嗯，有点儿。”点点头，乐欣然其实很想说“饿”。“等下出去了，我带你去长安城最大的酒楼，算做为你接风吧。”萧劫道。嗯，有人请客是好事儿。乐欣然点点头，对大明宫外的长安城，又多了一丝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