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瞪着绿油油的眼睛狠狠地看着余良:“你怎么在叫你去招降李良辅吗?在没有招降他之前,你不要来见我。 首发”屠杀三十万军民,无论如何不可接受。杨华可以想象,一旦他同意了这个提议。或许,那些被财物刺激得热血冲头的俘虏兵会打进城去,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任由他们烧杀,任由城中白骨堆积如山。人命不是蝼蚁,这么多条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扪心自问,他杨华以后睡得着吗?见杨华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余良有些畏惧了,连忙跪在地上,大声道:“大人,那李良辅是个蠢货,死活不肯投降,我也是劝了他这么久了。可他一见到我又是大骂,又是吐口水……我就不明白了,大人要劝降他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守夏地民心吗?区区一个李良辅能代表夏地百姓人心吗?他代表的是党项上层,到时候,大人总不可能用他们镇守夏国吧?依我看,通通杀了正经。兴庆府城中皆是党项贵族,这些人一日不除,总归是个祸患,索性借这个机会把党项上层铲了。”杨华大怒:“我要用什么人来镇守夏国来轮不到你来说话,若真的屠杀兴庆府,以后我还怎么收复夏国民心。三十万人,加上亲朋好友何止百万,你要让全夏的百姓都于我杨华为敌吗?”余良满头大汗,但尤自大声说:“屠城也得分如何屠,屠得好了,不但不会得罪人,反有利于大人的统治。”“混帐的东西,来人,把他给我……轰走!”两个卫兵走过来,一人夹了余良一条胳膊,将他抬了下去。余良还是不服气,依旧大叫:“大人,打开兴庆城之后。大人若不想将满城人杀光。可将城中街道分给各军,由他们抢劫夏国公卿府邸,让他们花钱买命。俘虏兵都是夏国本地人,就由他们动手自己人杀自己人好了,于大人英名无碍。等俘虏军洗劫完夏国上层之后,大人再带着河东军进城维持秩序,开仓放粮,收买人心。到时候,百姓不但不怨恨大人,反感念您的恩德。小人畏威不怀德呀大人,如此才是长治久安之策啊!”“滚,小人,你这个小人!”杨华气得浑身乱颤。他狠狠地地土堤上跺了一脚。激地一团白雪。良久。杨华才平静下来。看着在旁边看热闹地关群:“你又不说话了?”关群“嘿嘿!”一笑。缓缓地说:“夏风剽悍。小人畏威不怀德。余良还真会说话呀!其实。主公这次收夏地。本就当做未来地根本来经营地。招降李良辅那群党项上层毫无意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如杀之。具体怎么实施。主公自己决断吧。”说完话。关群一拱手。飘然而去。杨华愣愣地看着关群地背影。许久没有说话。余良不愧为前西夏地高官。对夏地情形也是非常地熟悉。刚才提出的屠城这一计虽然毒辣,却非常有效。现在,杨华也没有其他好的法子可想,可真让他下令屠城,道德上却接受不了。想了半天,他这才闷闷地回到中军行辕。刚回行辕没片刻,赵行德匆忙跑过来,满脸的慌乱:“大人,大事不好了。”真是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来呀,杨华摸了摸头,回忆一下,最近好象还真没听到过什么好事:“行德你也不要急,究竟出什么事了?”赵行德叹息一声:“杨再兴将军重伤。”“啊!”杨华猛地站起身来:“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势如何?”赵行德叹息一声:“杨将军也是个火暴脾气的人,前几日攻城不顺,他竟然亲率卫兵攻城,被夏军用撑杆推倒了云梯,从云梯上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杨将军身体倒不要紧,只是那条左腿没半年功夫好不了。”“这个杨再兴,身为一军统制,居然……居然……摔死算了。”杨华大叫一声,气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大人,捧日军现在由谁指挥?”赵行德小心地问。“让曹亮暂代吧。”杨华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赵行德出去。这一仗打得,不但丢了一千多精锐,还折了两员大将。杨华只感觉疲惫感深入骨髓,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这才大声叫道:“来人,去叫于忆和余良过来见我。”非常时期不采取非常手段怕是不行了,一个集团,总得要干脏活,要有人干脏活。于忆是市井流氓出身,余良是无行文人,这二人是最佳人选。半天,这两人才过来拜见杨华。杨华先不理余良先对于忆说:“我拟任命你为投降的各路夏军都统制,好好做。”于忆大喜,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满面热泪;“多谢恩帅提携!”“起来吧。”杨华虚扶了一下,说:“这兴庆府,各路夏军将是主力。俘虏军军纪败坏,你束。我让余良协助你,他是党项人,熟悉夏军。余良。”余良听到杨华刚才这话,心中一阵激动,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只要杨华采用自己的策略,必然重用他余良。再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干这个的了。余良从前也是风光过地,在灵州当了这么多年学政,早憋得烦闷欲死,只要一遇到机会,绝对不肯放过。余良跪在地上:“下官余良叩见许国公。”杨华:“我以前答应过你让你做顺州知州,这个任命不变。一旦拿下兴庆府,杨华当拿你当心腹看待,大胆去做。”说完,杨华将兵符扔给二人,咬牙:“一月之内,我要看到李乾顺的降表。”等杨华拐着腿离开,于忆还弄不明白杨华这个任命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不停抓着脑袋:“大人这是怎么了,突然想起让我带夏军?”“恭喜将军。”余良嘿嘿一笑,“将军要发大财了。”“发财?我也想啊,可没这个福气。”于忆满头都是雾水。“马上就会了。”余良得意地对于忆说:“于将军,一个月之内,只要听我安排,你我都将富可敌国。”“你倒把我说糊涂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于忆大叫。“将军莫急,听我慢慢说。”听余良将事情的原委说完,于忆一个激灵:“这事……杀这么多人,不太好吧。”余良:“慈不掌兵,又不是要将全城的人杀光。看杨大人的意思,也想将城中人杀个干净。这样,我们只杀富户和公卿,。不杀穷人。”“劫富济贫,也不错呀!”于忆意动。“将军且看!”余良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这是夏国国都的地图,城中富户以及贵族、公卿的府邸我已经标明。我等可去军中颁布屠城令,激励士卒。一旦城破,你我二人立即派兵把住各个街口,按图索骥,把这些富贵人家都给抢了。兴庆府经营百年,城金银堆积如山。你我又是主官,还不发大财?”“好法子,干了!”于忆大喜:“升官发财,老子都遇到了,真是祖宗显灵啊!”二人商量好细节,自去接收部队,做战前动员。西夏降军虽然汉人、党项人混杂,可以前都是普通农牧民,对城中财物垂涎已久。前一段时间抢劫地方已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一听说杀进兴庆城之后可以大抢特抢,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却不管抢的究竟是什么人。后来,这十万俘虏兵和民夫杀进城去之后将党项上层屠戮一空之后,党项作为一个团结的单一民族已经不复存,而这十万西夏俘虏再加上他们身后地百万亲朋好友从此算是彻底变成了杨华的爪牙。余良为了一己之私让这么多西夏人为杨华纳投名状,也同于义一道一举成为河东镇最富的两人,也让以杨再兴为首的一批高级将领气得锤胸顿足:一个泼皮、一个降人居然发了大财,天道不公呀!准备了半月之后,一月一日这天,疯狂的河东降军在于忆和余良的指挥下,携带大量的器械猛攻西夏国都。而河东军主力则站在长提上观战。这个时候,杨华还不知道城中的粮食已经吃尽,守城的西夏军已经饿了两天。李乾顺是一个充满慈悲的君主,但却不是一个合格地君主。他将城中的军粮都平均分给城中百姓之后,机饿不可避免地降临。饿得头昏眼花地西夏守军也没什么战斗力。杨华不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有着三十万人口和完善防御体系的西夏国都非常难打。在打下城市之后,他才愕然发现城中已经没有一粒粮。这个时候,他这才长长的叹息一声:“早知如此就该围而不打,再围他一个月,李乾顺就会投降了。现在却死了这么多无辜百姓,余良这个畜生真是害人呀!”这次,俘虏军焕发了强大的战斗力,十万俘虏兵分成三波轮番上阵,同时在南北东三面发动攻击。他们抬着无数云梯奋力朝兴庆府发动冲锋,城墙上箭如雨下,炮石横飞,很多人还没靠近城墙就被射死在半路上。可俘虏军一改往日一触即溃的模样,大声呐喊地向前猛冲。“打开兴庆府,牛羊随便煮。”,“拿下大银川,绸缎任意穿。”,“抢钱,抢钱!”之声铺天盖地。“余良将战争中地恶发挥到及至了。这个党项蛮夷……”关群轻轻叹息一声:“关群行事虽然不择手段,可有的事情却是做不出来地。”余良则一脸亢奋:“要拿下来了,要拿下来了。杨大人,且看我如何活捉李乾顺。”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