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君李乾顺这份投降诏书的主要意思是解除西夏国装力量,将政权和军队和平移交给河东军。所以,在这分圣旨下达的同时,守卫皇宫的七千班值卫兵也应该首先向河东军投降。否则,再在皇宫里保留这么一支军队也不足以表达李乾顺谋求和平之诚意。这七千人战斗力低下,虽然不会对局势起到任何作用,可毕竟这么多人,真要做起乱来,还真是一件麻烦事情。所以,杨华命令所以班值侍卫都出皇宫将武器和铠甲都交给河东军。孙重山所在的骑兵军是一支功勋部队,很自然地领到了这一任务。光荣属于勇敢的骑兵。-----这是孙重山此刻的心情。雪静静地落下,沾在头盔和脸上,竟带着一丝暖意。接到命令之后,他慌忙赶回部队,套上最华丽的铠甲,带着一千骑来到皇宫之前的广场。为了招摇,他特意在头盔上插了一根长长的羽毛,看起来很是风度翩翩。老实说,河东军的铠甲很漂亮,但头盔却是一个圆鼓鼓的鸡蛋壳,看起来颇为滑稽。若不稍做修饰,还真让党项人小看了。故作威严地坐在马鞍上,其实,孙重山心中还有很紧张的,他一直凝神神注视中不断从皇宫里涌出的党项兵,手狠狠地抓在刀柄上,只要发觉不对,立即抽出横刀砍杀过去。他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虽然身经百战,可出席这样的重大场合,好象还是第一次。而河东军以前也没有留俘虏的习惯,只西征后,才开始大量接收放弃抵抗的敌人。但是,看了看眼前的敌人,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内心中却有些微微的失望:再没有战争了!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敌人从皇城正面地三道大门后以蜗牛般的速度挪来。他们已经饿得面黄肌瘦,头发和胡须都蓬乱地张扬着,眼睛里除了麻木还是麻木。且不说这些士兵走路都在晃动。随时都有可能被身上地铠甲压垮在地。然后再也爬不起来。就看他们现在地精神面貌。已经谈不上是一个战士。没有敢战精神地军队。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取得胜利。发现这一点地孙重山将身体放松下去。一个瘦得像骷髅地官吏在两个侍卫地扶持下走到孙重山面前。说:“大夏国中书令。~卫司都指挥使王师信奉命率军前来缴械。交割皇城防务。”这一声字正腔圆。声音很亮。倒将孙重山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眼前这个连路都走不稳地夏国宰相居然还有这么大声音。孙重山傲然点点头:“可以开始了。”做胜利者地感觉非常之好。尤其是做为灭人国地侵略军胜利者。“开始!”王师信走到军队面前,挺直身体,一声大喝:“都把腰给我挺起来,休要失了我党项人的体面。”“是。”一个西夏的指挥使绵力地拱了拱手,然后跑到孙重山面前,大声说:“大夏国,殿前司,马军向大宋河东军投降。”说完话,他解下腰刀,放在地上,然后拉掉身上的铠甲,昂然走到一边。一千多个党项人都走到那把腰刀前,同时将身上的铠甲和武器扔了下去。一时间,人潮络绎不绝,军旗、铠甲、兵器慢慢地堆成一座小山。解除武器地士兵相互搀扶着,走到那个将军身后,排成阵行。“大夏国,殿前司步军向大宋河东军投降。”又是一个将军大声地说。更多的士兵都将扔掉手中的武器,蚂蚁一样排成长龙从河东军面前走过。这次换防总的来说秩序还是很好的,若是在平时,只需半个时辰就能结束。可这些党项人饿得只剩半条命,动作也迟缓许多,竟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好不容易等到防务交接完毕,孙重山见党项人已经彻底变成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才笑着对王师信说:“妥了。”王师信冷冷地说:“敢问将军,这七千人马河东军将如何安置。”孙重山来的时候已经在杨华那里得到指示,见王师信问起,回答说:“王大人放心,我家大人也不是一味嗜杀之人。这些投降的士兵,大人都将发给路费遣散回家。”“替我多谢你家大人。”听到杨华保证这七千人地人身安全,王师信松了一口气。“呵呵,王大人,等下会有人引导这些降军出城去军营安置的,放心好了。”孙重山笑着说:“我家大人说了,王大人乃忠贞之士,而大人他又最喜欢你这种忠义之人,日后必定重用。我马上叫人送你去见杨大人。”信苦笑这摇头:“重用,如何重用。王师信深受我重,却不能保家卫国,又怎么好意思再做官。”说完话,他突然高高跃去,一头撞到皇宫门那只巨大的抱鼓石上。热血迸起,那只石,反要沾上油脂和饭粒。胡须的尾部还要开叉,发黄,弄得杨华很是狼狈。迫不得已,他只得请李清照过来帮自己简单处理一下。虽说是简单处理一下,过程却也复杂。李清照先用小剪细心帮他剪齐胡子,然后用皂角洗干净,等胡子干了之后,敷粉、上桂花油,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现在,杨华看起来利索了很多。他叉着脚站在皇宫门前,双手抱胸,平静地看着前方:“可以开始了。”杨志走到门前,大声吼道:“大宋河东军,接受夏国国君李乾顺的投降,仪式开始。”几个东倒西歪的太监快步走了出来,手中扶着一个形容憔悴的中年人。那人走到杨华面前,推开众太监,手中端起一个盘子,上面放着西夏国皇帝的玉玺:“夏国国君,李乾顺向大宋投降。”杨华哈哈大笑,昂首接过玉玺,径直扔在地上:“没有夏国了,还要玉玺何用。从即日起,贬夏国国君李乾顺而河间王,转送太原安置。”“万岁,万岁!”几千河东军士兵都欢呼起来。“河东军万岁!”“杨大人万岁!”……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滋味。良久,杨华这才一把扶住李乾顺,温和地说:“河间王乃至诚君子,你也不要担心,我家皇帝定会善待你和你的家人的。我西征之时,已在太原为大王起了一处宅子,连用人都给你准备好了。”李乾顺看起来稀哪个是一个儒雅的文人,听到杨华这句话,他苦笑道:“将军有心了。”“自然有心。”杨华笑着说:“党项在我河东西面,中间只隔了一道黄河。正如本朝太祖皇帝说的那样: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嘿嘿,河间王让本大人失眠很长时间了。”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