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千奇万幻迷人眼大家听到余胜的话俱是一惊,再次看向十几米远,站在一片绿草地上的余老爷。“怎么会是幻象,那明明就是老爷啊。”走在前头的中年护卫孙有粮,平时就有些不服余胜。他相信眼见为实,栩栩如生的余老爷怎么会是假的,除非他真的瞎了。‘余老爷’听着孙有良的话,点头一笑,“嗯,有粮快带夫人、小姐们过来。”说着还不赞同的瞪了一眼余胜。“是,小人马上带主子们过去。”孙有粮表(情qíng)献媚,余老爷可是头次对他这般和颜悦色呢。余胜的脸变得有些难看,莫非这真是老爷,可是八小姐的模样却不像那回事啊。余珂没有管别人,只是恐惧的瞪着眼……当她把(身shēn)体里,长年练养生诀,修出的真元注入双眼后,那个行动有些僵硬的‘父亲’,突然在自己眼中变成一个连五官都没有的纸糊怪物,站在前方河面上冲着余家众人不断招手。而它的脚下河水中,亿万只细如毛丝的黑色细虫不断扭动缠绕,伴随细虫的上下翻滚,一股黄绿色的体气散发到四周。而大家都像瞎了一般。向那明明是河的地方走去。余珂心中骇然,本以为两方人比斗,她们只是无意卷入。现在看来,(情qíng)况绝非她所想。若她没猜错,眼前此术,当是苗江比较恶毒的黑巫术。江湖传言,苗江巫盅比起真正的易术大派,不过小道。但余家祖上所著的《论术》里却并不这样认为。‘术藏,术数,道教五术,(阴yīn)阳五行,生克制化理论等等都属《周易》研究范畴。而苗江巫盅,看似邪魔歪道,实则却是易术主流支派,结合虫术,咒术,自然术衍化出的。又因为后世巫盅之术还与外族之术融合,可谓包含甚广。与这样的巫师对战当要千万小心,切不可轻心大意。’而眼前的景象就是因,苗人巫师在这个纸人(身shēn)上施取咒法,利用那些水盅散出的气体,加上周围阵法推动等各种因素。使普通人,在不明所以的(情qíng)况下,进入仿佛真实场景般的幻境。甚至更高明的,这些巫师们可制造出,你内心世界最害怕或最向往的场景,仿佛像是读心术一般高等幻境。不过巫术看似神鬼莫测,实则细细推算此中绝对有理可寻,也是有法可解的。而眼前场景可谓真真正正的邪术,人若走入河中就会被那些水盅吞噬一空,然后巫师们通过特殊方法,到达一种叫做活人祭虫的(阴yīn)毒术法。这可不是玩闹,若余家人真的继续上前…………余珂想到自己的弟弟和亲娘,被亿万吸血食(肉ròu)虫围攻的景象,豆大的汗珠簌簌往下落。“大家不要过去!”余珂高喊了一声。大太太一行人并不理会余珂,因拉车的马死活不前行,大太太看向余胜,“老爷是一家之主,他让你们都过去,余胜你在这里迟登什么。”“这……”余胜有些六神无主,心里左右摇摆。要说这八小姐懂奇术也只是他的大胆猜测,而且也不知为什么似是有一种莫名的召唤,使他非常向‘余老爷’的方向走……“啊……噗嗵……”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余家护卫孙有粮惨叫一声,神秘消失在所有人眼前。“大家快停下来!”余胜吼了一声。大太太一些人看着孙有粮突然消失,也惊到了,“余护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凭空就没了。“太太,我们中了奇人的幻术了,大家千万不要过去!”余胜嘴上这般解释。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再次看向远处脸色变得生气的余老爷。而且刚刚消失的孙有粮,再次出现,开心的跑到余老爷(身shēn)边,“大家快过来啊,不是幻术,快点过来,你看我完全没事啊。”“原来孙护卫没事啊!”有人惊喜道,因为余老爷方向莫明传来的召唤,有人又想往那边靠近。余胜强制自己别开脸,回头看向已经面无人色的余珂,“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人是不是孙有粮,是不是出事了。余珂眼睁睁看到掉入河中的孙有粮,被饥饿的虫子,群起围攻,黑色细虫,成群的爬入他的眼眶、鼻空,耳朵,孙有粮恐惧到极点,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什么鬼动西,救我,救命啊……老爷救命啊……”不久后,声间消失,孙有粮沉入水中消失不见。余珂克制住自己呕出来的冲动,“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余珂有气无力的说着,转念一想,莫不是这余胜看出什么来了。没等余胜回答,众人忽听到后方车轮滚动声。在村中薄薄雾气的遮掩下,这里出现另一列车队。只是此车队规模明显高于余家好几个档次,就连护卫也训练有素,队伍依然行进有度。“前方是什么人?”对面的车队之人率先发问。余胜做为护卫队长,先是小声问了余珂一句,“小姐,来者是人是鬼?”发现余珂神色愕然后。表(情qíng)微尴尬的一咳,这才高喊道:“途经此地的路人。由于突发状况,才到这里的。你们是什么人?”对面的也喊道:“也是无辜受害的过路人罢了。”过了一嗅,两方人马正式碰面,而刚才的‘余老爷’悄悄消失,再也不见踪影。对方的车队中走出一个长相平凡的儒衫青年男子,他定睛看向余家众人,突然道:“此地坐东向南开震门,水火相济,离震方(阴yīn)阳有缺,隐有生门,然……”男子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似在等什么人与他接话……‘然水属(阴yīn),极易犯煞,故此地极险。’余珂低着头,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她大概知道此人应是想引出余家这边的术师,才开始说他们这类人才听得懂的术语的。而儒衫男子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回答他,心想:‘到底这家人是误打误撞来到此处,还是他们车队中的术师并不想露面呢。’“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这是唯一的大阵缺口,到这里幻象频频,若没有一个懂奇门之人,普通人没有超凡运气,根们找不到。余家众人也疑惑,‘这男子说什么啊?怎么过来的还用问吗,当然都是打马坐车过来的。’儒衫男子眼看余家车队的术师不想与他碰面,手一抬,突然出现两张黄色符纸,凭空自燃。烧完后,男子用纸灰,涂抹眉心,手心,接着不知从哪里变出九根白木杆,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众人虽不懂异术,但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青年术师的诡谲动作。并且暗猜这几根白木杆,定是那传闻中的扬幡白杆,收煞封(禁jìn)之器了。因为此器可是相当出名的。四年前,后夏百万大军攻打一个叫天九国的边界小国,竟被此国术师摆下的九界九天阵显杀的全军覆没。神夏大陆一片哗然,至此奇术再次被各国帝王所重视。而九界九天大阵的布阵之器,就是这白木杆,不过组成那样的大阵,数量却要成千上万根。众人只见男子平举着青色玉石罗盘,上面鱼形指针不断摇摆转动。男子边定向定位,边把根根白木杆按照一定方位顺序,经过推算,插在土中。接下来,儒衫男子让人拿来笔纸、朱砂开始专心画符。余珂仔细观察,发现破阵白幡的位置还算精准,只是入土深浅不一,显出了儒衫男子手艺还不到家,不过这到不多影响。儒衫男子画完后,看了看天色,“(日rì)当正午,烈(日rì)高悬,此时当为阳气最盛之时。此阵我一人不足以起动,高人可否暗中祝我一臂之力。”他开始还不确定对方有术师,但当看到河面的(情qíng)况后,就笃定下来。若对方没有术师,这车队中的人早都主动祭河了。应是靠此人干扰,或是提醒,这些人才安全活到现在。余家之人闻言,相互看着,不明白儒衫男子在说什么,高人指的谁。到是天空一片雾气遮挡,到很想知道这术师是如何判断是正午十分的。“请诸位屏息凝气,莫要出声。”儒衫男子厉声道。而余珂也早回了自己的马车中。大阵发动需引动周围元气,地底地气。儒衫男子的这个五方阵平时发动时最少需三人,但此时(情qíng)况危急,她也只好以一顶一个半,硬着头皮上了。余珂点了一张安神符,看看车中还在昏睡着余婉余珏,手腕上重新出现几条丝线,如有生命一般,延伸到车板下的缝隙处,直插入土。而另几根,却在空中延伸向四周,在虚空中飘着。余珂一边默念咒语,一边掐诀,不久后。等在外面的众人惊奇发现,周围上空的雾气消散不见,不远处的绿色草坪,化成泡沫,竟变成了一条波光闪闪的河流。大太太等人更是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刚才若不是余胜强硬拦着她们,恐怕早被这种‘鬼招魂’之类的东西,迷得淹死水里,做了那枉死躁。青衫男子苍白着脸从空地一边站起,余珂也停止施术念咒,虚脱的靠在马车壁上。“大家准备过河。”儒衫男子吩咐,让他们一方早砍好的树木做成简易木筏,抬到河边。但却没有直接让木筏入水。而是拿出一些役洒到水面上,看着水中细虫沉到更深的地方,才吩咐众人过河。余珂也走下了马车,发现对方车上,下来的女眷各个衣着、气度不凡,心想当不是一般富贵人家。正观察着,却被一个着绿色高腰长裙,扎珍珠蝴蝶花,和她年岁相仿的可(爱ài)女孩吸引。只见这女孩下车后,先是睡眼惺忪的揉着眼,过了一会,逐渐清醒后,竟然一声欢呼,“我们这是在哪里,是要做小木筏吗?太好了。”比起余珂自己略显沙哑的童音,这个女孩声音如出谷黄鹂,分外好听。而刚下车,被余珂拍醒的余珏也附和,“是啊,真要坐这木筏吗,会不会把我的长衫湿了?”天真的话语,惹得众人啼笑皆非,真不知这俩熊孩子是天(性xìng)乐观,还是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