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而且还是身为皇上的姐夫和皇后的嫡亲妹子背着人偷情,苏雨汐想到这里身子不由打着颤。安皇后身子骨不好,多年未诞下龙子,安家的人如何不急,若是知道皇帝对安若柳有意,那还不赶着将其打包送入后宫啊!安若柳是闺阁幼女,不明白这些情有可原,可身为皇帝又如何不知道这些利害关系,现在,他要用偷情的方式来与安若柳私下交往,应该不是真心喜欢他这千娇百媚的小姨子,至少是不愿意让她进宫的。皇帝他这么做,究竟是想保护安若柳不让她进宫,还是忌惮安若柳进宫会导致安家的势力进一步扩大,又或是有什么图谋?以苏雨汐看来,后两点的可能性要大上许多。然而,无论是想扼制安家还是有所图谋,身为君主的都不希望有人知悉此事,能让皇帝抛却身段来色诱幼女,隐秘运作的决不会是小事。更何况,这事做得实在不光彩,有失皇帝的颜面,特别是对这么一个一心想成为明君的君主来说更是有损君德的。若是有人知道了此事,会不会被灭口?苏雨汐不由自主动摸了摸脖子,身子又往下缩了缩,心中不住地暗叫,倒霉!苏雨汐的确的是倒霉,只是进宫赴个赏菊的宫宴,为那些未嫁的贵族少女作个陪衬而已,竟会两次撞到帝妃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果然不出苏雨汐所料,皇帝双手扶着安若柳的肩膀,在安若柳顺势倒在他怀中的时候,轻声说道:“不行啊,柳儿!你姐姐现在正怀着身孕,她本身的身子骨又弱,此时若纳你进宫,只怕她……”“姐姐,姐姐,又是姐姐!姐姐不想我进宫我是知道的。可是她的身子弱,很多事都力不从心的,我进宫帮她有何不好?”安若柳在皇帝的怀中抬起头来,如花般娇嫩的脸上划过两行泪水,如水双瞳含着隐隐的伤痛,美得令人不敢目睹。安若柳轻轻推开皇上,拭了拭泪水又悲声道:“皇上,您难道只顾着姐姐想法而不替柳儿着想了吗?家里人知道姐姐不愿让柳儿进宫,为了不拂姐姐的意,想把柳儿嫁给楚家表哥,可是柳儿心中只有皇上一人,拼死不从,为此,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这些您可知道!可是陛下,您的心中真的有柳儿吗?”说完,安若柳双手捂住了脸,泪水透她纤长白皙的手指,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柳儿!我的柳儿!”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他一把拉下安若柳捂在脸上的双手,“柳儿,你听我说!听我说!”苏雨汐的鼻子打了个“嗤”,装得跟真的一样,连自称都换了!若搁在她的前世,这皇帝还真是金马影帝的最有力的冲击者!“你的姐姐是朕的结发妻子,陪朕度过了朕人生中最为艰难的十年,朕从心底里尊敬她,感激她,可是,朕并不爱她,朕爱的人是你,柳儿!只有你,柳儿!但是,朕不仅仅是个君主,也是个男人,朕不能为了一己的私欲而伤害到她!柳儿,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朕吗!你相信朕,朕一定会把你风风光光接进宫的,你要相信朕!”高手啊,真是想不到,这深宫的帝王还是个情场高手!一席话,既表明了自已对安若柳的深情又体现的男人不贪新忘旧的优良品质,让安若柳情深所至,难以割舍,却又不得不体谅皇帝的难处,毕竟,皇帝的顾忌是她的亲姐姐。苏雨汐不由暗暗赞叹!安若柳垂首啜泣了一会儿,哑声道:“皇上,柳儿如何不知道你的难处。姐姐不能容人,柳儿也知道!柳儿也明白,皇上乃是万乘之君,后宫中自然是不乏才貌双全的女子,可这些柳儿都不在乎,柳儿只求能长长久久地守在陛下身边,这就足够了!柳儿也相信陛下一定能达成柳儿心愿的,柳儿能等!您放心,我不会在任何人面提起这些事的,请陛下记住,安若柳永远等着陛下!永远,永远!”在苏雨汐所处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皇帝那一脸纠结痛苦的表情,很显然对于安若柳的痴情,他也很动容,然而为了他政权为了他的霸业,他只能辜负!痴心女子,负心汉哪!可怜的安若柳,她陷入了皇帝的柔情中,哪里能想明白,君王岂能有真爱?他最爱的人是自己,是权利,是江山!皇帝转过身去,抓住的安若柳的双手,带着咽声道:“柳儿,委屈你了!你等朕把一切都处理好,就亲自上安家去接你!”二人依偎在一起,低声细细地说着话,苏雨汐窝在大石后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僵硬着,十分难受。差不多可以了吧,不就是作戏吗,南齐国最英明的君主隆裕帝陛下莫是还想趁机偷香窃玉了!切!苏雨汐鄙夷地在心中咒骂。过了好一会,安若柳才在皇帝的劝说下,抹泪水走了。苏雨汐才松了口气,突然又发现,皇帝并没有随着离开,只是双手负后,面朝着自已所藏匿的方向,双目远眺,神情淡然,不知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又过了好一阵子,苏雨汐苦苦支撑着,她知道作为一皇帝不可能在这里呆上很久了,就快走,快走了!这时,一直不言不语的皇帝终于说话:“哼!你倒也能忍,快出来吧,让朕看看究竟是谁,竟躲在这里窥视朕!”被发现了?苏雨汐闻言一惊,不,不可能,自己先于他俩先来,自己藏在这里一动也未曾动,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定是他讹人的。想到这里,苏雨汐背靠着大石,缩得更紧了。皇帝轻笑了笑,一摆手,身边的李福一甩手,一只袖箭就落在了苏雨汐的脚边,苏雨汐仍是一动不动。“哈,心志还真坚,李福,大石之后,把他给朕抓出来!”皇帝一下子起了玩心。“是!”李福答道。的确是被发现了,苏雨汐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草屑,轻声说道:“就不烦劳李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