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黑慢慢走了一盏茶的工夫,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杨秋池停了下来,竖着耳朵仔细听,果然,就是有人声传来,一男一女,在喊着什么。杨秋池又慢慢往前走,发现前面密道有光亮传来,越走越亮,声音也越来越大,那女人的声音很像郝倩,很熟悉又有点陌生,因为那是在兴奋地尖叫着,好像命令,声音与平日不一样。 那男的声音低沉,不熟悉。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声音更清晰了,接着来到了一个拐角处,这声音好像就在拐角那一侧。 杨秋池拉着宋芸儿蹲下身子。 光亮从拐角另一侧反射过来,接着光亮已经能看见人了,宋知县、龙子胥、侯小旗还有两个锦衣卫仆人也跟着蹲下身。 静等杨秋池号令。里面那女人尖锐的嗓音喊道:“你这小畜生,不听主人的话,打死你!打死你!”听声音很象郝倩,只不过比平日要尖锐的多。 紧接着就是劈哩叭啦一阵皮鞭抽在人体上的声音,夹杂的一个男人发出呜咽声。龙子胥听到这声音,全身发颤,好像得了伤寒,眼睛里发出了异样的光芒。龙子胥这模样让杨秋池有些奇怪,但他此刻对拐角那边的事情更好奇,慢慢从拐角处探出头观看。 这一看,把杨秋池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拐角里面是一件密室,比较宽敞。 上下左右都是用花岗岩垒砌而成,上方的四个角处,有四个拳头大小地透气孔,光线从孔里透了进来,一张桌子上还放着一盏灯,墙角放着一盆炭火,日光、灯光和炉火。 使密室里显露出一种*邪怪异的气氛。密室中间,站着一个女人。 一条腿踩在一根凳子上,果然正是郝倩。她长发披肩,脸蛋还是那么娇美,不过多了几分狰狞,而且,完全不是平日那种端庄贤淑的模样,只见她全身**。 胸前一对雪白高耸的*峰随着身体的动作而抖动,细细的蜂腰,滚圆结实的臀部,修长地**,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只不过,此刻地郝倩,左手牵着一条铁链,铁链的另一头系在一个魁梧的男人的脖子上。 那男人也是全身**,跪爬在地上。郝倩嘴里叫骂着,右手抡着一根皮鞭,那皮鞭带着哨音,雨点般抽在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后背、屁股、大腿上,男人这些部位的皮肤。 已经出现了片状地血痕。 他的嘴里呜咽着,闭着眼睛承受着郝倩的鞭笞,脸上却露着异常兴奋的表情。宋芸儿从后面好奇地探过头观看,杨秋池正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宋芸儿一声惊叫,缩回身子,羞得满脸通红。这声惊叫让里面立即安静了下来,片刻,传来男人的声音:“谁?”杨秋池将宋芸儿拉到自己身后。 朗声说道:“里面的听者。 赶紧穿好衣服,我们是衙门里的。 特来拘捕你们。 ”里面一阵忙乱,过了一会,杨秋池探头一看,两人已经差不多穿好了衣服,手一挥,起身就要往密室里走,宋芸儿和侯小旗担心杨秋池遇到危险,抢身冲到了前面。就在这时,那男**喝一声,右手持着一把匕首,一刀刺向宋芸儿的心口,左手画掌,击向侯小旗。当啷一声,宋芸儿已经电闪般抽出短剑架开了对方这一刀。 与此同时,那男人左掌已经与侯小旗对了一掌,砰地一声,震得侯小旗噔噔噔倒退数步,重重地撞在墙上。 气血翻涌,半天不能动弹。紧接着又是当啷啷一连串的脆响,宋芸儿与那男人已经快如闪电一般互攻了十多招,才各自退开,都暗暗心惊。 宋芸儿还待再上,杨秋池叫道:“芸儿,先不要动手。 ”宋芸儿住了脚步,戒备地看着这男人。 方才两人交手十多招,不分胜败,但宋芸儿心里已经明白,这人的武功招式虽然不如自己,但功力比自己深,毕竟自己吃亏在年龄还小,而且又是女孩子。 而在这斗室之中,自己的招式灵巧、躲闪腾挪的效果,恐怕要打折扣,所以,虽然有把握取胜,却也要在百余招之后了。那男人知道宋芸儿的利害,不敢轻易动手,手持匕首小心戒备。郝倩一见杨秋池,惊叫了一声,粉脸顿时绯红。 她还不知道郝家谋反案已经败露,以为杨秋池是来抓*地,迟疑了一下,脸红红地说道:“杨公子,我……”杨秋池看着郝倩,心里很不是滋味,现在穿上了衣裙的恢复正常的郝倩,还是那么的**美丽而又知书达理。 杨秋池几乎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眼花了,不过,那的的确确是真的,从郝倩那还没有整理好的衣裙领口上,还能看见她脖颈下的一片雪白。郝倩惊慌之下,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领口还敞开着,她正努力想着该怎么解释,忽然看见龙子胥站在杨秋池身后,脸突然一下子变白了,咬紧了嘴唇。那男人低沉着声音问道:“倩倩,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进来地?”郝倩咬着下唇,死死盯着龙子胥,问道:“是你带他们来地?”龙子胥也是脸色煞白,没有回答。宋知县等人也疑惑地看了看龙子胥,看样子龙子胥与郝倩很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那持匕首地男人看见宋知县穿着官袍,便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你们是衙门里的?来抓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杨秋池没有回答他,盯着郝倩,问道:“郝倩姑娘,金可莹是你叫屠老四杀的吧?屠老四也是你叫人杀了灭口地吧?”这句话一出。 宋知县等人都吃了一惊,不知杨秋池这话从何说起,难道,这郝倩是白骨案的真正幕后元凶?有证据吗?她为什么要杀金可莹?她与屠老四又是什么关系?郝倩的脸色变得更白,嘴唇颤抖,话语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杨公子,奴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顿了顿。 哀怨地说道:“杨公子,就算你不想娶我作小妾。 那也不用编造出这么些罪名来冤枉我吧?”杨秋池冷笑道:“冤枉你?你放心,我在没有证明你犯罪之前,我们不会拘捕你的。 ”郝倩一副不知所谓的样子,故作轻松地看着杨秋池。杨秋池说道:“老混混屠老四被人杀死在**徐氏家,我在检查屠老四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发现屠老四地背部、屁股、大腿。 甚至**那话儿,布满了鞭笞的痕迹,但使用地力量却不很大,当时我不知道原因。 ”“后来,我的跟班长随龙先生的娘子,无意中透露了一个消息给我的娘子,我才知道,龙先生的身上原来也有这种伤痕。 ”杨秋池转头看着龙子胥。 “对不起,龙先生,为了揭露犯罪,我只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好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 ”龙子胥的脸通红,不敢看众人。 这神情等于已经默认了。杨秋池转过头,看着郝倩,续道:“那天贵府宴请我和龙先生,有件事情让我很奇怪,你说龙先生曾经指点过你丹青,可酒席上你们两却如同陌路,相互一直没有说话。 面对一个指点过自己地先生,一句客套话都不说,不大正常,除非。 这个先生曾经让你很不高兴。 以至于不愿意和他说话。 ”“我没有对不起郝倩姑娘!”龙子胥红着脸低声说道。“我知道。 ”杨秋池微笑,还是盯着郝倩。 补充说道,“我原来只是猜到,但还不敢肯定,因为这个猜想太胆大了。 直到刚才我无意中偷看到了你们两位的这种游戏,看到了这男人身上的伤,我这才敢肯定,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宋芸儿红着脸问杨秋池:“哥,你猜到了什么了?”“龙先生曾经与郝倩姑娘相爱过,为了爱情,龙先生答应了郝倩姑娘,做过这个男人刚才做的事情,但龙先生的自尊心最后战胜了感情,他反抗了她,愤而离开了她,这才触怒了她。 ”杨秋池扭头问龙子胥,“龙先生,这件案子你是证人,虽然涉及到你的阴私,但为了揪出罪犯,为金可莹姑娘报仇,你应该作证。 ”龙子胥惊问:“少爷,难道可莹真地是郝倩叫屠老四杀的?”“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但一定要说实话,至于你方才的问题,到后面你就有答案了。 ”一提到金可莹,龙子胥眼圈都红了,点点头说道:“是的,少爷你猜测得没错,没有认识金可莹姑娘之前,我和郝易峰是好朋友,经常到郝家,认识了郝倩姑娘,也爱上了她,教她吟诗作画,最后我们有了……有了夫妻之实,她就把我带进了这间密室,求我让她用鞭子……,还让我……,我那时候很爱她,就答应了。 ”“后来我认识了金可莹姑娘,对郝倩的这种行为越来越反感,最后,我们大吵了一场,我就离开了……”在龙子胥述说地过程中,郝倩姑娘的脸由红变白,渐渐地柳眉倒竖起来,当她听到金可莹的名字的时候,顿时杏眼圆瞪,盯着龙子胥尖声叫道:“那个**,人尽可夫的**,你说,她有什么好?我有什么比不上她?你说,你说啊!”声音尖锐,镇得众人耳膜刺响。龙子胥道:“她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我和她在一起快乐,她不会要求我做这种让人恶心的事情,与她在一起,我才感到自己是个正常人。 ”“你胡说!当初你是怎么趴在地上学狗叫的?嗯?你是怎么象狗一样爬过来舔我的脚趾头的?嗯?你是怎么苦苦哀求我用鞭子打你的?嗯?……”“别说了~!”龙子胥歇斯底里吼道,颤抖着声音喊道,“那都是被你逼地!”“你放屁!”郝倩吼道,“我怎么逼你了?你跑到我家里来也是我逼你地吗?吃饭的时候你用脚踩我地脚调逗我,也是我逼你的吗?我们亲热的时候你求着我要到密室里来,也是我逼你的吗?”郝倩情绪非常的激动,尖厉的声音几乎可以刺破人的耳膜。龙子胥象霜打的茄子,有些蔫了,涨红着脸低声说道:“反正,反正我不想这样了,我只想和可莹姑娘在一起。 ”“哈哈~!可莹姑娘,我呸!烂鞋一个,臭不要脸的**,你居然为了这样这一**甩了我,好,我让你甩!我得不到你,她也别想得到你!她是什么东西,敢和我抢男人?哈哈哈!来抢啊!从阴曹地府上来抢啊!哈哈哈!”郝倩已经似乎有些精神失常了,纵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复仇的快感。平日里,郝倩给人的印象是非常的端庄贤淑而又充满了才华,可现在,她私下里与男人**,玩这种**游戏的时候被别人当场抓住,而且是被准备嫁给对方作小妾的男人抓住,这本身就已经让她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已经几乎摧毁她人格防线了,而龙子胥将他们两私情的大揭露,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了,郝倩所有的自尊都被无情地踩在了脚下。 精神受到这种强烈刺激之下,使得她再也无所顾忌,歇斯底里地发作了。杨秋池没有说话,静静等她笑完,才说道:“你现在承认指使屠老四杀了金可莹姑娘了吗?”郝倩一通发作之后,渐渐冷静了下来,也发现刚才说话露了馅,但仍然强词夺理道:“我认什么了?我不认识屠老四,怎么指使他?你凭什么说我指使屠老四?”宋知县等人方才已经听出郝倩话中已经有承认是她杀死金可莹,但她现在不承认了,都看着杨秋池。杨秋池没有着急,盯着郝倩,说道:“看来,郝姑娘比较健忘,这样吧,我帮你回忆一下。 ”杨秋池从怀里摸出了那件小小的胸红色亵衣,慢慢展开,“郝倩姑娘,还记得这件亵衣吗?”郝倩一见这亵衣,轻呼了一声,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那男人却惊声问道:“你怎么会有倩倩的亵衣?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