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库房出来,杨踏山悄悄问瘦猴:“咱们的捕头怎么是个女的?”瘦猴左右瞧了瞧:“你别小瞧她,她可厉害着呢,武功恐怕不在你之下哦。 ”“就算武功厉害,那也不能女的当捕头啊!”杨踏山脑袋里这男尊女卑的思想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不免有些忿忿不平。“谁说不是呢!”瘦猴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成捕头不是一般人,她老爹就是为了救咱们知府韩大人而死的,知府感激之余,不仅让他女儿当了捕快,还指令她当了捕头。 而且,对她可以说是言听计从,连咱们衙门里众佐官,对她也都要礼让三分呢。 ”哦,原来是忠良之后!杨踏山心想,难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已经当了知府衙门的总捕头。两人回到捕快班房客厅,捕头成子琴已经回来了,正和两个捕快在客厅喝茶。 见杨踏山他们两进来,招呼他们两坐下。 让其他捕快回避,把客厅门关上了。成子琴一指另外两名捕快,说道:“咱们衙门捕快编制二十二人,分三组,瘦猴他们三个是组长。 ”指了指其中一个中年壮汗:“他叫罗翼,是第一组组长。 ”指了指另外一个矮胖中年人:“他叫马亮,是第二组组长,瘦猴侯伟你认识了,他是第三组组长。 你顶替的那个老王头,是瘦猴他们第三组的,你就依旧归他们第三组吧。 ”杨踏山躬身答应。成子琴招呼他坐下:“进了六扇门。 都是自家兄弟,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地。 ”杨踏山心想这成子琴虽是女孩子,倒也颇有一番飒爽英姿的男儿英雄气概,心里多了几分好感。成子琴道:“瘦猴应该已经将知府大人丢失官印的事情告诉你了,我听瘦猴说你前些日子帮忙侦破了味香饭庄失窃案,破得很漂亮,所以。 这次这件棘手的案子就交给你。 这件事情事关知府大人的前途,知府大人心急如焚。 刚才又问起了这件事,催着咱们尽快破案,比限明日就到,怎么办?我们都没辙了,杨兄弟,现在就看你的了。 ”杨踏山拱手道:“成捕头客气了,既然事情紧迫。 咱们现在就去勘察现场,开始破案吧。 ”“好!”成子琴很满意杨踏山雷厉风行的作风,站起身道:“你们跟我来。 ”“等等,我要回去拿勘察现场地工具来。 ”成子琴等人都没听说过勘察现场还需要什么工具,也不多问,让他快去快回。 杨踏山匆匆忙忙离开衙门,回到住处。田妮子还在这里和杏儿聊天等消息,一见杨踏山身穿青衣捕快服装笑盈盈回来。 就知道大功告成,欣喜地迎了上来。田妮子笑道:“太好了!杨兄弟当上捕快了!你穿这身捕快衣衫,可真精神!俺们今晚在庆阳酒楼设宴给你庆贺!”杏儿也是满脸兴奋说道:“少爷终于当上捕快了!真是太好了!”杨踏山呵呵笑着对田妮子道:“多谢*子,不过我得赶紧回衙门,有紧急案件等着侦破,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 ”转头吩咐杏儿赶紧将自己的法医物证勘察箱拿了出来。田妮子喜道:“没关系地。 今天不成那就明天,俺这就去给庆阳酒楼打招呼,让他们先准备着。 邀请你们捕头和众捕快兄弟们一起热闹热闹!俺作东,给俺兄弟庆贺~!”杏儿将箱子拿来给了杨踏山。 杨踏山顾不得聊天,谢过田妮子之后,急匆匆走了。回到衙门班房,成子琴领着杨踏山和三位组长来到内衙,门房通报了之后,迈步进了内衙。知府韩中天韩大人是个肥胖的中年人,肥头大耳。 三层下巴。 古人是不刮胡子的。 所以,留着三缕胡子。 好像三缕毛贴在一个圆冬瓜上一般。此刻,他正在内衙客厅里跟个没头的苍蝇一般来回乱走,见到他们进来,忙抖着一身肥肉上前问道:“小琴,怎么样?有眉目了吗?”韩知府对成子琴直呼其名,可见已经把她当成心腹之人。成子琴躬身道:“大人,我们正是为此事来勘察现场,调查此案的。 ”“你们上次不是看过现场了吗?”韩知府寒着脸说道。“回禀大人:我们新收的捕快杨踏山杨兄弟,破案很有一套,他要再次进行勘察和调查,以期发现端倪。 ”听说杨踏山破案很有一套,韩知府顿时眼睛一亮。 官印丢了,他简直寝食难安,已经近乎绝望了,现在听说来了一个破案高手,顿时如同溺水之人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又看见杨踏山提着一口箱子,挺像那么回事,更有了信心,忙不迭说道:“好好,重新勘察,杨捕快,全拜托你了!”杨踏山躬身道:“大人,小的一定尽力侦破此案,替大人找回官印!”听到官印二字,韩知府脸皮**了一下,忙道:“那好,那就快开始吧。 ”杨踏山道:“先请大人将官印丢失经过说一下,好吗?”一提起这事,韩知府又气又悔,简要把经过说了。原来,按照惯例,官印都是交给自己信得过地司印长随掌管,需要用印的时候,由司印长随根据知府老爷的指令用印,知府老爷一般不亲自管印或者用印。 但谭知府生*谨慎,从当知县起,就自己亲自管印,从不假手外人。 平日里他的官印就放在内衙自己卧室的书桌的官印盒子里。韩知府还清楚地记得,上前天晚上他曾经用印加盖了上报文书之后,将官印放进了卧室书桌官印盒子里,用锁锁好了的。 结果,第二天他一起床就发现,官印盒子已经被打开了,小铜锁放在一边,官印已经不翼而飞。韩知府说完,带着杨踏山他们来到卧室,指了指书桌,带着哭腔说道:“喏,官印盒子还在这里,官印不见了!”杨踏山上前瞧了瞧,问道:“除了官印,还有别的东西丢失吗?”“没有!本府也觉得很奇怪,本府放在箱子里地金银财宝一件都没有丢,这盗贼怎么只偷官印呢?一定是与本府有仇的人,故意想害本府!”韩知府恨恨说道。“那大人想过吗?会是谁想害大人您呢?”“本府也想过,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谁,按理说,本府为官多年,难免会得罪一些人,可想不起会有谁用偷本府官印的办法来报复!他真要与本府有深仇大恨,直接一刀杀了本府不就行了吗?费那些劲干甚么呢?”杨踏山皱着眉想了想,也想不通其中的奥妙,便继续调查,问韩知府道:“当时门窗都关好了的吗?”“关好了的!所有地门窗都是关好了的,本府任官以来,每次睡觉之前,从来都要亲自检查门窗。 不仅如此,还有床脚、衣柜、书柜等等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检查一遍,就怕有小偷。 本府这么谨慎防贼,没想到,还是被偷了……”韩知府说到后面,几乎声泪俱下。顿了顿,他又绝望地续道:“唉!前些日子,咱们庆阳合水县王知县丢失了官印,不仅被罢官免职,还被杖一百,徒三年。 他一个小小知县,丢了官印尚且如此,本府当时就在想,要是本府丢了官印,那还不得流放充军,甚至开刀问斩啊!没想到,越担心还就越出事!唉~!”成子琴等人急忙温言宽慰。 韩知府对成子琴悲声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贼一刀砍了,免得受这折磨,也免得你爹惨死了!”成子琴见他说得可怜,又提到了自己为了救韩知府而死的父亲,眼圈也红了。杨踏山却没心思和他们扯这些没用的,他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看看有没有破窗而入的迹象或者撬门的迹象,结果,门窗完好无损,连个小洞都没有。 锁闩也是好好的,都能扣上。他抬头望了望房梁,见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随口问道:“大人,您睡觉前检查房梁了吗?”“当然检查了,本府都说了,房间里无论上下,只要能藏人的地方,本府都检查了才睡觉地。 ”“那房顶呢?”“房顶?”韩知府一愣,“没有……,谁能上房顶去啊!再说本府内衙里还有更夫巡夜呢。 ”杨踏山微笑,心想要是有飞爪,练武之人很容易上房顶地。 可惜自己没有飞爪,只能爬楼梯了,说道:“大人,请找一架木梯来,小的要上房顶瞧瞧,看看有没有人从房顶潜入。 ”成子琴道:“我上去瞧过,好像没有什么高飞高走之人潜入地迹象。 不过你再去瞧瞧也好,说不定有什么遗漏。 ”“成捕头,当时上房的只有你一人吗?”杨踏山问道。“对,就我一个人上去过。 ”“哦,那好,成捕头能将您的靴子给我瞧瞧吗?”杨踏山笑**盯着成子琴的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