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床板经过长久的晃动终于安静下来,两个人在jī情之后又温存在一起。又是良久,叶娘子终于起身了,站在柳畅这个位置看去,她的纤腰竟是惊心动魄的美。真美!柳畅的指尖轻轻地划,过这绸般光洁的肌肤,朝着她说道:“你要我出一个营,我答应了!”“不!”叶娘子已经改变了主意了:“我跟你去磐石寨,看看德蒙斯给你运来了什么好东西再带人回玉环?还有……,”“还有什么?”柳畅不由询问道:“你想要什么!”叶娘子背部有着完美的曲线,她垂下头去,在柳畅的衣物里翻找着什么,很快就找出了两把左轮手冇枪:“这两把左轮手冇枪,还有子冇弹,都归我!”“还有,这些碎银子,碎金子,也归我了!”“还有金首饰,也是我的了!”叶娘子弯下腰去,在柳畅翻检着零零碎碎的好东西,她的玉背就直接暴露在柳畅的视线里,这怎么是看不够的!好一会,叶娘子才披上了一身素衣,正想找裤子穿上的时候,整个人被猛然被柳畅抱住了,搂得紧紧,她薄嗔道:“好检点,我是真没力气,腰都酸死了!”“对我来说,你腰再酸都没关系,这一回我要下面好好欣赏你了!”他已经想到了叶娘子那晃动的雪玉峰,想到她的媚状,更想到她穿着一身素的正经……,叶娘子缓缓地坐了下去,只觉得又烫又硬,心底已经又喜又惊地骂道:“这个小气鬼,怎么还这么刚猛……,”她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但是又觉得捡到宝了。“台州情形败坏至此?”张玉藻的急函已经到了段光清的手里,现在他询问着自己的几位师爷:“诸位,对于红贼,可是什么好的处置措施没有?”几位师爷都是他的心腹,有的管刑名,有的管钱谷,但是现在根本拿不出一个主张,只有一个师名说了句实话:“现在连台勇与台州绿营都抵挡不住,我们宁汲唯有车兴有广勇可用,还能有什么办法?”这说的是实话,宁波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通商口岸,华洋杂处,地方极其奢华,因此绿营尤其不堪用。宁波城守绿营六营,可是实存的战兵只有千余人,就是这千余人也没有什么能用的,前年上海小刀会之乱,怕小刀会跨海来袭,段光清只能用空城计,把这千余绿营兵隔五日一cāo练,又雇勇点名至十余万,各发给百钱以充点心。但是说这绿营的战斗力,段光清比他的这些幕僚还要清楚一些,咸丰二年他因为处置东乡民变得力,上下都交口称赞,但是东乡变民之所以敢围攻官兵,杀官员二十余名,官兵二百余名,那是有缘由。咸丰元年,东乡人张潮青请定盐界,这个条件是极其合理而且符合民众利益,但是反冇而被宁波府县抓进了大牢,乡人过意不去,认为张潮青是他们而入狱,于是集体到府城打开了牢狱把张潮青抢了回去。当时浙江巡抚就在宁波处置事务,听说发生这等大事,立即放炮请绿营兵出击,结果六营绿营兵竟无一人出营,事后更是不了了之、结果宁波人都认为,连巡抚亲至开炮,绿营六营千余官兵不见一人出战,那官兵不值一谈,加上官方步步进逼不肯退让,遂致大祸。现在的宁波绿营情形,更是比咸丰初年还要不堪,水师根本不敢出海巡洋,段光清请水陆提督出海巡洋保卫商船,结果水师官兵都说是要致他们于死地,在这种情况,宁波府自身的防御力量根本不值得一提。唯一可用的就是布兴有的广勇,但是广勇善水战,陆路虽然亦称能手,但兵数太少,仍不堪大用,何况广勇一员,每月粮饷达十二两之多,段光清根本雇不起太多广勇。至于在宁波府招募土勇,也是行不通,募勇自需财源,财源自从富商绅士处而来,而宁波商人与民众素有商业城市抗税的优良传统,以前宁波府有人招募水陆两勇各千名,准备拿来对抗太平军,结果土勇一成,宁波府商人绅士异口同声,都说人心惊动,不但不助饷,反而将募勇之人视为乱党。段光清只能问了一句:“那营兵既无用,土勇不足恃,只能用客军募广勇,筹饷可有办法?”“老爷!”一个师名倒是出了一个主意:“筹饷之事,关健在于慈溪冯家!”慈溪冯家?段光清只能苦笑一声:“就是怕请不动这尊大佛。”慈溪冯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名门,而是真正千余年的名门。现在的慈溪冯家不仅仅是宁波的大富商,他们以药店起家,钱庄遍处全国,咸丰三年,咸丰帝令全国捐输军饷,结果就有御史奏冯家家资两千万两,结果咸丰帝特旨令冯家捐输数百万两。结果宁波绅商无言以对,官方亦说至少也应捐三五十万两银子,结果冯家就宣布要收一切生意,自呈其家底账,实有家资若干,请抚台奏其家应捐若干。宁波码头大小店户,多借冯姓钱款,闻冯家要收生意,都说:我等不能不歇生意,宁波歇生意,则宁波之码头倒矣;各省皆闻冯姓因捐输歇生意,则天下之富户皆畏也,而商贾萧索矣,此其关系不小、结果段光清认为一次从冯家搜刮出太多银子会引发太大的经济动荡,关系太大,因此认为应当放水养鱼,捐输不是一次一次一年两年的事情,要慢慢地在冯家刮钱,结果冯家一次性拿出了十二万两银子,而整个宁波府除冯家之外总共才捐了五十万两而已。即使是十二万两银子,也可以想知冯家之富,要知道千万之家,流动资金未必有二三十万银子,更多的资产则是转变成动产与不动产,而冯家可以轻轻松松一次拿出十二万两,可知其资本雄hòu之程度。而段光清放水养鱼的策略也发生了一定效果,咸年三年到现在,冯家已经先后捐输了三四十万两银子,而且瞧这势头,还能再刮出几十万两甚至上百万两,把一次抽走冯家的全部流动动资金导致冯家周转不灵要好得多。因此段光清也算是与冯家稍稍有些交情,不过这次若是要防堵红贼,那可不是十几万两就能解决的小问题了:“要请冯家出现,主持一切,恐怕我去慈溪都不行,非得请抚台亲来不可!”“只要慈溪钱家能筹措出五六十万两军饷,那抚台来一趟慈溪也无妨!”师名倒是建议道:“恐怕这红贼攻破台州之后,必然会北上宁波府,这军饷非得早点筹措不可!”段光清点点头道:“我便请抚台亲临惹溪,请冯家助饷五六十万,以防堵红贼!”“慈溪冯家?”柳畅也在提这个名字:“我们攻宁波府,一定就要让冯家不动?”叶娘子现在腰间插着三把左轮手冇枪,她告诉柳畅:“没错,冯家资产千万,他们如果不从海上遁去上海,那宁波府就是一只会生蛋的鸡,不然就只能一湾死水而已!”她常年与葛孟晋在海上作没本钱的生意,对于这些沿海的大富商可能说是了如指掌,这慈溪冯家就是她长期重冇点关注的对象。这样的大富商,只要做上一票,就可以一两年不开张了,但是叶娘子盯了一两年,却是半点机会都找不到。不过这样一来,她对于宁波府有着非常很深的了解:“宁波府一地,有丝利盐利渔利,堪称富庶,但实际上滨江临山,比不得浙江下三府口”下三府就是杭州、嘉兴与湖州,也就是杭嘉湖平原的精华所在,柳畅早已将这三府视为囊中之物了,朝思梦想就是拿下杭嘉胡加上宁绍五府,有这么五府地盘在手,足以供养几十万大军了。但是叶娘子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宁波虽然号称渔米之乡,但就自然条件而言,反而远远不如下三府,他之所以能有今天这般富庶,关健就在一点,那就是商贸。这个时代,中冇国只有五午对外的通商口岸,那就是广州、厦小福州、宁波与上海,被称为五口通商,而这个垄断性的通商口岸让宁波成为浙江省内商业最繁华的城市。没错,宁波港的贸易额在东南沿海仅仅次于上海,远在福州、厦门之上,每天都有无数商船来往于宁波与国内国外各个港口。别的不说,宁波北号商人的商船就达到了三百多艘,南号商人亦有此数,加上规模可观的外国商船队,构成了宁波繁华的轴心。而叶娘子告诉柳畅:“我们如果兵进宁波的话,最好是做通慈溪冯家的工作,至少让他们留一部分家人看家,不然的话,我们只能得到一个死港而已。”柳畅想了想,已经明白过来了,慈溪冯家就是整个宁波帮商业资本的一个首要代表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也代表着整个宁波商业资本的动向。虽然自己接下去肯定能顺利占据整个台州府进而拿下宁波府,但是自己能不能做通以慈溪冯家为代表的宁波帮,也意味着拿下来的宁波府有多大的价值。因此他亲切地唤着叶娘子的名子:“语蝶好老婆,你有什么主意没有?”